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毒女神医相公-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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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健不可置信地看着司季夏的手,不可能!他根本什么都没有看见,他的匕首怎么会到了他的手上!
莫子健不能相信,是以他将手摸向自己的腰间,摸到的却只是一个匕首的套子而已。
他的匕首,的的确确是在司季夏手上。
而正当莫子健震惊无比地看着司季夏时,只见司季夏微微一晃手,他手中的匕首便晃出了莫子健的视线。
下一瞬,只听莫子健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在漆黑的游廊上爆发而起,声音之大惊吓了正在前殿等候的晓公公,晓公公的心咯噔一跳,拔脚就往通向中庭的拱门冲去。
可他才堪堪冲跨过拱门,便见着他那微胖的身子猛地一抖,往后踉跄一步似要跌倒在地,却又在下一瞬稳住了脚。
准确来说,他是因为有一只手正努力提着他的衣襟,才使得他稳住的脚。
因着这往后一踉跄,晓公公跄退回到了前殿内,他的身子则是贴靠在拱门门框上,从他的背影看,就像是他靠在门框上与拱门后的人正说话似的。
他的面前,的确站着一个人,然他们却不是在说话。
这个人是薛妙手。
那提着晓公公衣襟强行将他往上提的手,正是薛妙手的。
薛妙手在笑,晓公公一张脸不是笑也不是哭,而是惊恐,且是惊恐万状。
他想叫,他想喊,他想说话,可此时此刻的他,嚅动了嘴唇,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因为他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
因为他的心口的位置上,准准确确地扎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将这把匕首捅进他心口的,即是薛妙手。
只见薛妙手笑着微微凑近晓公公的耳畔,声音低低道:“我说了你今夜会死,你现在信还是不信?”
晓公公不会再回答她的问题,就是连轻轻一点头都不会了。
因为薛妙手在问这个问题是已经将匕首从他心口拔了出来。
晓公公,已经咽气。
薛妙手揪着晓公公的衣襟,将他拖进了漆黑的中庭来,自言自语般道:“这种时候,可不能由你这种人来打扰。”
薛妙手将晓公公拖进漆黑的中庭后,不忘将拱门处的血迹擦净,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游廊上的九皇子,此刻正跌卧在地,微蜷着身子,浑身颤抖不已。
他的胯间,血红大片。
司季夏手里的匕首正往下滴着血,他站在莫子健面前,眼睑微垂,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浑身颤抖的莫子健。
下一刻,只见司季夏慢慢蹲下身。
此一刻,云绿水跨出了后殿门槛,走上游廊。
司季夏像是没有察觉到云绿水走来似的,抑或说就算是云绿水走来他也不会有所迟疑,只见他手中的匕首再次挥落,还是落在莫子健胯间部位。
“啊啊——”莫子健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再次响破夜色,却又戛然而止。
因为他昏过去了。
可他受的折磨却还未结束。
只见司季夏的手抬起,又第三次落下,将莫子健生生在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中折磨醒。
司季夏面色阴寒无比,这是第一次不把人当人看,第一次想要一个人活着比死还痛苦。
因为他实在不可忍,他不能容忍一个敢对他的阿暖生出那样无耻念头的男人安然无恙地继续活在这世上。
所以,他的手必须沾血。
倘若苍生敢欺敢辱他的阿暖,他可将苍生颠覆,更何况这只是一个人而已?
