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花共眠-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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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听了凌绝的话,眼中却透出几分思量之意,想了片刻,便又笑起来,道:“先前我被关在刑部大牢五年,生不如死,难道还怕什么不成?想来真真是老天有眼,竟送了个仇人到我手上……”
凌绝不明白这话,这人便道:“你当大爷是谁?正是赫赫有名的玉面金飞鼠,当初一不留神被刑部的人捉拿,关押刑部大牢,正是你哥哥叫人百般折磨我,害得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过了五年……如今你倒是落在我手上,你说我该怎么报答凌景深对我的厚待呢?”
凌绝听了,心中暗惊,也知道不好,但他素来是一张冷脸,面上便丝毫惊慌之色也没有,只冷冷道:“既然落在你手里,便任凭你处置罢了,只是你又跟她们有什么仇?”
金飞鼠才要回答,忽然眼珠一转,举手又是一个耳光下去,便笑道:“臭小子,果然跟凌景深那厮一个德性,都是这样狡诈会欺瞒人!差点儿中了你的计!”
凌绝雪一样的脸已经被打的红肿一片,偏偏双眼还是冷冷清清,道:“只会冲着女孩儿下手的贼人,也说别人狡诈会欺瞒?”
金飞鼠怔了怔,本来盛怒,忽然心中一转,便看看凌绝,又看看应怀真,笑道:“我知道了,原来你这小子喜欢这小丫头,所以总是想着护着她呢?”
凌绝嗤之以鼻,道:“你不仅无能,而且愚蠢,我岂会喜欢她……早已经说过,只当她是我妹子罢了。”
金飞鼠目光变化不定,望着他清秀绝伦的容貌,忽然道:“可惜金大爷不喜兔儿,倒是可惜了……”
凌绝即刻明白他的话中之意,一时愠怒,脸上便红了,金飞鼠见了,倒觉得有趣,便伸手摸向他脸上,道:“你小子生得这样,真真是白瞎了这张脸,若是个女孩儿……”
凌绝本是好洁之人,最厌别人碰他,何况是被这低贱龌龊之人碰触,顿时浑身绷紧,脸色微变。
偏偏金飞鼠觉着他的肌肤细腻,不输女孩儿,又见他神情见紧张之色,便越发放肆,凌绝忍无可忍,道:“滚开!”
金飞鼠笑道:“我忽然想到一个法子……凌景深知道了必然也觉着有趣……”说着,手搭在凌绝肩头,微微用力,只听“嗤啦”一声,凌绝的衣裳已经被扯破了。
凌绝心中骇然,任凭他再冷静,此刻也忍不住微微战栗,不愿再看面前这张呕心的脸,便闭了闭眼,就在这时,听到应怀真尖声叫嚷道:“你又算是什么东西!我用不着你来护着!”说着便挣扎起来,奋力向着凌绝撞了一撞。
凌绝被撞得歪倒地上,金飞鼠手上落空,一时怔然,不知为何原本娇滴滴被吓得一声都不敢出的女孩儿为何忽然暴怒起来。
应怀真大骂了几句,竟从地上跳起来,伸脚往地上的凌绝身上乱踢乱踹,一边儿骂道:“可知我心中最恨的就是你?我是生是死要怎么样,都跟你不相干!你这混账东西!用不着你对我假惺惺的!你再装一装试试看!没得只叫我恶心!”
她发疯似的踢了一阵儿,到底是体弱,便踉跄跌坐地上,仍是看着他,咬牙切齿地叫道:“你纵然要死,也到别处去死,死的远远儿地最好!只万万别为了我死,我受不起,也不想要!我只恨不得前生今世从来都不曾认得你过!”
凌绝歪倒在地上,被她踢了几下,并不觉得如何重,还不如被金飞鼠打了两巴掌更疼,但是听着她一声一声骂着,此刻又看过去,却见应怀真跌坐地上,头发微微散乱,眼中含泪带伤似的,狠狠地说了这几声,他一时心中震动,又且一阵迷惘,心中只是想:为什么她竟会说这些……又不像是伪装的,可是这些话,字字千钧一般……无端端又是从何而来?
凌绝可并不记得自己曾做了什么跟她不共戴天之事。
☆、第 92 章
应怀真一番乱踢乱打,又大骂了一顿,浑身力气已是耗尽,更加上触动昔日心情,望着凌绝说完之后,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便滚滚地落了下来。
两个人一个跌倒尘埃,一个坐在地上,一个震惊相看,一个模糊了泪眼,这郊野破庙之中顿时又是一片诡异的寂静。
秀儿缩在角落,一声儿也不敢出,金飞鼠看看凌绝,又看看应怀真,忽然啧了声,道:“我原本以为是你这小子喜欢上了这丫头,倒没想到是丫头喜欢上你这小子……”
凌绝闻言,心中震动,一时竟然无言。
应怀真却怒骂道:“你这贼在瞎说什么?谁喜欢他?我像是瞎了眼的人么?你这该死的贼活该天打雷劈!”
