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皇妃,暴君的女人-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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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炟道:“此事朕会查清楚的,一定会给尹大人一个交待。”
一时在旁边的傅婉晴这时道:“这也没有什么好查的,本宫亲眼看到是尉迟靖一脚将缨枪踢飞,伤了彩玉姑娘的脸。若她自保,可以用很多方法,却为何偏偏要采取伤人之道呢?”
尹金一听,连忙向傅婉晴表示感谢,“谢谢傅皇后仗义直言。”
夏炚一直没出声,这时向傅婉晴道:“婉儿,此事即是邾国之事,你不便多言。”
傅婉晴连忙道:“是,皇上,是臣妾无状了。”
之后,夏炚便带着傅婉晴离开,尹金则还跪在曹炟的面前,曹炟将他扶起来,道:“彩玉姑娘之事,朕一定会给一个交待的。不会刻意偏坦尉迟靖,尹尚书,此事允朕一点时间。”
尹金再次扣谢,这才起身。
而夏炚和傅婉晴进入寝宫后,夏炚便道:“婉儿,你真的觉得,尉迟靖是故意伤人?”
傅婉晴道:“不管有意还是无意,伤人是事实。”
她的话刚说完,便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耳朵也有些轰鸣,原来是夏炚狠狠地打了傅婉晴一个耳光,“婉儿,你太令朕失望了。朕猜,你只是觉得尉迟靖与那安歌原本有几分相似,因此才会对她起了相害之心。对了,曾经听闻你喜欢曹炟,嫁给我原本也是无奈之举,是以你心里觉得委屈吧?”
夏炚向来很是和和气气,这次忽然变脸,傅婉晴来不及拂去脸上的疼痛,便慌张地跪下了,“皇上,莫要听人胡说。婉儿自嫁给皇上那一刻起,便从心到身都是完全属于皇上的了,皇上已经给了我至高无上的地位,我怎可能再嫉妒她而行如此不义之举?此事完全是那尉迟靖——”
说到这里,似乎觉得夏炚绝不会听她解释的,眼泪便迸流了下来,反而自行站起身来直视着夏炚的眼睛,“明明是尉迟靖的错,皇上却来责罚于臣妾,皇上,是不是因为那尉迟靖与安歌相貌相似,因此您根本就是有意偏坦她!”
傅婉晴忽然转守为攻,夏炚语气冷冽,“够了,你可知,你如此做,是要坏了朕的大事的!”
傅婉晴不明所以,只是不服气地瞪着他。
夏炚道:“今晚,你就离开这里,立刻回安阳去!”
半晌,傅婉晴才跪下去,狠狠地说了句,“臣妾,遵旨!”
傅婉晴于当夜被送出宫,连夜往安阳而去暂且不表,只说尹彩玉因为面部受伤,一直伤心哭泣,至天色渐晚时,终于等到了曹炟,见他进来,尹彩玉连忙背过身去,用帕子捂着自己的脸,“皇上,彩玉无颜再见皇上,还请皇上莫要到近前来。”
然而过了片刻,却觉得曹炟已经坐到她的身边,缓力而固执地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轻轻地拿开帕子,看着那伤口,道:“伤的的确不轻,彩玉,一定很痛吧。”
曹炟语声并不温柔,然而听着却是沉稳,有种莫名让人可亲的感觉,尹彩玉便要忍不住又要哭泣起来。终于哽咽着道:“皇上,彩玉现在很丑。”
曹炟拿出去痕膏,动作轻揉地往她的脸上抹,“这是尹军里独有的伤药,用之会疤痕尽去,你莫要过于担心了。”
“皇上,其实,我的脸伤成这样,我自知是无法好的了。其实脸上多一道疤痕,也没有什么,只是因为这道疤痕,恐怕我与皇上之间的缘分却是——绝了,邾国的皇后不能够是一个脸上有疤痕的女子,而在很久之前,我便知道自己是定要嫁给皇上您的,如今忽然出了这种事,便只觉得生不如死,让彩玉失去皇上,不如让彩玉失去生命更好些。”
尹彩玉越说越难过发,眼泪不断地往下流,因为硬生生地忍住了大声哭泣,而忽然变得气促,再下一刻,居然就此晕了过去。
曹炟叫来太医,拿银针轻刺入她的人中穴,她才又幽幽转醒。
这时候,却是什么话也不说了,只双眼盯着穹顶看,有些木然。
她这样的状况,简直就是生不如死,而且随时都有寻死的可能,曹炟只好派人时刻盯着,下了死命令,若是尹彩玉出了事,一院子的人都要跟着陪葬。总之,曹炟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已经知道此事难以善了,当晚只抓住那个扔了缨枪的男子来询问,谁知道那男子刚被抓住,就口角流血,还以为是杀人灭口,让太医一验,居然是本就有心之隐疾,此时经过一吓,便猝死了。
这下死无对症,似乎尉迟靖是要背定这黑锅了。
当晚,尉迟靖一直都盼着曹炟能够来月苑,可惜直到月至中天,曹炟也没有来。
上官夜一边劝她休息,一边道:“此事定是不能善了,靖小姐,这次你伤的尹家人,可知现今的尹家在邾国是什么样的地位?所以我觉得,不如我现在立刻就带靖小姐走,至少躲过这段日子再说吧。”
尉迟靖在门口站了片刻,再转过脸时,便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同时眸子里有浓重的不服气,“我若此时走了,便是承认是我伤了尹彩玉。虽然事实如此,但也分故意和无意吧?再说,我就这样走了,以后还如何在世间立足?如何给我陈留一族翻案?我也不能给陈留一族丢这样的脸。”
又道:“上官,你先去帮我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曹炟勒令尉迟靖禁足,可是上官夜武功高强,也在此令之外,应该还是可以进出的。
他想了想便道:“好吧。”
上官夜前脚出了月苑,后脚便有一人来到窗前,一身白衣,却正是夏炚。
其实尉迟靖知道夏炚一定会来的,这时候不由自主有些欣喜,道:“我就知道您会来的。皇上,我闯祸了!”
