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世家公子贾琏-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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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薛家离开扬州返回金陵后，就拖贾琏的面子将薛蟠送入中山书院，成为林煦的师弟。中山书院会手下薛蟠可不仅仅是看贾琏这个六元首的面子，更是因为这薛蟠和林家也有那么一点关系。
林煦是山长内定的女婿，即便那时候婚约并未对外宣布，知情人士还是少不了的。收薛蟠这么一个天分一般的学生就能巴结贾琏林家以及山长，何乐而不为？
还好薛蟠虽说稍微有些反应迟缓，但后有贾琏给他安排众多功课，前有几位夫子盯着，在念书方面比起那些灵透的是辛苦了点，但笨鸟先飞也不是没有道理，至少几年的苦读让他以垫后的名次成了举人。
得到这一消息时，不仅是薛讯热泪盈眶，整个薛家上下都陷入了欢乐的海洋。薛王氏更是喜极而泣，用丝巾抹着眼泪的同时也暗自佩服自己的夫君。若不是自己的夫君坚持，说不得薛蟠会变成她娘家侄子王仁那般的纨绔子弟。
而贾琏也并非她所想的那样，这几年不仅没有追究她的责任，反而对薛家的帮衬从未停止。如今她成了举人老爷的母亲，虽说没有诰命，但比起商户人家的夫人这读书人的母亲的身份可是完全不一样。
薛蟠早就到了议亲的年纪，薛讯对此早有安排，对此她也没有异议。而薛宝钗也比薛蟠小不了多少，现在有了个举人哥哥，对薛宝钗来说这婚事提升的不是一点半点。
儿子出息，新娶进门的媳妇也是孝顺的，薛王氏的日子简直是顺心极了，睡觉都是喜笑颜开的。只是这日，从京城来的信件让她的开心被打破。
生气的将信纸扔到桌子上，薛王氏胸膛起伏的厉害，冷着脸对身边的嬷嬷说：“嬷嬷，你说我这日子好不容易好过一点，娘家兄长就来找事。先前我在薛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也不是不知道，不也一点没有帮衬一下的意思！蟠儿的婚事我之前在信上提过，他们可曾有上一点心？现在倒好，还来怪我不通知他们。”
薛王氏身边的嬷嬷是她的奶嬷嬷，从小看着她长大，将她当自己的女儿一般疼惜。薛王氏出嫁的时候奶嬷嬷的家人被留在了王家，奶嬷嬷知道这是王家控制她的手段。
薛王氏即便是王家的女儿，可一旦嫁到了薛家，还能保证她会将王家的利益看得比薛家还重吗？为此，王家自是得留下一手。不过薛家能以皇商成为金陵四大家族之一自也是有些手段的，奶嬷嬷的家人在阴差阳错下要么病死，要么被卖。
在王老爷和王夫人相继离世，王家由王子胜夫妻继承后，奶嬷嬷的一家更是彻底离开了王家，如今都在薛家的庄子上住着。对于薛讯做的这些嬷嬷自是感激不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都会劝说薛王氏。
薛王氏能够改变态度，这位奶嬷嬷也是功不可没。
此时想到薛讯一直在不着痕迹的与王家疏远，王嬷嬷倒了一杯茶递给薛王氏，安抚的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太太何必这么生气，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太太如今是薛家的当家太太，事事当以薛家为重才是。”
“嬷嬷说的我自是省得，只是二哥的信实在是让我有些寒心。”薛王氏脸色苍白的摇头。
这几年虽说薛讯已经吩咐要和王家远一点，但她却并没有太过听从，节礼年礼还是按照往常的份例来送，从未有过拖沓。但这好事王家从未想起过薛家，倒是要银子的时候就想起了。
薛家如今已经不是皇商，虽说背靠荣侯府手上掌握着不少好东西，但要和之前做皇商的时候自是不能比——暗地里薛家靠贾琏手上的方子能赚多少钱薛王氏完全不知道。
现在倒好，姐姐嫁到的贾政那家就那样了，她的好兄长就想起她了，还一开口就要借二十万两银子，她薛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更让薛王氏生气的是，她的好二哥没来参加蟠儿婚礼也就算了，贺礼没有送也就算了，现在还来指责是她这个做妹妹的没有通知送上请帖！
要知道蟠儿的事她不仅信上提了，更是在婚期定下后就去了信，稍后的请帖要随着今年的年礼一同送往了京城，结果呢？
“二爷毕竟有自己的一家子，太太。”王嬷嬷低眉顺眼的继续上眼药。
对于这件事的情况她知道的比薛王氏多多了，每次送往王家的东西老爷都没在意，反正不过是几个钱罢了。可太太的信却是老爷每次都拆封检查过的，只要上面有跟薛家相关的事，老爷就会让人从写一封。
