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锦绣之宠妃至上-第1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奴不是来说这些的,老奴是来问姑娘想什么时候去看看太太。”
“暂时没打算去,等我想好了再找你。”
自从借海四姑娘的身体重生,汶锦就想去看看周氏。不管周氏出身如何、性情如何,她都想认下这个亲娘,不想再让周氏在寺庙受苦。她与海四姑娘的灵魂没有交集,占人躯壳,无法表示感谢和歉意,她就想把这份恩情报于周氏。
周氏用大把的金银把她砸得昏头转向,又以她为饵加以利用。凭心而论,她对周氏没有多少怨气,但真要面对周氏,她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儿。
她现在需要冷静和平衡。
“好吧!等姑娘想好了,再吩咐老奴。”卢嬷嬷起身告退,走到门口,又转回来,说:“老爷让姑娘在府里财物的花用上把关,姑娘尽管放手去做,没必要太过算计。亏了银子或是做错了事,都由太太兜着呢,姑娘不必担心。”
“知道了。”汶锦心里柔柔一颤,不禁轻声长叹。
“账房的李管事是稳妥人,心也公正,他举荐的采买管事也不会差,姑娘大可以倚重。当家主事是大事,姑娘一步一步来,太太耐心不足,不能手把手交姑娘。太太希望姑娘能了解府中庶务,不求出嫁后当家作主,不被摆布就好。”
汶锦暗叹点头,“我记下了。”
前世,未嫁之前,她学习琴棋书画,沉浸于诗词歌赋中,风花雪月,伤春悲秋。看到程文钗帮小孟氏记账应酬、处理家事,她认为她们都很俗气。小孟氏常说清贵风雅的女儿家不要被俗事所累,怕委屈了她让人非议,只好委屈程文钗。
嫁为苏家妇,她才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懂,处处受人摆布牵制,连自己房里的事都处理不好,更别说跟婆婆、妯娌、小姑巧妙相处了。那时候,她才明白清高风雅极不实用,可是为时已晚,她落到那般结局也是必然。
汶锦见卢嬷嬷欲言又止,问:“还有事?”
“要来赴任的那位秦大人是秦姨娘的叔叔,叫秦奋,出任石林郡郡守。他是秦姨娘的祖父在流放地和一个寡妇生的,比秦姨娘大三岁,比老爷小两岁,却比他们高一辈。他依靠秦姨娘的父亲长大,跟秦姨娘一家感情深厚,就是他总逼老爷把秦姨娘扶正。他学问不错,只是受出身限制,是一个穷酸小气的人,他妻子跟他是一样的人。他们来了,秦姨娘有了助力,太太让老奴提醒姑娘仔细提防。”
“太太利用我严惩了纪管事,削掉了秦姨娘的臂膀,秦大人没了厚礼,没了安家费,早记恨上我了,我能怎么提防?”汶锦轻哼一声,语气也尖锐了,“等我被他们治死了,你跟太太说一定要给我买一块风水宝地,厚葬我这个替罪羊。”
“姑娘这是……”卢嬷嬷拍着大腿长叹。
“还有,给我写祭文时,一定要写明我是被太太大把的金银引来的祸水给淹没的。你劝慰太太千万别自责,我听说铁石心肠最容易引来天怒人怨的灾劫。”
“姑娘呀!你可……”卢嬷嬷跪地哭泣,“你可冤枉太太了,太太她……”
“这是怎么了?”荷风进屋,看到眼前的情景,愣住了。
汶锦历经两世,说话从未象今天这般尖酸,刻薄一次,倒也觉得解气。看到卢嬷嬷泣不成声,她隐隐兴奋,要是能奚落得周氏在她面前大哭一场就更畅快了。
“荷风,你在问卢嬷嬷为什么哭吗?我告诉你,她在谴责我不孝顺太太,这叫哭谏。你赶紧安抚她,要不一会儿她该死谏了,哎哟!我可是怕了。”汶锦双手捂脸,蹭到软榻一角,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模样,手脚都开始哆嗦了。
荷风知道汶锦在讲冷笑话,忙问:“卢嬷嬷都能让姑娘怕成这样?”
“对呀!我胆子小,你不知道吗?”
