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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千金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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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羽苒,发丝纹丝不乱。
  “小侯爷,乐正王府的马车在前面,乐小姐好像已经不知道去向。”
  “小侯爷,马车陷入泥里了。”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这车内只有一把伞。
  羽苒立刻跳下车:“三小姐,在这里等我回来,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那条路很滑,向下可是悬崖呀。
  她想拉住羽苒的,可是等她去抓的时候羽苒的长袍早已经随风而去,抓住的只有一手雨水。
  羽苒看着她目光坚定,那一刻,她仿佛看见了神一般。
  那样的人,遗世独立,沉浸在这十丈软红仿佛苦了他,可是如今却淋在雨里,等着她的回答。
  她其实不愿意羽苒走的,可是万一乐付雨出了什么事,他恐怕一辈子也难以心安。她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要他好好的,好好的喜欢自己。
  看着外面的雨,谷泉夭哦了一声,羽苒就撑着伞离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谷泉夭十分的无聊,又冷又饿,躲在车里不敢出来。
  雷声肆无忌惮,闪电张牙舞爪。
  看着车夫冻得瑟瑟发抖,她笑道:“你很冷吗?到车里来吧。”
  车夫摇头:“小人是仆人,不能坐主人的马车。”
  这个车夫是羽苒零时找的,因为他的马车被她灌醉了,所以他只得在市井之中找到一个。
  这赶车的钱,也许会是他一两个月的收入,羽苒一向不吝啬。
  “没事,我不告诉小侯爷就可以了。”
  车夫还是摇头,其实车里与外面一样的冷。
  马车陷入这官道上,有时候真的很烦人。
  官道左边是山,往外一尺可是那山崖,她亲眼看着羽苒拽着一根藤条跳下去的。
  其实,她不愿意的,谁愿意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去找别的女人,可是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样,或许说这个人从来就没有看过她一眼。
  她等了一夜,甚至雨水渗进来,全身湿透。
  又冷又饿,最后陷入混沌之中。
  越等,越急。
  她最讨厌等人,没那个耐性,只是羽苒会回来的。
  她想,羽苒回来给她带很多好吃的,她要他向她道歉。
  她想,羽苒不会丢下她不管的,绝对不会,去找乐付雨只是出于道义。
  她想,如果羽苒回来看到她这个样子,一定会很心疼,所以她要他愧疚,无论怎样,至少他记得她就好。
  只是想到后来全部变成绝望,甚至有点生气。
  她等了一夜,最后什么都没有等来。
  她等来的只有壬訾逍焦急的面孔。
  壬訾逍开口就骂:“傻子,你终于醒来了,本王还以为就此要守寡呢?”
  “訾逍?”
  “嗯,我在。”
  “我饿……”
  “好吧,我连风筝都给你带来了,就是没有带吃的,我这爪子看着挺白嫩的,你要不要来一口。”
  看着谷泉夭恨不得弄死他的表情,立刻转口道:“我们回去吧。”
  “小侯爷说他会来找我的。他找不到我怎么办?”
  “又是羽苒,你就别傻了,他顺着这下去找乐付雨,他们才是有缘无份的情人。”
  壬訾逍指着那条像着山崖的小路:“这条路虽然很危险,却是一条捷径,能够直达京都。你应该想得明白,乐付雨在演戏,而羽苒明知道其中真假,还是要陪着她做戏。”
  “这两人,一个演,一个陪着演。”
  “那我还是要等他。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壬訾逍说着就要去抱她,却被她往外推。
  几番挣扎,壬訾逍终于气愤的一拳捶在树上,手指被捶出血,顺着湿润的老树皮蜿蜒而下。
  雨滴簌簌下落,叶子也被打落下来。
  “你他娘的怎么就那么傻,你装可怜给谁看?他不会怜惜。在最关键的时候,他想的是乐付雨,而不是你,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你。”
  “乐付雨虽然马车坏掉了,乐正王府那么多人,连个千金小姐也保护不了?”
  “他早就应该想到的,可是他还是抛弃孤立无援的你去找乐付雨。谷泉夭,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那夜羽苒饮的诗为谁?”
  “相思皆是戏中唱,又何妨蒹葭苍苍。相思戏中唱,蒹葭苍苍,多么炽热的感情。”
  “不怕天老地荒,不怕海枯石烂,管他草木生长,管他岁月无情,只愿陪君醉欢三千场。这首诗是羽苒作给谁的,你比我清楚。”
  壬訾逍气的不轻,指着空气骂道:“羽苒那臭小子找人来找我,因为他自己佳人有约,找我来收拾你的烂摊子,所以你该信了吗?可以跟我走了吧。”
  看着愣了半晌的谷泉夭,壬訾逍将乱了的湿发弄到耳后,很温柔的笑道:“小泉泉,我们回去吧,去吃好吃的,望江楼都给你订好了一大桌子饭菜,对了对面就是赌局,吃完了就去赌,赌完了就继续去吃。”
  “嗯。”谷泉夭点头。
  壬訾逍拿着披风给她裹住,换了一辆马车。
  走的时候,看见车夫还坚守岗位。
  壬訾逍道:“你也回家去吧,你很有责任感。没有逃跑已经很不错了。”
  “谢谢,公子,我走了,小姐,我的任务完成了。”
  “回来。”壬訾逍喊道。
  “公子,有什么吩咐?”车夫冻得哆哆嗦嗦。
  “羽苒那小子给你多少钱?”
