嫡女无双,读心俏佳人-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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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唐诗朱唇紧咬,他温声道:“又是因为秦妃?”
唐诗无言以对,却仍坚持道:“庄姐姐一个人在宫里孤立无援,她现在又是非常时期,我实在放心不下!”
他并未说话,沉默良久才道:“我知道你的立场,可是你也要为自己想想,也应该为我着想!”
唐诗宽慰一笑,指尖划过他好看的唇,“我知道,我自然会注意的,倘若不能在宫里全身而退,又岂能做你的凤凰?”
他啼笑皆非,想说什么,却化作无奈一笑,“真拿你没办法,对付你比攻下一座城池还要难!”
唐诗语笑嫣然,靠在他怀里戏谑,“那当然,女人可比城池复杂多了!”
他大笑,唐诗入宫带来的不快终于在久别重逢的甜蜜中消失殆尽!
一地的秋桔花,安静绽放,长空偶有归鸟飞渡,寂静了袅袅晚晴空。
“案子的事查得怎么样了?”唐诗轻声问道。
“我已经查到崔沁平日来往密切的人有三个,都被我派人秘密监视起来了,只是暂时没有什么动静,所以我也没有打草惊蛇,毕竟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兵器和战甲,这样胆大包天的人物,就算被抓也只会畏罪自杀,严刑拷打对他们不起作用!”
唐诗深以为然,“你父亲给你的期限还有几日?”
他脸色不变,带着大将之风特有的淡定,云淡风轻道:“三日!”
唐诗一惊,蓦然从他怀中出来,居然只剩下三日了,咬唇道:“那要是没有找到兵器和战甲,最严重会有什么后果?”
他薄唇抿出一条坚毅的曲线,柔声道:“不要担心我,有我父亲在,我最多只承担监管不力之责!”
唐诗却知他在宽慰自己,几千件兵器和战甲不翼而飞绝不是小事,他曾经说过,他父亲治军严谨,那岂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袒护自己的儿子?
虽然他并不会有性命之虞,但是他深深追求的金戈铁马,征战讨伐的梦想又将会受到怎样不可估量的影响?
唐诗在飒飒秋风中黯然沉思,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要尽快找到突破口,看来要回到最初的起点,那个凶手是怎样从杀了崔沁的密室中逃脱的?
在离开他的日子里,唐诗经常想这个问题,却始终百思不得其解,“阿砚,崔沁没去军中,他的上司派去他家中查看的有几个士兵?”
夏侯砚沉吟了片刻,“当时大家都以为他是生病在家中,并没有特别在意,所以只派去了一个人,带着慰问的性质!”
一个人?唐诗脑中灵光一现,居然才一个人?正色看他,“能不能把他叫过来,我有些问题想亲自问他!”
夏侯砚知道阿诗一定又有了新的头绪,轻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我这就让宏逸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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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纳兰宏逸就领着一个中等身材,面目憨厚的士兵过来了!
那士兵蓦然见到夏侯砚,神情一震,满目肃然,“少将军!”
“把你那天去崔军需官家中的情景详详细细地再说一遍!”夏侯砚淡淡道,声音虽轻,却有一股无法忽视的威严和刚毅!
那士兵朗声道:“是,少将军,那天徐副将看崔军需官没来军中,就让我去他家中看看他是不是生病了!”
“我以前来过崔军需官家中,那里是城郊,并没有多少人家,他家外院的大门平日都是关着,没有上锁,只有内院才上锁,我进了院子之后,看见内室的门还关着,于是上前敲门,却没有人应答!”
“崔军需官是个很严谨的人,除非是病得很严重,我又怕徐副将等得急,就捅破了窗户上面的纸,透过一个小洞口,却模模糊糊看见崔军需官倒在地上,没有动静,我心知不好,急忙撞门,却怎么也撞不开,想来是从里面锁上了,我情急之下,一脚踹过去,把门踹开了,却见崔军需官面色青黑,嘴唇发黑,我试了下鼻息,发现没有丝毫气息,我一时没了主意,便赶紧跑出去叫人,然后回禀徐副将!”
唐诗一直听着他的讲述,直到他说完,夏侯砚侧首问道:“阿诗,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
唐诗紧紧地盯着那士兵,再次问道:“当初确定只有你一个人去崔军需官家中?”
那士兵并不知道唐诗是什么人,只觉这女子太美了,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仿佛教人不能直视,他不敢看这女子,一直都半低着头说话,现在再次抬头,差点怔怔失语,忽然瞥见少将军冷肃的眼神,慌忙低下头去,“是的!”
唐诗又道:“你发现崔军需官死在屋里之后,马上跑出去叫人了?”
“是!”
夏侯砚也意识到了什么,在得知阿诗没有什么其他需要问时候,挥了挥手,那士兵会意退下!
