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锦绣之宠妃至上-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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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主意了?想怎么做?娘支持你给他们家一个教训。”
“看苏滟的面子,我不会教训他们,我什么都不做,只陪苏滟痛痛快快玩就是。”汶锦慧黠一笑,冲荷风眨眼说:“把范大人来做客的消息透露给二姑娘。”
荷风会意,“是,姑娘。”
周氏冷笑几声,说:“上门是客,你陪娘去迎迎萧氏母女。”
她们母女刚到二门,萧氏就带着一嫡一庶两个女儿笑意吟吟走过来。周氏不计前嫌,上前拉住萧氏的手,热情招呼,又把苏滟和苏沁全身上下夸了一遍。
萧氏也想拉着汶锦夸赞一番,可汶锦对她的态度尊敬却极其淡漠,她感觉很尴尬,只好转移话题。暗暗埋怨苏宏仁给她出了难题,让她丢了面子。
“海姐姐,你们府上有什么好玩的?花园哪里景致最好?”苏滟紧紧抱着汶锦的胳膊,若不是有长辈在场,她早打开话匣子,说个不止不休了。
“这大冬天的,花园哪有什么好景致?竟胡乱问。”萧氏含笑嗔怪苏滟。
汶锦笑了笑,说:“我们府上最好玩的地方应属八角水榭,外面天寒地冻,也能凿个冰窟窿在水榭里钓鱼,钓到鱼直接给厨房,深水层的鱼味道最鲜美。梅林里新装了两架秋千,可以荡的很高,现在梅花正开,景致也最好。”
“太好了。”苏滟差点蹦起来,“海姐姐,我们先去水榭钓鱼,钓到鱼让厨房烤着吃,我最喜欢。钓完鱼,我们再去荡秋千,我还想收集梅花雪烹茶呢。”
“好,我陪妹妹。”汶锦和苏滟刚要往内院走,就被匆匆跑来的丫头叫住了。
“回太太,老爷让四姑娘去书房,说是支流图有几处疏漏,让四姑娘去描补。”
“真扫兴。”苏滟噘起嘴,仍拉着汶锦的手不放。
“确实扫兴。”汶锦推开苏滟的手,说:“好妹妹,我让丫头带你和苏六姑娘去后花园,我二姐姐、三姐姐和五妹妹正在花园弹琴做诗,你先去跟她们玩,等我回来再陪你去钓鱼。我尽量快去快回,不会让你等太久的,要不你跟我同去。”
“滟儿还是别去了,帮不上忙,还添乱,不如去后花园玩耍。”萧氏阻止了苏滟,又转向汶锦,说:“四姑娘丹青妙笔,连皇上都称赞不已,真是才女。”
“多谢萧夫人夸奖。”汶锦不想跟萧氏多费唇舌,道了谢,转身就走了。
她来到书房的院子里,看到苏宏仁正隔窗向外张望,心中厌恶不已。苏宏仁看到她,倒是一张笑脸,要起身迎接,被她甩了冷脸,又坐下了。她很坦然走进书房,给海诚、范成白和苏知府一一见礼问安,恭敬而礼貌。
“请问范大人,小女画的支流图哪几处有疏漏?”
范成白笑了笑,说:“不是四姑娘画的有疏漏,而是有几处河道有变化,比如童州河道改流三十里,还有几个县的百姓填河开田,开垦面积都不小。这都是最新的变化,官府没上报,地图没显示,新编的州志和县志上也没明确记载。我和巡抚大人沿罗夫河的干流、支流走了一圈,才发现这些问题。请四姑娘把本官挑出来的几处改一改,再快马送回京城,以免误了工部的事。”
“是,大人。”汶锦接过图纸,仔细查看需要改
查看需要改动的地方。
“到里间去画。”海诚亲自给汶锦打开门,又让下人送火炉炭盆进去。
汶锦拿着需要修改的草图去了里间,范成白拿了几本书,也跟着进去了。
书房里间是海诚休息的地方,只有一张床、一张软榻、一张书桌,还有两把椅子,甚是简陋。范成白放下书,看了看简单的家具,又看了看汶锦,若有所思。
“大人还有什么事项需要交待?”
范成白摇摇头,问:“本官可以给姑娘当助手吗?”
汶锦看了范成白一眼,笑道:“小女何德何能,敢劳烦大人当助手?不过我确实需要人帮忙,大人若愿意最好,小女提前声明,大人做助手没有薪俸。”
“没有也好。”没等汶锦吩咐,范成白就铺纸磨墨,又翻开需要参与的书籍。
“多谢大人。”汶锦看好需要修改的地方,拿起笔,以原图做蓝本,开始画。
范成白很认真地看着汶锦,过了半晌,才低声说:“皇上有意封萧梓璘为临阳王,你知道萧梓璘吗?镶亲王世子,文武双全,风姿无双。”
汶锦正在画图,听到范成白这番话,心房剧烈起伏,手中的笔也停顿了。意识到范成白在试探她,她赶紧压抑自己翻涌的思潮,心里难受,就扔了笔。
“范大人明知我在画最关键的地方,还故意说闲话打扰我,画坏了吧?”汶锦把笔扔进笔筒,又把刚画了一部分的纸推到一边,冷着脸赌气。
“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怎么就成故意打扰你了?”
