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川客栈-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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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胡嵇满目错愕的看着那似龙非龙的妖怪渐渐于月光下显出真容来。
目溢流光,金纹映颊,以原型示人的黑三郎不怒自威的俯视着胡嵇,半身的蛇尾满含怒气的地上抽了几下。
一时间大地动荡不已,更有无数触龙凭空出现在夜空之中。
那如陨星流雨的绚烂光彩,时而动摇如龙,时而曲折逶迤地横贯苍穹,时而又曲折如环扇,震撼人心。
不过片刻钟功夫,它们便如来时一般凭空消失,而后月转星移,皎洁的明月终于归至中天之位了。
“烛龙——”胡嵇先是失声低呼一声,然后便在黑三郎的抽尾中,同熊大一道儿被甩了出去。
黑三郎摇头摆尾的朝天高吟一声,然后在东桥呆愣的目光中化为人形。
他将自己的外衫披在青衣的肩头,然后头也不回的怒道:“退下——”
东桥脊背一抖,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连忙离开了。
碍眼的人皆已扫去,黑三郎这才缓了神色,他低头抱紧了青衣纤细的腰肢,同时担忧的问道:“青衣,你可还好?”
低垂着头的青衣并未出声,只是周身的锁链正混乱而激越的游走碰撞起来。
本该如水波流银的月光此刻却如白火炎光一般烤炙着她,再加上黑三郎那强大无比的浓烈妖气扑鼻而来,更是火上浇油的令她的难受。
流淌在体内的每一滴季厘国的血,都如沸腾的熔浆一般灼烫着她。莫名难忍的渴望自她混沌的意识中升腾而出,她挣扎着反手掐紧了黑三郎的肩膀,用尽全力将黑三郎狠狠的朝后推去。
全无防备的黑三郎身形一晃,顿时向后倒去。
然则出手的人是青衣,是以他并无反抗之意,相反,他还顺势用自己的尾巴将青衣勾进了自己的怀里。
“怎么了?”他略有些不安的隔着衣服摸了摸青衣的脊背,同时关切道,“你的气息仿佛又变了许多?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血——”青衣难以自抑的在黑三郎怀里磨蹭扭动着,口中喘息着呢喃道,“我的血烧得我难受,我想喝你的血吃你的肉,三郎,我想吃了你——”
“唔,可以啊!”黑三郎不怒反笑的揽紧了青衣的身体,然后坏心眼的歪头露出自己毫无防御的脖颈哄青衣道,“来吧,我就在这里,任由你吃个痛快。”
青衣闻言登时眸光大亮,她既热切又犹豫的看了眼黑三郎的眼睛,见他含笑的眼中满是催促之意,仿佛真的迫不及待的等着自己动手。
如晷的明月在他黑沉的眸中反射出诡秘的银光,青衣被那月光所惑,一时间心中只剩了难以磨灭的欲@火。
她不受控制的低头朝黑三郎的脖颈咬去。
然而黑三郎不知是活了多久的妖怪,连带着脖子上的肉皮都韧的可怕。青衣用尽力气,只啃得牙都酸了,也没能咬破他一点点皮肉。
黑三郎胸膛微颤的笑了起来,他一面安抚般的轻轻摩挲着青衣的脊背,一面又调戏般的开口道:“怎的?脖子不合你口味吗?要不要换个地方咬咬看?”
说着他便抬起另一只手,自发自动的送到青衣嘴边微笑道:“换只手腕如何?”
