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郡主威武-第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重生之郡主威武》
文 / 月色阑珊
王府嫡女季无忧七岁失双亲,遵祖母之命低嫁逸阳侯府,怀胎七月惊闻幼弟身死,又逢小妾投毒,只落得一尸两命孤独惨死。死前无忧以血为誓,若有来生,她绝不再任人利用欺凌,所受种种必百倍还之。
一梦醒来,赫然竟是痛失双亲之时。这一回,季无忧抚养幼弟弹压族亲独掌王府暗选夫婿,一朝出阁为王妃,弹笑间斩光夫婿滥桃花,展眉际报尽姐弟前世恨。
端看重生孤女如何活的风生水起意气飞扬,一时妒煞多少闺中女儿。
第一章忽重生
“春柳姐姐,现在都卯时初刻了怎么小姐还没醒来,别再睡过头了,咱们还是请小姐起身吧。”
一个穿着湖绿缎掐牙交领比甲莫约八九岁上下的小丫鬟向坐在自己对面穿水红缎面滚银色阔边对襟比甲,容貌俏美的丫鬟压低声音说了起来。
春柳转头看看挂在墙上的紫檀镶宝大挂钟,点点头道:“好,春草你去要水,我这就请小姐起身。是该起了,要不然定会误了给老夫人请安。”
两个丫鬟虽然都是压低了声音说话,可她们的声音还是传入正睡在镂雕百花闹春千工床内之人的耳中。但见她眉头微蹙,似是挣扎般的摇了摇,猛的睁开双眼。
一眼瞧见绣着娇黄宝相花的粉蓝软烟罗帐顶,床上之人惊的猛然坐起来,她本能的伸出双手摸向自己的肚子,只觉掌下一片平坦,腰身纤细的两只手合拢便能圈过来。
再低头一看,入目之处是一双极细腻白净的小手,将这双手举至眼前,这分明是一双孩童的手,怎么会长在自己这个成年人的身上?而且……
“我不是死了么?怎么会睡在这里?”这双手的主人季无忧惊疑的喃喃低声自语。
“小姐,您醒啦?”听到床上有动静,春柳赶紧上前服侍。她轻轻撩开帐幔,只见她家小姐正举着双手,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双手,看上去好不奇怪。
听到春柳的声音,季无忧才将目光从自己的手上移开看向春柳。看到春柳,季无忧原本还有些迷离的眼神渐渐清明,既而笼起一层说不清的寒意,激的春柳打了寒颤,不自在的勉强笑道:“才春草还说要请小姐起身,不想小姐已经起来了。奴婢服侍您穿衣?”春柳,你几岁进的清菡院,如今已经几年了?“季无忧的眼中冷意退去,淡淡的叫了一声。此时她心里莫约有些明白,只是还不太敢确信,故而她不落痕迹的盘问起来。”回小姐的话,奴婢七岁上蒙夫人恩典进清菡院服侍小姐,如今已经整整三年了。“春柳微微低头柔顺的回禀,心中暗觉奇怪,小姐今天怎么会问如此奇怪的问题?
