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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部分

庶庶得正-第191部分

小说: 庶庶得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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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孟渊就这样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地当着傅珺的面,打窗子跳进了她的闺房。
    直到孟渊稳稳地站在了面前,傅珺这才有点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孟渊居然擅闯女子闺房?!
    傅珺眼前陡然幻化出了一只硕大的猪笼来。
    不知道按大汉朝的规矩,她这种行为是不是够死上一回的?
    想到这里,傅珺是真的有些心焦起来,便再次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怎么进来了?”说着还向四周看了看。
    孟渊淡声道:“外头无人,你的丫鬟都在廊下。”
    傅珺闻言点了点头。俄顷便又端正了颜色。第三次道:“你来做什么?”
    孟渊凝目注视着傅珺,那如同淬了冰的眸子里所投/射/出来的视线,带着几分审视的味道。
    傅珺看了他一会。便有些不自然地挪开了视线。
    这倒并非傅珺怯于与之对视,而是她有点摸不准自己该采取怎样的态度,才真正符合一个大汉朝贵女的作派。
    说也奇怪,孟渊那双往常总是寒冷如星的眸子。此刻看过来时,却并没有太多的冷意。而是流动着一种未名的情绪。于是,那眸光便也跟着流动了起来,宛若春风吹过、冰雪消融。
    过了好一会,孟渊方沉声问道:“你可好些了?”
    傅珺闻言微有些愣怔。而随后,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她的心里竟有些暖暖的起来。
    也许。这是因为问候她的人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她的秘密,于是。这一声简单的问候,便此与旁人有了些不同。
    傅珺举眸看了看孟渊,浅笑道:“多谢你。我好些了。”
    孟渊沉吟片刻,左手一翻,手里便多出来一只黑色的瓷瓶。他顺手将瓷瓶搁在了桌上,沉声道:“此乃药油,抹于伤处可止痛。”
    傅珺怔了一怔,孟渊却是没给她多想的时间,续道:“你先收好,今晚就可以用。”
    傅珺凝目看着那药瓶。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鲁医正开来的几味药油,亦是装在这种瓶子里的。
    于是傅珺便问道:“这是鲁医正开给你的?”
    孟渊简短道:“不是。此乃旁人所赠。”他似是不愿多说,只说了这一句便收住了话头。转眸向四下扫了一眼,便大步走到那放着针线笸箩的小几上,从中取出一截布料来,命令地对傅珺道:“手放在桌上。”
    傅珺见他手里拎着一块米分嫩嫩的绒料子,不明白他是想要做什么,于是便提醒他道:“这是我丫鬟要用的,你不会要拿走吧?”
    孟渊沉默不语,只走到桌前再次道:“把手放桌上。”
    傅珺不明所以,只得依言将手放在了桌子上。
    孟渊便用布料裹着手,将傅珺的手翻过来掌心朝上,随后他便将布料覆在傅珺的手腕上,隔着布搭上了傅珺的脉,低声道:“我按一按你的脉。”
    傅珺这才明白了过来,便不再说话,只看着孟渊眉头微蹙,显是在给她诊脉。
    一时间,两个人皆不曾言声,傅珺不由自主地便打量了孟渊几眼。
    这还是她头一次这样近距离地观察孟渊。
    他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在他的身上,多了一种冷峻的气质。
    那斜飞入鬓的长眉,那如淬寒冰的眸子,还有那宛若雕刻一般的面部轮廓,此刻瞧来不再有少年人的飞扬,而是变得沉凝与内敛。
    然而他身上的气势却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大,强大到让人不敢逼视。
    傅珺真不敢相信,不过短短一月未见,这个少年便会有如此脱胎换骨的变化。
    那一刻,她蓦地便想起,国宴之上,当她昏倒之前,她仿佛是看到了孟渊的,而孟渊的身上似是穿着重甲。
    思及此,傅珺便试探地问道:“你是才从军中回来么?”
    孟渊凝眉不语,过了好一会方才松开傅珺的手腕简短地道:“是。”停了一下又蹙眉道:“你往后需得静养。”
    傅珺点了点头,又接着方才的话问道:“你是去了敕州?”
    孟渊淡声道:“我与温将军同赴敕州。”
    傅珺便又问道:“你便是打了胜仗回来的么?”
    孟渊眸色微沉,道:“只夺一镇,复又退回,算什么胜仗?”
    傅珺听了这话,眼睛一下子便亮了,问道:“苏达尔镇是你攻下来的?”
    孟渊没说话,只微微点了点头,脸上却并无多少喜色。
    傅珺却是对孟渊刮目相看了。
    真是没想到,那奇袭苏达尔镇的先锋官,居然就是孟渊!
    这个看上去总是冷冷淡淡的少年,竟是如此骁勇善战。傅珺身为他的同期生,很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第406章