青衣霍然抬头,愤怒的火焰跃然于她的秋瞳之内,热烈的叫黑三郎的微笑为之一滞。
她恶狠狠的一口咬住黑三郎的手腕,同时双手发狠,却是径直撕开了他的衣襟。
黑三郎那坚实温热的胸#膛#在她的手下轻轻颤抖着,他那有力的心跳声带着无限鲜活的生命力,引得她心头悸&动不已。
她像是被那心跳声所吸引,于是喘@息着松开嘴,将那硌牙的手腕丢开,而后在黑三郎微微发黏的视线中,低头朝着他那紧实而富有弹性的胸膛上就是一咬。
黑三郎低呼一声,身子徒然一抖,原本镇静的心瞬间便乱了起来。
他收紧了胳膊,将怀里这具柔#软无比的身躯死死的扣入自己的怀里。
当这个叫他恨不得含在嘴里吞进肚里的心上人用了她那可爱的小@@嘴卖力的啃咬他的胸膛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内体那压抑已久的渴@@望顿时就如燎原之火般熊熊燃起了。
“青衣——”他低沉@@微哑的在青衣的耳边呢喃道,“我想要你,我也想要吃了你,你让我也咬你一口好不好?”
青衣早已快被自己内体那滚烫的热血逼疯了,而这黑三郎更是可恶至极,口口声声说愿意让自己吃了他,但身体却那般的不配合,叫她至今也没吃到一块肉。
她又难受又生气,待要发怒,却又莫名的舍不得,种种复杂诡异的情绪融合在一起,最后只化成一声委屈的呜鸣。
黑三郎心头狂跳不已,连带着一身的血气也翻涌沸腾起来。
地心的熔浆似有感应的翻滚起来,大地凡有裂谷狭缝之处,必会有烈火熔浆蠢蠢欲动。
他难耐的摸@@着青衣脊背和纤腰,仿佛这样可以稍缓他体@@内的饥@@渴和焦灼。
青衣叫黑三郎越发浓烈强势的妖气一激,环绕周身的锁链便克制不住的飞散开来。
它们不分敌我的将青衣和黑三郎齐齐围困在锁链大网之内。明亮至极的月光笔直的自中天映照而下,将那对忘情拥抱在一起的佳偶无一疏漏的显现在草植万物面前。
披在青衣肩头的玄色外衣早已在不经意间滑落,当她难@@耐的扭@@动身躯之时,她那身@@如玉的雪肌便会在月光下透出层妖@@艳无比的绯光来,引得黑三郎难以挪转视线。
黑三郎满怀惊艳偏头在她的肩头轻轻咬了一口,青衣吃疼,便蹬着腿在他怀里乱拱起来。
系在她纤细脚踝的足铃发出急促而清脆的铃声,听在黑三郎耳中,竟恍若天籁之音。
她的肌肤是那般的柔@@嫩,以至于他只是用了一点点力气,她的肩头还是出现了一个暗红的牙印。
他怜惜的伸舌舔了舔那个牙印,然后自那牙印起,一点点舔舐到她微微淌泪的眼睛,口中轻柔安抚道:“现在还疼吗?我再给你舔舔?”
“嗯……”青衣再也不想白费力气去吃黑三郎了,黑三郎咬那一口叫她感到无限的委屈,她微翕着鼻子,语带哭意的蜷缩在黑三郎的怀里,仿佛一个撒娇的娃娃呜咽道,“舔舔……”
黑三郎温柔的俯头在她的肩头舔了舔。
她哼唧的那般可怜可爱,听得他于心不忍,于是他隐忍片刻后,终究还是忍无可忍的偏头以唇将她那搔人@@心尖的泣声堵在了她的口中。
柔@软#湿润的唇舌甫一相依,青衣便如干渴已久一般,如饥似渴的吸允着黑三郎的津液。
那如甘露般的津液带着强大的灵气,顺着她的唇舌一点点的安抚了她体@@内烧灼已久的饥渴。
随着食欲的渐渐消减,另一种陌生而又似曾相识的渴望逐渐燃烧起来。
她轻哼着贴着黑三郎坚@实@滚烫的身体扭动起来,急促的银铃声此起彼伏,仿佛在催促黑三郎做些什么似的。
黑三郎一手揽紧了她的腰肢,一手抚摸她脚踝上的足链。
他像是在游刃有余的轻数上头有几颗惹人怜爱的小铃铛,又像是在不怀好意的偷偷碰触青衣可爱的足踝。
