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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部分

嫡女无双,读心俏佳人-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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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之后,端淑太妃主持典礼,立大皇子为太子,靖江王爷摄政,夏侯元帅,孟丞相,宣定候为辅政大臣。

    一个年方十二岁的孩子,蓦然坐于高位,接受文武百官参拜,眼神尚有着茫然与局促!

    吉钟长鸣,昭示着一个新时代的来临,短短数日之间,大夏皇室已经换了两位太子!

    ---

    夏侯府。

    明黄的烛光将夏侯砚俊美的面孔衬得愈加俊朗不凡,专注的神情更是让唐诗看得入神,半晌才道:“你们还要打算做什么?”

    夏侯砚知道阿诗心中的疑惑,修长有力的手按在书案上,轻声道:“此时景焕已经大权在握,可是登基尚名不正言不顺,因为虽然皇上已经不能理事,可是膝下尚有皇子,按照父死子继的帝制,这龙椅轮不到景焕坐,若是强行登基,便有趁人之危夺位的嫌疑,就算他日如何景耀治世,也会留下永远无法抹去的污名!”

    唐诗轻柔地捏着他双肩,“那是,除非满朝文武都同意景焕登基为帝,而现在是不可能的,时机并不成熟!”

    夏侯砚反手握住唐诗的手,面含微笑,“太子年幼,只有十二岁,虽说十二岁已经有不少人可以建功立业了,可明显太子就不属于这类,朝政繁缛,他一听就头疼,谈起吃喝玩乐倒是一把好手!”

    “那宣定候不会乘机借太子上位?”唐诗想起宣贵妃的父亲,宣定候也是辅政大臣,是当今太子的外公!

    夏侯砚摇摇头,“哪有那么容易?他也应该明白,郦沉鱼把他的权力剥夺得差不多了,如今定他为辅政大臣,也不过是个虚名而已,更何况,景焕摄政,父亲和孟丞相辅政,哪里有他立足之地?”

    唐诗颔首道:“孟丞相倒是聪明至极的人物,极善明哲保身之道,宫中几度沉浮,他都没事!”

    “那是自然,否则怎么会被皇上看中来牵制夏侯府?”夏侯砚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夜色恢复了一片冷寂!

 第一章 送别

    夜里,秦庄来到凤仪宫这座昔日金碧辉煌流光溢彩的宫殿,抬头仰望,美丽依旧,高贵依旧,却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热烈温度。

    月华如练,皎洁的月辉,再明亮,也是冷的,秦庄在凤仪宫前矗立了许久,如湖水的心底轻轻荡漾,映照出往日细细碎碎的回忆,在这样静谧的夜晚,纵是在殿外,也能感受到此刻里面的孤独与冷清。

    夜风微凉,尤其是在这样的地方,更显萧瑟幽寂,秦庄拢了拢玉儿给她披上的缠臂纱罗,缓步上前,“本宫想去送别皇后娘娘!”

    守卫的侍卫拦住了秦庄,声音冷硬如石,“对不起,贵妃娘娘,太妃吩咐过,任何人不得入内!”里面关押重犯,因为是曾经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事关皇家威仪,所以才没有和郦家的族人一起关押到天牢里去,在宫中当差的人自是知道谋逆之案关系重大,就是尊贵的贵妃娘娘,也不能擅自进入!

    秦庄垂眸道:“本宫知道,本宫只是想进去话别一番,别无他意!”

    侍卫面有难色,“这…是太妃娘娘亲自交代的,皇后事关谋逆一案,末将不好擅自做主,还请贵妃娘娘海涵!”

    秦庄还未开口,机灵的玉儿马上道:“奴婢知道将军的难处,我们娘娘和皇后娘娘相识多日,又同在宫里服侍皇上,如今只是想来送别娘娘,烦恼将军通报一声,若是太妃娘娘不允,我们退去就是了!”

    守卫的御林军想了片刻,“好吧,你们就在这里等末将的消息!”

    秦庄微笑道:“多谢将军!”

    自从靖江王爷带兵入宫,除去了把持朝政的郦皇后一党,这宫里就处处充满肃杀的气息,让秦庄觉得窒息,她忽然想来见郦沉鱼一面,郦沉鱼的日子不多了,喜欢也罢,憎恨也罢,终究是这罪恶的深宫将一切改变,或许郦沉鱼曾经也像她一样,憧憬过,天真过,单纯过,只是,今日谁都不复最初的模样,更何况,她还有心中一直未解的疑惑要当面问郦沉鱼,事到如今,相信郦沉鱼也没有骗她的必要!

    一刻钟之后,侍卫来回禀,“贵妃娘娘,太妃同意了,请吧,不过最好不要太久,不然末将不好交代!”

    秦庄颔首以示谢意,抬步入内,玉儿想跟着进去却被侍卫拦住了,“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玉儿只得吐了吐舌头,退了下去,“娘娘,你小心点!”

