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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天字嫡一号-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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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笑起来。拢手看了他片刻。又沉凝了面色道:“这次你们跟他们有了交锋,如果他们此次目的真是这个脚印,那说明这里头大有文章。哪怕是咱们不动,他们也会有些动作出来。这个脚印的主人,即便不是这背后的头儿,想来也差不远了。”
    宋澈道:“范埕口里的那个马三爷,看来是值得查查的。”
    太子点点头,望着窗外:“眼下咱们掌握的线索太少了,先不要下那么狠的力气。年底事情多,紧接着又到了各地官员回京述职的时候,这案子明面上先不管,暗地里盯着。他们想摧垮我们大梁的军营,没有那么容易!回头燕国公他们回京,你随着皇叔去跟他们碰碰面。”
    “遵命。”宋澈道。
    太子望着他,忽然又笑道:“我听说这次滢丫头也跟着你去了?”
    宋澈就有些赧然,虽然朝廷没有明文规定不会眷属跟从,但到底不适合宣扬。徐滢跟着他出京的时候也是做了番掩饰的,没想到太子也知道了。
    “往后她再想去,不妨直接跟我禀报。”太子正色,“我也给她点差事做。”
    本来这样不合规矩,但做事又何必太死板?徐滢思维谋略上本来就不输旁人,有她在旁,这次差事就办得不错。锦衣卫里也有女子,只要能发挥作用,不必拘泥教条。
    宋澈咳嗽了两声,没说什么。
    在东宫吃了杯茶,叙了些别的话,宋澈又去到乾清宫见皇帝,皇帝跟林尚书正在赌棋,大约是要输了,见他过来连忙如撇红炭一般顺势把棋子撇开来,啰啰嗦嗦问了他许多话。林尚书才没那么好糊弄,硬是等到他实在没话可问了,不得不转回来继续残局才嘿嘿地落子。
    宋澈也拔腿转去慈宁宫。
    在这里宋澈就学乖了,只字不提在海津遇袭的事。太后果然只问了些家常。
    程淑颖正巧在给太后捣花瓣,见到他便道:“早上我大哥还说要找表哥去山上赏雪喝酒呢,听说表哥去卫所了还道不巧来着,偏巧表哥就回来了。”
    宋澈吃着太后备给他的鹿羔汤便问:“你大哥能喝酒了么?”
    “只要没服药,是能喝的。”程淑颖说,“只是母亲交代不能多喝。”
    宋澈在海津搞了几日几夜,也是想要松松气了,再想想程笙认得的人多,恐怕也会有人听说过这位马三爷,于是哦了声,说道:“那我下了衙之后就去。”说着辞了太后,赶着回衙门处理公务去了。
    回到衙门先上各处巡察了一遍,竟没有什么要紧事,就打马到了程家。
    徐滢吃过早饭将海津这事捋了捋,然后又处理了些琐事,袁紫伊派来的人就到了。
    听说她想见她,只猜想八成是为着袁怙捐官这事,难不成还想要谢她不成?宋澈中午不回府吃饭,反正一个人吃也是吃,而且袁怙升了官身,她作为袁紫伊的朋友去致个贺也是该的,倒不如去敲她一顿也好。于是着人回话,她中午就上他们袁家吃午饭。(。)
    
    第253章 原来如此
    
    晌午前到了袁家。
    袁家宅前一地的炮竹碎屑,门下也挂起了红灯笼,大门口不断有人谈笑风生地出入,看得出来袁怙升了官身之后,短短半日内,已经有许多人知情前来庆贺了。
    徐滢乘马车低调到府,袁紫伊早着人清了场,将她迎到自己院里。
    “你既是乘马车来,想来也是不愿人知,所以我就免了那套虚礼了。”袁紫伊目光往正院方向扬了扬,“路氏那种人你大约是不想见的,老袁那人嘴又笨,倒不如咱们俩安安静静说会子话的好。”
    徐滢没有意见,本来她就是冲她来的。帮他们捐官不也是为着日后常来常往的方便?
    这里着侍棋将带来的几色小礼送去正院,便就解了貂裘,在罗汉床右侧盘腿坐下来。她在别的人面前都还保留几分与生俱来的衿持,在袁紫伊这里却根本不必。她接了她沏来的茶道:“你准备了什么好吃的犒劳我?”
    袁紫伊边坐下边瞪眼:“见面就讨谢,你们兄妹俩怎么一个德行?”
    徐滢愣住,这又关徐镛什么事?
    袁紫伊也将两腿盘上床,绷着脸望向她道:“我先问你,是不是你让徐镛来找我入伙开铺子的?”
    徐滢耸耸肩,这还用问?
    袁紫伊就冷哼了声,说道:“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人。”
    “难道他没答应?”徐滢问。这没理由啊,倘若他不答应,怎么会来找她说这事?
    “答应倒是答应了,他给了一万五千两,但却让我帮他当管家!还说什么用你母亲干姨侄女的身份帮你母亲出谋划策对你们徐家的人!”袁紫伊咬牙切齿。搁在桌上的两只手也握起拳头来,“这倒也罢了,关键是他三番五次地耍我,现在已经让我忍到了极限!”
