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闺玉计-第5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咯,看看,这是什么?”田蜜将大大的黑色袋子拉开,往桌上一放,顿时,那白花花的银子滚落出来,滴溜溜地桌上打。田蜜双手手肘撑着桌面,捧着脸颊,笑眯眯地看着围在桌旁的几人。
“哇,姑娘,你上哪儿弄这么多银子?”阳笑一看到这么多银子,顿时惊地跳了起来,忙拿起一个,在嘴里咬了咬,确定是真的后,满脸崇拜地看向田蜜。
“姐、姐姐……”田川看着这些银子,满是推崇地看着田蜜,喃喃道:“姐你真厉害。”
不等谭氏问她银子是哪儿来的,田蜜便主动交代道:“这些银子,是别人要跟我学算账之法,而先缴纳的学费。”
听她如此一说,谭氏方放下心来,她看着这一大推雪白的银子,脸上露出了宽慰的微笑,摸摸女儿鬓角,柔声道:“幸苦球球了。”
田蜜顿时摇头,挽着谭氏胳膊,偎着谭氏肩膀,笑眯眯地道:“娘,咱们现在有钱了,只不过,这些钱暂时不能全拿出来用,因为要办培训班,就要找场地,要买桌椅等等,要花不少出去。不过,等培训班稳定下来,我们就有了比较稳定的收入,到时候,咱们再买房子请仆人也不迟。你说好不好?”
“好好好。”谭氏哪有反对,连声道好。
见两母女腻歪够了,一旁坐着的乔宣,方浅浅一笑,轻声问道:“培训班,可是取自培养训练之意?”
“对啊。”田蜜点头,又从怀里,将那张在自家门前听到响声,而寻声捡到的帖子递给田川,只道:“小川,下月二十五,你带着这张帖子,去城中的金铭阁,知道吗?”
她在马车上就跟王凤仙打听好了,下月二十五,正是论史。田川若是争气,这以后,德庄文人墨客间的聚会,少不了他一张帖子。
田川乖乖点头,有点懵懂地伸手接过帖子,拿在手里端详着。
只见此帖,仅有薄如蝉翼的一层,对着阳光,能清晰地看到金色流光顺着其上流畅的纹路转动,华丽精美,巧夺天工。
“这,这是真金吧?”阳笑忍着想扑上去咬一口的冲动,眨巴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巴巴瞅着它。
“金质理应不硬,可此帖如此之薄,看起来却不易折断,想必其中,大有玄机。”谭氏纤长的手指托起着赤金之帖,对着阳光端详片刻,摇头赞道:“能在如此薄的金片上刻花图纹,非是鬼斧神工不可。”
几人均在观赏这张帖子,唯有乔宣看着田蜜,那眼中浅淡的笑纹里,有几分深意。
别人不知赤金贴代表什么,他岂能不知?
这丫头,看来一出门,准有事啊。
田蜜顶着这了然的目光,有点心虚地笑笑。这一次,除为弟弟拿到赤金贴,和意外收人学账之外,她还真没干啥好事。聚众赌博什么的,是绝对不能让娘知道的。
田蜜果断转移注意力,她随手丢了锭银子给阳笑,大爷似的挥挥手,道:“笑笑,去,买点好吃的回来,今晚我们打牙祭。”
阳笑准确的接过田蜜那其实没有一点准头的银子,将银子一抛,笑眯眯地道:“得令。”
这一晚,一家人吃上了香喷喷的肉,吃得大为满足,而最让众人开怀的是,这一顿,绝不是仅有的一顿,而是无数顿的开始。
是的,田家终于奔小康了!
月上柳枝头,人约黄昏后。
田蜜坐在床沿,看着窗外明月,纠结地看着跳动的烛光,在心头第n遍问自个儿:去,还是不去?
乔宣神通广大,一定已经知道了白天发生的事情,这会儿,一定在等着兴师问罪。
可是不去的话,同一个屋檐下,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啊,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避着多别扭。
耳边似乎又想起那句轻笑:勇敢的女孩儿。
好吧,那就去吧。
田蜜轻轻跳下床,熟门熟路地翻过轩窗。
果不其然,明月为背景,浓黑的屋宇上,有一人坐姿随意。
虽然不是以前的屋子,田蜜却还是在墙角,找到了梯子,观其色,似乎是新做的。
把梯子搭上墙头,田蜜已没有最初那么害怕了,稳稳地爬了上去,老老实实地走过去坐下。
乔宣侧过脸颊,随手轻挑了颊边被夜风舞乱的发丝,看向旁边之人。
只见女孩儿双手收拢,下颚轻触在膝盖上,一双琥珀般莹润的眸子眨巴着,不动不摇地望向某处,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这个闯祸精,若真能这么乖巧无害就好了。
“你让葛骏染学蛤蟆叫了?”唇边轻微的弧度在扩大,笑意浸染了眉眼,他漆黑明亮的眸子看着女孩儿越垂越低的脑袋。
要不要一来就数她的罪状?好歹有个过度什么,让她准备准备错错词。这样,她就只能闷声点点头,小声中又很有几分理直气壮的道:“谁叫他暗讽我来着,看在他年少的份上,我已经忍他一回了,够意思了……”
就知道,每次到最后,都能是这个样子,她总有套自个儿的理论。
乔宣浅浅一笑,眼中有点看好戏的意味,很柔和地问道:“你可知道他父亲是谁?”