说来也是王家对女儿的教养有问题，明明是大家小姐却大字不识几个，这写字也是问题多多。所以那王子腾才没能发现薛王氏给他的信都是被调过包的，谁让薛王氏从来都是让人代笔。
“他的一家子是一家子，我的一家子就不是一家子了？”薛王氏恨声说道，“蟠儿这刚刚新婚，还要准备来年的春闱，宝钗的婚事也要提上日程，再加上改换门庭等诸多事，家里花银子的地方还少了吗？我这好二个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他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吧？”
王嬷嬷可不想再听薛王氏继续抱怨，直接开口转移话题：“太太，那这事儿您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和老爷说？”
“这事儿自是不能瞒着老爷。”想了一会儿，薛王氏拿起桌上的信纸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她知道自己脑子不怎么好，之前不听老爷的一直和王家走礼就算了，每年也就差不多五六千两的花销，这二十万可不是个小数字，靠她自己可拿不出来。当初她嫁到薛家来，王家只给她置办了总共两万两的嫁妆。她清楚的知道，当初薛家送到王家的聘礼，不说其他，光是压箱底银子就是十万。
之前不觉得，现在仔细这么一想，其实王家不就是卖女儿么。同样是王家的嫡女，姐姐就被嫁到荣国府去，虽说不是当家夫人却也是官宦人家，她呢，嫁的是皇商，嫁妆还没姐姐多。
王夫人的嫁妆可也是用薛家的聘礼银子置办的！
王嬷嬷看着气愤远去的薛王氏眼里闪过得色，接着急忙追了上去。薛王氏是她一手带大的，是什么性子她会不清楚？
面对生气而来的薛王氏薛讯而冷静，这封王子腾的信他是看过之后才又封上交给薛王氏的，王嬷嬷那边也是得了他的通知边鼓才敲得那么好。他早就想跟王家彻底拉清关系，受王家教育长大的薛王氏却对王家很看重，再加上那怎么也是薛蟠和薛宝钗的外家，是以他才放任了这么久，现在终于到收线的时候，还得真正感谢王子腾。
看不起他们薛家是商户么？王子腾到现在还不知道蟠儿考上举人的事吧，这事儿他也只是没在薛王氏的信中提，要是王子腾有心自然不会不知道。结果却是，这位王大人到现在都不知道他除了贾珠外又有了一个举人侄子。
薛讯早有准备，薛王氏找来内书房的时候不仅他在，薛蟠和薛宝钗正好也在。而在气头上的薛王氏也没想着要瞒着儿女，就这样将王子腾的信拿了出来，嚷得所有人都知道了。
如今的薛蟠早已不是上辈子的那个呆头傻大个，虽说对于有些事还是不够敏锐，但王子腾这样直白的信他要是看不懂就奇怪了。对于这个王家舅舅他并未有什么特殊感情，金陵和京城相隔千里，来往不便，连面都没见过，又何来的感情。
而本就精明的薛宝钗如今更是明白人。不像上辈子一样父亲早逝母亲懦弱兄长又是个不省事的，她不需要像上辈子一般汲汲营营，反倒更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再加上薛讯的特意培养，薛宝钗对于政治方面也不是完全不知情。她秀眉微扬，直接开口询问。
“爹，可是京城那边有什么变故，要不这位素未谋面的舅舅怎会给妈妈写来这样一封信？”
气愤的薛王氏听薛宝钗这么一说急忙转头看向薛讯，再不满那也是她的娘家，要是真有什么事儿，她又怎么可能完全不管。
妻子的神态薛讯尽收眼底，他这个妻子或许有很多的缺点，但重情这方面却是他也不得不承认的优点。只是对薛家重情好，对王家也这么重情的话就麻烦了。长长叹了一口气，薛讯对着薛蟠点了点头，示意让他来说。
薛蟠面色沉稳，上前扶着薛王氏坐下后才低声开口：“妈妈，您不用这么担心，舅舅无事的。不久前姨父因为表弟的事被贬官一事儿您也知道，舅舅是想帮姨父活动，所以才需要大笔的资金。”
薛王氏闻言松了口气，薛宝钗却是悄悄的对薛蟠翻了个白眼，这样的说辞也只有他们妈妈才会相信。勾唇对薛宝钗笑了笑，薛蟠和她一起将薛王氏给劝高兴送了回去。
那二十万两的借银一事就此告一段落，知道兄长借钱不是自己要用而是要帮贾政，薛王氏才不想去搀和！
第87章 秦可卿病
第八十七章
将薛王氏送回院子后，薛家另外三个主子再次在书房聚集。薛宝钗用纱巾掩住唇畔的笑容，对着薛蟠福了一下：“妈妈现在不在了，哥哥可以将实情告知妹妹么？”
得到薛讯的点头首肯后，薛蟠才清了下喉咙后缓缓说道：“王家在京城的形势越加不好。这几年我们那位舅舅一直在城门领的位置上不曾挪动分毫，而他所支持的贾家姨夫更是稀泥扶不上墙……”
说到这里，薛讯和薛宝钗因为他言语上的粗鄙不满的目光下让他尴尬的红了耳根，不过对于他那位从未见过的姨夫他并未觉得自己说得有什么错。掩饰的咳了几下，他继续说：“圣上帝位已稳，如今天下承平，圣上自是会有自己的打算。”
