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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炮灰皇后奋斗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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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陆正英抓着头,大叫一声。

    哪里有半点学者大儒的风采?斯文扫地、斯文扫地!陆星霜在心中摇头。

    她瞥了一眼手抄本,这本书正是眼前这位狂躁不安的祖父所写,因为还没完善,所以随手放在书房,忘记收起来了。

    他现在这么失态,大概……不,肯定是因为书里的一个笑话。

    这本书的全称应该叫“柬书集锦”,将历史上各朝各代有名的臣子劝谏皇帝的君臣对奏,用或风趣、或严谨、或悲壮、或温和委婉、或疾风骤雨的笔法记录成册。

    简直是一本御史大夫的必读之书啊!

    陆正英在小孙女面前恼羞成怒,因为他搜罗了几百年前一个著名的劝谏,大意是蜀君意欲禁酒,将所有贩卖酒酿的人都抓了,连家里置放酒具的人也不放过。有名臣指着大街上走来走去的男女,说这些人意图通/奸,这也要抓起来。

    蜀君十分奇怪,质问为证?臣子对曰:他们身上带着犯案的器具。

    以幽默的对奏让君主改过。成人读了,必然一笑,而后若有所思。小孙女看了……

    哎呦呦,羞煞人也! 



第二十六章 神童星霜

    北海郡的“十万大山”虽然是虚指,不过这里群山环绕,碧水泛波,气候多雨,上天格外的厚爱,令这里的景色美如绝代佳人。尤其是烟雨朦胧时,那湿润的水雾肆意飘散,彷佛一层会流动的薄纱,将青山绿水笼着,如诗如画、如梦如仙。

    能在年幼的时候,走一走十万大山里的各大村寨,见识不同民族的风俗民情,对前世出了省亲就没出过宫廷的陆星霜来说,是一种难得的体验。

    祖父陆正英的一位妾侍出身白夷族,是十万大山里最大村寨的一支。所以陆星霜才能在白姨娘的帮助下,自由出入几个友好和睦的山寨。

    三年来,每年的三五七月,各大山寨开放集市,她都会穿着白夷族的服装,跟着白姨娘到处游玩。去山寨里看吊脚楼,品尝原始地道的食物,听最*动人的俚曲。

    被束缚到不能动弹,才知道自由有多可贵。所以陆星霜很快喜欢上了在新夷的生活,没有爹娘——爹娘在不在都无所谓,她又不是真的稚龄女童,缺乏关爱!身边有人打理日常起居,她便很满意了。

    现实跟她往“才女”方向的筹划有所不同,不过年龄还小么,也不急一时。她没记错的话,陆氏三房是在圣元四十年进京,也就是说,她还有五年的准备时间,足够了!

    心满意足的享受“自由”时,这一切,被一本破书给毁掉了!

    “该死的《柬书集锦》!”

    陆星霜咒骂了一句。倒霉就倒霉在她不能解释,也不能露出任何异色,装小孩懵懵懂懂——不,一点也不懂最好!

    奈何,陆正英相信吗?

    这几天,白姨娘忙得脚不沾地,时时刻刻跟在陆正英后头。忙什么?当然是忙着监察陆星霜。陆星霜走到什么地方,都有几双眼睛紧紧盯着。

    一双眼角带着皱纹的,是陆正英老爷子,躲在花树后头,一眨不眨的随着小孙女的走动而转动。一双是白姨娘的,她一时看看陆老爷子渴不渴,累不累,一时注意九儿那边有什么需要,她一拍手,马上有两个丫鬟过来,不是端着茶壶就是带着巾帕。

    这种“盯梢”已经进行了半个月了,从每天早上睁开眼睛,到晚上闭上眼睛。

    之前开开心心,约定成俗一起去山寨的,早就取消了。老爷子疑心病太重了,没有打消疑惑之前,去哪儿?哪儿都不去!

    “老爷,您的书不是写劝谏皇帝的吗?有什么不能看的?之前您还说过,要寄给京城雕成阴版,印个三五千册呢!”

    “哎呀你们懂什么,那是写给大人看的,不是写给小孩子看的!”陆正英唉声叹气,一时抓抓头发,一时扯扯袖子,懊恼自己怎么就一时心软,答应小丫头随意进出书房了呢?

    不让她进去,哪有今天这么尴尬?

    陆正英虽然平时没个正形,在亲生儿子面前耍无赖、破口大骂是家常便饭,但在孙儿一辈面前,还是讲究个面子。他现在怕就怕,陆星霜认得字多,懂了书里的意思。

    或者不懂,但是记在心里了。等她渐渐年长,懂得人事了,再回头一想……啊呀呀,叫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越想越郁卒,越想越抓狂!

