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记3uww_com-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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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能得了京城,到底根基不稳。齐王又在,不如让齐王先和朝廷争斗,而青云骑只需先收复各地势力,壮大自己,如此以图未来。我说得可对?”
楚然哈哈一笑,刮了刮她鼻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你别小看人。”郑城月很是不满。
楚然轻声,“我本希望你永远不需如此的。”
郑城月回身,望他:“楚然,我希望我是能和你并肩的人。只有这样,我才能不拖累你。”
我才能有资格和你走下去,才能在你危急的时候,也能自救。
“不,是你救回了我。你永远不会拖累我。”楚然低声。你活着,所以我也还活着,你死了,那么我也不过是只知道嗜血的行尸走肉罢了。
郑城月笑,火盆里的番薯散发出阵阵香气。
待楚然将那番薯剥好匹放在她手上,她咬了一口,才又对楚然道:“我知道。”
我当然知道。
楚然笑:“未来,你害不害怕?”
“害怕你这个乱臣贼子?”郑城月笑,京城景宗估计被他气得够呛,“我听你说过天启年间苏皇后的事。我没有苏皇后的才能,可是我也想像她一样。不过你这罪名恐怕一辈子都洗不掉了。”
几百年前的苏皇后虽然死了,可是她相信若是再让她选一次,她也不会后悔当初从西洲嫁到晋国。而这对郑城月也是一样的,以后她定要和他风雨同舟。
楚然含笑:“乱世早现,而我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乱成贼子。”
郑城月看他:“母亲都不担心,我担心什么。只是对姜家,毕竟有外祖母在,你终究需要给些尊严。”
自姜正炀死后,姜阁老病重,楚然撤兵梧州,裴氏悄悄令人送了姜氏过来。楚然令孟昭护着姜氏去了青云城,有楚真陪伴,姜氏心情想必也会好些。
楚然嗯了一声,脸上却毫无表情。
郑城月也不说其他,对姜家,能做的也不过是看在裴氏面上,而楚然从来不是个宽宏的人,尤其知道孩子之事后。
姜慧虽然还活着,然而也只是为了活着而已,她一生也不会怀上子嗣。
如今已经是七月,想来因裴宏康之死,她要嫁去镇国公府也得等三年了,这滋味恐怕也不太好受。且还不说镇国公府对姜府的迁怒。
想起孩子,郑城月心中微微一暗,她的身体终究还是被伤了筋骨。自正月吴桐悄悄带她出了京城的城门见了楚然后,她和楚然就没有一日分离,楚然对她的索取有增无减。
但如今已经过去了半年,这身体还是毫无消息。
“想什么呢?”楚然见她皱眉,出声问道。
郑城月仰头看他,笑,“楚然,若是我真没有孩子,你说……。”
“我们还年轻。”楚然笑着打断了她的话,“你若是现在有了孩子,谁来替我……。。”
后面的话却是对着她耳边说的。
他怎会在乎孩子,他已经失去过两次,便不能再失去一次。
郑城月脸上一红,心却咚咚跳了起来,转身瞪了他一眼,低声斥道,“你怎这般不要脸。”
楚然哈哈大笑,见她脸上红扑扑的,心下一动,手一把捞了过来,打横抱在自己身前,另一只手已经去解她衣裙。
郑城月正要骂他大白日的怎胡来,谁料还未出口,却让他突然的动作,惊得软了下去,再说不得第二句话。
一时间,帐内春光无限。
帐外的楚三却将一干人赶得远了些,才微微站住了。帐外的亲卫都稍微隔得有些距离。自从夫人随军来西洲来后,军中都很有规矩,尤其是到少主的帐前,一定要得了里面的允许,否则,少主怒起来,那整人的法子可从来让人不好过。
楚三看着俞从安和谢文卿过来,自然也如挡别人一般挡住了两人。
