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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部分

与花共眠-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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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的鱼肉罢了,辜负了我一片美意。”
  小唐虽听懂了一半儿,然而心中一动,便仍是面不改色,当听不懂的,只瞥她一眼,神色漠然地避开她的手掌。
  美纱子笑了两声,便改作中国话:“毅君乃是堂堂礼部侍郎,我早就听闻你精通六国言语,难道……就不懂扶桑话么?”
  小唐淡淡道:“自从百年前一战落败,尔扶桑负气,同我国不来往良久,不懂又有何奇怪?”不等美纱子接口,小唐又道:“你把我的部下们都如何了?”
  美纱子笑的温柔:“那些无用的废物,自是都杀了。”
  小唐心中一痛:“你留着我,却是何意?”
  美纱子凝视着他,道:“你难道不知道?”
  小唐皱眉不答,美纱子竟脉脉含情似的,道:“先前虽然听闻毅君大名,只是半信半疑,谁知见面才知传言远远不及,是以我对毅君,却是一见钟情,早就倾心拜服。”
  小唐只是置若罔闻,美纱子又道:“似毅君这般出类拔萃的伟丈夫,举世难得,我扶桑虽然也人才辈出,但平庸猥琐之类委实太多,令人不耐,近来虽有督帅……”
  小唐见她欲言又止,便问道:“什么督帅?”
  美纱子眼神微变,最终笑道:“告诉你也无妨,督帅是我们扶桑近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将才,素有军神之称,英明果决,所向披靡……”
  小唐心中暗惊,仍淡淡问道:“你们今番行事,便是这位军神暗中筹划?”
  美纱子高笑数声,显然不愿多说此事,只道:“君是想从我口中探听消息么?你若是想知道更多,却得先让我高兴满意才好……”说着,便又满是艳羡地盯着小唐,竟道:“ 倘若我扶桑多些如督帅或者毅君这样的男儿,何愁不破中国?”
  小唐虽不愿理会,听了这般荒谬的话,骇然之余,忍不住嗤之以鼻。
  美纱子却并不恼怒,只仍笑说:“妾身自知也生得不差,不论智谋武功,都属于上乘,毅公又是这般出色的伟男子,我们两个人所生的孩子,只怕是这天下最举世无双的,纵然是君主也不过如此。”美纱子说着,面上竟透出一股倨傲期盼之色,仿佛所说的话,指日可待。
  小唐此刻才明白她的意思,却仍是有些不敢相信,便又骇又憎问道:“你说什么?”
  美纱子点头,笑吟吟地看着他:“用你们中国的话来说,妾身便是在‘自荐枕席’。”
  小唐将她打量一会,冷道:“可惜我对你不感兴趣。”
  美纱子倾身靠近,她身上有股香气,浓烈扑鼻,叫人不悦,小唐动也不动,仍是冷冷看着她如花笑脸,就仿佛盯着一条毒蛇相似。
  见他不做声,美纱子低低道:“我对毅君是势在必得,只要我愿意,怕有一千种法子让你对我感兴趣……”
  小唐心头一震,美纱子媚眼横飞,又笑道:“不过,若要生出毫无瑕疵天下无双的孩子,却不该用那些邪门手段才是,须得天人合一,水到渠成……”
  她口中说着,便又举手,从小唐脸颊往下,掠过肩头,一寸寸地抚过,叹道:“似这般毫无挑剔的完美,很该一丝儿伤损也没有……”说话间,便又握住小唐右手,见掌心里一点红痕未退,自是那夜她手中暗器所留,美纱子盯着,似有几分遗憾之意。
  而小唐被她手掌抚过,如毒蛇贴身,眼神微变之际,便闪电般出手,竟猛地攥住美纱子的脖子,将她狠狠撞在床板上。
  美纱子不料他此刻竟还能有这份功力,微微色变,已经喘不过气来,只是死死盯着小唐。小唐从方才开始隐忍不动,便是在暗中积蓄力气罢了,这会儿已经用尽浑身所能,只恨不得再催一份力,即刻将这妖妇掐死。

  ☆、第 283 章

  小唐思及被困之事,心中竟复生出一股隐隐怒意,正皱着眉头思忖诸事,忽地察觉臂弯中,怀真抖了一抖。
  原来素日小唐同怀真相处之时,从来都是喜喜欢欢,满心只留意她去了,不像是今夜,因扶桑妖女之事动了怒。
  他本是天生威仪,若怀真同他不认得不熟识,只怕也不敢近他的身前,纵然成了亲,心底到底也带着敬畏,平常,纵然是云淡风清的时候亦给人三分惧意。
  何况如今,心念一动,怒意升腾之下,更有淡淡杀气涌出,怀真纵然是在梦里,也觉着不妥,是以竟蹙了眉头,微微地战栗瑟缩起来。
  小唐留意到了,忙遏住心中所念,小心翼翼将她抱了抱,抬手把她鬓边一缕青丝轻轻撩在耳后,又在她背上极为温柔地抚了两把。
  怀真这才又放松下来似的,只是眉尖仍是微蹙,口角微张,仿佛喃喃说着什么。
  小唐见她睡得不安,怕是又说什么梦话,便更靠近了几分,想听她说什么,却隐隐地听怀真含混不清地说什么:“没有不理……你别不自在……”
  小唐不解这话,想了片刻,便放轻了声音,问道:“怀真说什么?”