    徐滢嘴巴张得更大了:“他耍你?”不可能吧,徐镛那么正经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耍她?
    袁紫伊这里便把徐镛来找她的前因后果全给说了,冷笑道:“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徐滢张口结舌。徐镛居然是这种人?他最近闲到居然会去调戏袁紫伊了?不对啊。他这么闲怎么不去调戏别人?怎么不去往长房里插一脚搅搅浑水?根据她的经验,这哪里是什么耍她,根本就是单身寂寞冷的光棍汉在设法引起目标妞的注意力啊!
    难道……
    她猛地一拍桌子:“难道你要当我嫂子?!”
    袁紫伊被她这一拍立刻吓了一跳。紧接着又被她说出来的这句话更加吓了一跳:“你什么意思!”
    屋里忽然静下来。
    徐滢两眼骨碌碌盯着她看,脑子里也在飞速转动。
    看模样袁紫伊还没怀疑到徐镛的动机上去,她在男女之事上是没她徐滢看得透的,这从前世里她喜欢上的是驸马那种人渣就能看得出来。她在这事上不怎么开窍。徐镛说的话做的事,很明显就是对袁紫伊有了意思。只是她还没明白罢了。
    没想到徐镛会瞧中她?
    不过徐镛没挑明白,那她最好也别把这事给捅破了。
    于是她缓下神色,打了个哈哈,重新坐下来说道:“多大点事儿。值得你气成这样。你又不是徐镛的媳妇儿,这么小心眼儿,他当然会想着逗你玩玩儿了。其实他平时在家也常这么耍我。没有什么大不了,你越生气他越来劲。”
    袁紫伊愕然。“他对你也这样?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咱们又没天天在一块儿。我哪能事事告诉你呀!”徐滢斜觑着她说。袁紫伊嫁给徐镛那也不错,那徐家那堆她就不用操心了,也省得她日后再忧虑究竟哪家的小姐更适合他,又得挖空心思地去打听人家家底人品。
    袁紫伊人品虽然也不咱地,但胜在她知根知底,这省了多少功夫。
    袁紫伊听他这么说,便也犯起琢磨来。既然那姓徐的生性就这么贱,那她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大不了等手头有了钱,先连本带利把他那多出来的五千两银子还给他算数。
    这里瞬间心安理得,正好门外丫鬟来问传话,便就着人撤了方桌,换上长桌。
    厨下备的是桌山野小菜,十分可口。
    徐滢便就顺势说到了这次去海津逮兔子的事,顺便也把在山上发现脚印的事以及宋澈遇袭的事给说了。“背后这些人十分狡猾,而且他们功夫很不弱,大梁这些年并没有出过什么事,只有十年前崔涣遇袭那事和卫所这事有些奇怪,因为时间上有些联系,我总怀疑说不定就是这拨人。”
    “那皇上知不知道?”袁紫伊问。
    “不知道知不知道。”徐滢吃着茶,“我只是心里疑惑。”
    袁紫伊想想,又问道:“那那个画着脚印的衬布呢?给我瞧瞧。”
    徐滢自然是没有带在身上的,只好让她改日去王府再给她看。
    如今袁家已是官身,袁紫伊与她往来名正言顺,也不用顾忌那么多了。不过她仍是不抱什么希望,因为就只是个脚印而已,就是换成大胤首辅之女,又能看出什么来?
    饭后再聊了会天就散了。
    宋澈却是日暮时分才回。程笙这里并没有打听到什么,姓马的有,叫三爷的也有,但就是不认识颌下有痣而且穿戴富贵的马三爷。
    随着太子的指示,这件事渐渐被愈来愈浓的隆冬气氛掩盖了。在海津时面临的威胁和迷惑,渐渐也离人们远去。毕竟大梁的根基是稳固的,朝中还是贤臣忠臣掌着的,皇帝和太子是明是非的,后宫也是安稳的。奸佞虽不可免,但都没有漫延扩展的迹象。
    邪不压正,人们心里都充满了信心。
    腊八一过,朝廷里忙碌起来了,吏部也热闹起来了。
    五军都督府几位大都督副都督都碰了面,端亲王开始马不停蹄地与众老友们碰头喝酒,宋澈因为去年五军大操演输了而耿耿于怀,最近也常与各军营互动频繁,说是要知己知彼然后在明年的大操演上做到百战百胜。
    中军营里进人的事最终定了下来,袁怙已于冬月底进了经历司任经历,衙门里虽有不服气的老鸟,但大多数人还是有容人的胸襟,何况袁紫伊对于官场上事情也熟,因此他进衙这段日子并没有遇到多少阻碍。(。)
    
    第254章 有客人来!