见傅珺听了自己的一席话后,一双眼睛直亮若秋水,颊边更有着掩不住的喜意,那面容映在微弱的烛光之下,温暖而又明亮。
    孟渊的心,蓦地便是微微一动。
    许多年前,也曾有另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子,在他头一次用小弓箭/射/中靶心之时,在他头一次完整背诵了《三字经》时,亦曾用这样明亮而柔和的眼神,欢喜地看着他。
    只是,那样明亮欢喜的日子,随着那个男人的出现,便永远地消失了。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娘亲总会用一种忧郁的目光凝视着他。在后来不多的几次会面中,她的眉头始终紧紧锁住,再也不曾舒展过。
    他从那所破败的小院子里搬进了国公府。庞大的宅邸、富贵的门楣,却终是掩不去那骨子里腐朽溃烂的味道。在那些贵人们冰冷的目光里,他的心也迅速地变冷、变硬。而以往的欢喜与明亮,便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时常让他心底刺痛,不能自已。
    可是,此时此刻,他的眼前忽然出现的这个盈盈少女,她的眼睛因他而明亮,她的神情因他而欢喜。
    那清浅的一抹笑意,宛若石子入水,又似轻叶拂风,从孟渊的心上轻轻掠过。他整个人都像是被细水微风滤了一遍,说不出的轻缓舒适,说不出的温暖安心。
    “那现在是不是该称你一声孟将军了?”傅珺轻声问道。
    孟渊被这一问拉回了心神,他眸光微微一凝,片刻后方低声“唔”了一声。那声音仍旧如同箫鼓一般,低沉悦耳,有若梵音。
    傅珺不期然地被这声音勾起了回忆。眼前似又浮现出了那个星光与灯火下的少年,昳丽如画、皎皎若雪。
    傅珺心下怔忡,旋即又思及旁事来,灿然笑道:“说起来,我还有一事要多谢你。”
    孟渊凝目看着傅珺。
    傅珺便浅笑道:“这一回我侥幸赢了明珠公主,也全是托赖你给的那个练臂力的法子。若没有你,只怕我会输得极惨。”
    孟渊闻言神色一冷。蹙眉道:“萧氏为何专挑上你?”
    傅珺苦笑了一下道:“大约是因为我羸弱之名在外。她为求稳胜,这才找上了我。”
    听了这话,孟渊肃容不语。复又问道:“你知她有伤?”
    傅珺点了点头,便将萧红珠与卢悠赛马一事简略说了,随后笑道:“这也是天助我也,叫萧红珠输在国宴之上。”
    孟渊不再说话。只凝神细看着傅珺,那双宛若淬了冷的眸子深处。含着一丝淡淡的关切。
    傅珺静了一静,随后便再一次不自然地转开了视线。
    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状况,只能尽量不与孟渊眼神接触,一来免于尴尬。二来也是为了掩饰她这现代人的芯子。
    孟渊此时又道:“契汗人还在金陵,你小心些,不要外出。”
    傅珺点了点头。又向孟渊笑了笑。
    孟渊的神情却仍是惯有的冷淡,两个人一时间却是无话可说。
    孟渊在桌旁又沉默地坐了一会。蓦地站起身来道:“我走了。”说着便走到了窗前拉起了窗屉子。
    他的举动很是突然,傅珺微怔了一下,方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却见孟渊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手里动作,转眸问道:“贵府兄弟中,可有面容细白,生了一双桃花眼的?”
    傅珺闻言微微一滞,脑海中莫名便浮现出程甲的脸来,便道:“我几个哥哥弟弟皆没有这样的。不过,我那继妹有一个远房表哥,倒是生得如你所说的一般。”
    “哦?”孟渊道,“那人叫什么?住哪个院子?”
    虽然觉得孟渊的问题十分奇怪,傅珺还是答道:“那人叫程甲,住在最前头靠近正门处的半山阁。那院子外头是一片松林。”
    孟渊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动作轻捷地向外一纵,随后便不见了踪影。
    傅珺走到窗前往四下看了看。
    此刻正是暮色四合之际,她目力所及之处,唯有影影绰绰的院墙与枯枝,孟渊的身影早就寻不见了。
    “姑娘怎么开了窗子,外头可冷着呢。”傅珺身后传来了涉江的声音。
    傅珺回头看去,却见涉江已是放下了厚门帘子,一面说着话儿,一面又向身上拍了拍,随后便走上前来合窗屉子,口中便道:“外头飘雨星儿了呢,这天儿冷得很,一会子准定得下雨。”
    说着她便关上了窗子,转首却见桌案上放着一截布料,便奇怪地问道:“姑娘这是要做针线?”
    傅珺掩饰地笑了笑,拿起那截布料道:“我没要做针线,就是瞧这料子颜色好看。”
    涉江便笑了起来,道:“姑娘便是想要看,也等婢子给姑娘点个牛油烛来。那火头儿亮,姑娘看着也不费眼睛。”
    傅珺点了点头,便坐在了窗前的条案边。不一时,便听那窗外传来了“刷刷”的雨声,这雨还真就下了起来。
    也不知孟渊有没有淋着雨,傅珺想道。旋即她又觉得自己好笑。那孟渊明显是有武功在身的,就淋了雨也没什么。
    其实,傅珺还真没有想错。
    孟渊此时正淋着雨,当然,比起程甲此刻淋着的那些雨来,孟渊身上这一星半点儿的可就不算什么了。
    他看了看被吴钩挂在肩膀上的程甲,眉头紧蹙,全身的气息皆是冷的。
    吴勾缩缩脖子,抬起头来看了看天。冰冷的雨点扑天盖地,哗啦啦地敲打着墙头的琉璃瓦,不时便有雨滴拍在他的身上,
    “这天儿真个古怪。”他嘀咕了一声,复又觑了一眼孟渊的神色,见他家主子全身上下直冷意湛湛,比那冷雨当头还要寒上几分。
    吴钩又缩了一下脖子,顺势便将肩上的程甲又往外头挪了挪,借他挡住了雨水的侵袭。
    孟渊眸光沉暗,静了片刻方淡声道:“把他扔出去。”
    吴钩“哎”了一声转身就走,走了没两步又回过头来,乍着胆子问道:“那什么,主子,这人扔哪儿好?府里还是府外头?”
    孟渊神色微凝,片刻后方寒声道:“府门边有片松林,就扔那儿。”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会,又吩咐道:“让他晕久一点儿。”
    “是,主子。”吴钩利落地应道,随后一掌便劈向了程甲的后颈……