“这是京里刚过来的消息。”俞从安对楚三道。
楚三回答:“恐怕也得一个时辰。”
俞从安笑,“少主的精力果然很是充沛。”
有了郑城月在身边,楚然处理事情的速度和效率快得惊人。不过楚然却是超出常人的精力极好,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练的这身本领。
“有人天生就是上天的宠儿。”谢文卿哈哈大笑。
西洲在何雨的坚持下,整整撑了两年,虽然原来的楚家军损失惨重,到楚然带了四万青云骑到时,楚家军只有五万人马,整整损伤了一半兵力。即便是楚然,看到这样的惨状,也是痛惜万分。 但到底楚家军还是抵住了,没能让北凉人冲进西洲城。
但何雨到底还是死了,在撑着见了楚然后。
五万兵马在楚然面前,“末将终不辱将军所托。”
楚然砍下了自己盔甲上的接穗,与何老将军葬在了一处。
虽然耗了两年,北凉人二十万人马,却还有十几万,慕容松确实是个能人。
楚然连着三天上去城门,从他站的位置,能看到慕容松的大帐。
慕容松自然也看到了他,他抽剑在手,直指楚然。
第五日,楚然令一万骑兵出城,慕容松迎战,一万骑兵不敌,败退城门之内。
第六日,楚然再令一万人出城迎战,依然不敌,再退。
第七日。。。。。。。
一连七日,楚然派出去的人马均退了回来。
北凉人有些惊异,但慕容松并不攻城。
前方城墙的战事,自然也被春枝说给了郑城月听。自楚然和郑城月相见后,吴桐的身份就是楚然的贴身护卫,当然楚然派给郑城月的护卫也不仅仅是吴桐一人,还有二十暗卫。
自知道这些暗卫都是女人以后,春枝也很是心痒,缠着吴桐要学,吴桐无法只得教了她两招。 这日听了楚三来说楚然当夜不回来后,春枝也无心学了,赶紧进屋去给郑城月说。
郑城月听了,只是微微哦了一声,转身便同苦杏说起了话。
“如今少将军来了,西洲可算松了一口气,你当时去了京城后,西洲的情况可是危急得紧,幸好有楚家军,又因北凉人实在是太过猖狂,我们整个西洲人都堵着一口气才撑到如今呢。没有援兵,只能靠楚家军和我们自己。”苦杏想起过去这两年西洲的情况,依然还是心有余悸。
“幸而楚然来得还不算太晚。”郑城月轻声,“姐姐放心,再熬几日,我们就好了。”
对西洲她有着不一样的感情,这儿有她的家人。
苦杏道,“说得也是,不过我看这几日,少将军这连连败了,这……。”
郑城月笑道:“我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我看也快了。”
楚然不会无缘无故出这样的招。
苦杏笑:“我看城知这几日老跟着去看,想来也学了不少了。”
郑城月离开后,郑霖并未带郑家离开。当然,楚家军对郑家也是格外的保护,莫千户几次都派来了人保护郑家人。郑霖这两年也日日在营中忙碌,并未得一日得闲,就连郑城知都跟了去。
想起这次见面时,郑霖和张氏都仿佛老了十几岁,郑城月心中也是苦涩不已,到底还是让父母担心了。
“你肚子中的孩子什么时候的日子?”郑城月问道。
苦杏是去年和梁明成的亲,如今已经挺了大肚子。
苦杏笑道:“说是十月。”
郑城月笑道:“现在是八月,快了。”
苦杏点头,笑道:“大哥要知道了,必然会很高兴。”
郑城月笑,“放心吧,我会派人送去消息的。”
郑方这两年一直在燕王的身边,苦杏只当他随着商队去了西齐。
如郑城月所说,楚然越是败退,慕容松越发小心,越发不敢进攻。没得十日,楚然却令西洲全部撤退,城中不得所以,然而北凉军却未入城,反退了三十里。而同日,北凉顿于灵山粮草被毁,慕容松大怒,以为自己中计,领军回援,不想,西洲城中守军倾巢而出。慕容松这才明白楚然要的正是慕容松大军去到灵山。
两军于灵山相遇,楚然重毁北凉军。
慕容松只得败退,西洲之危得解。
只是这好消息还未过十天,八月二十五,景宗亡故的消息很快从京中送了来。
“俞华源的另一个计策而已。”楚然听完俞从安的话,不过是一句话。
俞从安问:“你是说中间有鬼?”
