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嫡一号-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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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道:“滢姑娘。你我两家都知道,自打三少爷的母亲过世之后,你我两家往来就淡了,三少爷跟你们倒比跟我们陆家人还要亲近。我看与其说三少爷是在为陆家人作证,莫不如说是在为你们徐家撇清。”
徐滢倒也不生气,“照大太太这话。三少爷跟陆家不亲,既然不亲。大太太又怎么会答应四姑娘跟着三少爷串亲戚呢?”
陆大太太噎住。
徐滢又说道:“可见大太太这话亏心。要我看,这三少爷不但跟陆家亲,而且还亲得不得了,亲到能为了陆家反过头来对付自己的表兄弟。”
这下轮到陆翌铭愣住,“这话什么意思?”
徐滢从怀里掏出那包药,望着他道:“知道余延晖临走之前跟我说什么吗?”
陆翌铭屏息。
徐滢却卖了个关子。
她将那药包举高在他面前,“席间所有菜品都没有问题,四姑娘敬酒之前也没有问题,最大的问题在于四姑娘敬的那杯酒。刚好四姑娘倒酒的时候你又碰了一下,酒斟出来之后没片刻我哥哥就变得反常。而你在四姑娘斟酒之后并没有再斟,因此你和我,还有陆姑娘都是正常的。
“余大夫跟我说的话,就是这种药只有江湖人才用。
“四姑娘闺阁女子,当然不会有机会接触到江湖上的人,为了一个区区的徐镛,她也用不着花这么大的本钱用这么强劲的药来设局。
“如此能在弹指间产生强效的药必定是冲着时效性去的。你明知道四姑娘央你带她到徐家来是为着什么目的,席间你故意使她难堪,又使她敬酒,使她的举动格外显眼,然后用以迷惑我,使我一度以为这药真就是四姑娘下的。
“所以,下药的的确不是陆明珠,而是你。”
她已经没兴趣跟他玩下去,杨氏身上的“丑事”才是她眼下最想知道的。
“陆翌铭!”
徐滢说到这里,陆明珠已经尖叫着冲过来揪住他的衣襟了:“原来是你!你这个畜生!”
陆翌铭将她甩开,然后拂拂衣襟瞪着徐滢,先前的忍气吞声渐渐消失。
徐滢望着他,接着说道:“我最开始的确以为是四姑娘,因为她的动机那么明显。但我又觉得这动机太过薄弱,所以在我去到正房找四姑娘的时候其实已经改为怀疑你了,只不过我还需要求证。
“我在逼问四姑娘的时候,曾经故意露出点怀疑给你,你或许是因为头一次跟你的仇人这么当面锣对面鼓的玩手段,所以缺少经验的你那么急迫地就把罪责扣在四姑娘头上,这就使我立刻肯定是你了。
“试想你们都是陆家的人,哪怕是关系再差,对外的名声总是要顾着的,哪里有那么快就替堂妹扣帽子的堂哥?难道你希望四姑娘的坏名声传出去连累你么?你这么做,当然只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栽赃给四姑娘。”
话说到这里,连陆大太太也按捺不住地扑过来了!
“这真是你干的?!你跟我有多大仇,要这么样害我的女儿!”
陆大太太操起旁边的大瓷瓶便往他身上砸去,有血从他额角流下来,他也只是拿手抹一抹而已。
满屋里的人都惊呼起来。
除他之外还保持着冷静的就只有徐滢了。
徐滢冲粗气喘个不停的陆大太太一笑:“大太太先息怒,他或许恨你们,但从他所做的事来看,恐怕最恨的还是我们。他这是一石三鸟之计,一是为栽赃你们,二是为阻我哥哥应试武举,三是为阻我嫁入端亲王府。
“他下强劲的猛药给我哥哥,计算好时间,我哥哥回房之后,他故意引我去他房里,然后把小厮们支开,想让我哥哥犯下永生不可弥补之大错。事若成了,徐家没脸追究陆家,事若不成,那他就可以向如今这样栽赃到四姑娘头上。
“如此一来,他片叶不沾身,既能看陆家的笑话,又能看徐家的笑话。只是他低估了我哥哥的定力,我毫发无损地脱了身。”
第201章 找我老公!
“滢姐儿!你说的都真的?!”
杨氏面如金纸,睁大眼望着她,浑身都已气得发抖。
“要不然你以为呢?”徐滢走到她面前,目光阴凉地望着她。
杨氏望着陆翌铭,颤抖着说不出话来,那目光也终于转寒转厌恶,声音也寒到发指:“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亏我这么些年当亲儿子似的对待你!”
陆翌铭面上尽是冷笑,血沿着额角流下来,在耳畔流了一路。
“你说的都有道理,但我却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环顾着四面,眼角里有轻狂,双手负在身后,像匹负伤但不服输的狼一样望着徐滢:“我与四妹妹无怨无仇,三舅和三舅母对我恩重如山,打我母亲过世之后这许多年,我跟澜江吐露过的心事比任何人都多,在大舅和二舅都不曾在意我的情况下,我为什么要对爱护我的三舅这一房下手?
