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俏王妃-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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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下人们都小声的嘀咕着,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楚秋歌眼波流转,嘴角微翘,一副看戏的心态,只有容洛看到这些人的目光稍微皱了下眉头,心里似乎不喜。
纳兰云溪和容钰一直沉默着,容钰稍微偏了偏头,看了她一眼,暗道这丫头今儿怎么成了闷嘴葫芦了?若是现在不当众解释清楚,空怕又要有什么不好的传言传出去了。
纳兰云溪冷冷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最后似笑非笑的将目光落在容老太君的身上,然后缓缓开口:“老太君,云溪觉得,您恐怕是想多了,夫君之前之所以不肯和我圆房,那是因为……”
她目光一扫,环顾了一眼周围的人,然后低下头有些羞怯的道:“因为之前我还没有及笄,夫君怕我年幼受不了他的摧残,所以……所以……才一直忍着,直到昨日……昨日刚好是我及笄之日……”
“哈哈哈……”一声大笑从人群后面传进来,只见公孙婉儿一身民族特色的火红衣裙,头戴抹额,缀了满满一圈的流苏,走起路来摇曳生姿,背着手从人群中直直的穿过来,还一直放声大笑着。
“表嫂,表哥对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不过,瞧你今儿这连路都走不了的模样,想来表哥当初做出那样的决定真是太对了,否则,他若是不等你及笄就和你圆房的话,你这小身板可真的不知道要被他璀璨成什么样子了,可千万别璀璨坏了。”
公孙婉儿虽为闺阁少女,却丝毫不避讳这样的话,大刺刺的在人前就对容钰和纳兰云溪一阵调笑,众人听了,都尴尬的低下了头,之后她说完之后还揶揄的瞟着纳兰云溪。
这也难怪,公孙婉儿的落日族素来民风开放,族中男女于情事上都知之甚早,她被尊为圣女自然早就被教导过男女之事了,这是每个族中女孩都要知道的事,所以她虽未出阁,却也知道男女之事,而且,凭她的身份也根本就不需要避讳,所以就这般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
“咳咳,婉儿,你怎么来了?”纳兰云溪被她惊人的言论也惊了一下,她这个穿越来的女子说起这样的事还不免有点脸红,只是隐晦的点到为止,而她这土生土长的部族少女居然有有这样的豪气,她不禁满头黑线。
此时她说话声音还有点沙哑,众人听了公孙婉儿的话又听了纳兰云溪沙哑的声音,顿时一个个联想昨夜的战况该是多么激烈啊,才让她走路不稳,嗓子都喊哑了,这么一想纳兰云溪的话也就靠谱了。
先前的怀疑顿时被纳兰云溪四两拨千斤几句话就消弭于无形,众人听了这话更觉容钰对纳兰云溪的珍重与爱意,尤其是容老太君和苏玉落听了她这样的解释也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表嫂,我来等你,一起进宫参加百花宴啊。”
公孙婉儿说完笑吟吟的站在她身边,挤眉弄眼的笑话她,纳兰云溪顿时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包括苏玉落自己在内,谁都没有想到,此时容钰腿上的毒已经解了,本来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解开的毒,因为有云妮师太给容钰研制的解药,再加上蛊虫药引吸毒血,他的毒只用了七天的时间就解开了。
苏玉落最后的一点希望破灭,精神世界瞬间崩塌,此时此刻她就是连强行的骗自己都不能够了,他不和她圆房是因为爱她,怕她受伤,这样的念头如野草般在自己荒芜的心头疯长,他这个表面看似邪肆狷狂,无情无义之人居然将满腔的情意都给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庶女,她苦苦追寻那么多年却什么都没得到,这样的境况,她受不了。
眼睛突然血红一片,她抬起头目光凌厉的看向纳兰云溪,若是眼睛可以杀人的话,她现在已经将他射穿几百个窟窿了。
“钰哥哥,我再最后问你一遍,我将药引给你,一定会让它活到七七四十九日,不会提前灭了它,可是,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我要嫁给你,做你的平妻。”
苏玉落此时已经不再歇斯底里,她的眼里蓄着冰,一脸决绝,一副鱼死网破的神情,却还是执意要给他做平妻。
容钰神清气爽,此时心里想着的居然是纳兰云溪昨晚的样子,直到听到她的话,才慢慢抬起头来,掰着手指头盘算了半晌,轻轻吐出两个字:“不行。”
苏玉落瞬间狂笑出声,胸中有满腔愤怒想要发泄却发泄不出来,她一手指住容钰冷喝道:“好,这是你亲口说的,这是你逼我的,既然你这辈子想一直坐在轮椅上,再也不要站起来,那我就成全你,我忍了那么久,今日,我不会再忍,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一定会让你后悔的,没有那蛊虫,你就是穷尽一生之力,都别想自己解了毒,我苏家的蛊毒,从来都不是吃素的。”
苏玉落小声中充满悲怆,纳兰云溪看着突然疯了似的她,心中竟奇异的有一丝悲悯,有一些可怜她,暗道他数十年来对容钰的执念,想必也不是半点情意都没有的吧,若是换了自己,说不定得不到也会毁灭他。
“玉落,不可,等我再劝劝钰儿,还有我和靖儿呢,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千万别毁了那药引。”
容老太君见苏玉落此时处于疯癫状态,知道是容钰和纳兰云溪将她刺激得狠了,今日圆房之事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听了她的话心中暗惊,还是怕她狂怒之下毁了药引,所以忙开口相劝。
“老太君,不是玉落要毁了药引,那蛊虫是玉落数十年辅以鲜血喂养而成,我苏家的蛊毒只有苏家人的血才能培育成蛊虫药引,虽然那只是一条虫子,但我喂养他十多年也有了感情,想到它终究要吸干钰哥哥的毒血而死,心里本来还有些难过,可是如今,他们口口声声说不要那药引了,却又背着我偷了药引,而现在却连我唯一的一个要求都不答应,我还有什么理由再留着它?”
