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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如珠似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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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家浮浮沉沉几百年,却从未真正没落过,这样的人家,若是没有几分脾气与能耐,又怎么会荣耀到今日,”司马鸿叹息一声,“我虽为先帝的帝师,可你们要明白人走茶凉的道理。如今新帝继位,又对顾长龄信任有加。你们家的司马冀倒好,竟是害得人家长儿媳一尸两命,顾家能咽下这口气,陈家咽得下这口气?”
  “可是冀儿并不是诚心的,此事只是意外,他根本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三太太听司马鸿这话,以为司马鸿不愿意帮忙,当下便急了,“更何况顾家与陈家与我们家比,算得上什么名门望族……”她的话未说完,转头见站在旁边的公公脸色十分难看,于是底气也越来越不足起来。
  司马鸿看着自己这个侄儿媳,在心底叹了口气,都说娶妻娶贤,三弟的这个儿媳实在是……
  他又看了眼司马跃,摇了摇头,自家侄儿这个样子,也配不上世家里太好的姑娘,不然那是结仇,不是结亲。
  “你们以为现在的司马家还一如既往的显赫?”司马鸿语重心长道,“你们久不在京城,又在地方上受尽了其他人的尊崇,不知道时局变化也情有可原。”
  “伯父此话何解?”司马跃有些不解,他们这几年在京城里,仍旧十分受人尊敬,怎么在大伯父口中,似乎并不是如此。
  “如今皇室兵权在握,世家手中虽有护卫,可是铁器之物均要造册登记,不可有半点违制,”司马鸿喝了口有些偏凉的茶,“百年前,因为皇室开科举,广纳天下贤才,导致不断有新贵崛起,朝中不再是世家独大。以至于如今不管世家也好,新贵也罢,竟都要看皇室的脸色行事。”
  司马鹏闻言沉吟道:“百年前朝廷开恩科,难道是为了……”
  “是与不是,都已经一百年前的事情,如今再提已经无济于事,”司马鸿放下茶杯,“这次的事情如果不处理好,不仅是冀儿有性命之忧,就连香丫头也要开始考虑亲事了。”
  “您的意思是……”司马跃呆呆的看着司马鸿,有些反应不过来。
  “皇室怎么可能立一个兄长有凶案在身的女子为后?”司马鸿语气平淡道,“别说是成为皇后,只怕连入宫为妃都不可能。”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呢?”三太太喃喃自语,“顾家的媳妇往哪走不好,偏偏要选那条路,若是……若是……”
  房门外,司马香缩回伸出去准备叩门的手,怔怔看着自己保养得极好的手,沉默的转过身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姑娘,”宝梅担忧的看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司马香轻轻摇头,示意她不必再说,然后走到窗户边坐下,看着窗外的树木发呆。这几年来,家中一直教她如何做合格的后妃,现在他们却说自己可能入不了宫,她茫然之余,竟觉得有些无所是从。
  顾家大嫂她曾经见过,是个十分温婉漂亮让人有好感的女子,可是现在这个漂亮温柔的女人因为自家兄长纵马而一尸两命,她心中既觉得愧疚,又害怕。
  害怕顾家不依不饶,自己的兄长因此被处置。她知道杀人该偿命,可害人者是她的哥哥,她做不到公平的去看待问题。
  既然世家早已经失去往日的影响力,那么她就更应该成为大丰最尊贵的女人,让天下无人敢小觑司马家。
  无论如何都要让顾家不再追究此事,唯有这样,这件事才能得到完美的解决。
  司马家公子纵马伤人,害得顾家大少奶奶一尸两命的事情,在短短两日内便传遍了整个京城,就连街头巷尾的老百姓都把此事说得有头有尾,仿佛每个人都在现场似的。
  原本在大家眼中,司马家教养是无可挑剔的,可是自从出了这件事后,司马家在百姓眼里就变得有些微妙了,甚至有人在背后嘲笑司马家是表面光鲜,内里肮脏不堪。
  有人嘲笑司马家,自然就有人同情顾家。有消息灵通的人打听到顾大少奶奶怀中的胎儿是顾家第一个孙辈后,对顾家的同情达到了新高。
  顾大少奶奶嫁到顾家好几年,好不容易怀上了,结果被纨绔子弟害得一尸两命,这事找谁说理去?