这一下,倒真是把田蜜问住了。主要是因为她知道,乔宣不太可能专门提一个没用的人。能让他说出来的,必定来头不小。
惨了,她果然是个仇恨体,不知不觉中又得罪了一位大人物。人都说打狗要看主人,这让人学蛤蟆叫,也得看看人老爹是谁啊。
这伤不起的拼爹时代。
田蜜小脸一苦,认命地看向乔宣,有气无力地问:“他老爹是谁啊?”
“葛鸿雁。”乔宣唇角的笑意微沉,黑亮的眸子里光华暗转,道:“赌石发家,而后开采矿石,之后又设立了煤窑,此人背景很是复杂。”
赌石、开矿、挖煤……这几大行业,都是暴力,而且,必定要各方面吃得开才站得稳脚呐。
田蜜眼前又飘过葛骏染那颇为的记仇的眼神,顿时觉得,自己的脖子上的脑袋不是那么稳了。
“怎么办?”田蜜转头看乔宣,一点也不觉可耻地拉后援。
这个时候倒是不强出头了,乔宣摇摇头,道:“如今,尚不能确定葛骏染是否有意将此事闹大——毕竟,这本是伤及他颜面的事情,他不见得会为报复你而宣扬开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开张大吉
“那要是万一呢……”田蜜艰难地道:“话说,以他的身份来说,便是不特意搬出老爹,就有大把的人力物力可用,我这……”
这会儿倒是有自知之明了。
乔宣伸出一直骨节分明的大手,对她道:“伸出手来。”
田蜜眨巴了下大眼睛,也不敢问为啥,老老实实的把手伸出去。
乔宣伸手便托住她手肘,另一只手在身边一摸索,便摸出了一堆铁的东西来。
田蜜尚未看清那是什么,乔宣便将一物往她手上扣来,顿时,田蜜便能感觉到手腕处铁器独有的冷意,在深夜里,让她打了个寒颤,耳边,乔宣舒缓柔和的声音传来。
“这是琉心火,共能上七颗琉璃珠,发射七次。”乔宣一边专注地将那一堆看起来长得差不多的零件组合起来,一边道:“即便不是葛骏染,你今日风头如此之甚,又拒绝了林家的邀请,没有大树可乘凉,这人怕出名猪怕壮,难保其他人不会起什么心思。这琉心火虽然不是大范围杀伤武器,但胜在精巧实用,关键之时,能保住性命。”
田蜜蹲坐在乔宣旁边,手臂随着他动,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借着月光,一点一点将那扣在她手上显得很是粗大的铁手圈添满。
乔宣的手,骨节分明,温和宽大,掌心有细微的茧子,覆在她细腻嫩滑的皮肤上,那粗砺的触感,很是明显,但却不会让人觉得反感。反倒像细沙。摩擦中有份温热的软。
田蜜眨眨眼睛。莫名觉得眼眶也有点温热了。
乔宣正抬起她的手,借月光看清里面的构造,颊边忽而一动,身边探出个脑袋来,捞着他先前挑过的那缕发丝,眉眼弯弯地笑道:“掉了。”
乔宣一笑,点点头,顺便伸出手。示意她将滑下来的袖口再挽高点,田蜜赶紧照办。
待闻得咔嚓一声机械响动时,已是两个时辰后的事情。
乔宣侧头,看着大半身子靠在自己身侧,脑袋埋在他颈窝,呼吸均匀,显然睡得很熟的女孩儿,唇边控制不住的勾起。
嗯,睡着的时候显然才是真的乖巧。
可是,马上快三更了。不能再睡了,再睡要着凉了。
乔宣轻摇了摇带着琉心火的手。柔声唤道:“醒醒,起床了,乖,快醒醒……”
田蜜下意识地往温热的地方拱了拱,挥挥手,打掉他的手,嚅嚅道:“别闹。”
乔宣无奈一笑,只好低声道:“上工了……”
这声音明明很轻很低,田蜜却是听了个仔细,她顿时弹坐起身来,眯着眼睛就在旁边摸衣物,摸到人大腿了才反映过来——乔宣在帮她按机关呢。
她连忙把爪子收回,正直坐好。
她抬起手来,看着那个相貌平平的铁圈,甩了甩手,果真好重。
“这是琉璃珠。”乔宣的宽大的手掌上,躺着一颗流光萦绕的珠子,田蜜拿在手里,对着月光一看,直觉其流光迷离得紧,怎么看都像是价值连城理应束之高阁的珍宝,她不由疑道:“这个,真的是用来伤人的?”
