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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部分

天机皇妃,暴君的女人-第3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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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默默地松了口气,见明月当空,四寂无声,想必那巫雅今夜不会来了,于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却发现房间里竟然已经有了一个人,她紧惕地喝了声,“谁?”
    那人手中的火折子缓缓亮起来,将他的眉目照得很清晰。
    竟是那么熟悉的容颜——
    尉迟靖的眼眸里刹那间涌上泪雾,“你,你果然没死,他没骗我。”她蓦然捂住了自己的唇,害怕哭出声来。
    “是的,靖儿,我没死,我一直都好好的,却是你,这些日子定是受苦了。”
    他的声音温柔和善,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靖儿,能在这里见到你,真的很开心。”
    “上官夜,你到底跑去哪里了!”尉迟靖说着,狠狠地在他的胸口捣了一拳。
    上官夜捂着自己被打痛的地方,可怜兮兮地道:“我们这么久没见了,见了你便想要杀了我吗?你这个刁蛮公主,本以为你恢复记忆了,会对我好些,哪知道还是那样!”
    “你想我对你好,你得看你值得不值得。我问你,你即称我为公主,为何当年汾城发生事情的时候,我被关在兰苑,你却不去救我?为何当初我四处寻不见你,为了你还差点杀了曹炟!?你这个缩头乌龟,你不是说会效忠陈留旧部一辈子,会保护我这个陈留公主吗?关键的时候你倒是溜得挺快!你溜了就溜了吧,现在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你不是找打吗!”
    她越说越生气,居然又向他打去,上官夜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五观都拧在一块儿了,准备受她的打,她的手却在快要触及他衣衫的时候停了下来。
    转身给他倒了杯茶,“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那你,原谅我了?”上官夜笑笑地道。
    “你先说怎么回事,我再考虑要不要原谅你。”尉迟靖可不能被他轻易的绕进去。
    上官夜却是为难地道:“有些事,还不能告诉你。”
    尉迟靖的脸刹那间黑沉下去,瞪着他不说话。
    上官夜连忙道:“我的好公主,我们好不容易见一次面,求你别这样行吗?这次若不是随行于萧齐君,我还根本不能出现在这里。”
    尉迟靖秀眉紧拧,“你不告诉我也行,不如我问几个简单的问题,你回答一下好了。”
    上官夜觉得这是个套,但是如果他拒绝的话,恐怕尉迟靖真的会翻脸,当下只得无奈地点点头,“好,你问,能够回答的,我一定回答。”
    尉迟靖很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这人,什么时候变成这个德行?
    “我问你,你说你跟着萧齐君来到这里,难道你现在投靠萧齐了?”
    “没有没有,我生是邾国人,死是邾国鬼,哪能随便投靠到别国。”
    “我再问你,你即没有投靠于他,为何这次可以随行而来?”
    “因为我是他的朋友,还记得当初汾城之时,萧齐老皇帝快要死了,居然还想把你娶过去冲喜,后来和帝让我去萧齐杀了那个老家伙。结果老家伙本来就命不久矣,稍作一点手脚便一命呜呼,之后便如同当年先帝去世,我邾国几个皇子夺嫡一样,萧齐的几个皇子也开始了这方面的战斗,而我呢,觉得萧衍这小子,莫看他表面一幅很没有担当又愚蠢的样子,实际上却是珠华内蕴,相当有脑了的一个人,而且讲情重义。
    这么着说吧,他们的老子死后,几个儿子都是当众做足戏,只要这个小子深夜祭拜他老子还哭的双眼红肿,我见他如此,于是动念帮他。”
    其实这也是曹炟的意思,当初他去萧齐之前,他便说,若是他看中某皇子,可以帮助那位皇子夺嫡,而他是邾国人,既然帮助夺嫡成功,自然是有些交易。然而此时,上官夜却也并不细说此事,只道:“所以,后来他才能夺嫡成功,成为皇帝,自然对我感恩戴德得很。”
    这样一说,尉迟靖果然明白了不少,有些细节他虽然未说,尉迟靖稍稍动动小脑瓜,居然也能想到个七七八八。
    因此他不再问有关萧齐之事,只道:“还有一个问题,陈留旧部如何了?”



☆、第484章 拜月神女
    “那你可冤枉我了,我当时可不知道他们是来找你麻烦的,毕竟像这种内政,萧齐君是绝对不可能告诉我这个外人的。我就是听说,你也在这坤城,才自请随行,不过是为了与你见一面而已。”上官夜着急忙的解释泗。
    “真的?”尉迟靖表示怀疑。
    “自是真的。”上官夜发誓般地道。
    “那你们来了这么多天,怎么现在才来见我?”