    秦庄温婉的声音已经随着人入内,“本宫知道了,你在外面等!”

    ---

    一直生活在繁华似锦之中的郦沉鱼,此时才感到夜晚的凄清与寒冷,没有恭维,没有锦簇,没有*爱,没有亲情,陪伴她的只有孤独!

    从万众瞩目的皇后娘娘沦落到生死掌控在他人手中的阶下囚,不过短短数日的时间,短得她还没有彻底体会到登临至尊的块感,还没有来得及巩固郦家的权势,这幻美仙境就轰然倒塌,快得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仿佛只是人的错觉而已!

    回首往事,恍然如梦,如今只余凄凉,那些曾经和她并肩作战的人,如今都化作孤魂野鬼,如今才真真切切感受到端淑太妃的手段之狠厉,原来所谓的等皇上醒来再亲自处置她,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要她在失去至亲和家族覆灭还有遭人践踏的痛苦中无法自拔,郦沉鱼苦笑,想起那些被她害死的人,终于明白,有的时候死也是一种解脱,不杀你,但是让你一直处在痛苦中,是一种更大的折磨,再强大的人也有彻底崩溃的一天,也有会被逼疯的一天!

    不复往日风情妩媚的模样,郦沉鱼白衣墨发,表情呆滞,忽然听到殿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在这样的夜晚尤为清晰,一步步仿佛踏在她的心上,终于漠然抬头,看向来人,死灰的眼眸有了一丝涟漪,至此也不肯在多年的对手面前展现半分软弱,脸上浮现一个艰难的笑意,“你是想以胜利者的姿态来嘲笑我的吗?”

    秦庄在她面前坐下,声音如常,不见嘲讽,也不见悲悯,“不是,我只是有一个问题想问你,藏在我心里很久了,我想现在是时候了!”

    “什么?”郦沉鱼眼眸微抬,眉梢都是高傲的风情,让人有一种错觉,她依然是那个站在云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秦庄来凤仪宫之前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却想不到郦沉鱼依然刚强至此,她一字一顿道:“你当初费尽心思消除我的戒心,想要给瞻儿服用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郦沉鱼眯眼想了一会,忽然失笑,原来是这件事,在她短暂的人生中,可圈可点的事情太多,相信她死了之后,她所有的故事都将成为白头宫女们的闲谈说资,毕竟这宫里的生活太过寂寞了,这也算是她这个当过皇后的女人为她们做的贡献!

    她任由秦庄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自己,笑得韵致风华尽数展露,“原来这件事折磨了妹妹这么久?”

    “到底是什么?”面对郦沉鱼的镇定,秦庄终于忍不住了,这个女人草菅人命,视他人的性命为玩物,她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如今见到这个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女人,她心中原来的一抹悲悯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世上,有一种人,就是死都会睁着眼睛,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郦沉鱼就属于这一类!

    郦沉鱼发出一声轻笑,慢慢悠悠,嘲讽道:“你说的很对,也确实是到了要告诉你的时候了,皇上不是一直夸你宝贝儿子天资聪慧吗?我给他的东西不过是让他变迟钝而已,又不要他的命,瞧把你吓得!”

    秦庄立刻抿紧了唇,这个女人竟有如此深沉的心机?她沉默半晌才道:“原来是这样,你真是用心良苦,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她心知必定是慢性毒药,要不然郦沉鱼何以废这么多心思,可是世上毒性千千万万,她无法知道是哪一种,郦沉鱼费尽心机,处心积虑地要给瞻儿用的到底是什么毒药,是她心中一直未解的谜!

    看着秦庄恍然大悟的脸色,郦沉鱼笑意冰冷,轻蔑道:“在这后宫生存,要么靠美貌,要么靠后台,要么靠争*,你却完全不一样,完全靠运气,我也真是长见识了,你的运气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们这些女人争来争去,最后却都便宜你了,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虽说这种药物需服用五六次才能见到显著效果,可是年龄太小的孩子,就是服用一次也断然不会毫发无伤,时日越长,越能看到成效了!”

    看着郦沉鱼眼中的不甘,秦庄本来想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样的秘密就不要告诉她算了,反正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可是看到她眼中的嘲讽之意,秦庄握紧了手指,脱口而出,“亏你还自以为聪明绝顶,到头来却不知道,这药是你自己的儿子喝了,还在这里沾沾自喜,真是可笑至极!”

    笑容攸地僵在郦沉鱼脸上,瞬间冷成了一副石雕,眼中发出冷光,“什么意思?”

    秦庄淡淡道:“看来你还不知道,当时你的宫女巧儿用一把转心壶给瞻儿下毒的时候,我早已经命玉儿务必要格外留心,果然发现事有蹊跷,玉儿乘人不备,将两只水杯调换了,这件事你大概不知道吧?”