季无忧在心中略略一算,春柳今年十岁,自己比她小三岁,也就是自己今年七岁。七岁!季无忧脸色大变,她顾不上继续盘问春柳,焦急的叫道:”娘亲娘亲……“
说着季无忧便赤着脚跳下床,连绣鞋也顾不上穿就往外奔去。她怎么能不记得,就在七岁那年,她几乎失去了她所重视的一切。如今既能重活一回,她怎么也不能让同样的悲剧再度发生。
春柳吓的魂都要飞了,她飞快抓起放在紫铜透雕缠枝莲纹上烘着的衣裳冲了出去,好歹在卧房门口拦住季无忧,着急忙慌的将衣裳鞋袜套在季无忧的身上。”小姐您怎么了?衣裳不穿头发没梳您这是要去哪里?“春柳手不上停,口里也没闲着,着急的问了起来。
季无忧脸色凝重,只急促道:”我要去给娘亲请安,你罗嗦什么。“
春柳听了这话不免轻笑起来,只摇头道:”好小姐您怎么忘记了,夫人自有了身子之后渴睡便多,老夫人早就吩咐过免了夫人请安,再不许夫人早起的,夫人每日辰时方起,您这会子过去岂不是扰了夫人的觉?“
季无忧定了定神,轻吁一口气边稳住心神后才问道:”你说的是,我睡的糊涂倒忘记了,既然还早便不着急,回头再去请安便是。春柳,你说国公爷出兵多久了?“
春柳在心中暗暗一算,便笑着回道:”回小姐的话,今儿是九月十七,国公爷七月初三起程的,已经两个多月了。前儿二老爷还说皇上御驾亲征,这场仗打的极顺利,许过不多久国公爷就能凯旋还朝的。“”九月十七,你说今天是九月十七?“季无忧一把抓住春柳厉声喝问,尖利的声音完全变了声调,她手中不觉用了极大的力,抓的春柳暗自叫疼,慌忙跪倒在地哀声道:”回小姐,今天正是九月十七,奴婢记的真真的。“
季无忧身子晃了几下,她松开春柳一把抓住旁边的玫瑰椅,方才稳住自己的身体,深深的吸了口气,季无忧勉强道:”哦,我知道了,你起来服侍梳妆吧。
没想来此番重生竟在九月十七,她根本没有办法去改变父亲战死的事实,唯一能做的就是强打起精神,无论如何要保住娘亲和那个上一世无缘见面便死去的妹妹。
春柳心中困惑极了,却因季无忧的脸色不好也不敢开口问,只小心翼翼的上前,同取水回来的春草一起服侍她梳洗。
刚刚梳妆完,季无忧的奶娘赵嬷嬷便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奶子走进来,慈爱的笑道:“小姐起来啦,快用碗热热的奶子暖身子,方可不怕冷风吹着。今儿是用杏仁儿煮的奶子,香极了,一点儿怪味儿都没有,小姐尝尝看。”
季无忧看到赵嬷嬷走进来竟站了起来,她快步上前紧走几步叫道:“嬷嬷!”这一声嬷嬷里透着亲近委屈和歉意,上一世赵嬷嬷为护她而死,她却连为赵嬷嬷主持公道的机会都没有。一想到此处,季无忧的心便如刀绞一般疼痛。
大惊的赵嬷嬷慌忙放下手中的粉青海棠盏,飞快的迎着季无忧焦急的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是夜里没睡好做梦了,不怕不怕,只说给嬷嬷听,嬷嬷最会解梦的。小姐福大命大造化大,什么都不用怕的。”
季无忧一把抓住赵嬷嬷的手,还没开口说话眼泪便禁不住的滚了下来。这下子赵嬷嬷更担心了,忙将季无忧揽入怀中,用厚实温暖的手轻轻拍着季无忧的背,口中喃喃道:“大姐儿不怕大姐儿不怕……”
赵嬷嬷手掌的温度透过水红宫缎褙子传至季无忧的身上,熨烫她的心。委无忧在赵嬷嬷的襟前轻轻擦了擦泪,抬起头不好意思的轻声道:“见到嬷嬷真好,嬷嬷我没做什么恶梦。”说完,季无忧头一次主动捧起桌上粉青海棠盏轻轻啜了起来。
看到小姐不用多哄便主动喝奶子,喜的赵嬷嬷眉开眼笑,在她看来,她奶大的小姐哪哪儿都好,就一点不好,不肯好好吃东西,可不是一般的挑食,她费尽了心思也不能哄着小姐吃几口养身子的补品,就是这奶子,也要她说上一大车的话小姐才肯勉强喝一两口。哪象现在这样,她都没怎么劝,小姐竟然主动喝了多半碗的热奶子,可不是得喜得赵嬷嬷直念佛。
春柳春草两个丫鬟见季无忧如此,不约而同瞪圆了眼珠子,仿佛她们眼前之人不是她们家大小姐一般。
唯有季无忧自己心里明白,上一世的自己就是因为挑嘴而坏了身子,以至于说亲之事极为艰难,老夫以此事说嘴,逼她不得不以郡主之尊低嫁老夫人的娘家逸阳侯府,落得个过门不到一年便一尸两命的悲惨下场。这一世季无忧有机会重新来过,她自然不会再如前世那般任性,只不过是一盏最能补养身子的羊奶,难道还会比药更难喝么?