天色已晚,长庚星已经出现在夜幕边上,隐隐有些凉意,夏侯砚柔声道:“这么晚了,要不然我先送你回府?”
唐诗摇摇头,“我要再去一趟崔沁的家!”
看着他眼中忧色,唐诗道:“我出来的时候告诉过舅母了,我很晚才会回去,舅母素知我一向有自己的主意,她也不怎么干涉我的事情!”
“谢夫人倒是个大度的人!”他笑道。
唐诗骄傲道:“那当然,我舅母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我舅舅过世这么久,谢家可是我舅母一手打理起来的,见识魄力自然非同一般!”
“更何况!”唐诗歪头看他,调皮笑道:“我舅母要是知道我和大名鼎鼎的夏侯少将军在一起,只怕要更加放心了!”
“真的不害怕?”他戏谑道。
唐诗摇摇头,只要心中有温暖,有恋人的深情,有姐妹的友情,还有舅母表哥等人的亲情,再寒凉的夜晚也不会觉得害怕!
第二十五章 解开密室之谜
第二十五章 解开密室之谜
到达崔沁家中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四周一片迷蒙的暗沉,连月亮也被一片乌云挡住了清辉,墨蓝的天空中只有若隐若现的黯淡星光!
这里原本是城郊,此刻显得更加荒凉,唐诗虽说并不十分害怕,可是扪心自问,要是一个人夜里来这种出过人命的地方,不脚底生凉才是怪事!
夏侯砚似是知道她心中寒意,温暖的大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别怕!”
房中伸手不见五指,夏侯砚吹亮了火折子,顿时整个房间被昏黄的灯光充满,也照亮了彼此的脸庞!
外面似乎传来幽幽鸟鸣声,更添几分阴森恐怖,有夏侯砚在,唐诗虽然不再害怕,可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待太久!
唐诗拾起断在地上的门闩,仔细观察,从中间断为两截,断面粗糙,确实是遭受强力而断,那士兵所言的确不虚!
唐诗专注地看着手中断裂的门闩,夏侯砚将火光伸到她面前,以便看得更加清楚,火光映照着她清丽如玉的脸颊,格外柔美,圣洁而又璀璨,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地方,谁都不会怀疑这是一对有*心心相映的甜美相会!
唐诗回忆那士兵的话,当时居然只有他一个人?窗户和门都是从里面闩上的,那会不会是凶手一直在现场,从来没有离开过?
唐诗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人的胆量真不是一般的,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没什么不可能的,这些军中将士,本就不是什么良善百姓,哪一个没见过死人?甚至不少人都杀过人,舅舅曾经说过,一将功成万骨枯,包括自己深深爱恋着的阿砚,不是也一样从血火中拼杀出来的吗?
唐诗忽然觉得有些紧涩,夏侯砚敏锐地发现了她的异样,“阿诗,你是不是不舒服?”
唐诗摇摇头,竭力保持思维的冷静,回想当时的过程,那士兵推门却推不开,又通过窗户上的洞看见崔沁躺在地上,心知不好,用力撞门之后居然发现崔沁已经死了!
他本来就以为门是从里面锁上的,再加上看到死人一般会惊慌失措,失去判断力,于是深信不疑顺理成章地认为这是一间密室!
现在毕竟不是战时岁月,一个每天都可以看到的熟人,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地死了,而且死状还那么惨烈,正常人的脑子都会在瞬间一片空白!
可如果凶手在毒死了崔沁之后一直躲在房间里没有出去,他会躲在哪里呢?
唐诗环顾整个内室,最后停留在墙角的衣柜里面,整个房间之中,只有衣柜可以藏得下一个人!
夏侯砚见阿诗的目光定定地看着衣柜,也意识到了什么,立即上前打开了衣柜,除了衣柜底层放置了一些叠放得整整齐齐的衣物之外,上方的数十个木施(衣架)上面还挂了几件衣物!
“你怀疑当时凶手就躲在这里面?”夏侯砚问道。
唐诗查看了上面的木施,露出淡淡笑意,一字一顿道:“我肯定!”
“为什么?”
唐诗伸出手,指向衣柜上面的木施,“崔沁是个受过严格训练的军官,你看他的房间里所有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可以看出他是一个追求完美到极致的人!”
夏侯砚颔首默认,除了崔沁这样级别的军官,很多军官都直接住在军中,军中对将士们的生活细节有严格要求,崔沁虽然不住在军中,可是多年军中生活的磨练使这个习惯已经深入骨髓,在家中也一样!
唐诗又道:“你仔细观察,会发现他摆放的每个木施之间的距离都十分接近,他强迫自己时时刻刻保持着一个高级军官的习惯,而凶手大概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虽然他和崔沁很熟,但是这种细致入微的东西又有谁会在意?”