    “那不是,没机会吗。”上官夜说到这里。
    虽然上官夜说的头头是道,好像也都能解释得过去,但是尉迟靖心里却明白,有些事肯定没那么简单的。比如上官夜为什么非要来到坤城见她?就算他是奉曹炟之命在萧齐帮助萧齐君,可是他完全也可以抽时间回到邾国,去探望于她,而不是音讯全无。
    又比如,既然他对自己的行踪那样隐秘,这次却为何又冒险来到天烬?要知道夏炚若是知道上官夜还活着,恐怕事情会闹到更大。而且上官夜显然也没打算让夏炚得知他的到来,所以才会偷偷摸摸的来见她。
    尉迟靖反而又道:“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上官夜微怔一下,笑道:“当然没有,只是,只是想找你喝点小酒罢了,说起来,我们有多久没在一起喝酒了?”
    尉迟靖回忆起,自己与上官夜真正的畅快饮酒,竟是很久很久以前,上官夜还是姬烨妤的时候。
    往事如烟,又如幻如梦唐。
    那好像是上辈子的景象了。
    她自去柜里拿了坛了好酒过来,“巧得很,前些时候夏君送了我一瓶好酒,当时舍不得喝便藏了起来,想着不知道能和谁一起享用此酒,看来就是你了。”说着拿了两个杯子,将酒倒满杯,上官夜也不客气,自取一杯,二人的酒杯碰在一起,各自喝下,只觉得一股刀子般的感觉顺喉而下,末了末了,却化为一股温热,全身都暖融融的。
    “果然好酒!”上官夜道。
    尉迟靖得意地笑,“自然的。”
    “可惜少了点什么。”
    “不就是下酒菜,你等着。”
    这会功夫,厨房的人早就竭下了,而上官夜又是偷摸着来的,显然不想暴露行踪,找人伺候酒食自然不行,尉迟靖只好亲自出马,悄悄去厨房端几样小菜过来,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叮嘱上官夜,“上官,我记得你以前特别喜好吃冷牛肉,厨房定有,我给你弄些过来。”
    上官夜的眼睛亮亮的,笑着道:“好!”
    尉迟靖找了个食盒,到了厨房翻翻找找,还真找到了几样小菜,也真的就有煮熟的冷牛肉,她原本想要切成片儿端过来,不知道怎地心里发急,干脆把一整真牛肉都放在食盒里,又拿了把切刀放在食盒里,打算学那外夷人,把这肉边吃边削。
    然而等她回到屋子里,发现桌上有两个空酒杯,那坛酒倒是不见了,上官夜当然也不见了。
    若不是那两个空酒杯,还有肚子里的一片灼热,她还真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造了个梦呢!
    切!她把食盒放在桌上,“我的好酒唉!我才喝了一杯!强盗!”
    可这酒当真也不是一般的酒,一杯初喝入肚,只觉得有些发热罢了,待她这么出去拿食物吹了些冷风,此时居然有些醉了。脚步微微踉跄往榻边走去,抚着自己晕晕的头,嘴里又念叨了一句,“这酒果然是好,就是太烈了点……”说着话,人已经爬倒在榻上,睡了过去。
    清晨的时候,是被一阵铜罗声吵醒的,那哐哐哐嚓嚓嚓的声音就好像坊间的百姓在跳秧歌。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听了两秒,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起身后觉得身体轻健,头也不痛,并没有酒后宿醉的症状,当下整整衣裳,打开门走了出来。
    只见领头之人,竟然就是孔雀夫人巫雅。
    她脸上带着一股邪气,不怀好意地盯着尉迟靖。
    “孔雀夫人,这是何意?”尉迟靖看着这一院子穿红戴绿,戴着面具仿若正在跳秧歌的人,心里着实茫然。
    “尉迟靖,今日,我们就以这些人为阵,若是你能闯出这个阵来,今日便算你赢。”
    尉迟靖听了便有些头疼,这一看就不算是什么大阵,人是可以移动的,当然也是提前排练好的,可是按照这巫雅的意思,就是今儿想起什么,就是什么,今儿赢了也只是今儿赢了,明日还得继续比拼,若尉迟靖有一次输了,那也是输了,的确相当的不公平而且非常烦人。
    “我能拒绝吗?”尉迟靖道。
    “你说呢?”巫雅笑得很是夸张而不怀好意。
    “那怎么开始?”尉迟靖的手已经扣在卦钵之上。
    巫雅弹了弹手指,只见刚刚还在敲罗打鼓的秧歌队伍,忽然哗啦“立体”了起来,什么叫“立体”了起来呢?就是如同叠罗汉般,一个踩在一个的肩膀上,站立起来形成一堵又高又阔的人墙,花花绿绿挺扰着人的眼睛,旁的人尚没有看出什么,就觉得有点耍杂技吧。
    但是尉迟靖已经一眼看出来了,这一队人看起来的确是像叠罗汉的,实际每个人之间的空隙构成了一种特别缝隙,类似于凌形的空洞,加上晨光从中透出来,如同一只只怒目大睁的眼睛,令人望而生畏。
    她从前是由古籍上看到这种以人为本的活动阵容,被称为“恶鬼阵”,当初她看的时候,并不觉得会有人习练这种术阵,因为这是很早很早的一个部落,祭天神时才要摆的术数,为的只是迷惑部落中的男女老少,让他们处于似真如幻的情境中,从而对天神敬仰,畏惧,听从部落长的指挥。
