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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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餐,喜臻便进了书房。
沈府的书房很大,里面有藏书将近万册,全都分类摆放着,因此整个书房显得整齐又壮观。
喜臻在书桌旁坐下,并没有马上读书,而是叫香儿拿出文房四宝来。
香儿立即照办。
“小姐是要写诗还是写信?”香儿一边研墨一边问。
“写信。”喜臻笑答道。
“哦。”香儿很想问她是不是写给沈喜斌和沈喜聪,如果是的话香儿很想叫她帮捎几句话给喜聪哥哥。
是的,香儿一直在心里暗暗地喜欢着喜聪哥哥,虽然明知自己的身份配他不上,但也依然管不住自己的心想要为他做些事。哪怕是微不足道的,比如一句问候的话,一个小小的绣花钱包,一条自制的汗巾。
“我这次不是写给两位哥哥,是写给一位你不认识的人,谈一些要事。”喜臻已了知她的心事,笑着解释道。
“哦,知道了,小姐不用向我解释,小姐尽管按你的意思行事就好。”香儿慌忙回应,生怕被她看出了自己的那点小心事。
喜臻笑而不答,闭眼沉思。
不一会儿,香儿便研好了墨。
“小姐,墨可以用了。”香儿朝正在沉思中的喜臻轻声地说。
“香儿,去帮我叫阿贵到书房来一趟吧。”喜臻一边说一边提起了笔。
“好的。”香儿领命走了出去。
不到半刻钟,阿贵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姐,你找我?”阿贵望着喜臻恭敬地问。
此时,喜臻正好将写好的信装进了信封里。她朝他点了点头,一边用浆糊细心地将信封封好。
“这封信,请帮我将它亲手交给龙字号商队队长刘奄辰。现在便去吧。”她语气平静地说,将信件递给了他。
沈府里的下人并不多,阿贵为人忠厚老实又能干,所以喜臻但凡有重要的事情都是派他去办的。
“好的。”阿贵答道,他从小姐的语气中听出这信的重要,因此他的神情也立变凝重。
这是阿贵第二次去龙字号商队在京城的驿站了,那地方位于西莫街东边的尽头、南北路口的交接处。
阿贵从沈府策马奔驰而来,大约需花两刻半钟。
他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时的情景。
那是一年前的春日清晨,小姐破天荒地换上了一身纯白的男装,要他陪她出门一趟。他们来的便是这里,见的便是刘奄辰。从刘奄辰当时的神情来看,阿贵可以断定那也是小姐和刘奄辰的首次见面。他们相互打完招呼便进了会客厅里去密谈,他便留在外厅安静地等着。当他们从客厅走出来时,他发现小姐的神情一如往常般平静,而刘奄辰看小姐的眼神则从当初的警惕、惊讶变成了亲切与钦佩。
由于曾经来过,这次阿贵很顺利地便见到了刘奄辰。
龙字号商队队长刘奄辰是一位年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蓄着好看的八字胡,别看他的外貌如儒雅书生,实则是一位能随时随地杀人于无形的武林高手,据说他使用的武器大到长枪大刀,小到飞花细叶,无不出神入化、所向披靡。
阿贵将沈喜臻写的那封信交给了刘奄辰。
刘奄辰立即将信打开,但见雪白的信纸上用娟秀的字体写着四句诗:冰河之下涌暗流,云岸对面黑鸟啾,边山腹地杀气腾,更衣易脸出北探。
刘奄辰也是读书人出身,所以他在看了这首诗之后便立即明白了喜臻的意思——她要他帮忙打探泖国的动静。他不禁暗叹她的神机妙算,竟然能将他回京的时间掐得这么准,而且知道他即将要出发到泖国去。
他随即将信折好放进了口袋,对阿贵说:“替我回复你家小姐,就说我今日午后便会启程,得到确切消息之后会第一时间告知她。”
“好的,那我先告辞了。”阿贵向他抱拳道别,策马疾驰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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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琴台姐妹
阿贵马不停蹄地赶回沈府,直奔小姐的书房。
小姐的书房是开着门的,他远远便看见了小姐的闺蜜江唯白的身影,遂赶忙停住脚步,准备稍后再来。
喜臻已经发现了他,立即叫住了他并起身走出书房。
“禀报小姐,信已经送到了刘奄辰队长的手中,他说今日下午便会启程,一有消息会马上知会你。”阿贵在她耳边小声地说。
“嗯嗯,辛苦你了!”喜臻点了点头,微笑着转身进了书房。
“莫非臻姐姐又派人去干什么大事了?”江唯白眨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打趣地问。
江唯白乃大理寺卿江平叔的女儿,年方十五,长着瓷娃娃一般的小圆脸和樱桃小嘴,嘴角不笑都能露出两个小酒窝来,且肤若凝脂,体态窈窕,用‘娜娜纤腰柔若柳,夭夭笑靥媚如花’来形容她最合适不过了。
江家与沈家是世交,且江唯白与喜臻皆拜前宫廷琴师温思伯为师,因此两人关系极好。江唯白只比喜臻晚生一个月,所以总是亲密地称呼喜臻为臻姐姐,喜臻则称她为白妹妹。
“哪里有什么大事,不过是出去捎个信罢了。”喜臻笑答道。一边在她的身侧坐下,抓着她的玉手又接着聊起天来。
“对了,妹妹,我们已经一个多月没去看望老师了,不如明早一起去看看他?”聊了一阵子家常之后喜臻话锋一转道。
“好啊,想必这次老师又要考验我们的琴艺了。”江唯白欣然应之。
“怕什么,你每日都练习,自然不会荒废,倒是我时常偷懒,实在愧对老师的一片苦心啊!”