    
    他这里进了衙,袁紫伊就开始着手办起东直门外开铺的事。铺子赁下来了,徐镛作为唯一的股东,最近却没有时间去关心,一则徐冰要出嫁了,他得配合徐滢顾着崔家这层,二则他的委任令也该下来了,不免有些关心会被派去哪儿。
    哪知道宋澈因为当日徐滢提及徐镛若被派往京外,杨氏便将独住的事情,心里总惦记着这个,老想着怎么样不在破坏原则的情况下,能够名正言顺地把他给派到近些的地方,正好这次满缺,多出几个要往后排的名额,于是他就干脆“建议”太子把他往后挪到半年后那一批。
    他办这事儿的时候徐滢竟然不知道,是她纳闷起徐镛的委任令迟迟未来他才说起,把她当场愣得说不话来。作为徐镛本人自然是希望越快上任越好,但如果推到下一批能够补上京郊的缺却是最好不过,因此这么样一来反倒是又更从容了。
    王府里最近宴会也多,虽然中馈在宁夫人手上掌着,但徐滢身为主母,少不得出面应酬女客。加上宫里又时不时地传见,最近也是累到两脚打颤。让宋澈这家伙按摩按摩,他还非得把门窗全关了才肯动手,大白天的关门窗不是等于告诉别人他们俩白日宣淫?
    她倒是没什么,只是他不会脸红到羞死?
    徐府这边,徐冰的婚期在腊月十五,这两个月里不是挑剔家具打的不好,便是埋怨头面光泽不好,什么都如她的意了,她又嫉妒起当初徐滢出嫁那排场来,冯氏被她作得恨不能找个庙庵出家去。母女俩近来没少为着这婚事吵架,弄得三房这里也是日日看戏。
    杨氏因为徐滢出嫁,这些日子也觉得怪闷的。
    徐滢打小就跟她贴心,后来不知为何竟似换了个人似的不再粘着她,她也只觉是女大十八变。可当她真正出阁之后她才觉得身边空落起来,近日看着长房那边闹得红红火火,便就也把目光投到了徐镛身上。
    “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无人时她在房里这么着说道。徐镛跟她情分生疏。他的事她轻易不敢管。怕管了之后他那扎心的话跟扔刀子似的朝她扔过来。
    “不知道就不知道。”苏嬷嬷从旁劝她,“大爷和世子妃都是有主见的人,太太只等享清福便成了。”
    杨氏叹着气。不再说什么。
    苏嬷嬷这里倒是转头把这事传去给了徐滢。徐镛的婚事是大事,杨氏既然不方便管,那么由徐滢出面也是好的。
    徐滢听后只回了几个字:“让太太等着便是。”
    苏嬷嬷便也就把心揣回肚里去了。
    十四这日天上又飘起了大雪,崔家的人大清早就过来催妆了。徐冰又闹起别扭,因为徐滢的嫁妆是提前三天就开始催的。她这里却只提前一天催,不是明摆着让人说闲话,说她嫁的不如徐滢吗?徐少泽自然又是骂,全京师有几个世子妃?不如徐滢这不如明摆着的事吗?
    徐冰又哭。冯氏为免崔家那边看笑话,只能耐着性子劝。好好的喜事又闹僵在那里。
    最后老太太发了威,又点了徐镛过来帮着徐少泽张罗这两日出嫁事宜。徐镛因着过几日还得随他们一道上崔家去赴认亲宴,倒是也不能推托。
    下晌雪又下得更大了。天色愈见阴暗,寒风拍得门窗呼呼作响。
    三房这里安静,杨氏在炕上与苏嬷嬷剪窗花,见着飘动的门帘外一盆海棠冻得可怜,遂说道:“上回滢姐儿送来的那些牡丹苗怕是要冻坏了,你让人把它们挪到屋里来。”
    苏嬷嬷答应着起了身,从架上拿了罩袄披上,掀帘子到廊下穿了木屐,从耳房里叫了个丫鬟同往前院去。
    寒风扬起树枝拍打在人肩膀上,更显寒冷了。前院靠墙一溜十来盆花苗早被白雪覆盖,她指着它们:“都搬到花厅。”见着石青打门前路过,又招手把他给唤了来。
    石青哈着手一手一盆往廊下去,这里苏嬷嬷却听得哪里传来剥啄之声。起先以为是风雪打门,没有在意。再准备与丫鬟说话时,却听得那声音又更清晰了些,的确像是有人在叩通往外街的角门。
    这么大雪天,会是谁呢?
    她狐疑地走到门边,伸手就去开门。
    哪知道门拴还没拔去,那门板突然就哗啦一声往屋里倒下来了!
    得亏是石青赶来得及将她拉住退开,这才没有伤到身上!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卸了门板的门外站着个十五六岁还透着稚气的俊俏少年,伸着双手连声地道着歉,身上的大貂裘子披满了雪花,头发也被化掉的雪水沾湿。“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怕你们没听见,所以力气用大了点儿……”
    少年一双眼睛澄亮如玛瑙,说着满口带着江南口音的官话,连忙弯着腰去扛门板。可惜他这副一看就没做过粗活的小身板根本就扛不起来!还得身后扛着大包袱的小厮帮忙才算是勉力举起靠在门边。
    苏嬷嬷等人目瞪口呆,愣了半晌才找回声音:“你是——”
    “我是杨叶枫!”少年马上又高兴起来,咧开一口整齐的银牙说道:“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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