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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天字嫡一号-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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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澈跳起来,颤抖着指着她,然后围着原地团团打起圈来!
    不行不行!他要疯了,他一直当眼中钉肉中刺的徐镛居然是个女的!日日在他身边走来走去,擅长用各种方式气死他不偿命的他居然是个女的!他还跟他去廊坊,对了,她还被他摸过胸……被他牵过手,刚才的刚才,她还夺去了他的初吻!
    天哪!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唇,蓦然打了个寒颤,觉得每根神经每个毛孔都在冒火了!
    这简直让他难以忍受!他居然被个女人给吻了,真是岂有此理!她居然这么大胆,从前不把他放在眼里也就算了,她现在竟然亲了他之后还平静地爬起来当作没这回事!她当他是什么?她凭什么当作没这回事!
    她她她,她简直该遭千刀万剐!
    “我,我要去都察院!我一定要揭穿你们!”他扬着拳头冲她大吼着!
    他们简直没把朝廷律法放在眼里!竟然弄个小姐充当男儿来做官,他一定要去都察院,一定要告到他们永世也不能再做官!
    害他还在程笙面前对她各种维护!她居然敢骗他!怪不得程笙老说她娘气,还一个劲地说她是女人,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是女人!
    他掉了头,拔腿就要往来路奔去。
    徐滢及时叫道:“我又没穿官服,又不是在衙门里,大人跑去揭发我,不知有什么证据?”
    才抬腿的他蓦地停住。是啊,他并不是在衙门里逮的她,也没有抓到他穿官服。就是告她也缺乏证据。
    但是。这点小事就能难倒他堂堂端亲王世子吗?
    他倏地回过头来,上前两步在她头顶形成压迫之势俯视她:“那我就等到明日你上衙,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找出个一模一样丝毫不露破绽的替身来替你!”
    徐滢还真不能。虽然说一切都是奔着徐镛不久后替回来而去的,但要想他们之间衔接得天衣无缝那简直不可能,眼下宋澈已经捉到现行,那就更没有办法能逃得过去了。
    既然逃不过。就只能面对。
    她抬头道:“大人揭发我,对大人来说却没有半点好处。这种事做了也无益。”
    “怎么会无益!”宋澈在头顶吼她,“至少我不会再被你骗!”
    “我又不是针对你。”
    “我不管!”他暴吼着。总之他就是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他指着她鼻子:“我要去告诉王爷,我要让他亲自处置你!让他自己看看想栽培的属官是怎么骗的他!”
    说着他又要走。
    徐滢伸手拖住他:“大人如果硬要这么做。我也无力阻拦。
    “我虽然是不应该代替我哥哥上衙,但我到底也没让大人受到什么损失。当初我们本已经告了假,我哥哥也的确是有伤在身。谁知道大人撞见我,非把我带回衙门来上衙。我也只好被迫顶上了。我就算有错,那也有大人一份责任不是吗?”
    宋澈要气吐血了:“你还怪我?”
    徐滢摊摊手,“如果不是当初大人斤斤计较耿耿于怀,又怎么会逼得我这么做?”
    宋澈快晕过去了,感觉每跟她说一句话都是在找虐!
    他颤抖着手指着她,忍住气血攻心涌上来的眩晕。
    徐滢又笑微微说道:“大人其实也不必愁,过不多久我哥哥也就能回来上衙了,大人只需遮瞒几日便可。我可以继续给大人出主意治理军务,廊坊那边卢将军虽然过去了,总还有归德卫一些事情有待处理吧?不拔除卫所里的驻虫,光调个卢将军过去岂非也是无用?”
    说到军务,宋澈还真是没办法硬气了。
    他身边没有一个属官有徐滢这么精明能干,他们要么畏畏缩缩怕这怕那,要么肚里空空胸无点墨,再要么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并没什么真本事,真要是没了徐滢,这正在进行中的整改计划不是又要半途而废了么?
    但是,又岂能因为这个就坏了他的原则!
    他怎么能容忍她这样的奸佞在身边?她不能要,徐镛也不能要!
    “我不稀罕你!”他咬着牙绷脸望天。
    徐滢笑了笑,再说道:“大人真不稀罕倒也无妨,只不过,大人跟徐镛的事不知如何跟世人解释?”
    宋澈低了头,眉头皱得跟铁铸了般生紧地瞪着她。
    徐滢笑道:“大人本就与徐镛有断袖之名在外,今夜又尾随我至此,不说别人,首先您的几个侍卫们必然已经坚信你与徐镛有不正常的情谊。如果大人把徐镛竟是个女的的真相公布出去,不知道外人会怎么猜测大人您的品行?”
