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结局之后-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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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元微微蹙起英挺的眉来,上前一步,细细瞧着她那神色,见她额带细汗,微微发红,自己也不由稍稍出神,随即强自稳了稳心神,道:“二娘可是身子不舒服?我瞧你脸色不大好。”
她愈说话,流珠愈是濒临崩溃。鲁元见她情形不对,连忙伸出手来,欲要搀扶,流珠偏在此时丢了身子,双腿发软,身子无力前倾,栽入她怀里去了。阮二娘竭力稳着气息,可那不可言说之处却还抽搐着,端是令她羞恼。鲁元凑得近了,耳闻得那细密声响,再看那濡润之处,霎时间自是心知肚明。然她假作不知,只抚着流珠的背部,随即宽慰道:
“温泉虽暖,外面却是凉风彻骨,你穿得这样单薄,可莫要受了风寒。到时候喷嚏打个不断,鼻涕留个不休,可就不能好好游玩了。”
虽面上假作镇定,可鲁元心里却也如同被猫儿抓挠了一般,略略发痒,却也只能强自克制。偏生流珠那物件还在动个不休,鲁元说话间,阮氏已又来了一回,牝户里如泉涌一般,汨汨流出,惹得流珠又羞又气,忙伸手去推鲁元,可是手儿一错,竟按上了个硬实之物,惊得流珠如触电一般,连忙收回手,只抬起头,分外愕然地望向鲁元。鲁元此时也是慌张起来,一时间分外失措,只低头对着流珠惊诧的眼神,随即咬牙苦笑道:“惊着你了?”
流珠怔怔然点头,道:“惊着了。你……”
她脑中胡乱想道:男扮女装这种桥段,未免也太不可思议。鲁元在宫中长了这么多年,还正经成过亲,如何做得到瞒天过海?是了,难道说,她与庞信和离,并非是因为庞信一心要谋前程?
鲁元垂眸,无奈道:“便是惊着了,也该先将那物事取出来才好。你收拾妥当了,我再同你好生相谈。”说罢,她转过身去,流珠咬着唇,忙将那物事取了出来,用巾子擦好,揣入怀中,随即又将那粘润擦拭干净,这才低低道:“妥当了。”
鲁元稍稍一滞,回过身来,随即与她同坐于石凳之上,并不看她,只道:“无论何人,若是听得我的事,都会惊着。只是二娘不必慌张,我并非男扮女装……”她自嘲似地一笑,道:“我不过是个阴阳同体的怪物罢了,不算男人,更不算女人。”
流珠听罢,虽更为震惊,却面上不显,只眨了眨眼儿,随即伸出手来,鲁元下意识一躲,却还是被她握住了手,便听得流珠定定地望着他,温声道:“公主向来洒脱,如何能骂自己是个怪物?这只不过是种较为稀罕的病症罢了,你想当男人,便当男人,想做女人,亦可做女人,倒也自在。公主信奉的那莲华性妙菩萨,亦是阴阳同体,他救苦救难,慈悲为怀,兼有男儿之阳刚,亦有女子之阴柔,二者相辅相成,才令他求得佛理,超脱升天,你同他,恰是一个道理。”
她这一番话,令得鲁元心头大震,倏然间抬起一双凤眼,定定然望着她,眸光潋滟,而情意暗涌。沉默半晌,他反手将流珠小手紧紧握住,声音微哑,道:“承蒙二娘不弃。”
流珠咬唇道:“也蒙你不弃。方才教你看了笑话,生怕让你觉得……”
鲁元大笑,轻声安抚道:“生而为人,便有七情六欲,何必遮遮掩掩,以之为耻。若果真将七情六欲抛却了,离得道升仙便也不远按了。适才是我不识趣,惹得二娘慌张,受了好一番苦,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
流珠嗫嚅道:“你那里,方才也硬实得紧,可……可、可有不适?”