“他考上武举,以及你嫁入王府,对我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徐滢凝眉:“这也正是我所疑惑的。我听说当年姑母过世的时候陆家曾经上徐家去过一回,年数久了我也忘了,不过从此之后两府就淡了往来,如果说表哥因为失去生母之后所遭遇的一切而转换了心性,变得偏执而狠毒,也不是说不通。”
话虽是这么说,她心里也还是有些不确定。
他总共也才只有十七八岁,若只因为这层而彻底转换了心性,这未免有些不可思议。他能有这么重的报复心,假以时日去篡国都差不多了。
陆翌铭望着她,无动于衷。
“来人!去请大老爷二老爷!”陆大太太已经怒不可遏了:“请他们过来看看陆家的叛徒!”
立时有人下去。
陆翌铭面肌抖了一抖。仍是一动未动。
很快有人上来拿绳索缚住了他,被缚住的他依然一言不发,而且神情倨傲,很有几分不屑。
徐滢见到此状,微微皱了皱眉。陆家纵然不会因为他伤害徐镛而惩治他,也必然会因为他栽赃给陆明珠而将他施以严惩,这本来是极好的。根本就用不着她动手。
但是陆翌铭给她的感觉是还有秘密。——除去他的动机不说,他既然不反抗不挣扎就说明视死如归,可他如果真有这么不怕死。他又为什么不直接在今儿的酒菜里下毒呢?这样他死了搞不好还不算,还会连累到整个陆家。
他没有这样做,就说明他不想死。
他这么逆来顺受,必然就是还有所隐瞒。
而还有一件事情她没有想明白。他筹谋了这么多年,按说行事应该更严密才是。就算再没有经验,这种事也应该换个人做。为什么会露出这么明显的马脚让她抓?
他没有理由看不出她在三房花厅里对他表现出的疑惑,不然的话他不会那么快地栽赃到陆明珠头上,既然他已经知道她有了怀疑。那为什么还要顺着杨氏的话把她们引往陆府来?
她们这一出来,那徐镛——
对!他明知道她和杨氏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故意引着他们往陆府来!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咯噔。正要说话,门外侍棋忽然匆匆走进来。压声道:“金鹏来传话,说府里出事了!方才趁夜来了两个贼人,潜进大爷书房偷东西,让太太和姑娘晚些回去,等大爷收拾干净了再说,免得伤到姑娘!”
——贼人!
这当口怎么突然间又冒出帮贼人来!
果然这厮还有后着,三房里能有什么东西可偷?去的还是徐镛的书房!
能让他们这么处心积虑地安排这出戏的也只有崔家落在他们手上那半枚印章了!
这姓陆的居然跟崔涣那老不死勾结在一起?!
她倏地凝了眉,瞪着跪在地下陆翌铭,大步走过去,“崔涣跟你怎么谈的条件?!”
陆翌铭原本垂头望着地下,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听到崔涣二字他立刻僵住,然后倏地抬起双透着惊怔的眼来!
果然她猜的没错!
她后槽牙一咬,二话不语,撩裙对准他裆部就是一脚下去!
陆翌铭惨呼倒在地上,旁边人都吓得捂嘴尖叫起来!
而她居然还没抬脚,还狠狠碾了几下才松开!那力道着着正中核心,让人看了也不由直打冷颤!
陆翌铭瞬间晕死过去!
陆大太太纵然铁了心地要治他,却也禁不住冲过来:“徐滢你大胆!”陆翌铭再怎样也是陆家的子孙,这两脚跺下来他命根子还保得住吗?!这可关系到陆家的子嗣,她焉能由得外人撒野!
“大什么胆!”徐滢瞪过去:“有什么冤情去找小王爷诉!”
他陆翌铭算计的是他宋澈的媳妇儿,他不出面谁出面!
陆家上下包括刚刚赶到的大老爷二老爷立时脚软了……
马车到半路是徐镛着了金鹏带着护院们来接的。
三房里果然还有狼籍,可见并不是一般的宵小,而余延晖居然也在徐镛房中,正在给他把脉。
徐镛面色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但是仍有疲惫之色。
金鹏过来道:“先前大爷睡着了的,多亏得余大夫回来察觉到有人进来,惊醒了院里人,大爷这才出去将他们打跑。”
徐滢望着余延晖:“你来有什么事?”
余延晖收回手道:“我先前忘记跟你说拿那剩下的半包药了,我回去研究研究配方。”
徐滢挑眉:“余大夫想做这门生意?”