  怀真不答,过了会子,才又呢喃说道:“是喜欢的……喜欢三爷、三爷……”仍是模模糊糊说了两句,才复停了,重安稳睡了过去。
  小唐听了这一句,先前那股心头的怒意便骤然而散,就如一抹阴翳遇上了春光照拂一般。
  小唐长长地吁了口气,把身子同她更贴近了些,这会子才明白那“恨不同时生、一块儿长”竟是何意。
  次日早上,小唐依旧早起,便去给母亲跟李贤淑请安,因终于见小唐平安回来,总算是放下天大的一块儿巨石,且家中应兰风又且病了,李贤淑连早饭也不顾吃,便匆匆地回应公府去了。
  小唐又去看过敏丽母子,出来后问过丫鬟,说怀真尚且未醒,小唐便嘱咐了两句,先出府去了。
  小唐却并不是往别处去,却是径直去到凌府。
  门上报了,里头凌绝迎了出来,接着往内而行。
  两个人相见了,面儿上自然是过得去,彼此淡淡地罢了。凌绝便寒暄了几句,小唐只问起凌景深的情形,凌绝便道:“昨儿太医夤夜而来,看了一番,只说要慢慢地保养,只是这伤的有些……昨夜一晚上疼得不曾合眼,今儿却又昏厥着,还未醒来。”
  小唐皱眉,又看凌绝一眼,怪不得他眼睛也是红的,他兄弟情深,昨儿必然也守了一夜。
  当即便到了内室,才进门,就嗅到一股香油似的气息,却是太医们用来给凌景深伤处涂了的创药,此刻仍有三个太医守在屋里,见了小唐来到,尽数躬身相迎。
  小唐便问了几句,太医们叹息道:“这伤是被火铳所创,倒是有些难办,我等正认真想法,只先用烧创伤的法子治疗。”
  小唐点头,走到跟前儿就看景深,却见他尚未醒来,只是脸白如纸,唇无血色,如此一衬之下,那眉毛长睫、乌黑的发鬓,竟宛如是用墨笔在白纸上勾勒出来的一样,着实有些怕人。
  小唐未免揪心,十分难过,便握住景深的手,只觉他的手也有些微微地僵硬发冷,小唐只紧紧地将他的手握住,却不知要说些什么好。
  如此静静地看了半晌,太医们便又来料理伤处,小唐退至一边儿,便见太医将衣裳撩开,露出腰间那触目惊心的伤处来……虽已经精心细致地料理过了,却仍是红绽模糊,一眼看去,竟仿佛被什么生生咬去一块儿血肉似的。
  小唐只扫一眼,便转开头去,竟不能再看。
  太医们便上前,擦拭那渗出的血水等,又再度上药……小唐虽不是医道圣手,却也知道这样不是好法子。
  此刻凌绝站在旁边,眼睁睁看了会儿,就也低了头。
  小唐知道他的心情,必然比自己更难过百倍罢了,待要安慰几句,竟也觉着不管说什么,都也是轻飘飘的,也并没什么用。
  过了片刻,小唐才道:“他是因为我……才伤了的。”
  凌绝听了,微微抬头看了小唐一眼,也并没觉得如何意外,也不答话。小唐见他不言语,便呼了口气,也不再做声。
  直到太医们又上好了药,凌绝才冷冷静静,又说道:“哥哥原先要去长平州的时候,便已经交代了后事了,他本就是为了唐大人搏命去的,如今这样情形,是他求仁得仁,算不得什么,唐大人也不必过意不去。”
  凌绝说罢,微微吸了口气,一笑点头,径直走到床边儿,便给凌景深擦那额角的冷汗。
  小唐见状,便迈步出来,正好林明慧也来到,两人门口撞个正着,明慧的眼睛红通通地,见了小唐,先是一怔,然后便行了个礼,道:“哥哥来了。”
  小唐只得说道:“我来看看景深。”
  明慧点头道:“哥哥有心了。”
  小唐见她脸色淡淡的,越发有些过意不去,正在踌躇无语间,忽地目光一动,却见廊下有数人快步走来,小唐见了,略有些意外。
  明慧见他面露诧异之色,回头看时,也吃了一惊。
  这刹那,那来人已经将到了跟前儿,小唐跟明慧两个便忙分别见礼,明慧惶恐说道:“不知皇上驾到……”
  原来这来的人,竟是赵永慕,身后跟着几个太监宫女,见状远远儿地站定了。
  赵永慕来到跟前儿,把两人虚虚扶起来,道:“不必多礼,朕听闻景深伤的厉害,便亲来看看他,又怕外头的人惊动了,你们手忙脚乱地,岂不是不好?只没叫他们做声。”
  明慧听了这话,泪已经涌了出来。
  永慕看她一眼,又看小唐,见他也面有忧色,暂时顾不得多话,便迈步进了屋里,自去探望凌景深罢了。明慧便也跟着进去,小唐因才出来,便只站在廊下。
  此即入冬,天气渐冷,廊下的风也甚是冰寒,小唐抬头,见天际略有些阴云拂过,眼前不由地又出现那一番惊心遭遇。
  当时他出其不意,制住了美纱子,怎奈到底是无法动用内力,渐渐便已是强弩之末,美纱子早便看出来了,笑得格外妖娆,顺势握住小唐的手,一个翻身,反而将他轻易反制了。
  小唐因脱力之故,浑身有些发抖,是以原本的刚毅宁和之外,竟多了几分脆弱之意。