当青衣微微不满的挣动小脚之时,他便发出低沉悦耳的轻笑声,而后变本加厉的捉紧了她的足踝,并在她不经意间缓缓向外扯动。
然后她便感到了他那灼@@热的,仿佛比方才折磨她的季厘国的血更为令她难以难受的热情。
她吃痛的颤抖起来,但他却不肯就此放开她,他只是温柔又急切的吻住了她,用自己柔@@软@@微烫的唇@@舌安抚她。
待到她不再那般痛苦之后,他这才揽紧了她的腰,以一种磨&人的速度在她的体@@内&驰@@骋起来。
银铃声随着他的动作时急时缓的响了起来,时时而如春雨绵绵,时而又如骤然急雨,叫她忘我的沉溺于那难以描述的激荡之中。
交织在他们身外的锁链也随之时急时缓的滑动起来,叮铛作响的仿佛在为之和声一般。
此刻的天地间,再无他物得以入他们眼中;他们彼此交融在一起,如梦似幻。
中天之月晕出一圈金红色的晷光来,几乎堪比朝阳之辉。
而那道织金大网,仍在缓慢下坠中。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球球家被贼偷了,嘤嘤嘤,他锯掉了厨房防盗窗的钢管进来将球球的房间翻的乱七八糟的,哭着投入大家的怀里,大家快来安慰球球~~~
☆、第233章 觅长生
雪鸮的唳声由远及近的传来,疾奔的东桥喘息着从高山奔下。
小妖们仓皇无比地与他擦身而过,哪怕他身后的山林中悲鸣声接连不断,也阻挡不了他们的脚步。
因为他们已经见识了嗜血凶残的猎人和修罗炼狱。
方舟一剑砍下猎物的头颅,然后将那滴血的祭品奉到了温玉的跟前。
远目极眺的温玉漫不经心的伸出纤长的手指醮了些血,然后在族人们热切的目光中轻轻点在了自己的眉心处。
“噢噢噢噢噢——”族人们皆都兴奋不已的举起自己收割而来的兽头,一面欢呼,一面依样画葫芦的在自己的眉心抹上一痕血迹。
雪鸮在他的头顶来回飞旋,归来的东桥恭敬无比的单膝跪在他的面前,低垂的眉眼和微微急促的呼吸仿佛都在无声的禀告自己已经完成了使命一般。
“看来是时候了。”温玉抬头看着夜空那轮非比寻常的明月微笑道,“青衣也当尽兴了,我们该去接她了。”
方舟恭敬的退后一步,待到温玉迈步之时,他便将自己手中犹在滴血的头颅丢予一边的族人手中。
明亮异常的月亮晕出极大的光环,无一疏漏的照耀着满目苍夷的大地。
鲜血、残尸、灰烬、枯骨,皆都因了这非比寻常的月光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美感。
温玉信步闲游于火海之中,而他的族人则迈着有力的步伐紧跟其后。被割开喉咙的猎物在他们的手中淅淅沥沥的滴着血,为他们走过的大地染上浓重鲜艳的记号。
织金大网业已降落在他们的头顶,每当裹夹着浓重血气的夜风吹拂之时,他们的发带甚是会打到那金网上去。
缕金的卐字绣纹在与金网相击之时,变回迸发出极其闪亮的金色电光来,但他们却并不曾因此停下脚步。
被缠于金网之中的飞禽孤苦无助的拍打着翅膀,发出一声声凄厉无比的鸣叫声。这种惨叫声就近在咫尺,引得方舟不自觉握紧了腰间的长剑。
“呵呵呵,他们这是想将整个三途之地的活物都一网打尽?”温玉以指拨动金网,细弱蛛丝的金线发出清亮的音色,并不断地波荡向远方。
“任客卿借了羽衣人之手,得了好些制妖的术法。”方舟心领神会的抽剑一挥,便将他们头顶那碍事的织金大网一剑劈开,伴随着弦断之声,又有一道高昂的狐鸣声远远传来。
温玉闻声眉梢微动,脸上的笑意便越发温和起来。
方舟度其色揣其意道:“听胡姬的叫声似有悲愤之意,想来她的计谋没有得逞。”
“自然是没有得逞。”温玉眉眼舒展,仿佛十分畅快,“你难道没发现灵脉已经在枯竭了吗?”