薛宝钗听得一头雾水，薛讯对她有所培训，但她在政治方面的敏感度却达不到梅溪若那样的程度。家族的底蕴毕竟不同，她再聪慧没有这方面的条件也是白搭。
见妹妹仍然很是疑惑的模样，薛蟠想着既然已经说了干脆就说清楚好了。现在他已经是举人，妹妹的婚事可不是再像之前那样计划的找个合适的商户或者耕读人家。到时候嫁到官宦人家，身为当家主母却对朝政一头雾水的话，不管是夫妻感情还是家族发展都不好。
“当今昭明帝是大庆朝第四代皇帝，庆太／祖时期遗留下来的勋贵世家如今在朝堂上有实职的还有几个，妹妹可知道？”薛蟠无视薛讯蹙起的眉头，直接对薛宝钗普及朝政知识，“在京城素来有四王八公之说。四王妹妹你是知道的，其中北静王流有皇室血脉，已经从这勋贵中划分出来。其次则是荣侯府，早在国公爷贾代善还在世的时候，就开始逐步与勋贵划清界线，待侯爷之位由贾琏大人承袭后，更是走上科举之路，从武转文。”
薛宝钗的聪慧并不下于林黛玉，薛蟠这么一说，她突然就明白了些什么：“哥哥的意思是，圣上并不喜欢那些不干实事的勋贵之后？”
“不干实事？妹妹说得可真轻松。”薛蟠圆圆的脸上满是冰冷的笑容，薛讯一看就知道他是跟着贾琏学的，也不知道他这儿子对贾琏如此崇拜到底是坏事好。“妹妹没在京城可不知道哪些勋贵之后们都干的是什么事儿，咱们金陵这边也有那样的，就是几年前被上皇下旨抄家的甄家。”
对于京城薛宝钗没概念，但对着甄家她倒是知道不少。当初他们还未从皇商薛家分出来前，可不正是跟甄家走得近么。不过甄家有两个皇子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落的个抄家的下场……
想到这里，薛宝钗猛地抬起头，双目灼灼的盯着薛蟠：“哥哥的意思是京城那些勋贵的下场会跟甄家一样？”想起自家那位一向为王家的权利和地位而自得的妈妈，她的脸立马变得雪白。
“所以，这才是父亲真正不愿和王家结交的原因所在。”薛蟠默认了薛宝钗话中之意。
这一夜，薛家的几位主子除了新婚的奶奶其余几位都可以说是一夜未眠。
大风将起，只希望不要影响到金陵来才好。薛讯更是想得深远，或许得让薛蟠暂时放弃此次的春闱。不过是晚上三年，现在的薛家，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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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金陵薛家面对王子腾有自己的打算，那边京城里在衙门忙了一天刚回府的贾琏却为了来自对门的一封帖子而头痛。自从荣宁二府分宗后，他们与宁国府就再无丝毫联系。
贾代化死后，贾敬守孝结束就往城郊的道观常住去了。贾珍袭了三等将军的爵，成日在家呼朋引伴花天酒地。再后来引起两府分宗的秦家姑娘嫁入宁国府，成为宁国府一宗的宗妇，荣侯府也未有一人出席。如今这宗妇秦可卿病重了，贾珍倒是想起他们来了。
照理说已经分了宗，荣侯府又摆明了态度，这宁国府也该知情识趣才是。可谁让那秦可卿是贾珍的心肝肉，为了她贾珍愿意做一切，是以不要脸面的求到他们荣侯府上来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只是按照司徒渊的秉性来说，这位没有正名的郡主是绝对不可能有丝毫的生还机会。身为皇室子女不仅扒灰还养小叔子，皇室名誉可禁不起这样女子的折腾。按照司徒渊的想法来说，这秦可卿在被贾珍强了的时候就该自杀以证清白。可这位不仅没自杀，后来更是为了报复还和那贾蔷纠缠不清。
在荣侯府好不容易才将自己从沈渊中拉出来的时候，贾琏可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又陷进去。只是着帖子，还真是让他不好处理，六亲不认可不是什么好声誉，即便那宁国府已经算不得他们荣侯府的亲。
“溪若，你说这该怎么处理？”贾琏头痛无比，本来在司徒渊准备对勋贵下手时吏部的事情就多，这贾珍还来给他找麻烦。
贾琏最近一直忙着整理官员名单，将跟那些勋贵有关系的全部给找出来，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有些官员那是明着就跟勋贵们有关，像是贾雨村，有些却隐藏得很深，从来都是在私底下联系。司徒渊手上的暗卫有限，不可能将这些资料都掌握清楚，而贾琏手下更是只有李念他们几个，为此这工作效率自然不高。
看来系统给他的与情报组织有关的文件他该想想怎么提交给昭明帝才好，信息的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