楚然道:“云宇不是喜欢坐以待毙的人,俞华源也不是,京里乱了太久了,若是如此下去,消耗下去,最终云宇会得不偿失,还不如就此一举。不过我倒是未料到镇国公一脉还能活动。”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俞从安道。
楚然笑:“京城自然必须有朝廷在,云宇此举,倒是帮了我。不如送信去给齐王,我们送给他扬州如何?还有赵家,新皇登基,想必他们愁得很。不如让文卿替我走一趟江南。”
乱世相争,青云骑虽然崛起很快,但到底还需要积累。如今,还不如让齐王和朝廷先斗一斗。
俞从安点头,“此举自然好,扬州是赵家的,太子登基,第一个要对付的便是赵皇后和赵家,赵家必然不会心甘。既然赵家和我们已经有了默契,让文卿再去,想必他们还是愿意的。只是在京城,燕王想来活不了。”
江南的势力自然是赵家为大,扬州也不例外。而谢文卿娶的是赵家女。
楚然道:“他会逃出来的。待他想明白后,再将景宗之死的原因告诉他。”
俞从安看他,“你真的甘心?”
“那就要看燕王够不够格了。”楚然笑,他不会白白替人打江山。但是坐在那个位置上却也没什么趣味。
俞从安有些疑惑,到底还是没问出来。
景宗之死,郑城月并不太关心,但听到燕王出逃,郑城月还是微微有些失神,俞平生是不会让京城因为老皇帝迟迟死不了而乱很久的,除掉威胁从来都是第一位。
不过他身上的毒想来也会慢慢发作了吧,还有郑方,也不知是否安全。
太子登基后,会很快收拾起力量转而对付青云骑和齐王。楚然并不会在西洲耽搁很久,援军西洲,是他的使命,却不是目标。郑城月微微有些遗憾,楚然是不会将她留在西洲。想到很快又要和亲人朋友分别,郑城月心中生出几分难过。
半月后,原来前锋营大将吴浩留下五万楚家军守护西洲外,楚然带着其余人马往东而去,这次去的是繁华的云梦城。
郑霖和郑老太太领着郑城知几兄妹,还有张家人,苦杏等人来和郑城月聚了好几次。而这其中郑城月看到了张三姐。
因西洲的战事,张家早把张三姐接了回来。
见了郑城月,张三姐脸上也淡淡的。郑城月也没说什么。无论过去如何,终归少年时她们曾在一张桌上吃过饭。再多的嫉恨也赌不过时间。
离别的日子总是很快。
“这次离开,也不知何时再见。”张氏很是伤心,自女儿嫁了后,这日子就没消停过。
郑城月笑,“我会时常给母亲写信的。”
“姐,也要给我写。”郑城知叫道。
郑城月点头。
郑城月看着郑霖夫妇,缓缓拜了下去,做儿女的,不能孝敬与前,到底心中有愧。
郑霖将他扶了起来,张氏早已忍不住,抱着她哭了起来。
郑城月替她擦了眼泪,轻声,“母亲别伤心,我答应你,会回来看你的。”
“你得好好保重身体。若是阿然一直这样,恐怕你也是这样了。”张氏点头,想要再说话,一边的郑霖已经拦住了她,“你娘便是这样,快去吧,都等着你呢。”
车马已经备好,楚然和众人辞了,正在马车边看着她。
郑城月终于辞了众人,上了马车,待凉亭边上再看不到众人的身影,郑城月才调转了头。
“不后悔?”楚然问她,他并未和她乘车,只骑着马在她边上。
他走的这条路风险重重,可能是一年,五年,十年,也可能最终死于异乡。
郑城月令人停了车,“牵马来。”
待马儿过来,郑城月下车,翻身上了马,马儿一声长啸,瞬间窜了出去。
楚然笑,几下跟了过去。
“楚然,不要再问我后不后悔,你在的地方便是我的家。”郑城月回头望他,笑道。
此心安处便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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