乔宣点点头,教她如何上珠子,而后把着她的手,轻轻一按机关。
没有听到任何类似‘咻’‘嗖’的声音,只见流光一闪,不远处一双臂环绕的巨石便爆炸开来。
“轰隆隆——”的一声响在深夜里炸开,碎石四射开来,漫天都是飞扬的尘土。
乔宣早一步带着田蜜,翻到了房顶另一边低伏着。
这轰然一声响后,周围顿时亮起了无数盏灯,无数窗户往这边推开,细细碎碎的声音过后,又归于寂静。
屋内,谭氏慌张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田川忙不迭地安抚道:“没事没事,娘,可能是谁在敲山索石吧。”
谭氏将信将疑地回屋睡下。
两个始作俑者窝在房顶,默不作声。
等一切恢复平静,乔宣方扶她起来,低声道:“这个里面,是火药。”
火、火药……田蜜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碎裂的巨石,终于不再敢把那珠子当装饰品。
火药啊乖乖,这要是往人身体里一发,那奇经八脉都得成肉酱啊。
暗器!她竟然有一天,也能有威力如此之强的东西。
这以后谁敢惹她,她一炮轰了他!
当然,这纯属yy。
田蜜收回心思,回头看向一脸平静的乔宣,耸了耸小巧的鼻子,两眼汪汪地看向他,大有想扑上去熊抱一把的感觉。
“怎么了?”乔宣见她这表情,笑问道。
田蜜口一快,便把心头的话脱口而出了:“乔宣,我爹都没对我这么好过。”
乔宣笑容微凝,道:“所以,你是把我当你爹爹辈的人吗?”
田蜜笑容顿时一僵。
怎么办?一不小心就说出了真像……
其实,她压根就没见过她爹,自然,也该无从比拟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她傻笑了片刻,指指夜空,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屋睡觉去。”
然后也不等乔宣开口,脚尖在屋顶连点,竟身轻如燕地溜了。
乔宣摇摇头,莫可奈何,只得回了自己房间。
次日,田蜜带着阳笑,按时到了得隆。不过今天,她不是来上工的,是来辞工的。
昨天的金铭阁论算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因此她一进药坊的门,便有伙计跟她道喜,田蜜客气还礼后,逢人便问:“东家呢?”
每个人听到这个问题都是一样的神色,摆摆手,失口道:“没看到。”
但那眼神漂浮,神情紧张,反映又太过一致,怎不叫田蜜起疑?
阳笑双手抱胸,笑道:“姑娘,这张老板不会是听到了论算之事,怕姑娘另谋高就,所以干脆不露面了吧?”
这还,真有可能。
但当初,在张老板受那四十杖时,她就表示过,不会在得隆久呆,从那个时候起,得隆就在招新帐房。只是,一直都招不到?
田蜜笑笑,干脆也不进帐房,搬了根凳子,就在入口处守着。
她这姿态,就摆明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问题迟早要解决。
果然,没过多久,张老板便从里面踱了出来。
“东家。”田蜜站起身来,当先唤道。
张老板已知其意,他面上很是为难,叹了口气道:“张某人也知道,此时请姑娘留下来,实在有点强人所难。”
“可是,姑娘,你也知道,得隆一直没招到帐房,这你要是走了……”他愁眉苦脸地遥遥头,诚恳地道:“姑娘,只要你肯留下来,便是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用一直呆在帐房,也无需只忙得隆的事情,只要在得隆有需要时帮上一把,我就心满意足了。”
无论如何,不能失去这姑娘,不说她的管账能力,便是前不久那一个调查与赠药,就让得隆迅速在普通百姓间流传了起来,光这些天的销量,就是从前个把月的收入。
张老板这意思,是愿意花钱养着她,平时她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在必要时出一把力便可。
田蜜不由沉呤了起来,这么说来,得隆对她基本就没什么约束力了。
况且,确实,得隆就她一个帐房,她走了,这得隆的账可怎么办?
“那这样好了,我就暂代财务顾问一职,平日里没事儿不会来药坊,有事儿您捎个信儿给我便是。”田蜜接着道:“不过,招帐房的事情,还请东家多费费心,我最近会很忙,怕是会管不来这边的事情。”
张老板一听,顿时笑了,忙道:“这种记账的小事儿,自有人做,哪能浪费姑娘时间,姑娘只管忙自己的便是。”
话到这里,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田蜜便与张老板告辞,带着阳笑离开,转而去忙培训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