    好男风的毛病虽然让人不齿,到底没动国法根本,要是宋澈把这状给告了,外人知道宋澈死揪着不放的小吏是个女的,而且还公然带着她出入公众场所,私下里又种纠缠不放,那时纵然她的名声被毁,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到时必然会将各种污水泼到他头上,端亲王饶不了他,他自己这差事也必将不保!皇帝还能让背皮都被人指破了的他呆在佥事位上吗?到时候府里两位郡王反倒落了便宜还未定。
    宋澈气得两颊发紫,伸手又要去揪她的衣襟,然而手伸到半路生生停在那里——那里不能揪了,那里有奶糕……越揪岂不就越说不清?那揪哪里呢?好像哪里都不能揪了……天啊,难道他就白白被她占了便宜去吗?!
    “大人?”徐滢伸手戳戳他。
    他看看胳膊上那只白生生的手指,立刻抱着胸跳到了一边,死瞪着她。
    徐滢笑一笑,掏了帕子:“要不,我给大人擦擦嘴?”
    “你滚!”
    宋澈再度往后跳了两步,怒吼起来……
    
    第98章 该说亲了
    
    京城传言,端亲王府的小王爷病了,病因不详。
    这几日前往王府探病的宗亲和朝臣以及各权贵子弟都几乎踏破了王府门槛。
    小王爷是太后和皇帝的宝贝疙瘩,身体倍儿棒的他突然这一病,牵动了多少人的心。
    太后急得把万夫人和宁夫人给骂了,怪她们没把宋澈给侍候好喽,皇帝则把端亲王给斥了,怪他把宋澈给逼紧了。皇后也把流银他们给罚了,怪他们侍侯疏忽了。宋裕和程笙则盯着后院里的老乌龟看了半晌,疑心是不是它过的病气给宋澈,也琢磨着要不要宰了它。
    好歹还有太子是明白人,盯着蒙头躺在被窝里也不怕中暑的宋澈瞧了半日,下令众人不要骚扰他,他喜欢蒙着就让他蒙着,喜欢憋着就让他憋着,大家该干嘛干嘛去,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了。
    徐滢这里也想请假,因为宋澈那疯子知道后她再去衙门显然就没那自在了。回府之后她立即就把宋澈发现她真面目的事给说了,当然亲了宋澈的嘴那段她没脸说,即便是心大,这种事挂在嘴上也还是怕杨氏听完一口气回不上来吓死过去。
    徐镛听完她交代完毕之后屏息了足有半盏茶之久,末了竟是如释重负的垂下肩膀,仿佛这么久以来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似的。他沉默半晌后抬起凌乱的一双眼神扫着她道:“不去也不是办法,还是去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就是宋澈真跟端亲王告了状,端亲王也不至于为了他们之间一点私怨做下这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如今既是捅破了。怎么着还得把这谎给彻底圆过去才好,否则的话只怕会引来更多的人的猜疑。而宋澈那里,除了徐滢去想办法捋毛,还有谁办得到呢?
    于是徐滢翌日又还是来了。
    一早下了马车先在承天门下转了两圈,察觉并无异常才又进去。
    一进去才又知道宋澈“病”了,心里又更踏实了些。
    接下来两日街上传小王爷病倒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就连小吏们也恢复了扎堆八卦的休闲方式。最后得出的结论无数个。一个比一个惊悚。
    有说宋澈看着硬朗实际就是个空壳子,这些年没有嫡母照顾被王府后宅的庶母压榨欺凌得不堪一击的;有说宋澈乃是被庶母庶弟们下了极要命的毒终于毒发了的;还有说他是素日里得罪人太多被人下毒杀行刺了的。
    总之随便拉个出来再引申引申就是个现成的阴谋权斗腹黑宅斗的好戏本子,无辜躺枪的王府夫人们这些日子也是各种被推上风口浪尖迎接舆论的鞭笞。宋鸿宋沼兄弟连街都不敢上了,就怕走到路上一不小心被口水给淹死。
    徐滢也深入各种八卦群体作探子,津津有味吃着瓜子喝着酸梅汁当听话本子,听到精彩处仍不忘举手击掌几下以示拥护。
    宋澈是完全不知道害他气得肝肠寸断的始作俑者居然小日子还过得仍然这么滋润的。要不然躺了三日才刚因为腰酸背疼而爬下床的他很可能吐血三升而立时死去。
    他当然没有病,不过是气得怕自己忍不住冲到徐家手撕了徐滢才假称生病而已。
    他都不知道那天夜里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她威胁完他之后立刻就带着那个叫袁紫伊的女子大摇大摆地跑了,他本意是想追的,但侍卫们居然全都拦住他让他算了,——怎么能算了?!那可是害他不浅的罪魁祸首!
    她先是故意挑起大家对他的误解。以为他跟“徐镛”真有什么说不清的事情,然后又仗着端亲王为恃各种不把他放在眼里,好不容易他对她有了改观。想不再计较从前的事情跟她平等相处,谁知道她又突然夺去了他的初吻!……更要命的是她竟然最后还变成了个女的!
    他被个女的给扑倒强吻了!
    他还要不要活了?还要不要顶着大梁亲王世子的名头出去走动了?还要不要当威武雄霸的中军营佥事大人了!
    他一想到这里心窝子就直疼。浑身的血液都变成了热油,在他身上四肢四处乱窜!
