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皇妃,暴君的女人-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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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鱼油,但是鱼儿却还是活的,直到将它烤到体内水份尽湿,这鱼儿才能死去……
她听闻后,觉得很是残忍,于是打断他,忍不住问道:“那么,你是不是想用对待这条鱼儿的手段,来对付我?”
曹炟忽然顿住了,接着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下。
他的眸子里满是失望,然而他却什么都没说,在这样的沉默中,二人的船就那么停在了护城河中心,
直到忽然下起大雨,这僵局才被打破。二人没打伞,几乎刹那间就被淋湿,曹炟迅速地脱下自己的外裳披在她的身上,之后开始奋力将船摇到岸边。上了岸后,二人都已经很狼狈,曹炟更是冷得连手都在微微地发抖。
她气极了,蓦然将他的衣裳从自己身上扯下来,扔到他的面前,“齐王若是无事,请莫要浪费彼此的时间!若是有事,也必是公事,请以后莫要再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说完,她转身就跑了,刚跑过拐角,就见曹煜从一辆马车内探出头来向她招手,她连忙上了马车,马车内竟置有暖炉和干净的衣裳。原来曹煜害怕曹炟对她不利,一路上都暗暗地跟着他们,更贴心地准备了暖炉和干燥的衣裳,她非常感动,红着脸换好衣裳后,就任由青皮马车在烟雨小道中缓缓前行。
当时的她,完全没有顾忌到,被她扔在雨中的曹炟。
那之后,听闻曹炟生病了,这一病竟病了好久,有一两个月都再未见到他。
后来有一次,二人在宫宴中再行见面,她发现他面色苍白,人亦是肖瘦了很久,一双原本神采飞扬的眸子里,似乎有着让人难以察觉的失意。
她当时亦有些微的愧疚之情的,但是后来又想,谁知道他当日有什么阴谋诡计呢?因为她的紧觉,他的诡计没有得逞,并不证明他就是好人了。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大概当时那条船也曾经过这烟雨桥下,是以让她的记忆那么鲜明的纷纷浮现。
特别是他当时敲她的那一计,此时回忆,竟然稍微的有些理解那其中的含义了。
或许,他当时只是单纯的想带着她玩一天,见她那样的拘谨,紧惕,又似乎有被迫妄想症般怀疑他,防着他,才使他忍不住敲了那一计,她的不领情,不接受,她的怀疑和敌对,都使他受伤。
现在再次被敲一计,她竟不生气。
怔然了一下之后笑道:“是,女子有时候是很笨的,可能因为女子从小都是被养在深闺的,少于人情世故,是以很多事不讲明白,是不会懂的。”
☆、出奇之处(二更)
她眯着眼睛笑的没心没肺,不知为何竟引得曹炟眸中滑过一抹深痛,接着他把目光看向远处,护城河中,船来船往,早已经不见当初那人的身影。伙计过来询问,需要点些什么漪。
安歌从来没有在这样的地方吃过东西,一时间不知道该点什么,还是曹炟又转回了目光,眸底深处的那抹痛已经如同轻云般飘散无踪了,却还是那么的漠然,淡声说道:“两份锅盖面,再上几个糖粘和一盘小酸菜好了。”
听着这口味,便觉得又是甜,又是酸的,味道好不了。虽然走了几条街,已然很饿了,安歌的吃兴却有些受到打击了。
不过即来之,则安之,安歌也往护城河里头看去。
此时并不是观景的最佳时辰,天气微凉,薄雾轻笼,阳光如同被蒙了层纱布般不通透,莫名压抑的感觉。然而却依旧掩不住护城河内那浓浓的生活气息及两岸百姓人家的小门户美景,安歌第一次觉得,这里的风景其实真的很不错。
一会儿,面上来了,热气腾腾的小面闻着挺香,她拿起筷子就准备吃。却见曹炟从盘子里夹了些酸菜在她的碗里,同时又把一只糖粘也放在她的碗里,她略微尴尬地看着这些,觉得齐王爷有点过于多事了,这下要怎么吃得下啊?
曹炟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她的不满意,自顾自如法炮制,然后吃了一口,神情还颇为舒心。
再抬眸,见安歌还没动筷,疑惑道:“怎么还不吃?”
“哦,哦,就吃了……”
她勉为其难地吃了一口,只觉得一种很难形容亲切美道在唇齿间弥漫跳跃,这种亲切的美味如同是家乡的味道,这面似乎是娘亲亲手做出来的一样。
她只觉得胃口大开,饿虎扑食般哇呜哇呜大口吃了起来固。
在她低着头大吃的时候,曹炟那冷冰冰的脸上,终于绽开一抹淡淡的微笑。吃完后,这初冬里阴寒天气的冷意一扫而光,她用帕子抹抹额上的细汗,“齐王爷,你可真会吃,这里的小面可比宫里的珍馐有意思多了。”
齐王冷道:“好似你吃过许多次宫宴似的,你昨日去的宫宴不过是普通宴席,若是好宴,美味的食物那也是有的。”
接着却又道:“但是若让本王选择,还是这小面好,特别是这样阴寒的天气,还有下雨的天气里,若是不小心淋了雨,就过来吃碗这个小面,寒气被逼出来,也就不会生病了。”
安歌赞同地点点头,心中却在想,若是那日,她不将她扔在雨中,他会不会带她来吃这么一碗小面驱寒?