白拂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司季夏附近来,站在游廊外,站在中庭的那乱堆的乱石中,有些震惊的地看着司季夏,似乎不能相信他此刻所见到的还是他所见过的司季夏。
方才由司季夏手上掉落在地的那盏风灯已然烧毁,风中的蜡烛也已经燃烧到头,熄灭了。
可这长长的游廊没有归于黑暗,不是因为苍穹中明月露脸,而是因为有了另一盏风灯。
这一盏风灯,提在云绿水手里,一盏与司季夏方才提的那盏一样的风灯,火光将灭未灭。
之所以一样,是因为方才司季夏提的那一盏风灯,也是她所点,是司季夏看着她将一支完整的蜡烛生生掐成了数小段。
云绿水提着风灯,像是在夜色里悠闲散步一般,慢慢悠悠地走到了莫子健面前来,将风灯打照在他的头顶,似乎要以此来看清他此刻的模样。
此时的莫子健在胯间的剧痛中清醒着,无比的清醒,全身已被冷汗浸湿,头上的发亦是被冷汗湿了大半,面色惨白得可怕。
“母……母妃……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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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暗夜死寂【三更!】
“母……母妃……救我……”莫子健在剧痛中清醒无比,看着在自己眼前的那盏风灯亦清晰无比。
只是,他浑身颤抖抽搐着,不过简单的一句话,他却说得尤为吃力,仿佛要耗光他所有的气力似的。
也在他的话音落下时,他眼前风灯里的蜡烛滴下一滴烛泪,正正好从风灯底部的空洞处滴下,又正正好——
滴到莫子健的左眼里。
“啊啊啊啊——我的眼睛——”本是气若游丝的莫子健,此一刻却是有着无比的力气来嚎叫。
只见他捂着自己的眼睛,蜷缩着身子在地上不断地翻滚着,痛苦不堪,亦狼狈不堪。
刚由蜡烛上掉落下的烛泪滴到皮肤上尚且烧灼得让人觉得疼,更何况是滴到眼睛里,这种疼痛,堪比锥心。
没有风,火光却在司季夏的眼眸中跳跃。
他的眼神很冷,这股冷意,不止是对着莫子健,更是因着云绿水。
白拂将眉心拧得紧紧的,目光紧锁在云绿水身上。
司季夏与白拂,没有一人能猜得透此时此刻云绿水的心中想的是究竟是什么。
她心中想的究竟是什么,才使得她还能目光柔和地看着在地上痛苦不堪的莫子健。
九皇子莫子健,可是纯贵妃云绿水的骨肉。
可,这母亲不像是母亲,因为她的眼里根本就见不到对自己骨肉的疼爱。
儿子,也不像是儿子,从他在这芳兰宫里肆意杀害宫人的行为看,他的眼里,并不大有这个母亲。
这……是一对奇怪的母子。
可偏偏,云绿水看着莫子健的眼神,还是温和柔怜的,就像在看她养在盆中的绿竹一样。
但她养在盆中的绿竹,从来没有一株活得长久,因为每一株,都被她亲手掐死。
而莫子健,的确就像她养在盆中的竹子一样,就那么忽然间,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就将其给掐死了。
只见云绿水将手中的风灯放到地上,在莫子健身旁蹲下了身,抬手轻抚着莫子健已被冷汗沁透无数遍的额头,也不嫌弃那黏在他额上的发丝,温温柔柔道:“皇儿一向喜欢胡闹,看,现在知道痛苦了没有?”
“母妃已经与你说过,莫要学你父王成日就想着在女人身上滚爬,总要一天会把自己的命根都滚爬走了,皇儿不信,看看你现在的命根怕是坏得不成样子再不能用了。”
云绿水的声音及语气还是如常般温软好听,可此刻她的话一字一句缓缓说出来,却让人心中莫名生寒。
“皇儿让母妃救你,是想让母妃怎么救才好?这位公子可是林姑姑特意请来的,大约就是特意请来与皇儿见上一面的,若是母妃杀了他替皇儿报仇,只怕林姑姑要生母妃的气,再也不理母妃了,这样不好,母妃可不能惹林姑姑生气。”
莫子健一手捂着自己的左眼,一手捂着自己的胯间,本就被这两重强烈的疼痛折磨得要再次昏过去,可偏偏云绿水的话让他的脑子异常的清醒,使得他惊恐不已地看着云绿水。
此时莫子健看云绿水的眼神不再是求救,而是惊恐,是想要逃离,就好像云绿水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一条可怕的剧毒之蛇,只要他再听她多说几句话,他很有可能就会被她吞吃入腹似的。
是以莫子健以着自己仅有的力气,尽可能地往后挪。
可不论他再如何努力,他都移动不了半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可言。
云绿水像是看不见莫子健眼中的惊恐似的,还是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脑袋,似乎就是要看着莫子健着惊恐万状的模样她才觉得满意。
“你,你,你……你不是,不是本殿的……母妃……”莫子健身上的颤抖,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惊恐,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今夜所发生的一切,都不对,完全不对!
这是梦,这一定是梦!
那种像蝼蚁一样的肮脏百姓怎么可能出现在宫中!更不可能出现在芳兰宫!
他的母妃,也不是这般模样!他虽瞧他自己的母妃不当回事,但母妃绝对不会对他这样!
他今夜来芳兰宫,是来将那个该死的女人狠狠压在身下蹂躏的!他是凤子龙孙,绝对不可能被这种肮脏百姓伤着的!
这一切一定都是他的梦!