  老百姓都骂司马家不是东西,可是朝堂上就不像街头巷尾这般简单了。与顾家交好的,自然是提议应该把司马冀斩首示众。司马家一派的人肯定不愿意,便扯着年少无知,不是故意纯属意外或者司马冀乃三房独子各种理由,认为应该从轻发落。
  在这件事上,李家的态度显得有些微妙,原本大家觉得以司马家与李家的竞争关系,这次肯定要借机踩司马家一脚,哪知道李光吉竟出人意料的帮司马家求情,让原本有些乱的朝上变得更加混乱。
  这些人吵得唾沫横飞,却没有几个人去观察御座上皇帝的反应,一个个在朝上争得面红耳赤,只差恨不得动起手来。
  晋鞅冷眼看着这些大臣的丑态,缓缓的给自己调整一个舒适的坐姿,然后单手托着头看着众人,任由他们吵得天昏地暗。
  “请陛下为微臣做主,”从上朝开始便一言不发的顾长龄在这个时候上前两步,对着晋鞅深深一揖,“微臣儿媳枉死,被司马冀害得一尸两命,微臣请司马家还我顾家一个公道。”
  “先生请起,朕定会还顾家一个公道。”晋鞅坐直身体,抬手示意顾长龄起身。
  吵得正激烈的两派人没有想到顾长龄竟然会省略掐架环节,转而直接向少年帝王告状,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于是整个朝堂都安静下来。
  “诸位卿家怎么不继续讨论了?”晋鞅扶着龙椅的扶手,不疾不徐道,“朕还想继续听一听诸位卿家的高见。”
  众臣齐齐垂首,不敢再言。
  “既然诸卿不开口,那么朕就要开始说了,”晋鞅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看着这些衣冠楚楚的大臣们,“众卿皆是朝中重臣,可知礼仪法度四个字?”
  “臣等有罪!”刚才吵得最厉害的几个人心头发虚,齐齐告罪。
  “尔等皆是为了操心国事,何罪之有?”晋鞅轻笑一声,笑得众人心头发虚。
  司马家的官员闻此言在心中暗叫不好,他们刚才争论的是司马冀该如何处罚,皇上却说是国事……
  “大丰律历早已经言明,肆意纵马伤人者,仗二十,徒五年。纵马害人丧命,情有可原者仗四十,徒二十年,罪无可恕者,当斩。”晋鞅垂下眼眸,不疾不徐道,“诸卿认为,司马冀此举,是否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肆意纵马玩乐,哪来的情有可原?
  可是司马家一系的官员不能这么说,甚至还要找尽理由给司马冀脱罪。
  听着这些官员为司马冀求情的各种荒诞理由,他听了半晌,忍无可忍道:“诸君认为男尊女卑,司马冀不该为陈氏偿命,不知诸君令堂可曾知晓尔等心中所想?”
  司马一系的官员面红耳赤,他们自己也觉得这话说得荒唐,被晋鞅这么一问,竟无人有脸出声。
  “朕以为司马冀此举罪无可恕,理由斩首示众以儆效尤,若有再犯者,司马冀便是前例。”晋鞅坐回御座,冷眼看着众人,“众卿以为如何?”
  一部分官员大呼皇上圣明,还有一部分人站着没有开口。
  “陛下,”司马鸿出列,朝晋鞅作揖道,“微臣……”
  “司马大人不必再言,司马大人乃是先帝恩师,朕相信大人必是帮理不帮亲的君子,”晋鞅打断司马鸿的话,“司马大人不要让朕失望,亦不要让天下人失望。”
  世家之人谁敢说自己不是君子?
  司马鸿要说的话被晋鞅全部堵了回去,他心头发苦,朝晋鞅作揖后,沉默的退了回去。
  今日他司马家亲手把刀送到皇家面前,皇室又怎么可能不在他们身上割下一片肉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以下大大的霸王票支持:


☆、第36章

  “陛下,司马大人、李大人求见。”何明躬身走进书房,见皇上正低头批阅奏折,不敢再看,把头低了下去。
  “不见。”晋鞅头也不抬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司马冀一案不会再翻案。”
  何明行礼退下,出了紫宸殿大门,朝两位大人作揖道:“两位大人,皇上这会儿无暇见二位,大人们请回吧。”
  司马鸿心头万分苦涩,面对以往从来不曾放在眼里的太监,也客气不少,“老臣有要是禀告,请何公公受累再通传一次。”
  “司马大人,非小的不愿意通传,只是皇上这会儿正在处理要务,实在没有时间接见两位大人。”何明虽然刚到皇帝身边伺候,但是自认为对皇帝的脾性也能看懂一二分,这会儿陛下肯定是不愿意见这两人的。
  “既如此,老臣明日再来。”司马鸿朝殿内作揖,转身缓缓往外走,老态龙钟的模样,让人觉得有些可怜。
  何明道了一声“大人慢走”后,便站在一边耳观鼻鼻观心,
  李光吉看了看司马鸿,又看了看殿门大开的紫宸殿,朝殿内拱了拱手,也转身离开。
  何明拉起眼皮瞅李光吉一眼,随后便面无表情的低下头。
  紫宸殿内,晋鞅把手中的奏折扔到一边,露出冷笑。司马鸿站在紫宸殿外自称“老臣”,这是在以经历三朝的老臣身份装可怜,又或者在提醒自己这个少年皇帝他的身份有多显贵?
  若是身份显贵便能肆意妄为,那么他这个天下之君是不是就可以乱杀乱打,视天下百姓为牲畜?