忽然又想,齐王说出这么一句话,是否也想到了当年之情景?
一时间,心怀鬼胎的她,连忙将目光别到别处去。
见曹炟吃完了面似乎起身要走的样子,她忽然道:“要不,我们去划船吧!”
曹炟怔了下,便点点头同意了。
曹炟在这河道处,有专用的三条船,确切地说,是一条画舫,一条乌蓬船,还有一条窄细的仅能容两个人的小船,长年锁在码头仓库点,需要的时候才会滑出来。
安歌立刻认出那条最小的船,便是当年曹炟带她滑的那一条。
不过这次曹炟却选择了乌蓬船。
安歌一时没忍住,说:“这条小船也不错。”
曹炟道:“万一下雨,就会被淋在雨中。”
安歌忽然意识到,曹炟经过那一年,与沈婥划船最后沈婥却愤怒将他丢下的事情后,多了许多的领悟,或者说是有了经验,他一定是觉得那一次的事情太不完美了,如果能够重来一次,想必他和她都不会被雨淋得很湿,而且还能在乌蓬船内喝喝酒,聊聊天。
乌蓬船果然不同,船被撑到河心,撑船人便上了另一只小船,不远不近地跟着,曹炟将温好的酒给二人斟了杯,安歌也不客气,接过酒就喝干了。
结果还是曹炟提醒她,“莫要喝醉,你喝醉的样子真是不敢恭维。”
安歌放下酒杯,道了声,“小气鬼!就是怕我喝完了你的陈酿,这酒是二十年以上的女儿红吧!”
曹炟有点意外地说:“没想到你还有这辩酒的本事。”
安歌一点不谦虚地说:“小意思!”
曹炟让安歌别喝醉了,他自个却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做为沈婥,对他还是有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的,便想着只要他开心,想怎么喝就怎么喝吧。曹炟的酒量却又并非安歌想象的那么不好,喝了好半晌,竟然越喝越清醒似的,一双眼睛亮亮的,倒比平日多了几分温暖。
安歌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于是问道:“……那个奇案,到底是什么……”
曹炟放下酒杯,在桌子上写了一个“鬼”字。
安歌看得心怦跳一下。其实跟着师父杨筠松住在山里久了,是相信有些动物是具有灵性的,因为太聪明而修练的如同精怪般令人感到害怕,但是从来没有见过鬼。师父也曾说过,他认为世上有精怪存在,乃是因为相信世间万物皆有灵性,只要努力,修出灵性并不成为难事。
可是人死如灯灭,他不相信鬼魂存在。
安歌以前也不相信,可是自从她借尸还魂后,她从前的一些认知被癫复了,因为她自己就是鬼,只不过借了另外一人的皮饻活着。
“鬼?”安歌用颇为诡异的声音问出来。
曹炟蹙了下眉头,一把抹掉桌上的字,“不要摆出一幅小神婆的样子,你要知道你是风水师,要有大师风范才好。若那人还在世上,这时必定是一声冷笑!”