“噗,以你那七窍玲珑心,就算一年不练也不会比我差。”江唯白忙说道。
“得得得,你啊,都快要把我捧到天上去了。你呢,也别老是妄自菲薄,要多看到自己的优点,我的好妹妹。”喜臻连连拍着她的手背说。
两人又聊了几句,眼见到了午休时间,江唯白便起身告辞。
将江唯白送出门之后,喜臻立即叫来管家刘叔,将一张纸条递给他。
“刘叔,帮我到集市上去买这三样东西各二两,买的时候顺便跟卖家们了解一下石流黄和土硝的进货渠道。”
管家刘叔赶忙接过那张纸条来看,但见上面写着:石流黄、土硝、木炭三种东西。
“好的。”刘叔立即领命而出。
一个多时辰后,刘叔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他将问得的消息和数据全都写在纸上交给喜臻。
“嗯,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喜臻笑着说。
“小姐客气了。”刘叔立即退了下去。
喜臻在书桌前坐下,凭着穿越前在科技书上了解的信息画了两种在这个朝代尚未有的军事武器图,并附上了详细的制作方法。
然后她将纸装入信封锁进了抽屉里。
次日一早,她便坐马车去了琴师温思伯的家。
进得门,她发现江唯白已经到了,正和老师在交谈,她赶忙向老师施礼问安,又向唯白打招呼。
一番见面礼后,三人在琴房中坐了下来。
温思伯七十多岁,白胡,白衣,如幽谷隐士。他曾是赫赫有名的宫廷琴师,先后任先帝和当今圣上两代国君的琴待诏,并以其精湛的琴艺和非凡的艺术表演手法而成为一代大师,跟随者不下数百人。后来年老辞职,隐居城郊乡野。本想就此清淡过余下的人生,不想却在十年前因沈喜臻抱琴前来求师并被她的弹奏所打动而破例招收了她。一年后,沈喜臻推荐她的闺蜜江唯白来拜师,江的琴艺同样令他大感震惊,因此便一并收为门徒,将自己的毕生经验传授与她们。
他后来才知道,原来江唯白先前的琴艺也是喜臻教的。这是后话。
“既然都来了,那为师就要好好地检验一下你们的琴艺了,谁先来?”温思伯笑望着两位爱徒问。
“长者为敬,臻姐姐先吧。”江唯白客气地说。
“好。”喜臻微微一笑,整衣正坐,两手从容抬起,清脆的琴声便如泉水般倾泻而出。
这琴声时而婉转温绵时而高荡起伏,时而如鸣佩环时而如珠落银盘,忽又如群群白鹤飞,浩浩江河流,群仙翩翩舞,旋律悠远壮阔,情感收放自如,其意蕴之美,之自然,仿若通神。
一曲完毕,尤余音袅袅,引人神往不已,温思伯与江唯白细细地品味着,良久才回过神来,立即热烈地鼓掌。
“那么,该我献丑了。”江唯白笑眯眯地说,调整了一下坐姿,开始抚琴演奏。
江唯白弹的又是另一番情调。如果说喜臻刚才那一曲尽显清朗和禅意,那么江唯白的这一曲则如春日的原野,能让听者仿佛看到了蝴蝶在花丛中拍着翅膀飞,鸟儿双双对对在树梢飞旋,孩童欢快地在草地上嬉戏,整个曲调明丽得若有暖阳照在身上。
当她演奏完毕,温思伯和喜臻都由衷地为她鼓掌。
“嗯嗯,你们两个果真用心,学成一年了,功夫不但没有退步反而越见长进了,为师甚感宽慰!”温思伯捋着白胡子一脸满意地说。
“若论意境与情怀,恐怕还是臻姐姐的略胜一筹。”江唯白谦虚地说。
“若论妙趣与人间味,则是白妹妹的功力更甚了。”喜臻笑应道。
“所以说呢,一个有出世的高妙,一个有入世之雅趣,你们两个各有所长,合在一起便是天衣无缝、人间稀音也。”温思伯一脸快慰地说。
“还不是因为老师的琴艺太高,做学生的不敢毁您声誉,所以才不敢不努力钻研。”江唯白甜笑着应。
“妹妹说的极是,老师之造诣于我们有如高山之顶,虽不能至,而心向往之,因而不敢不努力。”喜臻也由衷地说。
温思伯宽怀安坐,微笑不语。
“那么,老师,已经很久没听您弹琴了,今日可否也弹奏一曲让我们饱饱耳福?”江唯白笑望着温思伯问。
“好啊,今日得你们前来,顿觉蓬荜生辉,精神抖擞也!”温思伯欣然应允,招手叫书童去取他那把曾名震京城的瑶琴来。
温思伯抚琴时神态高迈,琴声如诉,旋律时而出世时而入世,切换之间不着任何痕迹,曲毕依然有妙音萦绕耳边,令人沉醉不已。
喜臻和江唯白皆深敬他的琴技,自觉穷其一生也难望其项背,因此每次听完他的弹奏都会觉得自己又领受了一次灵魂的沐浴,顿觉自我境界也提升了不少。
少顷,喜臻向温思伯问道:“老师,能跟我们讲讲您当年在宫中任琴师的事吗?”
