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结局之后-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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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狠一些,生怕二娘等我走了,便将我忘了。”徐子期说着,捏着腰眼,又是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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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鸾照罢尘生镜(二)
一番事罢之后,这徐小将军只光赤着,躺在花鸟屏风之后的温热池水中,半扬着俊脸,阖着眼儿,因方才闹得尽兴之故,鬓发皆湿,汗水挂在额角不住淌流而下。流珠歇在旁边,但静静地看着他那俊秀至极的眉眼,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出神儿,但暗想道:说到底这男人也才二十四五,换到现代,不过是个初出茅庐不久的大学生罢了。眼下他闭起了那双冷冽的眸子,身上的凛然之气尽收,倒显得像个大男孩儿似的。
流珠噙着丝温柔的笑意,缓缓伸了玉指,香软的指腹自他那美人尖儿开始,不住下滑,滑过他那浑如刷子似的剑眉,纤长浓密得跟女孩儿似的睫羽,再至高挺的鼻,微抿的唇,轻轻滑动的喉结……手指刚停在那分外坚硬的块块腹肌上,便被男人倏然钳住手腕,但见那人也不睁眼,但低笑着道:“二娘这样饥渴难耐,我哪里敢放心走?且先让我歇上数息,一会儿再让二娘快活。”
流珠羞恼道:“儿这是赶你走呢。”抿了抿唇,她又低低说道:“这是头一次,好好看一看你。”
言及此处,她又没来由地有些鼻间发酸,便倚到他结实肩头,温声道:“倒也不想做出那哭哭啼啼的羞态,但一想到再过几日,怜怜嫁人了,明慧出海了,你也上战场了,如意和瑞安白日也都待在散馆里,只剩儿一个,孤孤单单的,实在有些难受。”
这般说着,泪儿却是落下来了。徐子期薄唇微抿,搂了她在怀,吮了吮她耳垂,又哑声轻道:“我争取很快回来,活着回来。二娘休泣。怜怜嫁了人,到底还在京中,此后又是官夫人了,你们往来也算方便。明慧饶是出海,也定会平安归来。如意和瑞安,都是孝顺孩子……不过倒是没我孝顺。”
他话音刚落,流珠面上微红,扑哧一笑,推了推他,又道:“死冤家,又来臊儿。且快起身罢,你这都待了有半个多时辰了。”
时候确实不早,二人只好都自池子里出了来。因方才上半身一直露在水面以上,流珠头发倒不曾全湿,只草草拿玉钗挽了,便穿好了亵衣外衫等。再回头看徐子期,这家伙却刚擦完了头发,颇不知羞地赤着身子,在池边叉着腿半蹲着,时不时划拉下水,流珠不由挑眉笑道:“你在寻摸甚物?”
徐子期沉声道:“二娘给我那小裤儿,适才不知翻腾到哪儿去了。”
流珠啐了一口,道:“别找了,赶紧穿衣裳走人。”徐子期却犯了任性,死活赖着不肯动,流珠拿绣鞋翘起的尖儿去勾他,二人又闹了一炷香的功夫,徐子期这才勉强穿戴整齐。流珠刚拾掇完地上散落着的衣物首饰,凑合着挽起鬓发,便听得门外响起了一阵笃笃扣门之声,徐子期挑了挑眉,疾步半隐到屏风后面,而流珠心上稍提,缓缓开了门,便见鲁元公主一袭水红罗裙,手中拿着檀香折木小扇,手边则拢着两个孩子,一胖一瘦,恰是徐瑞安与徐如意。
徐子期自屏风后见了,便整了整衣摆,一派坦然,面色平常地走了出来。鲁元公主一见,稍稍一怔,随即爽朗笑道:“原来二娘在和小将军说事儿。倒是巧了,我今日随四哥和七弟,以及四哥的一干近臣,也来此地,给七弟送行。四哥还没到,但既然小将军得了信儿,那可不能避开啊。”
流珠心上咯噔一声,随即温声道:“确实是巧。儿今日来公主这庄子,也是为了给明慧及子期、子骏送行的。”
二人说话间,徐瑞安已经嗒嗒地跑了进来,嚷嚷道:“我饿坏了,娘这儿有没有甚吃的啊。”如意也一派无忧无虑,嬉笑地跟在他身后,也说要讨杯水喝。流珠见了,连忙将里间备下的小吃蔬果等端了出来,忽而又听见鲁元笑着说道:“二娘送我一程罢。我许久不见二娘,有些体己话儿要说。”
徐瑞安刚掉了牙,嗑瓜子儿十分不便,徐子期搬了个板凳,正给他和如意磕开瓜子,捏碎核桃。流珠闻得鲁元之语后,对着徐子期点了点头,这便半掩门扇,跟着鲁元入了花叶繁茂的小园里头。
日影筛金翠,丝缕曦光透过叶间缝隙,如碎金子般落到覆着乌影的石子道上。流珠那绣鞋儿甫一踩上一片碎金,便听得鲁元低低说道:“二娘先前托我那事儿,我已经给二娘办妥了。我也试了试那小子,确实如二娘所料,是个有出息的。他若不是身负家仇,非报不可,定有更好的路子。”