    看着秦庄脸上淡然的神色,郦沉鱼心下立时慌乱,以她对秦庄的了解,如果药真的让三皇子喝了,秦庄绝不会如此淡漠,秦庄对别的事情或许可以漠不关心,但是对自己儿子的事情绝对不会这样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郦沉鱼心知不好,脸色剧变,立即上前一把抓住了秦庄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刚才说什么?”

    面对郦沉鱼汹涌的恨意,几乎将她吞噬,秦庄面无惧色,“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说的话句句属实,根本没有骗你的必要!”

    郦沉鱼蓦然跌倒在地,放声大笑,笑声没有往日如银铃般悦耳动听,而是凄厉嘶哑,忽然喃喃出声,“不可能,不可能的!”

    “你也无需太担心,就算你儿子喝过一次那种药,看起来也没什么影响嘛,何况你儿子都那么大了,又不是小孩子,何须这样哭天抢地?”

    “你懂什么?”郦沉鱼蓦然打断了秦庄的声音,为了掩人耳目,瞒过太医,这种毒药是慢性的,天长日久才能显现出药性,所以她才冒险使用这种毒药,可是却被自己儿子喝了,那种聪明反被聪明误的窝火如同万箭穿心,身为一个母亲,她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哪怕仅仅只是可能也绝不允许!

    看到秦庄一脸的淡然,郦沉鱼对其恨之入骨,如果手中有刀,她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女人千刀万剐,她算计了别人一辈子,到头来却被这个女人算计了,伤害了她最想保护的人,看似清高的秦庄也会这样她平日最不屑的肮脏龌龊的手段!

    “其实我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如果不是你动了如此歹毒的心思,想要瞻儿终身痴呆,你儿子也不会有今日之祸,你要恨就应该恨自己!”

    郦沉鱼的手指捏得发白,显出内心滔天的怒意,秦庄视而不见,反而道:“你儿子如今已经随着族人流徙蛮荒之地,其实在那种地方,聪明一点和笨一点又有什么区别呢?说不定笨一点更能保住性命,聪明过头了,反而是灾祸也说不定,人生无常,是福是祸又有谁能预料…”

    “你给我住口!”郦沉鱼一声怒吼,良儿是她的命根子,她居然亲手害了自己的儿子,多么可笑?

    她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瞻儿能君临天下,俯视君臣,良儿拥有最高贵的出身,最强大的母族,最灵慧的资质,可是如今剩下些什么,不过是命如草芥,任人宰割,命运凋零,都是她这个失算的母后害了他。

    秦庄看着窗外的明月透着窗棂洒下来的清辉,如水如练,冷冷道:“太妃娘娘看在你儿子是皇族血脉的份上,留了他一命,已经是网开一面,否则以你做的那些事情,你死一百次都不够,你儿子又岂能幸免于难,苟全性命?”

    太妃娘娘?郦沉鱼一怔,忽然反应过来,冷笑道:“太妃娘娘?你叫得可真亲热,你难道以为自己不是太妃娘娘的眼中钉吗?”

    秦庄蹙眉道:“不要以为谁都和一样,你为了一己之私,谋害皇上,致他现在昏迷不醒,若是大夏出现政局么动荡,你就是千古罪人!”

    郦沉鱼纵声长笑,厉声道:“千古罪人?你说我是千古罪人?如果没有夏侯府这些乱臣贼子,现在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哪里会有这些灾难?你们才都是罪人,这宫里的哪一个女人不是血债累累,才能登上高位,我做的有什么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难道不想你的儿子君临天下吗?又在这里装什么清高?做什么好人?”

    面对郦沉鱼的指控,秦庄始终眉眼淡淡,面无表情,“这后宫的是是非非我再也不想参与了,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和瞻儿简简单单的生活,让他快快乐乐的长大!”

    要是在平时,秦庄说出这样的话,必定会被郦沉鱼认定为矫情虚伪,可是如今看向凤仪宫,冷冷清清,无限的空芜,她淡笑,可能秦庄也有一种兔死狐悲同病相怜的苍凉感吧,她们这些女人,哪一个是端淑太妃的对手?她不是,秦庄就更不是!

    郦沉鱼目光变幻,神色复杂,忽笑道:“你居然舍得这到手的好处?我儿子被废,你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只要你的好朋友一如既往地支持你,你儿子就可以登上太子之位了,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这个女人,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还懂得挑拨她和阿诗的关系?真不愧是宫斗的高手,几经浮沉,秦庄不悦道:“不是谁都适合做太子的,也不是谁都享受得起这种福分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君临天下又如何?皇上不是也君临天下过吗?你不是曾经也君临天下过吗?现在你们都得到了什么?”

    郦沉鱼浑身一震,怔怔看向秦庄,眼中有一抹诧异掠过,沉默许久才道:“在宫里,权势是最好的护身符,你没有保护自己的权力,怎么活下去?怎么保护自己的儿子?”

    秦庄道:“我原来也想你这样想,不过现在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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