☆、第407章

程甲是被一阵冷雨当头浇醒的。
    醒来之后,他一时间很有些不明所以。
    他分明记得,前一刻还在他秋夕居的院墙之外,正打算翻墙进去探一探他的珺表妹,谁料后颈蓦地传来一阵剧痛。
    而待他再睁开眼时,他却又回到了半山阁外的松林里。
    程甲坐起身来,伸出一只满是泥污的手,扶着还有些发晕的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当他垂眸看见自己身上的衣物之后,他险一险当场惊叫出声。
    他居然、居然衣冠不整?!
    原本披在身上的那件大氅已经不见了,程甲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翠蓝色的长衫,而那长衫的一角已经高高掀至腰部,便连绑在腰上的汗巾子亦不见了,那裤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肚脐处,他动作稍大一点儿就能掉下来。
    这个发现差点儿没让程甲昏死过去。
    自来到金陵之后,程甲因心慕金陵繁华、都城风流,便很是往南楼瓦子巷那一带走过几次,深入地了解了一番此地的旖旎风华。
    这其中最叫他惊讶的,便是那小倌馆了。
    程甲的几个朋友曾说过,那小倌馆里头皆是些俊俏风流的少年,最是温柔体贴、小意儿殷勤的。又有人道京里的贵公子们也很讲究这些,进出带的小厮亦皆是清俊雅致的,亦仆亦伴。还有人道一些容貌俊秀的寒门子弟,为求一个出身,亦有暗里与贵公子来往的。
    听了这些话,当时程甲便有些自危起来。
    以他这般风流俊秀的模样,他真怕被哪个贵公子看中了。来个霸王硬上弓,那他可就毁了。
    他程甲只爱俏佳人,对男人可一点儿没兴趣。
    可是,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怕什么来什么吗?
    程甲看着身上凌乱的衣物,一时间直是欲哭无泪,他也顾不上大雨浇湿了全身,只咬牙翻开衣衫看了看身上。
    还好。身上还是干干净净的。并没有什么印记。他又暗自感知了一下身体的某个重要部位,没有剧痛的感觉,也没什么异样感。
    程甲呼出一口气。胡乱穿好了衣物站起身来,这才发觉自己已是全身湿透,直被那冷雨浇了个透心凉。
    他向身上看了一眼,一时间又觉得万分懊恼可惜。
    他才换上身的一件簇新的翠蓝色长衫。已经被雨淋得不成样子,再也不能穿了。
    这可是程甲好容易才跟表姑母郑氏要来的料子。又是那珂表妹亲叫针线房上的人给制的新衣,原想风风流流地穿给珺表妹看的。谁想这一身新衣还没出松林,便就这么泡了汤。
    程甲心中无比恼恨,又觉万分狐疑。不料此时一阵雨随风至。他不免迎风打了几个大喷嚏,一时间涕泗横流。
    此刻的他哪还有半点倜傥风流俏公子的模样,直如落汤鸡也似。
    当他敲开半山阁的院门时。那应门的丫鬟差点没认出程甲来,又见他衣冠不整。身上的衣衫松松散散地挂在身上,那淋湿了的头发更是粘了一头一脸,看上去很是不成样子。
    那丫鬟没敢多问,将程甲接进院中,自去烧热水为程甲准备香汤沐浴不提。
    却说此时,刘筠与孟渊方才坐上了马车。
    雨下得很大,一阵阵急急的雨声拍打着车顶,那声音,寂寞而又寥落。
    刘筠脱下细针蓑与斗笠,向孟渊身上微湿的袍角看了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未名的神色。
    孟渊神态自若地掸了掸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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