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贵荣妻-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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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红轻轻的摇了摇头。
“放心吧,我没那么弱。”朱月暖含笑看了看他们,转了个位置拿起了筷子。
“方才尤红跟我说,小姐要做衣服?”朱福想了想,细心的措着词。
“嗯,虽说是不得忆,可毕竟是染了几条人命,我又岂能若无其事的穿那些,暂且放一放吧。”朱月暖平静的点了点头。
“战场上,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小姐实不必太过介怀。”朱福适时宽慰道。
“福伯放心,我明白的。”朱月暖嫣然一笑,专心吃饭。
“小姐,今早阿尔带着两个人离开砦门了。”朱福却没有立即退下,轻声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阿尔……阿尔?跑了?”朱月暖初时还不曾在意,只是下意识的念了一下,紧接着便惊讶的抬了头,看向朱福,“大人知道吧?”
“便是大人让他们去的。”朱福忙解释,“据说是要去什么六喜山。”
朱月暖这下顿时惊得站了起来,神情凝重的看着朱福急急问道:“他们去六喜山做什么?”
“不知。”朱福摇头。
“六喜山……”朱月暖惊疑不已,皱着眉沉思着。
“昨夜阿尔自己求见的大人,说了约摸半个时辰,今早天没亮,阿尔就带着人出去了,是石淳亲自送他们出的城。”朱福轻声说了经过。
“嗯。”朱月暖点了点头,神情恢复了平静,坐回去慢条斯理的吃饭。
吃过饭,她又坐回了那图纸前,修修改改了近一个时辰,才出了门。
尤红寸步不离的跟到了外面。
门口,尤翠和阿浓一左一右的守着。
“你们怎么回事?”朱月暖停下脚步,疑惑的转头看看尤红,又瞧了瞧尤翠和阿浓,皱眉。
“大人吩咐的。”尤翠抢着笑嘻嘻的回道,上前来搀扶朱月暖。
朱月暖半僵着身子低头瞅着自己肘间的那双手,无语的摇头:“我一没受伤,二没生病,哪用得着这样小题大作。”
“大人是体贴夫人。”尤翠嘻笑着,硬是扶着朱月暖的往前走。
阿浓倒是没有上前,只是笑着跟在一边,边走边悄悄的打量着朱月暖。
尤红看到她们走远才回了衙门。
“你们有什么事便直说。”朱月暖无奈的由着尤翠拉着,直接说道。
“我们……”尤翠和阿浓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松开朱月暖,快走几步挡在朱月暖面前,齐齐说道,“夫人教我们怎么对阵杀敌吧。”
“对阵杀敌?”朱月暖错愕的看着她们。
“没错。”尤翠和阿浓再一次异口同声的应着。
“你们不怕?”朱月暖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的端详着面前的两人。
“城破,也是死。”尤翠穿着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衫,只是清秀的脸上却透着坚毅。
“不抗会死,还不如上阵杀敌,杀一个,够本,两个就赚啦。”阿浓也一本正经的说道。
“……”朱月暖顿时哑然,看着两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浓说的对,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便在这时,前面突然吓起一个响亮的声音。
朱月暖讶然抬头,却只见街那头走来黑压压一群人,一个个神情激动。
“你们这是……”
“请朱护卫教我们杀敌的本事。”众人出乎意料,齐声喊道,声音贯穿,飘荡在空中,远远的传了出去。R1152
226遭遇
砦门县兴起了全民训练热潮,街头巷尾,随处随时随地能看到拿着木棍认真扎开丁字步练刺刀的人。
朱月暖沉默的看着这些人,一路闲步,神情又是欣慰又是难过。
“天冷,回去吧。”楚宜桐夹着一件棉披风从远处走来,停在她身后,抖开披风将她包裹,温柔低语。