喝罢羊奶漱了口,季无忧拉着赵嬷嬷的手轻道:“嬷嬷,再去煮一碗奶子,我亲自送给弟弟。”
赵嬷嬷有些为难的说道:“大小姐,这好么?大少爷跟前服侍的人都是尽力的。”
季无忧三岁的弟弟季无忌身边自有一套奶嬷嬷丫鬟的班子,贸贸然送奶子过去,季无忌的奶娘刘嬷嬷岂不吃心,季无忧不想这些,可是赵嬷嬷不能不替她想到头里。
“做姐姐的吃的好东西想着给弟弟一份,难道还有什么错?嬷嬷只管去做,一切有我呢。”季无忧微微挑眉淡淡说了一句前世她绝对不会说出的话,让赵嬷嬷很是吃惊,眼前分明是她奶大的小姐,怎么看起来却这般的与以往不同。
赵嬷嬷是个老实忠厚的人,小姐发了话,她自然立刻去做。春柳见大小姐如此,忙轻声说道:“小姐,若去看了大少爷再去请安,只怕迟了。”
季无忧瞥了墙上的挂钟一眼,淡淡道:“老夫人卯正二刻起身,如何会迟了?”
春柳身子缩了缩,越发低声道:“可是二房的大小姐二小姐都是卯初三刻便……”
春柳话说到一半,见季无忧眼风如刀冷冷的扫了过来,吓的她紧紧的闭上嘴巴,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了。
季无忧这才收回眼神,不经意见瞟到春草一付早该如此的眼睛,季无忧心中不免浅笑,活过那一世她才知道,春草才是对她最忠心的那个丫鬟,在逸阳侯府的日子不论多艰难,春草都不曾有过一丝异心,反而她看重的春柳在背后狠狠捅了她一刀。
收回心绪不让自己再想,季无忧淡淡问道:“春兰和春竹今怎么不见?”
春柳忙回道:“回小姐,春竹春兰今夜不当值,春竹回头就过来服侍,春兰妈病了,昨儿叫人带话进来,奴婢就让春兰回去瞧瞧,说好一早就回来的,想来也快进来了。”
季无忧闻言微微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春草一眼,见春草小眉头轻轻皱起,显然不赞同春柳这种不经请示便擅自做主的行为,季无忧浅浅笑了。
第二章微锋芒
时赵嬷嬷煮好杏仁羊奶羹,季无忧亲自送到弟弟房中。
靖国公府的规矩大,尽管季无忧的弟弟才三岁,却也得一日不落的早早起床到老国公夫人陈太夫人的慈萱堂请安,此时他果然已经被奶嬷嬷叫起来了。
看着弟弟睡眼迷离一副渴睡到不行的小模样,季无忧顿时心疼不已,她接过丫鬟侍剑手中的帕子亲手给弟弟洗脸,季无忌见到姐姐,撅着的小嘴儿才松了下来,奶声奶气的叫道:“大姐姐,无忌好困!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早去给祖母请安,难道祖母不困么?”