  “二百两。”
  “那好,你去逍遥王府领两千两。”壬訾逍道:“你本来不用守着这位小姐的可是你守了这么久,代表你很有责任心,逍遥王府邀请你当专用车夫。”
  “谢谢,谢谢公子,这是小人的职责。”
  谷泉夭伸出一个手指头:“两千两?”
  “小泉泉,你不识数吗?那是一……”
  “奥。”谷泉夭在披风里伸出两根指头。
  “小泉泉,你这样很不礼貌的。没事干嘛说别人二呢?”
  谷泉夭:“……”
  谷泉夭在马车内换了干爽的衣服,一脸疲惫。
  “訾逍,你混蛋,你干嘛把我衣服给扔掉。”那衣服是羽苒给她准备的。
  “小泉泉,那衣服已经破了,皱了,所以扔掉吧。我给你买好的,老子穷得只剩下女人与钱了。”
  看着那衣服,谷泉夭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咽回去。
  如同,丢掉是一颗心。
  早已,满目疮痍。
  

  ☆、天生犯贱呀

  在谷府外,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那里,帘子上绣了漂亮的百合花,开得太繁盛,仿佛要将车身压塌。
  车里的人被扶着下了马车。
  高贵,端庄,秀丽,宛若天人,那么多美女,在她的面前也只有暗自伤春的嗟叹。
  她是那么那么的美丽,美得多看一眼就是亵渎。
  白皙凝脂的脸,娇艳欲滴的唇,款款端庄的步伐,仪态万千的姿容。
  乐付雨看上去有种病态的美,病如西子胜三分。
  只是谷泉夭不愿意承认乐付雨是美人,她看见各种美人。
  蛮横骄纵如谷海菱,冰冷绝美如白夜如,娇小可人如她的母亲,只是这么多美人却没有一个比得上乐付雨的。
  乐付雨的那种美,往那儿一站就有种倾倒天下的姿势。
  乐付雨笑:“看了一夜的雨不错吧?”
  “让开。”谷泉夭沉声道,她很讨厌这种被人嘲弄的感觉。
  尤其是乐付雨,那弯弯柳叶眉,笑意清浅,仿佛遗世孤立的红罂粟,放肆的绽放,放肆的生长,看见的都是那种恶毒的果子,美丽的外表。
  “看来,也不过如此,我只不过换了马车就让你输的一败涂地,谷泉夭,你拿什么跟我争?”
  乐付雨大笑,笑声久久回荡,张狂的,恣意的,肆虐的讽刺。
  如果自己得不到,那就所有的人都别得到吧。
  究竟是谁欠了谁?谁错过了谁?
  谁为谁销魂蚀骨,谁为谁相忘天涯,谁为谁生死无话,谁又为了谁背影潇洒……
  “乐小姐,有事日后再聊,我们没空陪你。”壬訾逍护着谷泉夭要进府。
  “谷泉夭,你看你多可怜,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羽苒他陪了我一晚,压根就没有提起你。”
  “那又怎样?”
  “不怎么样,我已经建议二殿下纳你为侧妃。你一个□□生的女子,能当侧妃已经很抬举你了。”
  “你真是疯了?”
  乐付雨得意的笑,仿佛很欣赏谷泉夭此刻的面容:“你很恨我吧,那就痛快的恨吧,痛苦的恨着着,因恨我而活着,多么美妙!”
  “我一点也不恨你,真的。我为什么要恨你,我要用我所有的生命去爱一切爱过我的人,没有功夫恨你。”
  谷泉夭虽然狼狈,但是很能逞强:“我的夫君一生只能娶一个老婆,我若成了二殿下的妃,那么你就不该在这个世界上了,所以,你好好想想要不要与我共事一夫。”
  “那我等着,等着你来送我下地狱,如果你不来送我,那我就送你一程。”
  “小泉泉,你别担心,我就是是我死,我也不会让你嫁给二殿下的。”
  “他敢娶我,他娶我,我就杀了他。”
  “做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粗暴呢?要温柔知道吗?”壬訾逍附耳笑:“直接阉了他。”
  谷泉夭看着壬訾逍:这货,不想活了吧。
  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呀。
  昭春殿,碧空万里。
  “什么,付雨,这话也是你能说出来吗?”宗嘉琪诧异。
  美貌女子掩唇笑,眼神飘渺,就连笑容都很假:“三妻四妾不是男人的梦想吗?再说,你本来就是皇子,佳丽三千任君采撷。”
  “为什么是谷泉夭?”