    好吧,她是个女的也就算了,反正她的确也没坑到朝廷什么,可她为什么要占他的便宜?世上哪里有她这种不要脸的女人!
    即使三天过去,一想到这个他双唇上还火辣辣的,还忍不住打激灵!
    “拿水来!”
    他拍着床板大吼道。
    守在外的流银忙不迭地捧了水进来,他接过水盆便弯下腰泼水猛漱起口来。
    “爷,您这几天已经漱了好多次了。”流银吃惊地望着他快被磨破的嘴皮。他这是吃了shi吗?
    宋澈我行我素,清水漱了沾盐漱,沾盐漱了又嚼柳条漱,直恨不得把被徐滢沾到的那块皮给削了去。
    等到折腾完毕,商虎他们也进来了,“爷,这是王爷让拿过来的军务。”
    他自己没说出得了个什么病,太医也没查出什么来,只开了几剂安神静气的方子,端亲王心里便踏实了,该给他管的差事依旧拿过来交给他,不带半点含糊的。
    他瘫在躺椅里把本子接过,一看上头徐滢那熟悉的字眼儿神经立刻又被刺激了,立刻把本子抛回了商虎怀里,“有什么事回衙再说!本官正在养病不知道吗?”
    商虎心里明白着呢,那天他怎么被扑倒吃干抹净的他虽没去,但细节是早就从兄弟们口中知道得一清二楚了。他们主子多傲娇的一个人啊,宋裕打小还没受到过他这么多爱护呢,居然沦落到被人揩了油还只能关起门来的份上,身为下人的他们也爱莫能助。
    感情这点破事儿,谁能理得清哪。
    但是端亲王分派过来的任务,他又不能不办。
    “爷,这些是卢鉴从廊坊发过来的军报。”
    卢鉴就是上次派去接替梁冬林的新任廊坊千户长。宋澈到底忍不住不动心,板脸把他手上的本子又夺回来。
    宋澈这事惊动了宫里,外头的传言也有不少落入了太后皇帝的耳朵。
    当然什么刺杀之类的他们深知是无稽之谈,但是说到王府后宅,他们却不能不慎重了。毕竟万夫人受宠是事实,宁夫人虽然低调些但也没有吃亏到哪里,得亏端亲王是个明白的,不然的话哪里还有宋澈如今的活路?
    可是即便如此,她们就真的安份了吗?
    如果真的安份,那这阵子万夫人被禁闭又是怎么回事?
    太后和皇帝皇后都知轻重,并没有因为偏爱宋澈而随意伸手进王府内宅,这也是因为尊重端亲王。可正因为如此,宋澈在家里过得到底怎么样,也就没有人知道了。他若是个女孩儿,倒也可以进宫找他们哭诉哭诉,可他是个男孩儿,莫说哭哭嘀嘀不像话,宋澈也不是那种人。
    如此一来,太后就有些忧愁了。
    皇后晚饭后陪着太后散步,太后望着园子里满树累累的樱桃就叹道:“这树还是你表妹才生下澈儿的时候种下的,一晃又十七八年了。”
    皇后微笑点头,“是啊,我记得那会儿她刚满十八岁不久,澈儿还不会走路,坐在摇篮里望着我们一个劲儿的傻乐,想不到一转眼,他如今也到他母亲这个年纪了。”
    太后道:“可是他母亲十八岁的时候已经生娃了,他十八岁都过去两个月了,亲事都还没有着落。”她蹙起的眉尖里有着深深的忧愁,“他没有母亲,家里那两个是不会管他的,她们也没资格管,你弟弟成天只知道束着他,你和皇上也该替他张罗张罗。”
    皇后面有歉色,“其实上次皇上已经跟他提过这事儿,这孩子反应很大,说是暂时不娶,还跟他皇伯父顶了起来,冲了出去。我们不敢再刺激他,就没再提了。母后要是有好的人选,只管告诉我,我跟皇上斟酌斟酌,澈儿想要挑自己看中意的,我就法子让他们先见个面,您看可成?”
    太后听到这里就笑起来,“哀家老眼昏花,哪里知道什么好不好。知道你贤惠,你去办便是。哀家只是觉着,他在王府里也未免太寂寞,若是早些成了家,那别扭性子或许也能改改。”
    皇后笑道:“可不是?所以才请母后挑个细心又懂事的。”
    太后含笑走了几步,忽然缓下脚步,说道:“前些日子冯玉璋的夫人带着她两个孙女进宫,哀家觉着他们家那个大丫头倒是知书达礼,端庄敏慧。但是哀家又觉得那丫头比起颖丫来,到底少了几分活泼气,你说呢?”
    皇后微讶了讶,停下来:“母后是说程家的颖丫头?”
    “还有几个颖丫头?”太后回头望着她,又微叹道:“冀北侯是澈儿的舅舅,筠哥儿很争气,程家将来必然也会被他撑起来的。他们兄弟跟澈儿向来要好,颖丫头跟澈儿也属青梅竹马,表兄妹间亲上加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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