    此恶鬼阵由五十六个壮年男子组成,但是需要一个“女神”,以起到画龙点晴的作用,但此女是需要有极阴之体,即极阳配合极阴,才能使此阵发挥最大的效果,但是到目前为止,似乎并没有出现女神,难道“女神”是巫雅,可是根据尉迟靖的观察,巫雅并不是极阴之体。
    院子里的奴婢和宫人此时尚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都跑到尉迟靖的身边,道:“公主,奴才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你们,全部都退出此院,没有我的同意,皆不许进来。”
    “可是,公主您怎么办?”执事及宫婢们倒也看出,巫雅来者不善。
    听得哈哈哈一阵长笑,从宫苑的左右飞身进入两个人,却是翟白和聂玉郎,他们二人飞身进来轻飘飘的落在尉迟靖的身边,“你们这些小奴才,眼见着大敌来袭还不逃命去,留下来也不过是添麻烦而已,这里交给我们了。”
    其实之前,聂玉郎因为曹炟离开坤城时,尉迟靖未及相送,并且最后并未跟随回邾国,令他大为不开心。再加上后来与翟白护送姬宝禄和曹娇娇到安全的地方,耽误了时日,今日却来的大巧。
    尉迟靖的心头亦是一松,“白老爷子,聂兄,你们来得正好。”
    聂玉郎哼了声,“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
    尉迟靖明白他说的自然就是曹炟,但此时不是否纠结这个的时候,只是装没听见,只叮嘱宫人们尽快出去。
    一会儿功夫,宫苑里只剩余这一队人,及巫雅。
    巫雅找了个很舒服的位置坐下来,一幅坐观好戏的模样。
    翟白和聂玉郎都见识过数术的厉害,这时候神情都很凝重,听得尉迟靖道:“此术阵很可能是失传已久的恶鬼阵,按道理说还有一个‘天神女’会出现,她是此阵的关键,此女定是极阴之体质,一会儿便由聂玉郎主攻此女,而翟白老爷子需要防着这些大汉手中的金锣,以免他们暗箭伤人。”
    说了这两个要点,三人已经各自亮出武器,等待着此阵开始。
    只见巫雅非常悠闲的弹了弹指甲,将一粒鲜红的樱桃放入口中,接着将樱桃籽吐出来,就这一刻,忽然金锣声大作,队伍一下子往三人倒下来,像一张大网,将几人罩在其中。
    翟白和聂玉郎并不知道此为何意,紧张地各自张臂挡在尉迟靖的头顶,却觉得眼前一花,如同一阵风从身边吹过。
    却并没有伤他们分毫,反而是尉迟靖像是早料到了,动都没动,目光只是盯着阵眼之处瞧着,果然,在此阵倒下来的同时,阵的中央忽然出现一个女子,这女子穿着黑色的纱衣,一张脸儿很是精致漂亮,眉间一点红,然而脸上却泛着说不出的冷和寒,连带着整个人的周围都泛着冷意,就好像她刚刚从一个幽冷的山洞里走出来。
    尉迟靖一见这女子,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场景:
    那是一个游行的队伍,领头之人脸上用白线画着各种奇怪的图案,他们都赤着上身,头上插着羽毛或者着戴奇怪的帽子,边走边随着乐声在舞动,而后面便是抬着大鼓吹着各类乐器的一堆人,再往后,是一群女子,脸上都缚着轻纱,穿着白色的衣裳,各个看起来都线条修长柔美,舞姿如仙。
    队伍中,一个被抬在高辇上的女子,身体肖瘦而容貌绝美,眉心点着一点红痣,神情高傲冰冷,居高临下扫着这些膜拜她的人。
    这女子——拜月神女,刘成风之女刘凌儿!
    当年在汾城拜月节上与此女有一面之缘,本来这女子自拜月节出现过一次之后,并没有再出现,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
    刘成风乃是拜月教的教主,于敬恒皇帝在位时,受过不少敬恒皇帝的恩德,当时朝里拨给拜月教的教费相当可观,令他们能够壮大声势,广收教徒。后来敬恒皇帝落难,他们受彼之恩,自然是要回报,因此一直是站在敬恒皇帝的一边的,曾经甚至带领教众,刺杀过曹炟。
    当然曹炟也不是省油的人,之前就已经断了拜月教的教费,后来再三派专人打击拜月教,已经令他们的教徒四散零落,再不复当初的风光与辉煌,而那次在汾城发生的一切,更是激怒了曹炟,其后派人大规模的横扫拜月教,将以前被奉为国教的拜月教,重新界定为邪教。
    自汾城之后,曹炟重新打回安阳,夺回政权,以至拜月教再也无法在邾国立足,如今,倒是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
    本以为,拜月教已经完了,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拜月教曾经的拜月神女,亦是刘成风的唯一女儿刘凌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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