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重华长公主-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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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么？这个念头根深蒂固，完全无法从脑子里排解出去。可是重华明明就说了，程墨白就是程墨白，不需要和任何人比较，应该高兴阿，自己不是替代品，可是为什么居然还要乱想呢！
就因为那两次的眼神吗？是的，就因为那两次眼神，那么怀念，那么在乎的眼神，就连对着皇上皇后都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眼神。是的，程墨白，你自卑了，追逐了那么多年，你依旧是自卑的，你甚至都不敢询问。
对你越好，你就越自卑，你就越贪心，偏偏又没那个胆子把一切都问穿。
重华并没有离去太久，不一会的功夫就回来了，推开门的时候程墨白还是面色如常的在吃饭，听到她的声音，回头笑问道“你拿什么东西了，笑的这么开心。”只是笑意不达眼里，可是兴奋中的重华没有察觉。
“怎么样，好不好看，喜不喜欢？”重华把手里抱着的衣袍双手举高在程墨白面前展示。
程墨白的兴致不高，但是还是仔细打量重华展示的衣服，程墨白虽然进了军营后再也没回过宫，但是皇上每月还是会赏赐很多衣服下来，所以也看得出这件衣服是宫里的料子，还是最上等的那种。不过程墨白对穿真的不在意，只要衣服舒适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怎么在意。
“恩，很好看。”笑着就要伸手把衣服给接过来。
重华却一下子又把衣服抱回了怀里，皱着眉的脸上写满了不高兴，显然是程墨白的反应不如她的期待那样。“怎么了？”程墨白伸手就想拉重华，结果重华还退后了一步，埋着脑袋也不答话。
“你怎么了？衣服很好看，我真的很喜欢，要不然我现在去试给你看？重华的眼光当然是最好的。”程墨白小心的弯下腰给看重华的神情，完全就没想过这件衣服会是重华亲手做的，只以为这是她帮自己挑选的呢。
这话一出，重华一下子就抬头狠狠瞪着程墨白这个木头，如果是挑选的需要自己去拿么！结果程墨白还是一脸莫名的看着自己，重华觉得特别的委屈，直接掌心向上把左手伸到了程墨白的眼底。
重华的手一直都非常的漂亮，白皙修长，指尖粉粉嫩嫩的，所以就显得上面新旧不一的针眼特别的明显，有些是很久以前的了，有些是今天下午心急赶出来的。程墨白死死的盯着重华的指尖，石化了一般，倒让重华不好意思起来了。
“第一次做，有些生疏，又不想让嬷嬷帮忙，所以才会这样。”这是假话也不是假话，前世给程墨白做了很多衣服的，而且还是婚后才认真练的女红，这一世隔的太久了，确实很生疏了，幸好断断续续做了几个月，今天下午还是给赶出来了。
程墨白还是没有说话，还是死死的盯着重华的指尖，重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就想把手给收回去，结果刚刚一动程墨白就死死的抓住了重华的手，力气很大，都有些疼了。
“疼吗？”程墨白还是没有抬头，只是看着重华的指尖。也没有等重华的回答，就低头把自己的脸埋在了重华的掌心里。觉得程墨白的反应有些不对劲，重华刚想说几句话打趣他来着，就感觉到了掌心的湿润。
程墨白哭了。
“对不起。”虽然声音很小很闷像是气音，但是重华还是听到了。
重华楞在了原地，对不起什么？心里有些隐隐的猜想但是始终不愿意相信，也不想去求证，就这么过去了吧。当作自己不知道程墨白去过茶楼，当作没有听到刘向南抱住自己时候的闷哼，当作不知道少了好几个侍卫没跟来。
这趟出来是为了散心的，散心散心，只有无知才能真的高兴。对刘向南选择的狠心不去管，那么，对自己也要狠心才对。
“你怎么了！”笑着一下子把程墨白的脸给抬了起来，大大的眼笑眯眯的看着他红红的眼眶“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过一件衣服而已，以后我们成婚了你的衣服全都包在我身上了，别哭了，丢不丢人阿！”
一边笑一边拿手帕给程墨白擦脸。程墨白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重华，眼里是孤注一掷的绝望。重华避开了程墨白的眼神，不愿意去看，也不愿意去深想，只是笑着给他擦脸。
“刚才我听到你和刘向南说要去聊聊的，那时候我已经醒了。”
“够了，不用再说下去了。”一下子就松开了给程墨白擦脸的手，连赶出来的衣服落在了地上也不知道，这是重华第一次冷冷的看着程墨白。
这也是第一次程墨白没有顺从重华的意思，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我跟着你们去了茶楼，我偷听了你们的谈话。”过了好久好久，两人都不再说话，程墨白一直看着重华，可重华只是垂头看着地面。