“哦,那奴婢要禀报的事恐怕会吓得姑娘丢了三魂七魄。”
“什么事?”汶锦打起精神,卢嬷嬷也不哭了,两人齐声询问。
荷风长吁一口气,说:“秦大人的家眷到了,说是初来乍到,先在我们家落脚。诸多贵客登门,正在门房等着姑娘去接呢。听门人说秦大人一妻五妾,四子六女,连上丫头婆子和车夫随从,主仆共三十多口,把咱们府里的门房都挤满了。”
汶锦顿时头大,心里也没了主意,只好向卢嬷嬷示好求援。他们现在所住的宅子不算小,若一下子加进几十口,可就要挤得人满为患了。
秦大人一家又是妻又是妾,又有嫡又有庶,就这么大喇喇来亲戚家落脚,可见也不是懂事的。将来是非肯定不少,真闹到鸡犬不宁,就没亲戚情分可言了。
听说秦大人一家要来,秦姨娘又是要送厚礼,又要给大额安家费,肯定预示到会这样,怕不得消停,将来连累自己,就想用银子把他们一家打发了。
现在秦姨娘不出面了,这滚烫的山药就落到了汶锦手上。
汶锦沉思片刻,说:“荷风,传话给秦姨娘和朱嬷嬷,让她们同我一起见客。”
第三十一章 战胜恐惧
让荷风说中了。
听说秦大人一家这么多人冒冒失失登门,汶锦确实感觉莫名的恐惧。她是一个喜好清静的人,而且最怵和一些不知礼数规矩为何物的人打交道。
可不管她是否愿意,喜不喜欢,人到了门口,她都要硬着头皮去见。
卢嬷嬷向汶锦投来安慰的目光,“姑娘莫要担心着急,老爷让姑娘管好钱财上的事,并没说让姑娘管家,有朱嬷嬷这总管事在,姑娘大可以躲到后面观望。”
“朱嬷嬷病了,很严重呢。”荷风替朱嬷嬷称病推托,触到卢嬷嬷深刻的目光,赶紧低下头,随后又低声说:“朱嬷嬷曾告戒奴婢,说奴婢只有姑娘一个主子,任何时候不能有二心。奴婢说朱嬷嬷病了,也是实话实说,请姑娘……”
汶锦冲荷风郑重点头,说:“我信你,朱嬷嬷确实病了,只是病出有因。”
荷风向汶锦道谢,看了看卢嬷嬷,又说:“秦大人一家怎么说也是客人,朱嬷嬷就是总管事,也是奴才。若让朱嬷嬷去接待他们,会让秦大人一家挑饬,碰上小肚鸡肠的,亲戚不成反而结了怨。秦姨娘就是生了二姑娘,在这府里也算是半个主子,没姑娘尊贵。奴婢斗胆以为遇到这种事,还是姑娘出面好。”
“我也是这么想,但必须给朱嬷嬷和秦姨娘脸面,让她与我同去。”汶锦对秦大人一家登门犯怵且反感,但威望难中求,出面周旋就是为自己正名立威。
人有了希望的支撑和争斗的目标,就能战胜一切恐惧。
汶锦想在府里立足,除了嫡女身份和周氏给的金银,还要有胆识与威望。之前,她也抓住机会立了威,应付秦大人一家则是一个更上一层的机会。
所以,即使心里对乱哄哄的场景发怵腻烦,她也要去。
卢嬷嬷拦住汶锦,说:“老奴不阻拦姑娘见客,但姑娘一定要把握尺度,不能对谁都一片好心。尤其是身份,自己的、别人的,一定要摆明、分清。”
“请嬷嬷指教。”汶锦听说卢嬷嬷的话外之音,赶紧行半礼求教。
“荷风,你去看看前面是什么情况,朱嬷嬷和秦姨娘去了没有。”卢嬷嬷想了想,又叫住荷风,说:“先去打听打听谁到衙门回老爷了,再来回姑娘。”
“是,嬷嬷,奴婢告退。”
卢嬷嬷见荷风走远,轻哼道:“荷风很聪明,姑娘用她的时候留个心眼。”
“多谢嬷嬷提醒,嬷嬷接着说吧!”
“姑娘六岁就来了西南省,这些年太太又不在身边,老奴对大家族的规矩礼数不甚精通,对姑娘教导有限,姑娘又不象二姑娘和五姑娘那么喜欢学习。”
“请嬷嬷直言。”
卢嬷嬷叹了口气,又说:“有些规矩想必姑娘也懂,就比如说秦大人他们一家的身份。老爷是庶出,妾室的娘家不算亲戚,秦家人就算官做得不小,做官的人不少,却不算咱们家的正经亲戚。要再按秦姨娘的娘家人论,他们连咱们二房的亲戚都不算。姑娘去见他们,想好用什么身份了吗?别让人抓住把柄才是。”
“这些规矩我都懂,我也想好了。”汶锦微微一笑,说:“秦大人和老爷都从京城到西南省做官,有同乡之宜,理当招待。秦大人又是老爷的下属,拖家带口来西南省不容易,又跟咱们家是旧识,我们也理应照顾,资助一些安家费用。”
卢嬷嬷明白汶锦的意思,点头道:“姑娘聪明,老奴也放心了。”
荷风回来了,说朱嬷嬷已经去前院迎客了,也派人给海诚送了信儿。秦姨娘说自己伤了脚,不便见客,又不知听到了什么消息,刚才也和二姑娘去前院了。
汶锦挑嘴冷笑,“我们也过去吧!”