  狠狠喝了一口茶,压下心底大的怒意,晋鞅在刑部呈上来的公文上,批下一个“可”字。目光在“司马冀”这个名字上停留片刻,他缓缓合上公文,面色如霜。
  现在仅仅是斩首一个纵马害人性命的司马冀,他就受到了这么多阻力,不知天下各地还有多少冤屈因为世家利益而未得到昭雪?
  不少世家之间同气连枝,各地名门望族更是犹如土皇帝,凌驾于朝廷派遣的地方官员之上。
  晋鞅想起顾如玖对他说过的话,她说,这个天下终究会在他股掌之间。
  “这是朕的天下……”
  陈氏的葬礼举办得很隆重,有人说一尸两命不吉利,让顾家请高人来做场法事后再下葬。顾长龄作为一家之主,直言道:“陈氏乃是我顾家长儿媳,她在生时温婉淑德,她不幸早逝,我们顾家也不怕她会坏了我顾家祖坟。”
  很多人虽然同情陈氏遭遇,但也都是看重祖坟风水之人,眼见顾家竟是半点也不顾及那些需要忌讳的事情,按照侯府世子妃的最高规制给陈氏下葬,既感慨顾家重情义,又觉得顾家这般实在有些不明智。
  外面人说的那些话,顾家上下并不是一无所知,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所谓的未出生孩子煞气重,女人一尸两命不宜葬在祖坟这些虚无缥缈的说法,抵不上陈氏嫁进顾家彼此相处后的情分,若真是因为这些莫须有的规矩让陈氏委委屈屈下葬,那他们顾家与禽兽有何异?
  顾如玖提着食盒,敲响顾之瑀的房门,等了片刻后见屋里没有反应,她扬声道:“大哥,我是久久。”
  屋内沉默片刻,终于响起顾之瑀的声音,“进来。”
  推开房门,顾如玖见屋子里窗户紧闭,大哥坐在昏暗的屋内犹如一座失去灵魂的雕像。她咬了咬下唇,把食盒放到桌上,转身打开窗户,让外面的光线透进来。
  顾之瑀怔怔的偏头,看着打开的窗户,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久久,我没有胃口,把食盒提下去吧。”
  “这是我亲手为大哥做的饭菜,你好歹尝尝,”顾如玖卷起袖子,把白皙细嫩的手臂举到顾之瑀面前,“就当心疼心疼我,好么?”
  顾之瑀这才看到,妹妹的手背上起了好几个水泡,像是被油烫伤过后的样子。
  被家人捧在掌心的妹妹,何曾做过这些。顾之瑀喉头有些哽,抬头见妹妹满脸的小心翼翼,缓缓点头。
  见顾之瑀点头,顾如玖松了口气,放下袖子,从食盒里端出一碗米饭,两盘菜,一碗汤。
  因为顾之瑀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好好进食,顾如玖担心他肠胃有些虚弱,所以把米饭煮得很软,菜跟汤也都是开胃好消化的。
  顾之瑀见桌上的饭菜都避开了荤食,妹妹也穿着一身素裙,连首饰钗环也取了下来,仅用了两个素银簪子固定发髻,心中既难过又温暖,埋头吃起这些算不上好吃的饭菜来。
  杨氏走到长子住的院门外时,恰好见到女儿提着食盒出来,她快步上前问道;“久久,你给你大哥送吃食来?”
  顾如玖勉强一笑,点了点头。
  伸手揭盖食盒盖子,杨氏看着里面的空碗空盘,眼眶微微发红:“他愿意吃东西就好。”她转身看了眼身后提着食盒的婢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语气平静下来,“把食盒提回去吧,大公子已经用了饭食。”
  就在她准备把盖子盖回去时,她看到女儿手背发红,还有几个水泡,手指微颤,半晌才道:“好孩子,辛苦你了。”
  顾如玖苦笑,就这么点事,算什么辛苦。她从小到大,几乎被哥哥姐姐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现在哥哥沉浸在丧妻之痛中,难道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吗?
  他们心疼她,难道她就不心疼他们吗?
  当天晚上,顾如玖仍旧给顾之瑀送饭,顾之瑀吃了大半。
  第二天中午,顾家人用餐时,顾之瑀出现在饭桌上,虽然整个人仍旧十分低沉,但是至少愿意用饭了。
  杨氏与顾长龄提起来的心也放了下去。
  半月后,司马冀的处决结果正式下发,因其行为恶劣,伤人性命,判秋后处斩。
  司马家三房太太听到这个处决后,当即便晕了过去。司马鹏与司马跃携礼去顾家拜访,谁知顾长龄却称病不见客,顾家其他几个晚辈也不露面,父子二人没有办法,只好求到了二房身上。
  司马家二房孙氏听到三房人来了,当即便冷笑道:“他们家不是有个要进宫当皇后的好女儿吗,何必来求别人?”
  她的丈夫司马趵闻言,叹息道:“好歹是三叔亲自来,我怎么也要见一见。”
  孙氏也自觉刚才的话说得过于尖刻了些,于是缓和着语气道:“我只是担心你会因此受连累,所以把话说得急了些。”
  “你我夫妻多年,我知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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