季无忧爱怜的轻轻擦着弟弟的小脸,柔声哄道“祖母一向起的早,无忌乖,喝了奶子就跟姐姐去请安,等回来了再补一觉。”
季无忌垮着小脸闷闷的嗯了一声。旁边的刘嬷嬷见了笑着说道:“还是大小姐说话管用,才少爷还发脾气呢。”
季无忧只淡笑一下,并没有答理刘嬷嬷。她心里记得真切,若非这刘嬷嬷背主忘恩,无忌怎么会死。她既然有了重生的机会,笔帐且等着慢慢算吧。
刘嬷嬷自觉是国公爷嫡长子的奶嬷嬷,本就比别的下人多些体面,如今见大小姐不答理自己,面子上便有些过不去笑容便僵在脸上了。
赵嬷嬷在一旁见了,忙笑着答话道:“可不是,大小姐素来最疼大少爷的,这可是嫡嫡亲的姐弟呢。”
刘嬷嬷这才觉得找回些面子,脸上的神色立时缓和了许多。
洗过脸的季无忌清醒许多,乖乖的喝了姐姐喂的杏仁羊奶羹后。姐弟两个出门上了暖轿往老国公夫人的慈萱堂而去。
慈萱堂位于靖国公府内宅的东南方向,季无忧姐弟二人坐了一刻钟的软轿方才来到慈萱堂外,此时天色尚早,只在东方天际透出些霞光,季无忧轻轻摇摇困的直点头的弟弟,柔声唤道:“无忌,到慈萱堂了,快醒醒。”
季无忌迷迷糊糊的应着,还是季无忧在他口中塞了一小块提神醒脑的香雪丹,季无忌才彻底清醒过来。
季无忧姐弟刚一下轿,便有两个小姑娘快步迎了出来。前头那个略大些,是二房季重慎和妻子柳氏的嫡长女,名叫季绣云,只比季无忧小两个月,后头那个今年五岁,名叫季弄云。
季弄云年纪小,只是穿着普通的家常衣裳,倒是季绣云特意打扮了一番。她今日穿着一件簇新的银红锦缎绣折枝牡丹褙子,系着鹅黄撒花棉绫裙子,黑鸦鸦的头发挽成双鬟髻,两边簪了一只赤金云头钗,双鬟之间簪一枚点钻流苏步摇,鬓旁还插了一朵粉红牡丹宫花,耳上戴了一对金镶水滴珍珠,看上去很是华丽,只是在家里穿成这样,实在有些过犹不及。
季无忧心中微晒,面上不却显,等季绣云季弄云上前行了礼,她方才微笑道:“今儿妹妹们来的早。”
季绣云垂头掩去眼中恨意,明明她和季无忧一般都是国公府的女孩儿,凭什么自己处处都要低季无忧一头,明明自己容貌无胜季无忧,可是到府里坐客的夫人们从来都只夸季无忧,对自己连看都不怎么细看。
季绣云只知妒恨,却不想季无忧是堂堂靖国公嫡长女,吧靖国公季之慎和靖国公夫人杨氏同当今帝后的关系,季无忧将来至少也会得个县主的身份。反观季绣云的父亲季重慎,不过是个从五品的礼部官员,在贵人云集的京城,实在算不上什么。自然身为从五品官员的女儿,季绣云当然不会被亲贵夫人们看重。
“我们不敢越了大姐姐,从来都是跟在大姐姐后头来的,今儿想必是大姐姐起迟了才让我们占了先呢。”季绣云以帕掩口笑着说了起来,她的话听上去软和,却暗含着骨头,这是在暗示季无忧贪睡晚起,一顶不敬祖母的帽子险险儿要扣在季无忧的头上了。
这若是在前世,季无忧少不得要含羞带愧的解释两句,可现在的季无忧不会,她只是淡笑问道:“大妹妹,祖母可曾起身?”
季绣云一愣,怎么是这样的反映,她不应该红着脸急急的解释自责么?
季绣云到底只是个七岁的孩子,她还没有完全学会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看着季绣云愣住了,季无忧笑笑便牵着弟弟的手大大方方的向前走了。
“姐姐……”季弄云小心的轻轻叫了一声,季绣云才回过神来,见季无忧已经走到自己的前头,她生气的瞪了妹妹一眼,提起裙子快步追了过去。
季弄云见姐姐转过身子,眼中飞快闪过一抹不屑,然后扬起娇憨的笑脸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