她们主仆刚穿过通往二门的走廊,就听到粗细不一、高低起伏的吵嚷声和说笑声。汶锦掐额皱眉,几次想停下来,又在心里鼓励自己去面对,脚步也加快了。
“姑娘,你看。”荷风指了指拐角处的花丛,压低声音说:“那几个丫头是三姑娘从京城带过来的,她们鬼鬼祟祟的,象是在跟前院的下人互通消息。”
汶锦眯起眼睛望着花丛,冷哼道:“三姑娘就在花丛里调派丫头呢,她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不知又出什么幺蛾子,该给她一些教训才是。”
别看三姑娘海琳在这府上算是客人,她可是极不客气、极不安分的人。她的生母也姓叶,在汶锦看来,凡跟叶家人沾边的,骨血里的本性都很恶劣。海琳没事都要挑事,今天二房遇到难缠之事,她不借机扇风点火才怪。
卢嬷嬷赶紧应声,“三姑娘素日是小心的人,想拿她的把柄需格外留意。”
汶锦点点头,问:“三姑娘为什么要来西南省?”
“三姑娘的嫡母出身安国公府,废太子和安皇后谋逆,安国公府获罪,被满门抄斩。三太太没了娘家,在国公府的地位一落千丈,被老太太拿捏不说,府里人也不把她放在眼里了。三姑娘拜高踩低,一次争吵,竟然把三太太打伤了。六姑娘见生母被欺,大闹了一场,连族长都请来了,差点惊动了官府。老太太怕保不住三姑娘,说是把她送到庙里带发修行,实际托亲戚把她带到了这边。”
“六妹妹是有性情的,比我强多了。”汶锦冷哼一声,大步朝花丛走去。
这条长廊拐的是死角,没有退路,在拐角处正好能看清花丛中的景物。海琳就在花丛中,正跟几个下人嘀咕秦大人一家登门一事。看到汶锦朝这边走来,两眼死死盯着花丛,她就知道自己暴露了,赶紧一脸假笑出来,跟汶锦打招呼。
“三姐姐在这里做什么?”
“赏花。”海琳面露伤感,装腔做势道:“秋高气爽,风清云淡,正是赏花好时节,若能得一二知己,吟诗做赋,自会惬意无限。跟你说这些也没用,你没有这般才情雅致,二老爷让你管财物俗事,也算是慧眼识人了,我去找二姐姐。”
“三姐姐请留步。”
“四妹妹还有事?”
汶锦不畏海琳嘲弄的眼神,轻哼道:“三姐姐来我们府上五个多月了,你们主仆每个月全部开销大概三十多两银子。三姐姐是清高才女,想必出远门也不会带银子,你们主仆一应花费都由二房供给,这笔账二房也该跟三房清算了。亲兄弟、明算账,三姐姐住在府上若分文不取,我无法答复程家女眷,请三姐姐见谅。”
第三十二章 敬酒不吃
海琳面带冷笑,摇头叹气,怕折了自己才女的形象,只在眼底隐含怒意。与汶锦对峙半晌,她冷哼一声,跺了跺脚,什么也没说,转身往前院走去。
才女形象害人呀!
想起自己前世遇到有人挑衅或刁难,也是这副模样,汶锦觉得很可笑。只不过她清高贞静的淑女风范是年深日久读书熏陶练出来的,而海琳是装出来的。
汶锦见海琳放慢了脚步,高声道:“荷风,给账房的李管事传话,让他给府里写信对账。三姑娘主仆在我们家每住一个月,花销大概需要三十两银子。她们已经住了五个月,就按她们要住十个月预算,让府里从三房的账上划三百两银子给二房。我们府里开销大,太太给的银子不富裕,以后亲戚登门还真要慎重接待。”
“是,姑娘。”荷风会意一笑,四下看了看,就去传话了。
今天拿海琳做伐子纯属凑巧,怪只怪海琳不长眼,挑事作祟也不挑时候。汶锦在这时候拿海琳开刀就是要做给人看,她不怕别人非议她针对秦家人。只要钱握在她手里,不管是秦家人,还是海琳和秦姨娘之流,必须乖乖就范。
卢嬷嬷走近汶锦,说:“姑娘兵行险招,收效快,也容易让自己处于被动。”
“我才不怕。”汶锦轻哼冷笑,“有嬷嬷帮我,有太太给我撑腰,我怕什么?”
“姑娘能理解太太的一片苦心,老奴就不担心了。”
周氏确实一片苦心,只不过不是为她算计,还利用了她。想起这些,汶锦就心里发堵,寻思要给周氏回一份“厚礼”,让周氏以后不得清静。反正周氏也是打着清修的幌子,暗中设计,她就多惹几桩是非,让周氏为她善后。
“你们家这是给我们吃的什么?喂猪还是喂狗?我就不信你们家的主子吃这个?”粗憨高亢的女音传来,伴随着怒骂声,震得四面再无杂音。
这女人带了头,她声音一落,安静了片刻,就有叫骂吵嚷声铺天盖地传来。
“我们远道而来,进门是客,有你们家这么待客的吗?这是你们家的规矩?”
“我们怎么说也是你们老爷外祖家的亲戚,就连你们老爷见了也要对我们客客气气。你们这帮狗奴才太没管教,再不把这些吃食给我们换了,仔细你们的皮。”
“他们能有什么管教?娶了一个没见识的穷酸商家女,可是倒了大霉。”
……
汶锦听到秦大人的家眷叫骂吵嚷,脚步微微一滞,随即冷哼一声,又大步向前走去。这帮人能让她长见识,能磨炼她的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