余延晖噎住,腾地站起身,乒里乓啷地把医具丢进医箱,瞪着她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说完气乎乎越过她而去。
徐滢从袖子里摸出那半包药来,往前一丢便丢到他脚跟前:“余大夫悠着点用。”
余延晖差点没捡石头丢过来。
徐镛歪在枕上,声音低沉地道:“是我瞎了眼,这么多年竟没有看出陆翌铭这畜生狼心狗肺。方才来的是崔家派来的人,我虽然没看到面目,但他们明显是冲着那半块印章而来。他们是早就串通了的。只是他们却没有想到,我既然知道崔家要找,又怎么会放在书房?”
第202章 羞于启齿
徐滢没说话。
按说三房身边竟然还会留下陆翌铭这个混蛋是不应该,但想想打徐少惠死到如今已有十多年,陆翌铭又擅伪装,这么多年也没有明确把柄落在他们手上,会误信了他也情有可原。
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有什么放不下的仇恨令他这么不择手段?
他显然从头至尾是仔细想过的,不然不会去与崔涣合谋。
崔涣跟陆翌铭勾结,他自己并不用担什么风险。反正明面上的事都由陆翌铭去办了,他只管趁着徐镛虚弱之时派人暗中来寻,倘若能寻到呢?只是他们应是没料到她会把陆翌铭缠得死紧,没机会让他传递消息出去罢?
而陆翌铭之所以会这么大胆地亲身上阵,并非不怕死,而是恃着有崔涣会在后头给他收尾。
他那么想把她们引到陆家,不就是怕留在徐家,崔涣不便于上门来保他么?
她大略地跟徐镛说了会话,然后便起了身去正房。
杨氏并未歇着,才用过晚饭的样子,阿菊正在收拾。
而她坐在榻上,拿着副绣了一半的枕头出神。
徐滢走到她跟前坐下,一双眼直直望进她眼底。
“不知道母亲对于今儿这件事有什么想法?”
杨氏目光闪避,扭过头去。
“你逃避也没有用。”
徐滢望着她,“这么些年里我和哥哥也没得过你多少庇护,印象中你做的最多的,不过是像个戏台上衬戏的人一样看到我们倒霉便出来吆喝两嗓子,但实际上一点用都没有。我本来不在乎你做些什么,但是你唱的戏连累了我。我却要问个究竟。”
杨氏有些窘迫,像盘搁在宴席上的清水豆腐,留也不是撤也不是。
“你这是在怨我么?”她手扶着桌角问她。
“我知道,论这件事本身不能怨你。但连陆家人都知道所谓你的事,我觉得我也有权力知道。”
杨氏脸上开始痉摩。
“母亲还有什么秘密,趁今夜一并说出来吧。”
徐滢并没移目,接着道:“母亲先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使得你连自己的儿女也没有底气去保护?你做过什么事情令自己抬不起头?为什么一提到陆家你那么激动?”
她已经没有耐性等下去。她前世里的母亲,大胤的淑妃跟杨氏有几分相似,出身都不错。但性子温吞,那个是不擅去争,害怕去争,仅凭着家世谋得个妃位。这个却不是不争,是连自己一亩三分地都保不住。
崔涣夜潜入府那夜。她就从苏嬷嬷处察觉她言不尽其实,杨氏必然还有关于徐少惠之死的秘密没说。
现在不管这个秘密究竟跟陆翌铭对徐家的仇有没有关系,她都要问个明白。
杨氏双唇紧抿,如同石化。
徐滢的面色比她凝重多了。
杨氏盯着地下沉默了半晌。才不安地撇开了头去。“都已经过去多年的事了,你还问来做什么?”
“那是不是我今儿也不该管哥哥被陆翌铭陷害的事?”
徐滢歪靠着圈椅扶手,冷眼望着她。“是不是我应该像从前那样,耳不听眼不看。像个废物一样任人愚弄?今日陆翌铭这般算计我,我就真的什么也不怀疑留在哥哥房里,然后闹出不堪入耳的丑闻你才高兴?
“你就这么见不得你的儿女活得舒心?”
杨氏面红耳赤,两腮发着抖,不知道是因为气忿还是因为难堪。
偏偏徐滢盯着她不放。
杨氏避开她的目光,咬牙道:“不是我有意瞒着,只是你知道这些事又能怎么样?”
“说不说是你的事,该怎么样是我的事。”徐滢挑挑眉。
杨氏无路可退,腾地站起来:“陆家之所以不跟徐家往来,是因为你姑母婚后移情别恋过别的男子!”
徐滢目光倏地变得锐利。
“你没想到吧?”杨氏声音轻飘,但又透着阴冷。
“她根本不喜欢陆长廷,老太爷把她嫁到陆家,是图陆家家产丰厚!本是好意,但无奈她不领情。她跟陆长廷感情并不好,起初还没有怎么,直到那年遇上了那个人,她像着了魔似的天天跟我说起她,而那个人也是如此!”
她往前紧走了几步,身子在晚风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