“嗯。”朱月暖低头瞧了瞧那双替她打着绳结的手,柔顺的应了一声,侧头甜甜一笑。
楚宜桐浅笑回望,替她打好了披风的绳结,顺势牵了她的手,十指相扣,往县衙的方向走去。
天色阴沉沉的,远方却是奇异的红,映染了满城满山。
长长的街道上,时不时能看到孩子奔跑,一个个手里还都拿着短棍,有模有样的比划着,全然无视了那时不时呼呼而来的寒风。
“我派了阿尔去了六喜山。”静静的相依走过半条街,楚宜桐突然轻声开口说道。
“你不怕他们逃走吗?”朱月暖倚在他身边,紧了紧相扣的手指,另一只手轻挽上他的肘弯,很平静的问。
“不怕,阿尔这人,与那坨有些相似,都是性情中人。”楚宜桐轻摇着头,用了一种很肯定的语气。
“那倒是。”朱月暖笑了笑,附和着。
楚宜桐低头凝望着她,目光深遂,透着某种坚定的光。
“怎么了?”朱月暖迎视,有些奇怪的眨了眨眼睛。
“没事,我们回家。”楚宜桐笑了笑,拉着她继续往回走。
朱月暖也不多说,只顺从的由他牵着,走过长街,走过众人带笑的目光。
年关,总是特别的忙碌。
城防要戒备,年货要准备,还有各种琐事。
楚宜桐忙得昏天黑地,朱月暖也半刻不得闲,巡城、练兵,还要抽空研究那把弩。
节礼和年货都由朱福和尤红全权负责了起来。
腊月二十三,一早起来,天空便飘起了雪。
“大人,高祈来人了。”浔竹匆匆而来,站在门口回禀道。
“来的什么人?”楚宜桐动了动,又被朱月暖按回了桌边,便提声问道。
朱月暖只是望了望门那边,径自专心帮着他梳发。
“说是知府大人身边师爷。”浔竹回的飞快,“胡大人正陪着呢。”
“知道了。”楚宜桐反而不动了,坦然的坐着,“让关师爷好好招呼着。”
朱月暖浅笑:“不知道这一次,是为了什么而来。”
“山中铁矿一事,无人知晓,想必是为了牢中那些人而来。”楚宜桐含笑说道。
“邀功。”朱月暖失笑摇头,“这知府大人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这般嚣张。”
“他自嚣张他的,与我们何干。”楚宜桐瞧着镜中,看着她细细的为他戴上乌纱,绾好边角发丝,才起身扶了扶她的肩,“这几日暂且莫去铁铺了吧,省得有人捕风捉影,编排你的不是。”
“放心,就那些人,还能逮到我?”朱月暖说得有些不以为然,稍退后一步,拂了拂他肩上虚无的尘粒,整了整他的衣襟,才收手而立,笑道,“先吃饭吧,管他来的什么爷呢。”
“好。”楚宜桐忍禁不禁,宠溺的点头。
传了饭,两人又慢条斯理的吃着,聊着,似乎根本没有什么高祈府来人的事情。
“浔竹。”目送楚宜桐出了院子,朱月暖才招来浔竹,低声吩咐,“去前面听着点儿,那什么狗丨屁大人派来的师爷是干嘛来了。”
“好嘞。”浔竹一愣,立即如鸡啄食般的点头,飞快的跑了。
朱月暖径自去忙自己的事。
近中午时,飘飘扬扬的雪渐下渐大,很快便给砦门的这片天换上了银妆。
城中百姓们也难得闲了下来,三五好友互相邀请着,在家浅酌,或是聚到小酒馆里小饮闲谈。
尤翠家的小酒馆已经换了主人,生意却还是红火。
“知道我们是谁吗?”朱月暖从铁铺回来,远远的便听到小酒馆前一阵喧闹,不由惊讶,转了方向往那边走去。
却只见,小酒馆前站着两个高个子年轻男子,穿的都是青衫,瞧着倒是哪家大户里的护院,正立在那儿指着小酒馆里的人横眉竖目的斥喝。
小酒馆里也坐了不少的人,其中一桌赫然是许留昌和几个手下。
看到朱月暖,许留昌咧了咧嘴,举了举手中的酒壶示意了一下。
朱月暖笑了笑,举步便要进去。
“等等。”谁知,横里却伸出一条手臂挡去了她的去路。
朱月暖立即停下,淡淡的看了过去。
拦她的是那两个年轻男子之一,他打量她一眼,扬起了下巴敛着眼皮子瞅着朱月暖,轻慢的说道:“你小子又是谁?刚才不是说不能拼桌吗?怎么他又可以了?”
朱月暖扫了他一眼,冷冷的开口:“把手拿开。”
“她是谁?哈哈,你来砦门之前都不先打听打听的吗?”许留昌哈哈大笑,指着朱月暖说道,“她可不是你能得罪的人,我劝你们一句,天冷,还是赶紧回家歇着吧。”
那两人闻言,互相看一眼,反打量起朱月暖来,好一会儿,似乎有了答案,不屑的嗤鼻:“爷管她是什么人,在爷面前,什么人都得让路。”
“好大的口气。”朱月暖看着那个说话的男子,忽的目光停在了他腰间,两人一样的装扮上,这人戴的玉佩却是上乘,显然来头不小,她略一沉吟,不屑的说道,“这是砦门县,高祈府辖下,你再有来历难道还能大得过知府大人去?”