可,云绿水偏偏不给他做梦,硬是要将他摇醒。
只听云绿水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用食指轻轻点了点莫子健汗淋淋的额头,用一种责怪的口吻道:“你呀,都长到十六岁了,为何到了今日才想着问母妃这个问题?往日里你不将母妃当回事的时候如何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莫子健瞪大了眼。
便是连一直无动于衷面不改色的司季夏都微微蹙起了眉,就好像他知道云绿水接下来要说什么要做什么似的,将还拿在手中的匕首扔到了莫子健身旁,转了身,不再看这一幕,而是看向中庭乱石堆中的那杆墨竹。
白拂则是一直看着,他倒是饶有兴致,看看这一直目中无人的九皇子的最终下场。
他有直觉,今夜之后,九皇子或许会从这个世上消失。
他之所以不是将九皇子请出宫去而是将司季夏带进宫来,不是因为他没有想过将他引出宫去,而是薛妙手,邀请他进宫来,道是她会为他们安排好这个事情,保证他们能顺利进宫,也能顺利出宫去。
他与薛妙手不是熟识,但他却相信薛妙手的话。
从她说出让阿远小子提早走出桃林别院的那一刻开始,他便觉得,薛妙手这个人,能信。
至少在这个事情上能信。
因为她与他想要做的事情,想来是同一件。
与其说是帮他,不如说是帮她自己。
云绿水还是在笑,却是掏出了一块帕子为莫子健轻拭着额上的冷汗,那神情举动,倒真真像是一个好母亲。
但在这儿的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是。
至少现下都知道她不是。
“我的确不是你的母妃,你其实没有母妃,因为你的生身母亲是你一向看不起的平民,我为了要一个皇儿助着我在这后宫中的地位一步步攀升,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你。”云绿水语气温柔说出的话让莫子健浑身颤抖更甚,瞳眸也圆睁更甚,震惊得似乎要将眼珠子都瞪出来一般。
虽说云绿水说得轻松就好像一件小事似的,但是只消想想,也知这其中必是危险与困难并存,因为要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撒这样的弥天大谎,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活得下来且还爬到了贵妃的地位,这其中要付出要抛却要顾虑的事情有几多,旁人只怕想也想不到。
白拂是如此,司季夏亦然。
一个女人,不惜一切爬到了如今的地位,此刻却又要亲手毁了能给她依托的皇儿,又是为了什么?
白拂与司季夏不明白的,便是云绿水为何会在他们这两个不相干的人面前说这些,难道她不怕他们对她不利?
又或者说,她没有打算让他们再活着走出这座芳兰宫,是以她敢在他们面前说这些?
“如今呢,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地位,所以,你也就没用了。”云绿水还是在帮莫子健擦汗,可不管她怎么擦,都擦不净莫子健额上的冷汗,索性不擦了,将帕子扔到了莫子健身上,“就像你觉得别人对你没有了用处那样,你对我来说,也没有用处了。”
“一个对自己没有用处的人,皇儿通常会怎么处理?”云绿水那能让万千男人颠倒的温婉笑容让莫子健浑身僵了,脑子嗡嗡作响,一盘混沌。
而云绿水这么多话说下来,对莫子健打击最大的,莫过于那一句“你的母亲其实是一个平民”,因为他自认凤子龙孙高人一等一向视百姓肮脏如粪土,他如何能接受得了他其实也是他一直以来所认为的肮脏粪土?
“九殿下处理无用之人的办法,娘娘还用得着问么?”就在这时,一直没在这长廊上出现的薛妙手冷冷一声嘲讽,踩着黑暗慢慢朝这中庭里唯一火光的方向走来。
薛妙手走得很慢,可她每走一步,莫子健的身子就猛地抖上一抖,好像朝他走来是一头巨大的食人凶兽,令他胆战心惊。
薛妙手走到云绿水身旁停了下来,却是不看地上狼狈不堪恐惧不已的莫子健,而是看向一旁的司季夏,竟是客气地问道:“公子还想要怎样来处理咱们高贵的九皇子殿下?若是公子觉得这么就够了的话,剩下的就交给我了如何?”
“这里是芳兰宫,姑姑想要做的事情,应当不需要问在下才是。”司季夏缓缓转回身,重新看向游廊里侧,看向薛妙手。
薛妙手伸手去捡司季夏扔下的那柄匕首,笑了笑,看向莫子健,用染血的匕首轻拍着他的脸颊,似叹息般道:“说你十恶不赦,你还算不上,说你没有罪,这也更算不上,你这样无用的人,该是怎么处理才好?”
“你一直将我视为一条狗,如今被狗俯视的感觉怎么样?好玩儿么?”
“你……”莫子健嚅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