苏玉落这句话说完脸上现出一股戾气,她突然单掌竖起做了几个奇怪的手势,然后便一撮唇发出一阵悠扬绵长而又有些刺耳的声音,纳兰云溪知道,她这很可能是在召唤蛊虫,眼前的情形和当初在安亲王府的宴会上九公主吹箫招来蛇的情景异曲同工,她知道,她终于被激怒了,终于要当着众人的面毁了药引了。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这正是她和容钰喜闻乐见的,因为就算她不毁了那药引,那蛊虫也再活不过三天,若是今日她不被苏玉落杀死,那再过几日它若自己死了,那苏玉落感应到的话就会起疑,说不定就能知道容钰的毒已经解了,那她和容钰就前功尽弃了。
在苏玉落失控召唤蛊虫的同时,容国公突然一脸紧张的飞身而来,在苏玉落身后叫道:“玉落,不要毁了蛊虫,我替你做主,叫你嫁给钰儿,你冷静些。”
这话是用内力传送出来的,清晰的传入了这边的人群中,容钰闻言脸色一沉,手蜷在袖中探出一缕劲风直奔容国公而去,容国公感觉到有暗器向自己飞来,忙闪身避让,这就被阻了阻。
而苏玉落此时已经陷入癫狂,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容国公的话,她此时满心满眼的恨意毫不掩饰的暴露了出来,她心里眼里想的也是一定要毁了蛊虫,这个念头疯狂的在脑海中回荡,随着她的撮唇作哨,一条小小的金色的虫子急速向她飞来。
众人都屏住呼吸,看着那虫子飞到了她的身前,容国公大骇,被暗器袭击阻挡之后,又一脸不甘的飞奔过来,想要打晕苏玉落,阻止她毁了蛊虫,而容钰这时也飞身而起,和他往一个方向而来,看起来也是要阻挡苏玉落毁了蛊虫的样子,这样一来就和容国公撞到了一起。
容钰半空中在容国公肩胛骨处一点,容国公顿时吃痛落了下去,苏玉落红着眼看着蛊虫飞到了她的身前,她满眼哀戚,看着蛊虫飞快的做了几个手势,结掌成迎双手在空中翻了几下,最后一合一开,那蛊虫陡然发出一声悲鸣,然后随着她的手掌一开,顿时化作一股血雨在空中慢慢的飘散开。
容国公此时已经落地,他没工夫去想容钰为什么会点他的穴道,难道是要自己抢药引不让他插手的意思么?可是这样一来,耽搁了时间,她哪里还能抢得到药引?
“不……”容国公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待看到那蛊虫在空中化成一股细碎的血雨之后,顿时用双手抱住了头,痛苦的蹲下了身子。
容钰此时也飞回了轮椅,一脸冷肃的看着在场的人。
“我说过,我宁愿这辈子不能走,都不愿意受她的威胁,娶她为平妻,即使是妾室通房,我都不愿,我这一生所愿,唯有和娘子在一起,她在哪我便在哪,若有一日,她嫌弃了我,我自会离开,自我放逐……”
容钰又一次用这样决绝的方式想容家众人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虽然他之前也这般说过,可是任何一次都没有这次来得绝决,他边说边握着纳兰云溪的手掌,纳兰云溪知道,他这样并不是说给容家的人和苏玉落听的,即使他真的没有解了毒,那今日他也绝不会受要挟答应这件事。
容国公抬起了头,容钰也恰好看向了他,半晌后突然唇角一撇,似讥似讽的笑了一声,才淡淡的声音低沉的道:“我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也无法选择自己的父亲,可是,我却可以决定我自己的人生,我的事,谁都别想插手,即使你们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也不行。
当年,我这双腿的蛊毒可不正是父亲您亲手所下的么?我那么小,您都能下得了手,如今又这般惺惺作态的是为何?我都不在乎是否能解毒了,您又何必在意?难道,您终究是心里不安,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赎罪么?