鲁元望着她这副小模样,喉间微动,随即隐忍道:“二娘放心,未有不适。”
流珠唔了一声,也不知该再说些甚话儿才好,可再思及刘大娘之语,流珠不由倏地抬起头来,直视着鲁元,咬咬牙,道:“莫怪儿自作多情,儿只想问一句,当年公主对儿几多照拂,可是……儿……早先以为公主是女郎,便只当着姊妹相处,现下得知真相,猛然之间,才……”
她平常应对傅辛时,说话也不曾磕磕绊绊过,对待徐子期,也向来伶俐得很,可此时却十分不对劲,竟兀自结巴了起来。鲁元望着她,微微一笑,随即神色认真起来,柔声说道:“我明白二娘想要问些甚话儿,而我也无意欺瞒于你。二娘且听我说完,再看你要不要继续问罢。”
流珠抬眸细听,而鲁元则徐徐得来。鲁元乃是微末宫人所生,降世之后,起初是完完全全的女儿身,待到交由小宁妃抚养之后,却逐渐显露出了男儿的性征来。小宁妃入宫不久便一直靠药养着,缠绵病榻,而傅朔及鲁元,几乎是由大宁夫人一手养成的。傅朔喜欢上船只和大海,全是因着大宁的鼓励,而鲁元的秘密,大宁自意外知晓之后,便小心替她遮掩。
“大宁夫人虽时不时开导于我,可我心中,却很不好受。我自以为自己的怪物,不男不女,不该待在这世上,幸而后来随着大宁夫人去京中那定慧禅林静修,我有缘与莲华性妙这尊上佛相会,便觉自己若是苦心静修,必能洗净罪孽,由妖变佛,因而便成了他的信徒。”
“嫁与庞信之后,他那家伙,竟是当真打算和我好好过日子的,万般都迁就着我,只是我对他并无情意,又有这副身子做拖累,干脆和他和离,放他去谋前程。便因着这身子,我从未与人生情,唯恐被人瞧出端倪来。我每日里都要饮酒,毕竟醉了酒,日子仿佛也能好过些。”
“我与四哥小时一同长成,虽对他那狠辣性子再清楚不过,却到底和他有些情分在。他登基之后,我特地给他送了佛像及佛经,可惜他到底与佛无缘,便也不能强求了。”
言及此处,鲁元轻轻摇首,随即又抬眸望向流珠,目光柔和地说道:“实不相瞒,我起初亲近于你,是因着大宁夫人生前曾说,日后有个姓阮的小娘子,是个人物,教我留心。她连先皇死期都能预先知悉,因而我对她的话,从无怀疑。只是与你愈是亲近,我便愈觉得同你有缘,渐渐地,难免生出了情意来。今日听得你的话,又见你这副模样,教我如何忍得住?只是……”
他轻叹一声,抚着流珠的手儿,带着些无奈之情,低低说道:“自八岁那年,逢得莲华性妙菩萨之后,我便在佛前起誓,于凡间苟活三十载,而后便剃发受戒,托号出家,皈依佛门。在佛前起了誓,便不得妄自违背,否则如何能对得起上佛这么多年对我的庇佑?如今我已三十七岁,眼下已是年末,若果真与你相许,便必会辜负于你。你若求得是几夜,我尚还给得了你,可你若求得是白首到老,我便无力为继了。”
流珠张大了双眸,随即缓缓垂眸,一笑,温声道:“唤你公主,本是叫惯了的,现下却又觉得别扭了。你本名一个尧字,儿便唤你尧郎可好?”