夏炚看着她有些无措的脸,那样冷冰冰的她,在这种时候终于有些示弱的感觉,她到底还是没有恢复成原来的安歌,若是以前的安歌,不但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危局,就算陷入这样的危局,也不会如此无措,当下对她又觉得愧疚,又觉得心痛,同时亦有种无奈。
干脆从窗口跳了进来,将她拥入怀里,这次尉迟靖并没有挣扎,只道:“我不能给我爹丢脸,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夏炚拥了她片刻方才道:“若你一直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女子,幸福对你来说,得之更加容易些吧。”
“皇上,我听不懂。”尉迟靖老实道。
夏炚有些宠腻地笑了笑,刮了下她的鼻子。
她茫然抬眸看着他,道:“这次我会死吗?”
夏炚笑道:“有我在,你当然不会死。”
夏炚说到这里,忽然伏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她仔细地听着,不断地点头,之后道:“谢谢皇上救命之恩。”
“傻丫头,你我之间,永不必说谢字。不过,我要你记得我对你的好,任何时候,你要记得,这世上,我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
“是。靖儿知道。”
……
第二日,是公审之日。
皇帝曹炟和尹金及柳溢等臣子,都坐于御史台右侧。
当然除了曹炟和柳溢,其他臣子都是被尹金纠集来的,集体要求听审,曹炟也允了。
接着就是尉迟靖被带到,她看起来还算镇定,对于御史台的提问也都一一回答,因为她踢飞缨枪而伤到尹彩玉的事情其实是事实,没问几句,众人都觉得可以结案了,因为伤及面部,虽然不及性命,对女子却是比失去性命还重要的事情,尉迟靖被判面部刺字,流放三千里。
☆、第363章 为陈留翻案(二更)
尉迟靖向曹炟看了眼,发现他神情平静,这一刻,她的心狠狠地酸痛,为何他居然可以这么淡然的处理她的事?她要被流放三千里外了,他居然一点都没有感到为难和悲伤,也未曾试图去解开她的困局,想起之前他赠予她的护心甲,简直有些可笑。
尉迟靖也没有再申辩什么,就在这时候,站列的侍卫中,忽然有人暴起,拔刀直奔曹炟而去。
尉迟靖因跪在中间,正好在这二人之间,她没有丝毫的犹豫,跳起来扑在曹炟的身上,同时持刀侍卫的大刀已经直砍在尉迟靖的背上,她只觉得一种钻心的疼痛漫延全身,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说时迟,那时快,曹炟身边的侍卫也终于反应过来,几个齐齐拔刀,将攻击曹炟的侍卫逼退,并且拿下。
曹炟再看向尉迟靖的时候,只见她面色苍白,却还是笑着对他道:“我,我要流放三千里外了,你不救我——还你送护心甲之恩,今日我要救你,我还了,你对我的恩,你却没还我陈留一族的清白,还是,你欠我的——”
她说完,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倒在曹炟的怀中,曹炟摸到她背上有湿湿的液体,乃是血液已经渗透衣裳。
当下道:“来人,叫太医救治。”
这下子变故太突然,公审反正也结束了,众人都退下。
而刺客也被关进暴室,这次由曹炟和尹金及柳溢亲自审问,结果刺客受不过刑,一一地招供了,原来这刺客乃是东且弥人,入宫之后的任务便是给皇宫制造混乱,甚至还承认那日戏台上的事情乃是他指点,因为那日有傅皇后在场,叫戏子扔缨枪下台,便是希望在两国的女眷中制造伤害和混乱。
这个刺客的证词,直接证明其实尉迟靖也是受害者,若尹金揪住此事不放,便是中了东且弥的奸计。
这个刺客招供后,第二日清晨便被火烙而死。
尹金虽然不服气,但是也没有办法,一整天都唉声叹气的,而尹彩玉听闻消息后,心情更不好了。
她那日的确是与傅婉晴商量好,要整一整尉迟靖的,谁知道最后受伤的居然是她尹彩玉,伤的还是脸!而尉迟靖居然还因为救驾有功,功过相抵,再加上刺客的招供,此时又恢复了贵客的身份,宫中的太医为了治疗她的伤,成队的进入月苑,比起她这边只目前只有两个女医照顾,实在有点寒酸。
好在,曹炟当夜又来到了尹彩玉之处,曹炟尚未说话,尹彩玉已经道:“皇上,今日白天的事情,彩玉已经听说了。既然尉迟姑娘并非有意,想必亦是我之前脑子糊涂冤枉她了,这次受伤纯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所以请皇上莫要再怪责尉迟姑娘,请皇上一定要好好照顾于她,否则我会更加愧疚的。屋”
见她甚至要起身行礼,曹炟连忙阻止了,“彩玉,此事都是东且弥之过,与你无关,你无须愧疚,而你更是受害者。”
又道:“该换药了。”
说着轻轻地揭开她的面纱,将纱布取开,又拿出药瓶往上抹药,柔声道:“这药的效果不错,今日伤口已经开始收口了,相信一定会让你的脸上不留疤痕的。”说着拿过镜子,让她看一眼。
尹彩玉不敢看,只管歪过头,就觉得曹炟轻轻地拥了下她,“你别怕,朕依然觉得你很美,倒是你自己要嫌弃自己了?”