“什么?”方舟闻言甚为意外,“可是方才我查看过,地脉并不曾——”
话音未落,他便感到脚下的大地传来一阵极为明显的震意。
他猛然瞪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只见他们不远的地方赫然裂开了一条足有一尺来宽的巨缝,炽热的熔浆地火以喷涌之势直朝高空飞去。
轰鸣声平地而起,炎炎烈火自他们脚下升腾而上,浓郁滚滚而来,群妖的悲鸣声早已隐没于巨震之中。
中天之月突然大放光彩,一时间堪比烈日之辉。
“晷月!”温玉看着那明月略有些咬牙切齿的重声道,“可恶的黑三郎——”
“阿郎?”方舟隐约猜到缘由,一时间有些尴尬,他难得不爽快的开口道,“既然黑郎君在那里,那我们……是不是不太方便去……”
“嗯?”温玉不甚愉快的沉下一张脸,琥珀色的眼眸如打翻的陈酿,波澜四起。
玄色的囚妖索而现,嗦嗦作响自地下飞窜而出。
才被方舟劈裂的织金大网在囚妖索的重击之下,瞬间碎裂了大块。
“哈哈哈——阿郎是小娘子的阿兄,知道这种事情当然不会感到高兴。”族人们忙不迭救场道,“等见到了黑郎君,我们必定会替阿郎好好教训他的!”
“哼!”温玉冷笑一声,然后长袖一甩,连披在身上的斗篷都弃了,就那么如行云流水般向前行去。
东桥默默捡起了斗篷,然后给了方舟一个暗示的眼神。
方舟心里一个激灵,忙跟紧了温玉。
如此一面前进,一面破网,更兼有缩地成丈的法术,一行人在短短一刻钟内就赶了北山脚下。
越是靠近北山,东桥和方舟的脸色便越加凝重。及至到了北山山脚,他们果不其然的看到了那头遍身灰土的八尾白狐挡在了入口处。
这世间能修得八尾的狐狸并不多,即便是同为八尾狐,如胡嵇一般涉世颇多的更是少。是以众人一见这只八尾狐,便立即将他与那大名鼎鼎的胡姬挂上了号。
“阿郎……”方舟附耳在温玉耳边悄声道,“胡姬已被黑郎君重伤。”
温玉但笑不语的伸手拨开肩头的长头,如酒的眸中笑意盈盈,仿佛对于此事十分愉悦。
半昏半醒的胡嵇似有所觉的动了动爪子,紧跟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弹跳起来,对着温玉赤牙咧嘴的显出狠厉之相来。
季厘国人本能的祭出囚妖索,将胡嵇从头至尾的绑了个结实。
“温玉——”动弹不得的胡嵇暴怒出声道,“你骗得我好惨——”
“呵呵呵——胡姬,有道是兵不厌诈,你既是狐族出身,又怎的会这般容易上当?”温玉轻笑道,“还是说,你自以为聪明绝顶,认为世间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哼,区区你一个温玉,还不至于骗得了我。”胡嵇咆哮道,“若非黑三郎隐藏如此之深,叫我难辨其真身,我今日又何至于此?我辛辛苦苦筹划了数百年,数百年——在三途川客栈搜罗无数异宝灵器,以聚宝盆积攒灵气数百年,又好不容易得了至阴之人,偏偏——偏偏在最后的时候,毁在了你们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