  美纱子看得目眩神迷,越发心喜,拿手轻轻抚过他的眉尖,便抹了一滴汗珠,双眸撩撩地看着小唐,便把那纤指放入口中,做吞吐之意。
  小唐一眼看到,甚为刺心。
  美纱子意犹未尽,便抬手按在他胸前,正欲往下,却听得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美纱子低低以扶桑话啐了声:“扫兴的东西。”却又看向小唐,媚笑道:“我虽不愿用强……但毕竟耐心有限,毅君不要辜负我一片心意,且好好地再想一想,同妾身做一场欢喜之会,岂不是两全齐美?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逼我用出不好看的法子来……”
  小唐只冷冷看着她,美纱子却觉着不管他是何种表情,都叫人醉心,便笑了笑,才慢慢地起身,下地自去了。
  一直等她离开之后,小唐才略松了口气,此刻,因无法动用内力,竟觉着自己是那被美人蛇缠上的书生了,只凭她要何时取命,便自何时是了。
  然而既然强赢不得,那只能智取罢了……小唐深吸一口气,按下心中种种,暗自谋划。
  如此,一撑便是十数日。
  那天才入夜,美纱子便来纠缠,因看着小唐,似笑非笑道:“毅君,也只得是你,我才这样耐心给了你许多天,也的确是你口齿了得,不知不觉竟给你拖了许久,然而今日,便由不得你了,你若当我还会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上,那便大错特错。”
  这段日子,小唐先用拖延的法子虚与委蛇,哄得美纱子心喜,又用忍字诀,同她周旋了一日,美纱子虽然贪他真心实意地同自己欢好,可毕竟也是狡狯阴险之人,早就看破他的意图。
  可纵然看穿他的用意,却也不舍得就做那焚琴煮鹤的举止,只是方才又同人争执了一番,终于按捺不住。
  小唐听了,便道:“如今我内力全失,怎会有能耐玩弄别人于鼓掌之上?这话倒是该反过来说。”
  美纱子最是喜欢听他这样温淡含笑的同自己说话,竟给她一种脉脉含情之感……不由随着一笑,却又即刻醒悟过来,因哼了声,说道:“你还想哄我?却是不能了。”
  因此便挪步走过来,盯着小唐看了会儿,道:“这些日,你只说你会细想,或许会回心转意……如今到底如何?你若当真会转了意,那……”说着,便倾身上前,竟要来吻他的唇。
  小唐眉峰一动,也不闪避,只说道:“你伤了我,废了我的功力……我心里不快,自然也难喜欢的起来……”
  美纱子微微停顿,道:“原来你在意这个?既然如此,便让你放心就是,并不是废了你的功力,只要假以时日仔细调养,仍会恢复……”说到这里,又笑道:“可见我是心疼难舍你,若换了别人,早就一针刺死,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便握住小唐那伤着的手,放在唇上,用力一吮。
  这手心自打给她伤着,伤处一直微红不愈,隐隐痛麻,如今给她亲吮过来,小唐身上竟然一震……
  美纱子笑着瞥他,略一停,道:“早跟你说过,我有一千种法子……叫你欲罢难舍……”微红舌尖一动,真似美女蛇吐信。
  小唐心中焦灼,面上却不露分毫,只说:“我自然知道你的手段高明,只不过我们中华人,跟你们不同,若要两情相悦,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的,须得朝朝暮暮地相处相知……才能水到渠成。”
  美纱子闻听拧眉,复笑道:“长相厮守固然是好,我心里纵有此意,只可惜我倒也明白,以毅君的为人,此刻说这些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我早就听闻你家中有一房娇妻,你同她恩爱非凡,羡煞旁人,她虽然一直都无所出,你却仍是眼无他人,洁身自好,连一房妾室都不曾有……似你这样的人,怎会对我动心?”
  小唐望着她的双眸:“何必太低估了自个儿呢……毕竟你的姿色,是我所见的女子之中数一数二的。”
  美纱子虽明知他是应付自己的,然而被他如晨星的眸子看着,心却忍不住一撩一撩地跳起来,竟咽了口唾沫。
  半晌才有些回神,道:“既然你也这般觉着,不如我们就成了好事……她不能给你承嗣,我是绝不会叫你失望的……”说着,便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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