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毒女神医相公-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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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在这西锤岭上行走了整整一个月,斩杀掉的王蛇已不可计数,接下来就算还有王蛇出现,想来也不会再出现得了多少条。
最重要的是有冬暖故,有着冬暖故这个御蛇高手在,他们只要保护好她以及自保便不会有问题,剩下的事情交给后边的步兵即刻,是以跟着冬暖故继续往前的,只有黑鹰以及十六影卫,人太多,反倒容易乱。
这是黑鹰意思,然冬暖故知晓,这其实是羿王爷的意思,因为黑鹰永远也做了有关于西锤岭的任何事情的主。
而今日走上西锤岭岭顶之后,她就算不下山,也会见到羿王爷。
然奇怪的是,今日走了两三个时辰,眼见西锤岭岭顶就在目光可及的地方时,竟还不见一条王蛇出现,除了他们自己的脚步声外,甚至连其他一丁点声音都听不到。
三个时辰后,黑鹰让十六影卫第三次停下稍作休息时,林子里起了一阵微风,吹得地上的腐叶及顶上的树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沙沙……沙沙……”
微风柔软,带着些湿暖,拂过面上,让人生出一种惬意感来。
也就在十六影卫包括黑鹰都稍稍放下一直处于警惕防备状态的心来感受着惬意的微风时,一条一尺粗将近两丈长的黑斑王蛇忽然从厚厚的腐叶堆里出现在冬暖故脚边,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亦没有任何人觉察到它的存在以及靠近,是以当他们见到那粗大的王蛇时,皆惊怔住了。
因为,若这王蛇是出现在他们身边而不是出现在冬暖故身边的话,只怕他们此刻已不知是哪几个人丧命了。
只是,他们虽不是时时都能防得住这些攻击得令人猝不及防的王蛇,但是若是出现得少且又离得近的话,他们不应当连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觉察不到,怎么回事!?
并且这条王蛇,与他们先前见到的任何一条王蛇都不一样,这显然是,王蛇中的头领!
然这些问题还不待人来得及思考,便见那条王蛇绕到了冬暖故身上,黑鹰大惊道:“保护夫人!”
可就在影卫们欲上前来保护冬暖故时,他们还未来得及跨出一步,便见他们手中的剑接二连三地掉落在地,继而是他们浑身虚软地瘫软在地,黑鹰内力最强,最后一个软倒下,然他手里还能握剑,他的软倒也不像其他影卫一般虚软地跪坐在地,而是拄着剑单膝跪地。
然他也还紧紧剩着这拄剑单膝跪地的力气而已,没了站起身的力气,更没有举剑的力气。
影卫及黑鹰震惊得睁大了眼,这究竟……怎么回事!?
夫人!?
他们有个三长两短不要紧,现下还没有确保整个西锤岭的王蛇已经除尽,要是夫人有个什么万一,他们无法和王爷交代!
而当所有人不安地看向冬暖故时,却见冬暖故在笑,那绕到她身上的大王蛇非但不将她绞死或者直截了当地咬她一口,反是任她轻抚着它的头顶!
只见冬暖故抚了抚黑王蛇的头顶后再用食指在它头顶轻点几下,那王蛇便从她身上慢慢褪了下来,而后弓直身子立在她身侧,吐着信子,像极她的一个手下,一个护卫。
也就当冬暖故轻抚着王蛇脑袋的时候,她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木棍一下又一下不轻不重地敲打着地面,而后只听有物体在地面上蠕动而发出的沙沙声在十六影卫身后响起。
影卫及黑鹰此刻与其说是震惊,不如说是惊骇更为准确,想要站起身,却是一丝一毫多余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睁大了眼听着身后的沙沙声离自己愈来愈近,再感觉那股冰冷的触感绕上自己的身体……
明明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知道自己下一刻就会丢了性命,然却又什么都不做不了——
“我没有说过我只会御蛇而不会制毒。”冬暖故浅笑着,慢慢朝影卫们走进,然她明明是笑着,却让人觉得胆寒,“我有办法让这些孩子们听话,就有办法从它们牙上取毒,你们不知道而已。”
“你们每日里离我最近,却不知道我每夜里往火堆里添柴的时候多添了些什么。”冬暖故说这话时,那些条王蛇正慢慢往影卫们身上缠绕,看着他惊恐又煞白的脸,冬暖故笑意更浓,“王爷想利用我取得这座西锤岭,我倒要谢谢王爷出人出力帮我拿下了这座铁山。”
“王爷之所以在这最后的时候只让你们十几人跟着我,或许是要在走到这西锤岭岭顶时,将我杀了,而我究竟是怎么死的,只有你们这些心腹看到而没有士兵们看到,事后想为我编什么死因都可以。”
“王爷也不是没有想到我听话了这么一个多月不会乖乖让你们杀,只是我这么一个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女人,就算不想死,又能如何?”