“难道范大人不知道镶亲王曾把当街把我祖父痛打一顿,两家都闹到御前了。我祖父伤得很重,是被人抬上金殿的。皇上向人难向理,让镶亲王向我祖父陪罪,镶亲王看不起我们家,直到现在也没赔礼道歉,两家的仇也结下了。”
镶亲王当街痛打柱国公的事是她今天早晨才听周氏说的,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她故意说出这件事来遮掩,正符合她少女的心性,降低范成白的疑心。
“抱歉,我还真不知道有这种事。”范成白冲汶锦拱手陪笑。
“你不知道也正常,那件事正发生在我出生的那天,你年纪也不大。就因为这件事,有心之人说我是我祖父的克星,我祖父最不喜欢我,连个正经名字都没给我取。我们家的人都不愿意提起镶亲王府,我正画得专心,你偏给我添堵。”
“我错了,我错了,姑娘别计较,我重亲给姑娘铺纸磨墨。”
汶锦笑了笑,说:“大人不必自责,是我心神不定,因为苏家人登门做客的事。听大人说些闲话,有助于我调解心情,现在好了,大人接着说,我接着画。”
范成白暗暗叹气,汶锦越是应付的巧妙,他心中的怀疑就越深。有些事他想不明白,即使知道这世间离奇古怪的事情太多,他也不敢相信。
“姑娘让我说什么?”
“还说镶亲王世子的事,皇上为什么要封他为王?也没听说他为朝廷做过多少事呀?唉!镶亲王府一门两王,以后会更加尊贵,我祖父此生报他无望了。”
“令祖父还想着报仇吗?”
“当然想了,镶亲王那次下手太重,打得他足足躺了五个月,炎热的夏季过去,他才能下床。其实报仇也只是说说,就是想争口气,因为镶亲王拒不赔礼。”
范成白轻叹一声,说:“王公权贵猖狂一些也正常。”
汶锦重新拿起笔,接着画图,边画边催促范成白说接着说萧梓璘的事。
萧梓璘喜欢程汶锦,曾参加赛诗择婿会,是范成白最强劲的竞争对手。这些都是前尘往事,汶锦要想尽快把前世融进记忆的长河,就要勇于面对。
若象刚才那样,别人一提,她就失态,不是很容易露馅吗?
“姑娘想听,范某就说,谁让范某现在是姑娘的助手呢?”
汶锦笑了笑,示意一边伺候的丫头把门打开,免得让海诚生出怀疑。
范成白微微一叹,说:“萧梓璘表面在朝堂上只挂了一个闲职,暗中却奉皇上之命直接查办大案要案,掌管生杀大权。前不久,他刚办了一件大案,华南省的官员换掉了半数以上,获罪者众多,连泼天富贵的南平王府都被削了爵,正抄家查办呢。皇上要嘉奖他,才想封他为临阳王,不成想皇族宗室、内阁六部、王公大臣有半数反对。皇上很为难,来了秘旨询问我的意思,范某真是荣幸呀!”
皇上可真信任范成白,朝中难以决断的事,竟然千里传书问他的意思。范成白接连换主子,能得皇上如此信任,他这个奸贼也做到了极致。
“这等秘事范大人都当成闲话跟小女说,小女该荣幸才是。”
“我不只跟你说,我跟我的幕僚、跟苏大人、海大人都说了,连丫头随从都知道。姑娘不必为此事分心,范某只是随便说说,不是大事。”
“那大人一定是支持皇上封镶亲王世子为临阳王了?”
“当然支持。”范成白深深看了汶锦一眼,又说:“且不说萧梓璘是朝廷的功臣,重重嘉奖也不过。单说我个人,曾做过对不起他的事,结果害人害己。”
“说说呗。”汶锦知道范成白要说什么,她不想再回避。
范成白愣了一会儿,“这件事也跟程姑娘有关,你不是想听我说她的事吗?”
“
“我一个密友想听,她崇拜程姑娘的才学,喜欢她的诗,想听她的故事。我不怎么喜欢那位程姑娘,我问大人有关她的事,不过是想多知道一些隐秘。”
“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汶锦笑了笑,说:“她不是我身边的人,又飘得太高,名满天下,我不认识她,又何谈喜欢?虽说她是才女,可她的性子不一定讨喜,大人说是不是?”