尹彩玉这才扭过头,往镜子里看了眼。
果见伤口不似昨日那般翻卷,已经收口平滑,只是那道疤痕依旧很可怖。
曹炟又把镜子放在一边,继续给她的脸上上药,大概是害怕药膏不匀,他的脸忽然往前凑了下,尹彩玉鼻端闻到独属于他的清幽气息,心不由狂跳起来,一双大眼睛也不由自主地闭上,然而曹炟只是为她吹了吹伤口,那温柔的气息,让从未与男子近距离接触过的尹彩玉几乎要晕了过去。
一颗心儿狂跳,人却柔软的几乎要倒下。
好在这种奇异美妙的折磨很快就结束了,闻得曹炟在耳边道:“彩玉你善解人意,朕自是很欣慰。只是尹尚书爱女心切,朕只觉得无法向他交待。”
尹彩玉做梦似的回道:“皇上放心,我会让我爹爹不要再闹了。”
曹炟没出声,已经再将纱布贴将在她的脸上,又扶着她躺下,替她盖好锦被,等到她从那种奇异的激动中清醒,睁开眼睛的时候,曹炟已经离去了,只觉得这空气中,还残留着他刚才的温柔。
曹炟回到寝宫后,对侍官说:“把有关陈留王的所有卷册,都搬到朕这里来。”
一会儿,柳溢进来了,“皇上,这是——”
曹炟道:“柳先生你进来的正好,朕想为陈留王一族翻案,现在想找出当年那些事情里的重要证据。”
柳溢唇角溢出一点笑,“皇上,您怎地糊涂了。”
曹炟不解地看着他。
柳溢道:“当年敬恒皇帝能翻案,但是却不翻案,原因是什么?是因为害怕陈留王旧部心怀冤愤,就算翻案也不能让他们忽略当年所受的苦,而且陈留一笑的暗中力量还是很大的,若被歹人利用相当不美,所以当年不能翻案,而非证据不足。但是现在,的确是能够翻案了,陈留王的遗女就在宫中,陈留王旧部的忠诚之士,自会看尉迟靖行事而主导他们的力量,所以现在翻案,正是合适时机,不需要什么证据,只需要皇上您一句话,就能还陈留一族的清白。”
曹炟放下了手中的卷册,“柳先生觉得现在翻案是好时机?”
柳溢道:“不但要翻案,而且要安抚陈留旧部,最好是——”柳溢说到这里,忽然有些欲言又止。
曹炟却忽然明白了,接着道:“柳先生是说,朕最好是娶了尉迟靖。”
柳溢点点头,“正是。”
好一会儿,曹炟道:“陈留王旧部如今的力量,以柳先生之见,还残存多少?”
柳溢摇头道:“不知,但是从上官夜与尉迟靖一起出现于小邺城来看,不管这支力量是大是小,恐怕都已经被歹人所利用。皇上若不娶尉迟靖,以昭告尉迟靖的归嘱,只怕后患无穷,如此这般的话,便不如就维持现状,不要翻案为妙。”
曹炟却道:“陈留王当年受冤,叛~国者另有其人,那人一直没有被找出来。即使如此也该还他们清白。朕明日就会召告天下,陈留王当年乃被冤屈,陈留王旧部可以复回邾国。凡是陈留一族的遗留人员,只要回来,便给予安排,若想从军便安排入伍,若想当普通百姓,也给予赏钱安排。”
“这——”柳溢对此显然有所疑虑。
曹炟又加了句,“之后,便在汾城为尉迟靖安排住处,赐名陈留公主府,让她,出宫去吧。”
柳溢这时才明白曹炟真正的用意,当下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第二日,曹炟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