她所说的,正是那与国公府有仇的贫家子,嵇庭。想要往国公府里塞人,做起来容易,却也不容易,而若是托鲁元这般神通广大的人物,流珠知道,必能办妥。
流珠听罢,连忙谢过鲁元,鲁元只勾了勾红唇,笑了一笑,随即沉沉说道:“二娘不必谢,我向来欣赏你,自然愿意帮扶你,更何况这样一桩小事儿。二娘如今是一品寿国夫人了,不必再轻易谢人。我只叮嘱二娘一句,行事多加小心。”
流珠阖了阖眼,郑重福身谢了一回。鲁元连忙扶了她一把,随即持着那缀着璎珞的小扇,用那扇尖儿,轻轻点了点她那白皙的手背,朗声道:
“还谢,可就见外了。二娘……回去歇着吧。对了,连夫人啊,是众目睽睽之下,被二娘你搀着进了郡王府的,所以这事儿,也实在是瞒不过有心之人。二娘若想见阮国公,和他说些话儿,今日或许方便。他也随着四哥来这儿了,身边也没跟着甚麻烦人物,二娘有话就今天说罢。日后若是登门入府,虽说二娘如今身份方便了,但是那劳什子妇人,又不知要想出甚主意为难二娘,何苦去她那儿讨这番罪受,眼不见,心不烦。”
流珠心上微凛,点了点头,暗自寻思起来,随后又带了些亲昵口吻,挽着鲁元的胳膊,笑道:“公主待儿,实在是好,真叫儿无以为报。”
鲁元哈哈一乐,玩笑道:“以身相许,却是不晚。”二人又如闺中密友一般,玩闹几句,这才分了开来。
送走鲁元之后,不多时,便听得园子外面传来了些许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仆侍的速速低语。流珠听这动静,知晓是那男人已经驾临。果然,又过了一会儿,便见个小太监递了帖子来,边擦着汗,边笑着道:“原来将军在这儿和寿国夫人,及小郎君和小娘子说话儿呢。莫怪奴叨扰,实在是奴有话要传。官家知道将军和夫人也在此地,觉得巧的很,便邀二位一同去夜里那宴上吃几杯酒。”
流珠却笑了笑,凝声说道:“还请阿郎代儿谢过。只是儿只在这里过一夜,明儿上午就要启程回京,亲戚里远走的远走,出征的出征,儿实在想和亲戚儿女们多待上一会儿,还请官家见谅。官家这几杯酒,儿且先欠下,日后再还罢。”
那小太监没想到她直接拒绝,微微有些噎住,随即有些好奇地抬起眼儿,竟不知该说甚话儿才好。流珠一看,又见他年龄尚稚,猜他是进宫不久,便语气放柔了些,温声道:“不必害怕。你且直跟官家回禀,官家……向来好说话,不会苛责于你。连带着儿刚才这话,你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便是。”
圆脸带痣的小太监诶了两声,流珠又赏了他几块点心,细细包好,这小太监的笑容深了许多,跟个孩子似的揣了点心入怀,叩谢数下,这才迈着小碎步离了开来。
只是她可以随意推拒,而徐子期,却还不好这般由着性子来。到了夜里头后,流珠哄了如意和瑞安去二伯处玩儿,随即掩上门扇,帮徐子期整好衣衫,手执篦子,为他梳着长发。二人行将分离,都想找些由头,和对方多腻上一会儿。
流银般的月光自夜空中倾泻而下,映在薄薄纱窗之上。四下静谧,连夏日惯常有的蝉声也听不见,二人亦一个坐着,一个立着,相对无言。流珠给他梳毕发髻,随即勾着他脖子,柔声道:“儿梳的好不好?”
徐子期低笑道:“主要还是我脸长得不错。”流珠闻言,笑着推他一把,这才撵了他去宴上吃酒。徐子期这一去,便不得不与众人觥筹交错,应酬一番,虽说心里有些不耐,却还是要在席间待着,而那阮镰,则神情怏怏的,也不似往常那般爱凑在官家身边,喝了几盏酒后,便推说身体不适,想要回屋里头歇着。
可谁知他才进了自己院子,正要唤人来伺候,便见面前一女提着灯笼,立在半明半暗之间,温声说道:“儿有几句话要同国公说,不会叨扰过久。”
阮镰见了她后,稍稍一怔,似是过了会儿才认出来,便屏退下人,略显疲倦地摆了摆手,随即有些不耐地道:“为父偶感风寒,略为倦怠,二娘若有话儿要说,且长话短说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喜事,所以明天双更!!
感谢地雷——雀舌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10…29 10:40:46
☆、75|72。71。70。68。66。58。01
离鸾照罢尘生镜(三)
见阮镰这般态度,流珠心中暗暗生疑,不由想道:他看起来这般憔悴,若非病疾颤身,可能是受了甚天大的打击。她微微一笑,便温声说道:“儿的生父回来了。瞧这意思,怕是想接娘一起过日子。”
阮镰一听,似是有些讶异,随即沉默半晌,便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待我回府,便将你娘的身契递到你府上去,旁的事,也自会安排妥当。只是从今以后,人家提起你,还是会说是我的女儿,这一点,不可能有改动,你可明白了?”