鲁元点了点头,心间被这尧郎二字惹得情动不已,却依旧兀自忍耐着。流珠却忽地扯住他浴衣带子,蓦地抬眸,褐色的眼儿里满是风情,红唇微启,缓缓笑道:“尧郎日后要将这身子、这魂魄,全都献给菩萨,儿着实有些嫉妒。你给不了儿白首,能给几夜也是好的,便将这童子之身,给了儿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lyjmido的地雷~~~~~~~~
其实鲁元还有秘密,番外见~
☆、120。01
上有雌雄双凤迹(四)
流珠的话说到此处,鲁元哪里还忍耐得住?倏忽之间,流珠但觉双肩上一股力道袭来,却是鲁元双手紧紧箍着她肩处,情到浓时,难以自已,将她推倒在了温泉边上的滑石之上。流珠半眯着妩媚的眼儿,但见得热气氤氲,飞雪渐融,朱红色的日轮掩映于苍云之间,更衬得面前这宜男宜女的绝代佳人愈发眉目秀朗。
既赋娇容,又全慧性,不平如此,问天天更不语,流珠如何能不怜惜?
正出神凝视着鲁元容貌之时,流珠便听得傅尧声音微哑,道:“二娘果真不悔?”
流珠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笑言:“不悔,不悔,今朝不醉明朝悔!”
傅尧低笑一声,摇了摇头,抬手替她别过耳鬓碎发。流珠却是轻轻握住他那手腕,轻声道:“合该儿来伺候尧郎才是。”边轻摸着那手腕,流珠秀眉一挑,红唇微启,调笑道:“尧郎是雏儿,哪里懂得许多?”
此言一出,傅尧已是心荡神迷,见她这般媚态,不由勾唇而笑。流珠端详着他那不曾见过的、略微显得有些发痴的神情,心上一软,反手起身,将他压至滑石之上,随即玉手浸了浸温热池水,这才抚上他的侧脸,轻呼一声尧郎,附上两片朱唇来。
却道是:际天波面,恰似玉镜宝奁;落红飞雪,人间暂歇鸾凤。一个如绣鞋儿,缀着金珠玉线,却只得被人碾踩,可谓是袄庙火烧了皮肉,蓝桥水淹过咽喉,洗净了终是染污,成就了倒是风流;而另一个是乘莲渡江的泥菩萨,雌雄同身,置于江海之间,只得勉强自保。
莫道是无情意,儿女之情,向来生于怜悯之意;只叹无缘沉苦海,不是天作之配,只得共惜佳期,云雨匆匆。
竹枝粗硕,颇坚而壮,倏然间破了桃花间隙,惹得小娘子快意之至,低低呼道:“阿郎既是佛,且来渡儿罢。狠狠地渡了儿。打从今日起,妖魔鬼怪,尽让它散了去!”
鲁元眼睑低垂,却好似暗怀心事,闻听阮氏此语,只觉心间艰涩不堪,薄唇微启,却是怎般也说不出话来,只得继续用力,将那苦海搅得涛声阵阵。虽说是在世头一回,可这姓傅的,约莫都算得上是天赋异禀,远远高过了阮二娘的预期。
两对软玉相挤,俱是柔白滑腻,可爱十分。双凤和鸣,妙处不可为外人道也。待到雪停之时,鲁元到底是经验不足,未得抽离,喷涌其间,流珠凤眼半眯,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发现之后,心上一滞,黛眉微皱,神情却是凝住了。
鲁元望在眼中,温声道:“我且替你洗净。下回我必会注意,绝不再令你生忧。”说着,鲁元便要去撩水。
流珠一瞧,笑了笑,略带着疲倦道:“罢了,不必麻烦。儿天生没那等福分,便也没此间忧愁。”
两人歇了会儿后,见时候不早,便欲要回房。流珠刚一抬臂,鲁元却是将衣裳给她搂了来,先行掸净,随即又连上鞋袜,细细替她一件一件穿好,流珠望在眼中,不由暗自叹道:徐道甫是不必指望的,傅辛不过是玩心起来时替她穿过衣裳,徐子期自诩大男子,若非怀了甚么心思,哪里愿意屈尊做这等事,也只他一个,愿意这般行事了。