    这个时刻,他甚至想把《柬书集锦》给撕掉,要是从来没有写过这本书就好了!

    左右不是、抓耳挠腮之际,陆之焕来了。晚上,煎熬得受不了的老爷子拽着儿子喝酒,眼神游离,嘴角勾笑,带着一股老谋深算的奸诈。

    趁儿子喝得醺醺然,有三四分醉意的时候,陆正英半是问询,半是诱供的问,“星霜孙女的启蒙,是谁教的啊?认识多少字了啊?”

    陆之焕立马不高兴了,“爹,星霜放在您这里三年了吧,她认识多少字,您不知道吗?”

    “我哪里知道?小孩子家家,我是跟她说‘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呢,还是说‘放太甲于桐宫’呢?有两个姨娘教就不错了!”

    一看儿子的脸色都变了,陆正英马上改口,“左右就是启蒙认字,谁教不是教?又不是诗文经典!一字差,南辕北辙。你们哥两小时候的启蒙我都没教过!”

    陆之焕想到亲爹的不靠谱之处,冷哼了一声,“之前在京城……您忙于编书就罢了,现在在北海郡又不是身居要职,做儿子的求您有空多教教星霜,她好歹是您的亲孙女,得您几句指教也是应该吧?”

    “那个,哈哈,肯定啦。你就这么个嫡女,我也只有这么一个嫡出的孙女,不疼她,疼谁?对了,儿子,星霜嫁今年七岁了,我不耐烦从启蒙认字开始,两个老姨娘水平有限,你就多留新夷一段时间,教导星霜认得常用千字。”

    陆之焕得意:“星霜四岁就认得千字了!”

    “什么?她、她那么小!”

    陆之焕以为老爹不相信,“不然儿子为什么这么重视星霜的教育?这孩子,天资过人,聪明颖悟,百字短文,看一遍就能背诵。”

    “四、四岁就能……”

    “当然!儿子去年给了她一本说文解字,让她一天看两页,把每个字的字形、字意记住。一年过去,大概看完大半了吧?”

    陆正英脸越来越白,最后酒杯倾洒了大半,捂脸羞愧逃窜。

    太倒霉了,如果孙女笨拙,想个办法让她遗忘就罢了,小孩子容易哄骗。偏偏来了三年,竟然没发现星霜是个神童!

    这下他的形象啊,彻底玩完了!

    陆正英这会儿追悔莫及,把怒火冲儿子撒——你生了一个好女儿,怎么教的?她聪明,聪明倒是显露出来啊?谁家的孩子背书伶俐,不喜欢在大人面前显摆?或是得到夸赞,或是得到奖励,怎么,怎么到了你女儿身上,藏着掖着,一丝儿都不露呢?

    陆之焕知晓始末后,整个人喷着火——我女儿小时候不是受过心理伤害吗?不行,这会儿也把你当成“时疫源头”控制起来看!你什么想法!再说,谁说聪明就要外露?小时候我每次流畅的背完书,你哪次夸赞了,说的不都是“半桶水乱晃”?星霜哪里有不好了?她小小年纪这么沉稳,才是他的好女儿呢!

    父子两个争锋相对,互相不让,一个埋怨生了聪明女儿瞒得太紧,连亲老子都不告诉;一个更生气,女儿要是笨拙一点,就放在家里养了,一日三餐饭还能缺了少了?不就是怕女儿耽误了天赋,才特特找了名闻海内的“大儒”教导吗?

    就是没想到,大儒是这么教导的,太不负责任!

    陆之焕悲愤的望着苍天。求学之路艰难,没有门路的读书人想要找到一个好老师,太难了!人人都羡慕他,生为陆大学士的儿子,享受太多的便利。

    可谁知道,他的亲爹……是这么个货色?

    宅子就这么大,陆星霜想躲都躲不开,把父子的争吵听了个大概。她暗暗同情便宜爹爹陆之焕了。

    身为陆正英的儿子,也许是一件比身为郭金芙的女儿更为悲催的事情。郭金芙只是嫉妒排斥,爱理不理,偶尔拉拉后腿罢了,陆正英呢,把亲生儿子当成皮球,高兴时候拍两下,不高兴了就一踢!拿儿子当出气筒哇!

    再次深刻的认识陆家的“家风”后,对曾经仰慕过的“书香世家”再无一丝忐忑不安。该怎样,就怎么样呗!

    三月的集会已经错过,五月的不能再错过。陆星霜想了想,这个结必须要解!不然陆老头继续纠缠,谁愿意陪着他玩“盯梢”的游戏啊?