“哼。”男子倨傲的扬了扬头,“算你有点儿见识,高祈府知府大人正是我姐夫。”
“哦~~~”朱月暖似是恍然,拖长了声音点了点头。
男子有些得意,正打算和朱月暖吹嘘两句时,朱月暖却是一本正经的收敛了神情说道:“不认识。”
“你!”正在得意的男子顿时变了脸色,阴沉的盯住朱月暖,横着的手臂缓缓抬起,竖着一根手指指向朱月暖,表情狠厉。
“我怎么了?连县尊都不曾见过知府大人,我这样的小人物不认识不是很正常吗?知府大人都不知道哪一位,就更不知道知府大人有几位小舅子了。”朱月暖淡淡的笑,“敢问你是知府大人哪房夫人的弟弟?”R1152
227招惹
“什么哪一房的夫人?这可是我们大夫人的唯一嫡亲幼弟。”
另一人的语气拽得似得他自己也是什么皇亲国戚一般,略扬着头,竖着大拇指晃着。
“原来如此~~”朱月暖恍然的点了点头,径自往许留昌那边抬步走去。
“站住!”那什么高祈知府的小舅子见状,脸上闪过怒色,再一次抬手想要拦下朱月暖。
朱月暖侧身避开他的手,右手也迅速的抬了起来,斩向那人的胳膊。
那人的手顿时被斩得偏了方向,连带着整个人都往一边踉跄着往旁边跌去。
“朝哥。”后面的人见状,连忙上前抱住了那人,助他稳定了身形。
“你!”那人站定,立即推开了身后的人,气急败坏的冲上前,指着朱月暖便要发作。
“这儿是砦门县,不是你高祈府衙。”朱月暖冷冷的看着他,清晰的说道,“我,也不是你能随意欺凌的人。”
“你算什么东西……嗷~~~~~~”那人刚刚踏上两步,紧接着便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嗷叫声,抱着胳膊弯下腰。
“你又算什么东西。”朱月暖稳稳当当的站在那儿,似乎刚刚动手扭了那人胳膊的并不是她一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缓步走进小酒馆,冲着许留昌浅笑拱拳,“天寒地冻的,不想还有这样的苍蝇,唠叨许伯雅兴了。”
“无妨,不就两只小苍蝇嘛,拍走就好。”许留昌哈哈大笑,抬手拿了个空杯,满上一杯,边说道,“喝一杯?”
语带询问,手却是直接的把杯子送到了朱月暖的面前。
“好。”朱月暖也不客气,直接接过。
和许留昌同桌的两人立即起身,和朱月暖打过招呼之后,便带着自己的酒杯转身拼到了旁边一桌,将这桌子留给了许留昌和朱月暖。
朱月暖双手举杯冲着许留昌示意,一饮而尽。
“爽快!”许留昌很满意朱月暖的表现,竖着大拇指赞了一声,也跟着喝完了自己杯里的酒,示意朱月暖坐下,笑呵呵的满上第二杯,边说道,“今儿这天倒是有点儿意境,赏雪,煮酒,唯独少了论棋,可惜了啊。”
“许伯这是想下棋啦。”朱月暖会意的笑着,“许伯若是过年留在这儿,还怕没人陪下棋吗?”
“过年只怕不行,怎么着也得等来年开春,大家才能过来。”许留昌摇了摇头,随意的说道,闭口不提之前上战场前两人的比试。
“今儿没有论棋,却有论剑,许伯可有兴趣?”朱月暖会意,浅笑着邀请。
“剑?”许留昌一愣,随即便大笑道,“好,好,好!论剑,我们就论剑。”
说着,立即便又站了起来。
朱月暖刚刚入座,见状便笑着起身,跟着往外走。
“唰~”
刚刚踏出小酒馆,那高祈知府的小舅子忽然抽出身边那人的腰刀,直直的往朱月暖刺来。
刀光在雪中泛现,瞬间就到了朱月暖面前。
“当心。”朱月暖轻轻一推,将许留昌推至一边,左手随意的操起靠在门边的门栓抡圆了拍了过去。
“啪!!”重重的一下,打在了那人手腕上,顿时,刀脱手而飞。
朱月暖手腕一转,门栓搭上那把刀,拨离了方向,反倒往那人飞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擦着他的头顶飞过。
顿时,那人的发髻被削得齐根而断,刀带着断发直直的钉在了后面的墙隙间,微微的颤着,黑白分明。
“朝哥!”后面的人惊呼着,见鬼似的站在了原地。
那人傻愣愣的抬手,摸了摸头顶,又回头望了一眼,看清楚那把刀和刀尖上的发,一瞬,便白了脸色,紧接着又是涨得通红通红,拳头紧握,瞪向了朱月暖。
“两位,就算你们是高祈府的人,当街行凶,一样得法办。”朱月暖站在他面前,冷眼看着,一字一句的说道,语气中满满的警告。
那人不服,拳头动了动。
“朝哥!”身后那个人却一下子扑了上去,紧紧的按住了他的手,急急的劝道,“我们打不过他,先走。”
那人呼呼的喘着气看了同伴一眼,再一次恨恨的瞪向朱月暖,使劲的握着拳挥了挥,推开身边的人大步的走了。
余下那个人惊慌的看了看朱月暖,疾步追上。
“只怕,他们不会善了的。”许留昌站在朱月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