这是喜臻第一次向他问起宫廷之事,他微微一愣。
而江唯白显然也对皇宫里的事甚感兴趣,因而帮着喜臻说:“是呀,是呀,老师您实在是太低调啦,我们跟着您学习了这么多年,却还没有听您说起过任何关于您当年当琴师时的事迹呢?今日既然臻姐姐问道,我也很想听听。”
说罢,江唯白望了喜臻一眼,满脸心照不宣的笑意。
第010章 耳听八方
温思伯顿时肃颜道:“皇宫之地乃政。治之中心,隐藏着多少荣辱、恩怨和硝烟啊,你们年纪尚轻,以为那是个可以开眼界的地方,但我要提醒你们,那个地方远非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只是问问而已,老师莫要动气。”喜臻赶忙缓和气氛。
“是呀,老师,臻姐姐只是问问而已,再说了,我们也都……。不是贪慕虚荣之人。”江唯白也双眼怯怯地安抚着温思伯的情绪。
看到两位爱徒都吓得不敢再言,温思伯意识到自己紧张过度了,便笑着说:“由于我只是一名琴师,在宫中属可有可无之角色,因此在里面倒也尚算安稳地过了几十年。但是,那几十年里的每一天也依然是过得小心翼翼的。”
“徒儿明白了。”喜臻答道。
“皇宫里就真的那么恐怖么?”江唯白小声地问。
“皇宫它本身不恐怖,恐怖的是人心罢了。”温思伯幽幽地说。
“哦。”江唯白答道。望了喜臻一眼,发现后者只是静静地听着,脸上并未见任何的慌乱。
“唯白,你的阿爹没有跟你说起过官场上的事么?”温思伯望向江唯白问。
“阿爹极少跟我说工作上的事,但我能从他每日回家的神色揣摩一二。”
“嗯,看来你阿爹也是为了你好啊。至于喜臻,我就不问了,我知你家的情况。”
“是,师傅,我对官场上的事也知之甚少。”
“如此甚好,女子家,安生点好。”温思伯展颜微笑道。不过他也很清楚,喜臻这丫头不是一般的女子,因此也肯定不会像其他女子般肯安安生生地过日子的。
“以你们的才貌,嫁户殷实人家过上富贵尊荣的生活是完全有可能的事,还是尽量别想着和皇宫这种地方扯上关系了。”随后,温思伯又温言补充说。
两人听了连连点头,不敢再提跟皇宫有关的事。
此时,已到中午,仆人进来告知就餐时间到,温思伯便留她们共进午餐。
在曦国,虽然并不提倡未婚女子到外面与别人进餐,但由于他们是师生关系,因此倒也合乎情理。
虽然是粗茶淡饭,但是因为做得很可口,因此三人吃得很是尽兴。
饭毕,三人又喝了几杯菊花茶,眼看着又到了午休时间,两人不敢耽搁老师休息,遂起身告辞,并约好等老师后院的梨花开时会再来。
喜臻和唯白各坐自家的马车回家。
进得家门,管膳食的陈妈妈立即迎出来问:“小姐可有吃午饭?”
“吃过了,陈妈,麻烦你帮我泡一壶罗汉果茶端到我书房来。香儿,阿贵,你们快去吃饭吧。”喜臻一边回答一边吩咐道,说罢,提着裙摆便往书房走去。
很快,陈妈便端着泡好的茶走了进来。
待陈妈将茶放到桌面上后,喜臻朝她招手道:“陈妈,我有个事想问你,你先将门关上吧。”
“好的,小姐。”陈妈当下一惊,不免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