夏侯砚恍然,原来是这样,不要说凶手没有注意,连他都没有注意!
夜色更浓,唐诗的声音愈加清越,“可视你看靠右边的五个木施明显偏离了原来应该有的位置,每个木施之间的距离也根本不一样,有的大,有的小!”
夏侯砚深以为然,“若是崔沁自己做的,每个木施之间的距离应该是相等的,现在却不是,这就是说这个地方有人动过?”
唐诗颔首,“对,而且必定不是崔沁本人,崔沁是一个追求细节完美到精益求精的人!”
“我想当时凶手在杀了崔沁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不慌不忙地寻找他想要的东西,以他对崔沁的了解,这件事其实花不了多长时间,然后坐在内室,等着天明,估算时间,差不多有人来崔沁家中查看之前,他躲到了这个衣柜里面,碰乱了上面的木施,等到那个士兵撞开门发现崔沁死了的时候,慌慌张张地跑出去叫人,这里四下无人,他就可以大摇大摆地离开!”
夏侯砚闻言,陷入缄默,虽然在阿诗的帮助下解开了密室之谜,可案子并没有根本性的突破,兵器和铠甲还是下落不明!
唐诗看他好看的眉心紧皱,如同一湖平静的春水起了涟漪,正欲安慰他,忽然感觉到手背一阵麻麻的痒,定睛看去,竟然是一只蚊子在叮咬她的手臂,哭笑不得,“真是想不到这种时候居然还会有蚊子?”这里并没有多少人家,树林茂密,所以蚊子众多,都已经是秋天了,居然还有这么多的蚊子?
夏侯砚也发现了,一巴掌拍过去,怒道:“哪里来的不长眼的蚊子,居然敢咬我的阿诗?”
唐诗忍俊不禁,捉狭道:“你的剑法可不可以在夜里砍蚊子?”
夏侯砚大笑出声,继而很肯定地点点头,“我从小在军中长大,四岁的时候就开始习武练剑,你说我有没有这个本事?”
唐诗只是随口说一说,却没想到他真的会,而且唐诗也毫不怀疑他剑法所到达的高超境界,根本不是自己这种半途而废的人可以想象的!
蚊子越来越多,夏侯砚准备拔佩剑,唐诗实在忍不住笑出声,“算了吧,杀鸡焉用牛刀?我们走吧!”
夏侯砚熄灭了火折子,“好!”黑暗中,几乎看不清楚阿诗的模样,只得将阿诗揽到在怀中,走出了内室,唐诗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出声,“等一下!”
夏侯砚身躯一震,“又有什么发现?”
唐诗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缓缓道:“我终于明白这么淡定这么沉着的凶手为什么要吹灭蜡烛了?”
这时,一直遮蔽月亮的乌云被一阵风吹走了,恢复了它本来的面目,在大地上洒下清辉月色,月华如练,映照着唐诗清雅的脸颊。
夏侯砚疑惑道:“蚊子?”
唐诗颔首,“对,凶手也是个细心的人,若说翻找东西的时候,一把折扇掉到角落他没有发现情有可原,但是不可能留下吹灭蜡烛这么大的破绽!”
夏侯砚眼眸半沉,“那就是说他一定有不得不吹灭蜡烛的理由?”
“对,崔沁的家四周都是树,虽说已经是秋天,可是蚊子不少,凶手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之后,便在房间里面等天明,等有人来,可蜡烛燃着就有火光,光会发热,会吸引敏感的蚊子,所以他不得不灭掉蜡烛,我们再回去看看!”
夏侯砚重新点燃了火折子,回到了内室,唐诗查看桌案下面,恍然大悟,“果然如此,房中熏蚊子的熏香已经用完了,为了防止招来更多的蚊子,所以他吹灭了蜡烛,蜡烛才没有燃尽!”
夏侯砚神情一凛,似乎想起了什么,被唐诗看到,“你想到什么了?”
夏侯砚仔细回忆,沉声道:“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我查出来的和崔沁关系密切的三个人中,的确有一个人在崔沁死的第二天,脸部有些异样!”
“什么异样?”唐诗追问道。
“当时倒没留意,现在想起来就是好像有一些类似蚊虫叮咬的痕迹!”
唐诗目光大震,“如此看来,他的嫌疑最大!”
夏侯砚颔首,尽管都已经有了线索,可是能在军中库房偷盗兵器的事情非同小可,不会不知道,这是掉脑袋的事情,就算已经确定他是凶手,只要他不肯开口,畏罪自杀,只怕也拿他毫无办法!
“阿诗,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夏侯砚沉默许久之后,温声开口。
唐诗点点头,在夜风中,与他共乘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