看不清重华的神情让程墨白特别的不安，伸手想要揽住重华，重华却退后了一步避开了程墨白的手，而后抬头看着程墨白笑了，笑的有些自嘲，有些悲哀。
“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五年都从来没有跟你通过信吗？”
“那是因为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会等我回来，而且是已经完全准备好了的姿态等我回来，五年来你的事情，我知道，我也不知道，我都是在问母后，问你过的好不好，身体有没有不适，但是其他问题我从来都没有过问过。”
“因为我相信你，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笑出了声，只是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看来祖母说的是对的，不能对男子太好，你对他太好了，他反而会觉得不真实，反而还不会去相信。可是我不听阿，我根本就没在意祖母说的话，因为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程墨白上前两步想要抱着重华，可是重华还是退后了，甚至低着头不去看程墨白的表情了“我们都需要好好想想，我回房了。”说完就快速离开了，程墨白只是看着重华离开的背影，连拉住她手的勇气都没有。
偌大的雅间只剩程墨白一人了，跪坐在了地上，抱着重华亲手做的衣服，后悔吗？不止一次这样问自己。答案是不后悔，有些事情不去想就会遗忘，可是有些事情，不去想，反而会越积越多，如果不说出来，真的不知道后面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自卑也好，丑陋也好，都是自己，都是程墨白，程墨白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重华你现在知道的清清楚楚，你还会接受一个这样的程墨白吗？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熬夜看了一片虐文，哭的稀里哗啦的。 睡醒后脑仁特别疼，眼睛也是肿的。 所以我不好过，墨白和重华也别想好过了。
第87章
重华装作不知道，底下的人又怎么可能瞒着不上报呢；皇上那边不过一会就知道了；也知晓了刘向南代替重华受伤的消息；可是皇上一直都没有表态；甚至对刘向南私自出京也没有任何的话语。
直到第二天权公公前来禀告明月郡主已经离京。放下手里的折子，揉了揉自己的眉头；有些无奈“直接告诉重华吧；让她心里有个数，现在明月郡主的命还不能丢，如果她实在按捺不住想责罚也可以，但是不能弄死了。”
事实上；自己没召刘向南回来，明月郡主后脚又到了；重华肯定猜的到，也一定不会胡来。为什么还要说这番话呢，还不是因为明月开始和程墨白闹的，若是她这次还这么胡来，重华指不定会做什么事呢。
至于行刺一事，只能加强侍卫了，这趟旅程本来就不会平静，皇上清楚重华也清楚，现在让重华回来估计比登天还难。权公公点头应了，弯身出去写信去了。
虽然家里早就没什么东西了，甚至好多年都没人回去过怕是早就破败不堪了，但是能回家乡去看看，也是好的，怎么着也算是衣锦还乡了，长公主的贴身侍女可比外面那些芝麻小官吃香多了。
可是一竹一点都不敢露出高兴的神色，长公主昨天晚上突然回房后就一直不说话，直接就洗漱上床去躺着了，可是又一直都没有睡着，一晚上都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天将明的时候才小小的咪了一会儿。
事情的经过一竹已经从小安子那边打听到了，也不太清楚经过，只知道刘公子替长公主受了伤，而长公主好像不知情，然后就是，和程公子吵架了。一竹自然知道程公子对长公主的重要性，可是，不知道怎么劝也不知道该不该劝。
长公主和其他人不一样，不管有什么样的心事都不会跟别人说，哪怕亲近如皇后娘娘都不会说，她总是一个人想，一个人静静的想，从来不会给任何人说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最初刚到普乐山的时候一竹在路上就打了一肚子的草稿，准备到时候好好安慰安慰重华，结果呢，长公主只是每天发呆而已，根本就看不出来一点难过，提都没提那些事。
长公主这样很好，可是，太过要强也不好，特别是男女方面，本来程公子就比长公主的身份矮了那么多，长公主再这么要强，实在是不好。这样的问题，一竹看的出来，可是怎么提阿，她自己都是没有婚嫁过的，只好求助的看向了刘嬷嬷。