金飞鼠被劈头一顿骂,一怔之下,又怒又笑,道:“小丫头,别不识好歹,若不是你金大爷还有些怜香惜玉的心思,如今你早已经是个死人了,还敢骂我?”说着,眼神冷飕飕地看着应怀真。
凌绝暗暗忧心焦急,生怕应怀真惹怒了这金飞鼠,这种丧心病狂之人,一气之下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来。
凌绝正想开口,却见应怀真微微低头,思忖片刻,便叹了口气,说道:“我虽然不知哪里得罪了人,却也自知如今的情形,竟是活不了的……”
金飞鼠见她不再乱骂,这般垂首哀婉的模样却更叫人心动,他便邪笑道:“那也说不定,倘若你这小丫头识趣儿……大爷倒可以考虑考虑……”说着,便摸着下巴,觑着应怀真,满脸不怀好意。
应怀真淡淡一笑,道:“我是公府之女,此番被劫,纵然不被你所害,名声受损,以后也自然再无活命之理……你且熄了那邪心野望,只快快杀了我便是。”说着,便冷然看向金飞鼠。
金飞鼠见她一身素服,火光映动之下,更见冰肌玉颜,朱唇凤眸,秀婉多姿,虽然是肃然求死,但越发多几分圣洁之美,令人心动不已。
金飞鼠虽有心杀她,但见其容其色,一时却又有些下不了手,只觉得这样美人儿,虽不能动,多看片刻都是好的,心念几转,却终究并没出手,只笑说:“横竖你们都是要死,什么时候死,却看我高兴罢了。”
此刻火气氤氲,更有香气慢慢缭绕,金飞鼠嗅得这股香气,更是神魂颠倒,便道:“方才抱你进来之时,便觉着有一股香气……莫非小丫头是身上自有奇香?”一边儿说着,口水几乎都流下来,恨不得便扑上去闻一闻罢了。
应怀真听了这句,忽然说道:“我在车上曾有个袋子的,你可给我扔了不曾?”
金飞鼠一怔,道:“什么袋子,要那个做什么?”
应怀真心中焦急,面上却还是淡淡地,只道:“里头是我采的一些好花儿,我是最喜欢花香气的,如今眼见快要死了,还求您大发慈悲,把那个袋子还给我,纵然是死,也要让我抱着花儿一块儿死罢了。”
金飞鼠听了这句,虽然诧异,却更笑道:“想不到你跟我倒是一个癖好,金大爷爱采花,你却也是一个样……我们岂不是志同道合呢?”说到这里,看着应怀真,更是心动。
应怀真也并不斥责,只微微低头,道:“劳烦您成全,让我死也死的安心,多谢了。”
金飞鼠听她温声软语,十分受用,便道:“小丫头就是事多,也罢……谁让你生得这样美呢?”说着起身,果然往外而去,走到门口,忽然停住脚,回头看向三人,又森冷说道:“不要跟大爷弄鬼,不然的话……便是自己找死!”
说话间金飞鼠便出去了,应怀真看一眼地上的凌绝,便道:“你无恙么?”
凌绝挣扎着坐了起来,转头看向应怀真,望着她的眼睛,低声问道:“方才你骂我,是因想要救我对么?”
应怀真听了,只是转头不答。
凌绝见她不回答,只好默默地又道:“如今是怎么样,我们趁机逃走可好?”
应怀真道:“这个地方必然人迹罕至,他又有武功,只怕跑不出两步,仍是给捉回来,反而不好。”
凌绝点了点头,道:“那你叫他拿那个袋子是为了什么?”
应怀真不回答,只是看着秀儿,轻声唤道:“秀儿……”
秀儿本吓得动弹不得,听了应怀真唤她,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连滚带爬地过来,抓住应怀真的胳膊道:“姑娘、姑娘救我……”
应怀真道:“别出声,也别怕……”目光落在那一堆燃烧的火上,便问凌绝道:“这烧得可是桐木?”
凌绝见她忽然问起这个,便也看过去,见那用来烧火的像是些废弃了的围栏等物,被折断了扔在火堆中,上面依稀可见曾雕琢过的花纹。
凌绝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木头,倒是秀儿抽泣着说:“是……我在厨房里帮过一阵儿,有时候便用这木头烧火,便是这个味儿的。”
凌绝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应怀真却不回答,只是闭起眼睛来细想,秀儿见她不做声了,又哭道:“姑娘,他把我……我该怎么办?”仍是惊怕不已,便呜咽着哭起来。
应怀真睁开眼睛,却不知该怎么安慰秀儿好……只是叫她不要哭罢了。
还未说两句话,却听脚步声响起,原来是金飞鼠去而复返。
金飞鼠走进门来,见三人靠在一块儿,并不曾动,便嘻嘻笑道:“算你们识相!”说着就走到应怀真跟前,把那袋子放在她的膝上,道:“小丫头,大爷对你可好?”
应怀真望着那袋子,不由道:“能不能烦请松开我的手呢?”