  “因为,与谷府联姻,谷家才会一心支持你,三朝元老与镇北大将军不都是您的囊中之物,您离皇位不是更近了一步吗?”
  “我只想问为什么?”
  “因为你当了皇帝,我也是皇后不是吗?”
  “啊……对。”宗嘉琪仿佛想起来什么:“你确实是皇后,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变得不像你了。”
  “怎么不像?”女子笑,好看的眉角闪过一丝不以为然:“怎么会不像呢?”
  “你以前温柔善良,谦逊端庄,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人。”
  “那么现在呢?”
  “现在都变了。”宗嘉瑞叹了一口气:“现在你变得专断,甚至……”
  “甚至庸俗?”乐付雨轻笑,笑声在空旷的屋子里激荡,最后化作不甘的叹息,可是那一声叹息谁也没有听见最后随风而去。
  “不是,付雨,你别这样想。”
  “你到底答不答应?”
  “你知道,我一向都依你的,过去是,现在是,将来是。”宗嘉琪的笑容肆意的放大:“我给你的,羽苒他给不了。”
  “别跟我提他。”
  “好,我知道你生气,别担心,我为你报仇了。”
  宗嘉琪的笑容异常的残忍:“上次去谷府,我招了一群老臣子帮我把他灌醉。”
  他有意的停顿了一下看看乐付雨的表情。
  乐付雨顿了一下,有短暂的窒息与心痛。
  “他就在谷府后院吐得天昏地暗。”他有意的留意一眼乐付雨:“当时吐得站都站不起,你都不知道他当时多可怜。”
  笑容越来越阴险,最后定格成扭曲的画,仿佛蚀骨的毒,入骨而知味,夜夜让人不得安息。
  “陪君醉欢三千场,何苦生死两茫茫,相思皆是戏中唱,又何妨蒹葭苍苍。”
  念出这几句的时候,乐付雨猛然的抬头。
  “这是羽苒念出来的,你说他可怜不?”
  女子尖锐的嘶吼声:“闭嘴。”
  “付雨,你做这些不都是因为羽苒吗?”
  他冷笑,笑容绽放,就像那开在尸首上的曼珠沙华:“我会考虑的,你知道,我爱你,从来不在乎你心里人是谁?”
  “还有,我没说完,不,不,你不应该是这样的表情,你应该开心,怎么了,不愿意听吗?不行,你一定要听,我要你知道,你永远都是我心上的白莲花,我是如此如此的爱你。”
  宗嘉琪继续道:“他生了一个月的病,你想知道原因吗?”
  乐付雨短暂失神之后,目光全都是不相信,她怔怔的抬起头,眼泪倔强的却迟迟不肯落下。
  “是我,是我在猎夫身上放了艾草的烟花,你都不知道他当时疼得只拉住谷泉夭,无论你受了什么委屈,我都会替你讨回公道,可是你也别挑战我的底线。”
  “宗嘉琪,你个疯子。”
  “不错,我是疯子,付雨,为了你发疯,我不后悔。人活着,不都是为了下地狱吗?我们一起下地狱吧……去哪儿都可以,我要你一直一直的陪着我。”
  宗嘉琪继续说道:“他让你伤心一次,我就在他的身上十倍的讨回来,你看看,我做的始终比羽苒做得多。”
  看着乐付雨的眼泪像断了的线,他突然慌张了。
  “付雨,你别哭,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别伤心,我替你杀了羽苒,我会把他碎尸万段,我把他凌迟处死,你别哭。”
  啪——
  清脆的一声响,乐付雨连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打了这个万万人之上的皇子。
  她吓傻了。
  “付雨,只要你开心,你随便打。你随便打,真的?”宗嘉琪拉着女子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扇去。
  “付雨,你开心怎样都可以,只是我求你,我是你未来的夫君,你忘掉过去,我可以等你,但是你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
  乐付雨愣在原地,任由自己像个木偶一样被宗嘉琪拉扯。
  “我们本来就有毁约,你多多想想我,不要满脑子里都是羽苒。任何人都是会累的,我等你,等了你八年呀。”
  “你七岁那年,我十二岁,我每次偷偷溜出宫看着你同羽苒郊游。后来我母妃告诉我,你就是我未来的妃,我很高兴,我去乐正王府找你,你却告诉我你会嫁给羽苒。”
  “你十三岁那年,我十八岁,我拒掉所有的婚事,我想你会知道我的好。你可以与羽苒谈论琴棋书画,我就拼命的学,我一直都活在羽苒的阴影下。”
  “你十五岁,我二十岁这八年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我恨不得把天上月漫天星摘下来给你。可是你从来不看我一眼。”
  “羽苒放弃你,他不要你,是他不要你,我一直跟在你的身后,这八年,你一回头就能看见。”
  “付雨,人都是有心的,只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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