“只可惜,王爷还是算错了一步,我是弱小,却不代表我任人宰割。”
黑鹰瞪大了眼,惊骇万分地看着眼前正笑得清浅的美丽女子,听着她温淡的声音,只觉浑身冷汗。
她说的,竟句句都是王爷心中所想!
又见冬暖故将左手轻搭在她身侧黑色王蛇的头顶上,轻抚着,用一股惋惜心疼的口吻道:“可怜了这些孩子们,它们都好孩子,怎容你们将它们斩尽杀绝。”
“所以,死的,该是你们。”冬暖故眸中的浅笑忽而变得阴冷,右手握着的木棍微微抬起——
影卫们知道当冬暖故手中的木棍敲到地面上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在给王蛇们下达命令,下达让他们死的命令。
眼见木棍就要敲到地面上——
忽然,一件什么东西从侧面疾飞而来,正中冬暖故手中的木棍,将那木棍从中削断了成了两段!
当那东西伴随着断掉的半截木棍一齐落地时,影卫们看清了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片叶子,一片绿叶而已。
冬暖故眼神骤凛。
也就在这时,一道冬暖故在熟悉不过的声音传进她耳里。
“阿暖……”
冬暖故还握着半截木棍的手猛地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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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姑娘们盼着的小两口相见,相见了!
今天没人吐槽叔了吧,哦呵呵~
048、阿暖,对不起,我来晚了
“阿暖……”
伴着微风拂过冬暖故耳畔的,是司季夏温和的声音,还带着些微的颤抖。
冬暖故还握着半截木棍的手猛地一抖,心也蓦地颤了一颤。
黑鹰看着正缓缓从旁侧朝冬暖故走来的司季夏,震惊到了极点。
冬暖故却是没有立刻转头去看司季夏,她的面上亦不见丝毫的惊喜之色,反见她将手里的木棍抓得紧紧的,小半会儿后才缓缓把手垂下,再慢慢转身去看司季夏。
她身旁的黑色大王蛇将身子弓得直直的,似乎只待司季夏再往前走几步便扑上去咬断他的喉咙。
只见冬暖故在王蛇头顶轻轻拍了拍,王蛇便软下了身子,挪移到了一旁。
司季夏的脚步显得很是沉重,看着明明就已经在眼前的冬暖故,他却害怕得有些不敢上前了,以致他的脚步沉重又缓慢,似乎走了许久许久才走到冬暖故面前。
而冬暖故也没有移动脚步,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等着他走来。
“阿暖……”司季夏站在冬暖故面前,看着他这些日子来夜夜出现在他梦中他再熟悉不过也是他最最在乎的人,想要抬手抚抚她的脸颊,一时间却又连抬手的勇气都没有。
“平安。”冬暖故却没有看司季夏,只是微垂着眼睑,淡淡笑着,“平安看到了,这才是真正的我。”
“我会制毒,我会杀人,并且可以杀人不眨眼。”冬暖故笑着,忽然竟觉有些难过。
这样的她,是平安从未见过的,抑或可以说是他想也想不到的。
她不是个善良的冬暖故。
她的手,会沾血腥。
她不想让平安看到这样的她,也未曾想过平安会见到这样的她。
可他却真真切切地看到了。
既然他已看到了,她终也要是面对他,她就算活了两世,她的字典里也还从未有过“逃避”这个词。
冬暖故说完话,才缓缓抬起头,看向司季夏。
而当她的目光才堪堪触及到司季夏的视线时,司季夏忽然抬手,将她拥进了怀里,拥得紧紧的,紧得冬暖故觉得自己的手臂都被他抓得有些生疼。
冬暖故有些微的怔忡,司季夏将脸贴在她的耳畔,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阿暖,对不起……”
“对不起……我来晚了……”司季夏颤抖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不安与后怕,“害阿暖的手险些沾了血腥……对不起,阿暖,阿暖……”
冬暖故怔住了。
司季夏将她愈搂愈紧,在她耳畔反复喃喃着她的名字,好似如此才能感觉得到她真真实实地在他怀里,好似如此才能让他心安。
冬暖故忽而又笑了,轻轻的,柔柔的,也抬起手,想要拥抱她的平安。
可就当她抬起手想要拥住司季夏时,她才堪堪抬起的手定在了那儿,定在了司季夏的右边身子旁。
因为——
她碰到了司季夏的右臂。
是的,是右臂,那本不会存在而此时却的的确确存在的右臂,冷硬的右臂。
冬暖故震惊了,并且是从未有过的震惊,以致她的手僵硬地定格在他的右臂旁,微微睁大了眼定定看着司季夏斗篷遮盖之下的右臂处。