刘嬷嬷给了一竹一个稍安勿躁的颜色，重华一直都看向窗外，一脸的平静，根本就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刘嬷嬷垂头想了想，没有跟重华说话，而是扬起一副笑脸对着一竹“你也知道的，我在宫外还是有些亲戚的，偶尔他们也写信给我。”
虽然不知道刘嬷嬷到底想干什么，一竹还是装作一副敢兴趣的神色听刘嬷嬷讲。
重华还是看着窗外没有转头，刘嬷嬷也不在意，接着继续讲道“我有一个老姐姐，也算是亲戚关系了，我没进宫的时候和她关系还不错，她嫁人也算是嫁的不错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家里也都是知根知底的，开始也还好，只是这都几十年过去了，老两口居然开始闹和离了。”
重华顿了顿，还是没有回头。一竹倒是被刘嬷嬷说的吸引了“怎么会呢，嬷嬷您自己都说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家里也都是知道的，那脾气性格自然都会有所了解的阿，而且都相处了几十年了，怎么还会闹和离呢？”
刘嬷嬷叹了一口气，也是很无奈“主要是我那老姐姐太能干了，太会做事了。”
刘嬷嬷的口气明显是褒义不是贬义，怎么太能干都会出事呢？重华也转过了头等着刘嬷嬷继续讲。
“我那个老姐姐阿，一生要强，对她夫君那是绝对没话说的，他们家境也不怎么样，吃的饱穿的暖，也没多余的银钱了，自然也不存在小妾之类的，两口子的感情也不错，只是这日久下来，慢慢的就起摩擦了。”
“老姐姐太能干，小到各种家庭琐事逢年过节的人情往来，大到他们家经营的一个小铺子，全部都是我那个老姐姐一手包办的，所有事都是井井有条，根本就不需要他夫君操心。”
心里也猜到了刘嬷嬷这是说给她听的，好意不可能不接受，听到现在也有疑问了。“这样难道不好么？难道要所有事都要让他夫君办好然后她只坐享其成么？”
“那长公主您告诉奴婢，所有的一切她都做好了，那么，她丈夫做什么？”刘嬷嬷直接反问回去，重华拧了拧眉头犹豫答道“他们开始怎么不好好商量呢？夫妻之间应该共同承担，如果一开始就说好谁负责哪一部分就不会几十年后还会闹和离了。”
刘嬷嬷没有回答重华的问题，而是又起了另外的话头。“长公主以为人的性格甚至是习惯很容易改变么？”也不等重华回答就继续说道“我那个老姐姐，对他夫君，是一心一意的，从小的情分就在那，她不管做什么事都是先想到他的夫君，甚至都已经习惯了在她夫君发现事情之前就把事情给处理好。”
“她那个夫君我也了解过一点，很好的一个人，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是人确实非常好。”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重华又继续说道“虽然看着木讷，但是人活一辈子，对自己好就可以了，何必在意别人说的呢，我老姐姐一直是这样想的，她夫君开始也是这样想的。”
“可是成婚就不仅仅是儿女情长了，那是所有的琐事都会聚在一起，还没成婚的时候事事都依着女方这也没错，可是后面呢？不论大小事，所有事都不需要他来解决，他只要高兴的过日子就行了。”
“可他是个男人，纵然不能顶天立地，至少应该要撑起这个家。可是我那个老姐姐太能干了，完全不需要他来出力。”
闻言重华还是没有说话，又转过了头看向了窗外，微微皱着的眉头不像刚才那般平静了，显然是把刘嬷嬷的话给听进去了，刘嬷嬷接着又叹气道“我那老姐姐写信跟我哭诉，说她这一辈子只为了这个男人，结果到最后居然还会是这个结局，那男人跟她说的，说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老姐姐离了他也能过的好，甚至能更好，既然完全不需要他的帮助，那么，又何必一定要在一起呢？”
话说到这，这个故事也结束了，刘嬷嬷和一竹也不再说话了，只等着重华自己想通。这个故事自然是刘嬷嬷瞎掰的，和重华程墨白之间也没有多大的关联，只是想让重华知道，程墨白再温润，他都是男子。
男主外女主内这是古往今来的道理，长公主本来性子就强势，遇上程墨白的事情变的更加强势，完全忘记了，有时候程墨白自己也能处理好。而且刘嬷嬷也看出来了，这两个是两情相悦，但是都用错了方式。
今天一大早起身后就直接往一竹的家乡而去，从头到尾重华都没有跟程墨白说过一句话直接就上了马车，程墨白一直都骑着马跟着马车的侧后面，能看到重华一直望向窗外的侧脸。
马车的速度并不快，又不赶时间，甚至有点慢悠悠的感觉，但是这深秋的风还是有点凉意的，刮在脸上让重华乱成一团的脑子好歹清醒了些。放开程墨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可是重华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墨白相处。
太后这样说，刘嬷嬷也这样说，自己真的错了吗？对墨白太好也错了吗？罕见的迷惘了，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