安歌知道他说的那人就是沈婥,而且他也的确了解沈婥,以前的沈婥,放在此情此景的话,肯定是他所说的那个反应。
这是安歌再一次意识到,自己与从前的沈婥是不同的。
沈婥是沈婥,安歌是安歌,或许在沈婥死亡的那一刻,她身上一些特殊的特质也随之消亡,留下来的安歌则是与大多数女子一样,世俗的世间人。
不过她还是听从曹炟的话,收起了那诡秘的神情,正襟危坐。
曹炟继续道:“事情颇为诡异。”他似乎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又喝了杯酒才道:“我父皇去世前,没有依例要求后宫妃嫔陪葬,他是个仁慈之人,因此特意在临死之前颁旨,不需要任何人陪葬,是以后宫妃嫔得以赦免。在皇上登基后,有一部分位置比较高的,依旧住在原来的宫苑里,不曾变化。
有些妃位比较低的,很大一部分被打发出宫,有些不愿出宫的则集中在同一个宫苑,此宫苑就是宣室殿,内有六进院落约十九阁,每个阁中分别居住一至二位妃嫔。宣室殿内最后一进院子,叫做翠羽阁,乃是此宫苑中最大也最美的阁室,居住的便是曾太妃。”
曹炟目前所说的这些,安歌大致是了解的。当初先皇颁旨不必陪葬,其实亦是当时的沈婥以自己的观点说服了他,认为陪葬是造大孽业,于后辈子孙并不宜,于是先皇打消了陪葬的念头。
当时除了位尊的妃子,大部分都被打发出宫,然而也有那些死也不想出宫的妃子留了下来,她们已经过惯了宫中的生活,感觉出去后会无法生活,或者预料出宫后不一定比现在过得好。留下来的所有妃子中,以罗妃和曾贵妃为尊。
罗氏是曹煜的亲生娘亲,在曹煜登基后不久便被尊为皇太后。而曾经比罗氏高出一品的曾贵妃,却因为一生无儿无女,没有什么靠山,而成为曾太妃。
据安歌所知,曾氏与罗氏在先皇还在世时,就一直明争暗斗,如今先皇离世,她们也终于斗出了高下。
罗氏为皇帝之母,高高在上,后宫之主。
曾太妃却只能居住在最里进院子的翠羽阁,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曹炟继续道:“一个月前,曾太妃失踪了。”
安歌点点头,知道必有后文。宫中失踪一个两个人,其实不算什么大事,就算是太妃,落到这样的处境,失踪后也只会按死亡论,给其家人有点补偿也就算了,断然不会成为奇案,成为奇案的,就必有出奇之处。
曹炟又继续说:“她虽然是失踪了,可是她还是常常出现在宣室殿。前几天,她甚至到了太后的永寿宫,扰得后宫不安宁。”
安歌这下明白了,人即失踪,人踪却又在,人踪虽在,却能在那么多侍卫宫人眼皮底下随意来去穿梭,似乎除了“鬼”之一字,无法解释了。
安歌衡量了下,终于说:“我想皇上肯定搞错了,我也好,况离也好,我们都是风水师,而不是捉鬼师。”
☆、历生死之劫
“若是况离,绝不会说这样的话,无论皇上交待下来什么事,他都会尽力去完成的。”曹炟道。
要是以前,安歌绝不会信曹炟的话,因为在她的心目中,况离是一个非常有风骨的人,他不想做的事没有人能够逼他。但是经过了这么多事,她觉得,可能是她以前太天真,对人对事的了解只陷于表面,所以这次她听了这话心里虽然不舒服,却没有反驳曹炟。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再多说也无益,二人开始畅开了喝酒。
今日曹炟的心情似乎很好,一杯接一杯地喝,唇角带笑,眸子里的温暖再也掩不住。巧的是,冬日的第一场雪,就这么突如其来的降临了漪。
又轻又软的雪花,飘飘荡荡地落下来,只刹那间,已经是烟波渺渺,一切都变得那么模糊如同身置一场有些荒诞却又美到不愿醒来的梦中。曹炟一手执了杯酒,一手执了酒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船头走去。
安歌跟着他走出来,只见他将那杯酒倒入河中,“来,一起干一杯!”
接着又给自己倒一杯,一仰头喝了下去。
大概还是喝得太猛,他的身子一倾,似乎就要跌到河里去,安歌大吃一惊,连忙伸手将他扶住固。
转过身来,他看着她,眼前却浮现出曾经沈婥的模样。
他晃晃自己的脑袋,知道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他推开她,又倒了杯酒,往河里洒去……
这时,安歌干脆洒过酒壶,也倒了杯酒往河里洒去,淡然说:“沈婥,这是我敬你的。”
他哧地冷笑,“你没有资格直呼她的名字!”
安歌也不理他,看着他道:“齐王爷,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便。再说,你已经为她付出很多了,如果再因为她而出了什么事,想必她在地下也良心难安!”
曹炟听闻,有些无力地坐了下来,般头的水流有些急,些微冰凉的水打到他的衣裳上,处处都有种很潮湿的感觉。
就好像安歌此时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男子如此,她心里也如潮湿的天气般沉重,压抑,很想大哭一场。
曹炟却渐渐地平静下来,又喝了杯酒,向安歌道:“从前,我总是希望能够与她打开心扉畅饮一次,又总是觉得这样的机会肯定会很多的,人的一世,一世有多长呢,肯定是有机会的啊……没想到,等我再次听到她的消息,居然是她,是她……”
曹炟的脸渐渐变得有些苍白……
安歌知道他的身体向来不好的,这时忙道:“齐王爷,你别难过了,身体要紧。”
曹炟又道:“我知道,你又想说我没用,她曾经也这么说过。”
安歌讷讷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曹炟却不理她了,接着又喝了一杯酒……
安歌没有再拦着他,她甚至想,如果他此时,把她当成沈婥,她也是愿意陪他喝这顿酒的,这是她上世欠他的。
曹炟果然喝醉了。
乌篷船里有暖炉,安歌将它燃了起来。
小小的空间里一时暖哄哄的。
安歌觉得这船真不错,以后自己手头宽裕了,也要来这码头买一只随时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