可还不待她说什么,只在她微颤着眼睑抬眸看司季夏时,她只觉鼻尖一股淡淡的清香,与此同时她觉得浑身困倦无力,视线模糊。
“阿暖,你累了,先睡一睡。”冬暖故只听司季夏温柔的声音轻轻拂在她的耳畔,她却是连听觉都觉得已经迷糊了。
“平……”冬暖故忽地紧紧抓住司季夏的斗篷,想说话,却是连多说一个字的气力都没有。
也就在这时,她听到了有脚步踩踏上地面上枯枝腐叶而发出的轻微咔咔声。
冬暖故将司季夏的斗篷抓得更紧了,瞳眸睁得更大了些,心跳得厉害。
因为她猜不到此刻的司季夏心中想的是什么,想做的又究竟是什么。
可是她连唤他一声的力气都没有,眼睑也愈来愈沉重……
“我在这儿,我不会离开阿暖。”司季夏将冬暖故圈在自己臂弯里,温柔的声音好似有一种蛊惑的力量,蛊惑冬暖故睡去,“阿暖放心睡吧。”
冬暖故终是抵不过身体里那不由自控的疲软与眼睑的沉重,靠在司季夏怀里睡了过去,然她的手还是紧紧抓着司季夏的斗篷不放,似乎生怕她一松手他就会从她身边消失了一般。
司季夏看了一眼冬暖故弯弯翘翘的睫毛,将她往自己怀里圈紧一分,而后才微微转身,背对着身后的黑鹰及十六影卫,面对山下方向,缓缓抬眸,看向前方。
此刻的他,与前一刻面对冬暖故时的他判若两人,前一刻他温柔得像三月里扶柳的和风,而此一刻的他冰冷得像冬月里极寒的霜雪,便是他整个人,都似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
黑鹰看着司季夏的背影,心里的震惊早已难以言喻,他想动,奈何他才稍稍动动腿脚,非但没有站起,反而变为双膝跪地,便是手中还尚存最后一点点气力拄着的剑也掉落在地,打在厚厚的枯叶上,发出轻微的噗一声响。
黑鹰所做的一切皆是徒劳后,他只余最后一点说话的力气,只见他惭愧地低下头,声音恭敬却颤抖道:“王爷。”
而他身后的影卫除了还有视听的感觉之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就算想说话也无法出声,可见冬暖故在他们身上的下的毒不轻。
黑鹰面对的地方,也是司季夏所面向的地方,还是冬暖故方才听到的有轻微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在那儿出现的,是身披一领玄色衮银边斗篷的羿王爷,神情凌厉。
在他身侧及身后跟着的,是十二影卫,只见那些影卫人人面色冷硬,像是只知听主人命令的器械一般。
“倒是本王小瞧了世子夫人的本事。”羿王爷眼神冷厉,扫了一眼司季夏怀中的冬暖故,随后将目光定在司季夏身上,“也小瞧了世子的本事。”
“世子上得来这西锤岭,可想过该如何下去?”羿王爷说这话时,轻轻转动着自己左手拇指上的墨玉扳指,听似有些漫不经心的话,实则满含杀意。
“这个问题我无需考虑。”司季夏冷冷道。
“哦?世子倒是自信。”羿王爷停下手上动作,看着司季夏,微微眯起眼。
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但凡他这样看人,这个人绝不会活得过今日。
“因为需要考虑这个问题的,不是我,而是王爷。”司季夏语调平平,说出来的话却令在场的所有的影卫都惊了一惊。
“呵,呵呵——”羿王爷忽然微微昂起头,笑了起来,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
“王爷不相信。”司季夏依旧语调平平,明明该是反问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是肯定的语气。
“若换作是世子,世子会相信?”羿王爷冷笑。
“不会。”司季夏回答得肯定,“不过却由不得王爷不相信。”
羿王爷重新盯着司季夏,眼神凌厉冷冽,杀意膨胀。
然下一刻,羿王爷那森冷的眸光蓦地颤了颤,因为司季夏那依旧语调平平的话。
“京中的吏部尚书,工部侍郎,管漕运的梁大人,管粮草的吕大人,镇东的秦将军,关西的莫将军,西城的县丞,北岭的郡守,以及这一个月来从西山北面西峡陵谷不断开出的将士军队,或随王爷驻扎在西山东面山脚,或隐在西山山脚各处,或秘密驻扎在白云镇到西山路上的山谷里,或派往由外来而通往南岭郡的各个关卡口。”
“东陵郡侯府,甚至包括,太子。”司季夏的话听起来断断续续完全连不成句,就算别人听不懂,但是羿王爷绝对听得懂,而他说的这些话,也只需羿王爷一人听懂就够了,“不知我点的可还全?”
此刻羿王爷的眼里有的不仅仅是冷厉的杀意,还有震惊。
只听司季夏还在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