流珠轻轻点头,福身谢过。阮镰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却终是疲惫地摆摆手,道:“二娘且回罢。”言罢之后,他也不再看向这阮流珠,只迈着步子,回身唤上小厮,与他一同进了屋去。流珠只听见他低低斥了那小厮几句,似是责怪他看着机灵,实则一点儿眼力见儿也无。
眼见得门扇掩上,烛火亮起,流珠收回视线,默然不语,但手执灯笼,沿着石子小路,自半明半暗间费力分辨,找着回自己所在小园的路。走了片刻之后,沿途景致愈发眼熟,流珠不由稍稍放心,然而便是此时,她骤然感觉身后一个黑影袭来,将她影子覆了个严严实实,腰身已被人死死环住。
流珠吓了一跳,待闻到那股混杂着酒气的龙涎香味后,心上一沉,但任他抱着,随即强笑着,想要说些什么,却迟迟开不了口,只身子发僵,轻轻去推。傅辛却冷冷勾唇,轻轻摩挲着她的腰身,口中低声道:“许久不见二娘了。听说二娘每日过得甚是逍遥快活,实在教朕妒恨。朕在那金玉笼子里,一天安生日子也无。”
流珠低低说道:“这位子,是官家拼了命要坐的,没谁逼着,那就且好好做罢。”
傅辛沉沉笑道:“珠儿倒教起朕如何做官家了,着实讨打。”说着,他又将她打横抱起,薄唇在她面颊上蹭了蹭,随即便往流珠所在小园的隔壁走去,并道:“朕就住在你隔壁,来往十分方便。珠儿今日就住朕那儿吧。”
流珠一听,心跳逐渐加快,暗想道:之前与那徐家大哥儿合欢,虽说已算是十分小心,但情到浓处,哪里顾及得了许多,只怕多少会留下些许痕迹。她连忙佯装镇定,缓声说道:“官家,儿与孩子们同住,若是阿郎和小娘见不到娘亲,必是会惊惶疑虑,闹出事儿来可就不好了。而且儿今日实在有些不适……”她说着,难得带了些乞怜的口吻,又柔又软,“官家且饶过儿这一回,何如?”
傅辛稍稍眯起眼来,挑了挑眉,但直直望着她。流珠被他那看似温和,却分外沉晦的视线,盯得背脊生寒,半晌后才听得那男人意味深长地道:“且饶过你一回。毕竟,来日方长。”
流珠心上一紧,随即温声笑道:“官家这是又有甚打算?”
官家却死活不肯回答,但与她坐在小园深处的石椅之上,兴致颇浓,拿出精致的玉制棋盘,同眼前美人儿玩起了博戏。四下寂寂,惟见月华如练,耳闻得茂树高蝉,声声不绝,鼻间翠香浮动,沁人心脾,而流珠却全无心思,只强打精神,与他应对,心里只惦念着想要离去。
玩了几轮之后,因流珠心不在焉,便输了好几次,傅辛有些不悦,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二娘若是还输,朕可就不顾承诺,霸王硬上弓了。而若是你赢了,朕便马上放你回去。”
流珠这才有了几分争胜的心思,眨了眨眼睛,连忙集中精力于眼前的棋盘,可谁知傅辛却偏道:“这一轮,换个新玩法。咱们玩围棋。”
一听这话,流珠便生了几分恼意,直接搁了手上的棋子,抿着唇,看着眼前男人。她压根儿不会下围棋,傅辛自然是知道的,偏生还要玩这个,分明就是想玩她。
她没好气地闲闲说道:“不必比了。儿认输还不行么?”
傅辛瞧着她这副模样,反倒哑然失笑。他勾了勾唇,也不再下棋,强拉了她手,置于略显冰凉的黑白棋盘之上,细细爱抚着,随即竟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朕近来许是太忙,愈发觉得朕老了,精力大不如前。想找个由头歇着,可一刻也得不了闲。”
流珠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声,傅辛却挠了挠她手心,又钳住她手腕,温声道:“朕问过御医了,二娘虽说当年被朕下了药,生不出孩子来,但如今二娘安生养了这么多年,还是有生孩子的可能的,只需再好生养养便是。朕确实不想要个有国公府血脉的孩子,但既然二娘,并非是阮镰亲生女,那么朕也无需介怀了。过几年,等时候合适了,朕……我想要,一个二娘的孩子。”
他得着这消息,倒是够快。流珠听后,却是暗自生恼,怒火攻心,气得下意识便冷笑着开口道:“儿不要生。”
傅辛手劲骤然收紧,眯眼道:“你是不想生,还是不想给我生?”
流珠阖了阖眼,道:“官家清楚得很,又何苦再问。”
怀上强/奸犯的孩子,她决不允许这种可怕的事情发生。傅辛定定地看着她,冷声道:“二娘是个聪明人,该知道怎么说话才对。”
流珠苦笑道:“儿说愿意,官家可会相信?何苦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