两人在这镜湖住了几日后,便与那颇为传奇的刘大娘,和她那郎君别过,再度启程。待离汴京城愈来愈近之时,二人所经的城镇,也愈发繁华了,而北面战场的消息,也由行人之口,入得流珠耳中。
天灾人祸之下,徐子期颓势难掩,而傅辛到底气数未尽,竟是步步紧逼,接连收复数城。可是战争说到底,比的是银子和粮草,宋国国库紧张已久,这仗再打下去,已得不着什么好处,而偏巧那徐子期迁都到了易守难攻的悯都,葡桃国资助的武器也总算是运来,两相比较之下,各有强弱,也算是势均力敌了。
此势一成,战场便陷入了僵局之中,双方交战几场,各有输赢。渐渐地,傅辛也没了再攻的意思,一来,天灾与困局,反倒给了徐子期清理内部的契机,徐小将军大行改良之举,趁机将民学会掌控在手,令得昔日荒诞、激进无比的所谓民学会也渐渐有了正经模样——只可惜究其根本,倒是离那所谓的“民主、自由、科学”三主义更远了一步,北地民心已散,继续攻下去,百害而无一利,还不如再行观察,伺机而动;二来,地震与飞雪之后,原本就比京畿附近破败许多的北地愈发贫困,收复回来,在傅辛看来,也没多大益处,与其为了颜面而举兵,倒不若为了实际些的银钱而撒手。
这年农历十月中旬,傅辛结束亲征,启程回京,只留庞信等率军驻扎。这消息传入汴京时,鲁元那京郊别庄内,懒于梳妆的阮贤妃正素面朝天,身披貂裘,手捧暖炉,与鲁元同坐一席,品着茶,倒也无甚特别的话儿可说,只是与傅尧待着,便觉得十分心安了。旁的人事,都只是纷扰而已。
相较之下,在那翠被红浪之间,徐道甫留给流珠的,是尴尬、不堪、不愿想起的回忆,忆起便觉得通体上下都不大舒坦,仿佛沾染了甚脏东西,非要洗干净不可;至于傅辛,起初是耻辱与悲愤,尔后成了麻木,再往后倒是有些想开了,只当他也是个伺候自己的玩物,偶尔也能闭着眼享受了,这倒也无甚可悲,毕竟许多年过去,便是心里头不想这么想,也不得不这么想了;而徐子期,便如同一猛子浇来的巨浪,畅快到了极点,目眩神迷而忘乎所以,只可惜浪潮,终于是要归于平静的。
傅尧没甚技巧,仿佛满心满意都是为了她舒服,偶尔反倒显得有些过分小心翼翼。只是心里面,实在是舒坦,这股舒服劲儿,倒是比甚么都强了。
此时傅尧正拿了面镜子,交于流珠手中,这面黑石镜子,正是他从大宁夫人棺椁中得来的那面“留驻宝鉴”。流珠依照傅尧所说,将镜子翻过面来,随即又眯起眼来,凑近了细看,这才看清了那所谓“留驻宝鉴”四个小字,她不由笑道:“却不知这里头藏了甚么隐秘,要写得这样小,仿佛生怕被人瞧着似的。”
傅尧温声道:“你名曰流珠,它名唤留驻,音同字不同,也算是有些缘分。大宁夫人身世蹊跷,棺椁中更是连人影也无,只余下这么一面颇为古怪的宝鉴,定然是有些用途。我守了它许多年,看不出端倪,现如今我行将离去,便托你保管了。”
流珠闻言,微微一叹,道:“你当年在佛前许的誓言,分明说是三十八岁才剃发受戒,托号出家,眼下离过年还有两个月,尧……公主何不过了年再走?”
傅尧微微一笑,轻抿茗茶,垂眸道:“入了腊月,便热闹起来了。那时候起身,徒增伤感,却是不妥。待到四哥抵京,我再见他一面,说些话儿,便也差不多该走了。”
流珠撇了手里头的暖炉,起身下榻,柔声道:“你要在烟望山出家,那里靠北,天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