“是,姑娘说得很对,她是飘得太高了,连自己都无法把握了。”范成白面露悲色,平静许久,才说:“去年她赛诗择婿,我和萧梓璘是旗鼓相当的竞争对手。是我自私阴险,想算计萧梓璘,让他最后失败,没想到反被人算计了。”
“大人在兰若寺就说过这件事了。”汶锦此时再听说这件事,心里只有一些微微的悸动,不象刚开始反映那么强烈,她相信自己很快就能把记忆丢进长河。
“眼睁眼看着程姑娘嫁到苏家,被一个纨绔子弟亵渎,被那些不入流的小人算计,我后悔自责。若当时我不是心生龌龊,就算萧梓璘胜出,他也会对程姑娘很好。程姑娘能成为他的妻子,将来就是亲王妃,何等尊贵?是我害了她。”
汶锦的心象被人揪住一样,阵阵发紧,是范成白不懂她的心,对自己也没信心。她之所以请求陆太后恩准她自主择婿,不就是想嫁给出身贫寒的范成白吗?
范成白不信她、不懂她,最终害人害己,是他咎由自取,也带累了别人。
前世的她曾那么恋慕范成白,得知最后嫁到苏家的真相,她的心冷了。今生她和范成白因缘际遇,却没有了恋人之间的爱慕,勉强把他当成朋友。
已经错过一世,今生即使有机会重来,她的心已寒,再也不似当初火热了。
周氏把范成白当成最佳女婿,可她已伤透,再也不想面对了。
“都说姻缘天定,程姑娘嫁给谁都是她的命,她逃不开命运安排。再说,程姑娘已经逝去,大人也为她安排了不少后事,又何必总是苦苦自责呢?”
“姑娘怎么知道我为她安排了不少后事?”
“我跟苏知府的女儿苏八姑娘是密友,大人知道的。”
“哦!我忘了。”
“童州河道改流的草图已画好,剩下的几处就简单了,我想休息一会儿,大人接着说。”汶锦喝了一口茶,又说:“有大人做助手,一点都不寂寞。只是话题跑得太远了,明明是说镶亲王世子封临阳王的事,又说起程姑娘了。”
“抱歉,是我太随意,我马上把话题扯回去。”范成白喝了一杯茶,润了润嗓子,又说:“萧梓璘得知程姑娘要嫁到苏家,又查到是我、程文钗和小孟氏共同设计,就……唉!他气急之下,无处渲泄,就只身到华南查案了。他到了华南两个月就失去了音信,皇上都以为他死了,过了一年多,他又有了音讯。在华南省仅一夜之间,就把犯事的官员一锅端了,为朝廷追回了百万两税银。”
“我不懂朝廷上的事,也没多大兴趣,镶亲王世子死而复生倒是件奇事。嘿嘿,镶亲王世子肯定也是蛮横之人,知道你参与设计他,是不是打你了?”
“岂止是打了我?连废太子都挨了几拳,东宫多数人都挨了打。”
那时候,范成白刚投靠了废太子,废太子替他出面,结果萧梓璘不买账。
汶锦压低声音,说:“镶亲王世子肯定和镶亲王一样凶横,大人可比我祖父幸运多了。估计你伤得也不轻,就别觉得愧疚自责了,都是命。”
老天让程汶锦借海四姑娘的身体重生,这也是她和海四姑娘的命。
“多谢姑娘宽慰。”
“又跑话题了,朝中那些人为什么反对皇上封镶亲王世子为临阳王?”
“因为……”范成白欲言又止。
海诚和苏知府听范成白和汶锦说到了这个问题,都赶紧过来聆听。
“因为这件事太大,关系到皇族、宗室、后宫的利益争夺,也关系到朝廷的稳定与和谐,光皇上有意不行。作为一国之君,行大事要考虑方方面面。”
汶锦干笑几声,摇头道:“不明白,请大人明言。”
“难道钱王殿下透露出的信息是真的?”海诚轻轻擦拭额头上的细汗,挥手示意丫头随从全部退到院子里伺候,以防止这件秘事泄露。
如果六皇子透露的消息是真的,那么这件事真是太大了,关系到的人也太多了。当今皇上年纪并不大,急着做出这样的决定,是真心还是想试探呢?
“钱王殿下透露了什么信息?”苏知府和海诚颇有交情,可两家退婚,两人尴尬在所难免。若不是为了探听六皇子带来的消息,他还真不愿意来见海诚。
海诚犹豫片刻,又看了看范成白,才道:“我与苏兄同在国子监读书,苏兄可还记得严教授讲过前朝隆丰年间叔终侄继的事?当时教授还让我们评价了。”
“还有印象,叔终侄继?难道……”苏知府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汗。
汶锦很纳闷,皇上要封镶亲王世子为临阳王,为什么会牵动那么多人?前世的她读书不少,可她素来不喜朝堂争锋之事,叔终侄继的故事还真没听说过。
范成白淡淡一笑,说:“依我所见,皇上要封镶亲王世子为临阳王,本身就有考验和试探的意思。镶亲王世子没什么反映,不管是真
,不管是真的不为所动、不懂皇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