金飞鼠闻言,故作惊愕之色,道:“我竟忘了,你为何不早些同我说?白受了苦。”说着,就惺惺作态地绕到应怀真身边,抬手去给她解那绳子,靠近之时,复又嗅到淡淡幽香,一时更是起了无限恶念。
应怀真松开手,她的肌肤娇嫩,手腕上已经被磨破数处,轻轻抖了抖,才得放松,金飞鼠看得口水横流,无法,就仍抓住秀儿,道:“少不得拿你一用。”
秀儿厉声尖叫,抓住应怀真的手,只叫:“小姐救我!”
应怀真忙也拉住秀儿,叫道:“别为难她!”
金飞鼠已经迫不及待,眼睛且都红了起来,便嘶声道:“好罢,不是她,便是你!小丫头,你自己说就是了!”
应怀真一震,不知该如何回答,正在此刻,凌绝忽然冷然说道:“你真真是天下第一卑鄙无耻!倘若再给刑部擒住,我哥哥必然有百般的法子,让你再也不能出来为祸!”
金飞鼠先前因为知道他是凌景深的弟弟,还想折辱他来着,只是被应怀真一撞打乱,才忘了这件事,忽然见凌绝又如此说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便把秀儿扔到一边儿,走到凌绝跟前道:“你不提老子倒也忘了……老子可听说,你那狡狯无耻的哥哥待你如珠似宝,可如今在老子手中,可知你连一条狗也不如!”
金飞鼠说着,便将凌绝踢倒地上,复一脚踩到他的腰间,狞笑道:“该怎么收拾你呢?用什么法子报答凌景深才最好?是了,你这小子生得招人厌,不如,就先弄花你的脸?”他说着,左右瞧了会儿,便信手把一根烧着的木棍拿起来,在凌绝脸前晃了两晃。
炽热的火炭靠近,凌绝几乎睁不开眼,直到如今,却仍是不见张皇之色,只是微微冷笑地看着金飞鼠。
金飞鼠大怒,脚下微微用力,凌绝闷哼一声,身子微微蜷起,额头差点碰到那火棍上去,一缕发丝却直晃上去,顿时发出“嗤啦”一声,室内散发一股烧焦的味道。
凌绝的脸被火烤的通红,又或者是疼得,汗从额头渗出,却又飞快被烤干。
金飞鼠哈哈大笑,道:“看你小子以后还怎么见人呢?”才要把炭火往前一送,忽然应怀真叫道:“你住手!”
金飞鼠回过头来,眯起眼睛看她,道:“方才我说什么来着,你这丫头是喜欢这小子,心疼了?”话音十分阴森。
应怀真冷冷道:“你别会错了意,你是冲我来的,他本来不必卷入此事,所以是因我连累了他,我很不喜欢这个人,所以一点儿也不想欠他的情。”
金飞鼠皱了皱眉,道:“小丫头花花肠子就是多,若是我恨一个人,就恨不得用天下最狠的法子折磨他。”
应怀真淡声道:“可对我来说,两不相欠,两不相干,才是最最好的。”
金飞鼠歪头看了她片刻,却见她一边儿说话,一边儿把不知什么花儿扔到那火堆里去,金飞鼠便道:“你是在做什么?”
应怀真屏住呼吸,又怕他生疑,便道:“我想把这些花儿烧了,让它们跟我同去。”说完后,便暗中狠狠一咬舌尖儿,一股痛意散开,才觉清醒了几分。
金飞鼠嘻嘻一笑,道:“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合我的口味了……”便故意又嗅了一会儿,道:“果然是香……”才说了一句,忽然眼前微微发晕,手中的火棍便晃了一晃,有些握不住。
就在这时,应怀真忽地叫道:“凌绝!”
凌绝听了她喊了声,几乎想也不想,双手从背后猛地抽出来,便握住那火棍,往金飞鼠的脸上用力一砸!
金飞鼠浑然想不到他的双手竟挣脱开了,更没想他竟会有此着,只听“嗤啦”一声,室内散发着肉皮儿烧焦的味道,金飞鼠遭受重创,惨叫连连,一时竟睁不开眼。
凌绝把火棍抽出来,将双脚上的绳子飞快地烧开,与此同时,应怀真把剩下的所有花瓣往火堆上一扔,花瓣儿遇着烈火,飞快地被卷入,烧灼,那些一时半会烧不透的,便闷出一股子浓浓地烟气。
应怀真飞快冲过来拉住凌绝,又回身拉起有些昏昏沉沉地秀儿,三个人便往外跑去。
外头仍是夜雨连绵,眼睛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夜色,应怀真一个踉跄,差点儿被什么绊倒,凌绝用力将她拉住,紧紧地便抱入怀中。
乍然如此,应怀真仓促中抬头看向凌绝,隐隐看到他的眼色,却忙将他一把推开。
又往外摸索了会儿,才从这破庙中跑了出来,站在门口,猛然见四野空旷,竟不知道身在何处?三个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后庙内,却传来金飞鼠惨烈的嘶吼声,隐隐叫道:“我要你们死的苦不堪言!”
应怀真打了个哆嗦,此刻才觉出后怕来,一咬牙,正要往前再跑,凌绝忽然说道:“他方才拿你的袋子,回来的很快,且此地在郊外,他杀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