可是,您赎罪可以,为何又要押上我的幸福,倘若我答应了苏玉落,拿了她的药引娶了她,不是给我娘子添堵么?我又不爱她,万一娘子因这事和我有了隔阂,我又拿什么换回她?她是我自己辛辛苦苦谋划最后求得的妻子,是我这一生最珍贵的宝贝,我不做任何对她不利的事……”
容钰这话句句刺心,他刺得不仅是容国公的心,还有此时已经陷入癫狂的苏玉落的心,容国公痛心疾首,满眼绝望目光幽深的望着他,在听了容钰的这些话之后,终是气息激荡,忍不住“哇”的一声呕出一口血。
“靖儿,冤孽,冤孽啊……”容老太君见自己最孝顺的儿子和最疼爱的侄孙女都被刺激成这样,顿时也气得脸色发白,拄着拐杖一步一拐的走到容靖身旁,伸手去扶他。
“母亲,是儿子当初错了,儿子对不起允儿,也对不起钰儿,如今,钰儿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毁了,儿子是容家的罪人啊……”
容国公终于承受不住,喊出了容钰的母亲公孙允儿的名字,楚秋歌此时也早就奔过来扶着他了,此时见他这般也心如刀绞,她嫁给容靖十几年,在他心中的地位却始终比不上公孙允儿,哪怕她早就死了,但还却还是扎根在了容靖的心底,那怕自己和他已经有了儿女,他的心里一直挂念的还是公孙允儿和她的孩子。
“夫君,你吐血了,妾身先扶你回去疗伤吧。”
楚秋歌看着容靖这段日子日益苍老的容颜和雪白的头发,心中痛不欲生,眼泪婆娑的说道。
容馨容钰和容洛三个见容国公受了伤,也齐齐奔过来围着他问长问短,容钰看着这一幕,心中空落落的,却也有一根刺刺在了他的心上,他终究忍不住转过了头。
这一幕是他在梦中都曾经渴望过的事,自己和姐姐,还有母亲,父亲,一家人围在一起,其乐融融,哪怕是生在民间,长在最普通的家里,他都甘之如饴。
“大哥哥,你太过分了,父亲还不是因为心疼你,想要要到那药引给你解毒,才如此么?你居然说出那样的话忤逆他,太过分了。”
容馨拽着容国公的袖子哭了半晌,才抬起头,恨恨的看向容钰指责道。
容钰目光狠戾的看了她一眼,她立即就住了嘴,又是害怕又是愤怒的低下头去。
而纳兰云溪却没再出声,她此时和容钰心意相通,又岂能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所以,她只是笑了笑,看着容国公一家人围在一起对你容国公嘘寒问暖,却忽略了容钰也是他的亲生儿子啊,只不过他又何曾像对待容馨姐弟三个对待过容钰姐弟一次?
苏玉落将那蛊虫毁灭,此时才慢慢的冷静下来,心也随着蛊虫的毁灭渐渐的死去,她知道,她愤怒之下将这蛊虫一毁,那自己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她心中此时是满满的恨意。
她恨纳兰云溪抢走了容钰,将他迷得神魂颠倒,为了她什么事都肯做,她恨容钰绝情至此逼着她毁了药引,她也恨容国公答应要将她嫁给容钰却终究没能让她得偿所愿,她甚至恨容老太君自小就将她接到容家,给了她当容家主母的希望,却让她在这一刻终究绝望,希望破灭。
“玉落……”老太君让楚秋歌母子几人将容国公先扶回院子中休息去了,此时她又转过头来看着苏玉落,有些心疼又有些愧疚的叫了她一声。
“老太君,保重……”
苏玉落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没用了,她的希望已成泡沫,数十年来只做了一个梦,而她也一直为了这个梦而努力着,此时,她的梦也终于该醒了,所以,她失魂落魄的扭头看了一眼老太君,忍住心中悲伤空洞的说了一句话,便转身一步一步往国师府大门外走去。
“苏玉落,还是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为夫君配制解药,这一点,毋庸置疑。”
纳兰云溪见她这次倒没有像狗皮膏药般贴着了,而是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国师府,突然想起这件事便又在她身后说了一句,这句话她早就想说了,可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今日这个场合,她觉得说这句话很合适。
“哼……”苏玉落停下脚步,只是站着,头都没回,等她说完过了好一会儿,才冷哼一声,继续往外走了出去。
容钰和纳兰云溪圆了个房,就闹出这般惊天动地的事来,差点翻了天,待容家众人都走了之后,公孙婉儿喝退了下人,然后也神色焦急的问道:“表哥,苏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