    正好陆之焕问她功课,她干脆的将这段时间看过的书籍都说了一遍,然后提及《柬书》,细细的问为什么大臣劝谏皇帝,要选择不同方式?

    陆之焕提着心——有个聪明的下一代就是这么的麻烦。当孩子为“为什么”的时候,不能不说,不然她会一直奇怪疑惑下去,记在心里也要想法子知晓的。可有的时候不敢说多、说透,因为年龄太小了。

    用简单的言语解释了一遍,然后,心中紧张,表面却平淡的问,“看完后,有什么感受。”

    陆星霜眨着眼,“看到死谏了的铮臣,觉得太可惜了!皇上笨一点都行,就是不能太死心眼,倔犟,听不进大臣的劝告。”

    陆之焕左右望望,幸好没人。

    又问:“那个酒具的,看了没有?”

    陆星霜心说,终于来了,一点也没受影响的说,

    “这个不能全怪蜀君。既然不准酿酒,就该想到民间有酿酒的器具啊。下‘禁止酿酒’令之前,先把所有的酒具收为官府,不准私制。不就完了?非得等抓了人,有了冤案,才劝谏皇帝!这个大臣也不聪明!”

    关注的焦点,瞬间转移了。什么男女,什么携带器具,不是要紧事。关键在于这个大臣的确是劝谏皇帝了,可没能事先发现问题,也就普通才干吧!

    陆之焕眼睛立即一亮,随后觉得他的女儿真是太聪明了! 



第二十七章 不起眼的小事

    别人家缺乏聪明颖悟、将来能发扬门楣的子女,陆家却是最不缺的。百年积累不可小窥,便是家里随便拉出几个下人,都能背诵圣人经典。

    所以,陆之焕喜欢的是——聪明到了点子上。

    一门心思追究“男女身上携带的器具到底是什么”,只能算上表面的聪明。而深入思考,“下达‘禁酒令’之前就该考虑到民间酿酒器具的问题”,这是大聪明!而且,心思纯正,不容易对外物动摇。

    陆之焕将女儿的回答告诉父亲,素来荤素不忌的陆正英也怔了怔,轻轻一叹,

    “她才七岁!小小年纪,思虑过多,未必是好事。”

    “哼!父亲当星霜是族里长大的么?每日里吃吃睡睡,读几本书,闲暇时分跟兄弟姐妹玩笑,没受过罪,没吃过一点苦?”

    陆之焕气恼不已,“您可记得,她难产出生,会喝奶的时候就开始喝药!她姐姐月霜一场风寒没熬住,可她,几次险死还生都挺过来了!要是求生意志不强,还能活到现在?

    三年前的时疫也是。儿子当时不在家中,听丫鬟说,病得很重,贴身的乳母和大丫鬟都病倒了,挪到外面。郭氏心窄,只想着不能过病给六哥儿,家中下人也不安排,自己也不亲自看,隔着窗吩咐人‘等咽气就装殓’。

    儿子没想一次,就心痛一次。星霜儿到底是怎么过的那一夜?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榻上,强撑着一口气!”

    说到这里,陆之焕的眼睛都红了。

    便是个大人,病到不能动弹,也是希望身边有亲人关怀的。偏他的小女儿,四岁时已经体会了一番人情冷暖。病的半死不活,亲生母亲没有抚慰,反而打发人把她装进棺材……

    陆正英细想了场景,到底是血脉相连,也觉得催心肝。

    他五十岁前,不是现在的性情。出生在陆家,科举不是难事,二十出头就头榜名扬天下。那时,他意气风发,是打算做些实实在在的,能令普天之下的百姓过上好日子的大事。

    可惜,圣元皇帝看上他的激扬文字,令他编纂修书。进翰林院一修就是二十年,蹉跎了岁月,也磨平了心志,可他,终究不甘心埋没在故纸堆。十年前,一封还没明发的,劝谏皇帝的奏折,令他彻底被皇帝厌弃,儿子陆之焕代父受过,被贬岭南。

    出卖他、背叛他的,是多年好友知己。奸人踩着他的儿子性命前途上位,而他,就是那个有眼无珠、引狼入室的浑人——这种打击,对陆正英着实太过残酷。

    更毁灭的,是老妻的病。夫妻情深,恩恩爱爱,二十年也不用说谁亏欠了谁。陆正英总以为,他肯定能让老妻子凤冠霞帔、荣耀非凡。到头来,她连自己是谁,都认不清了……

    种种打击之下,陆正英没有被击垮,反而看破了识障,成了一代宗师!此后,他不以朝廷的官身为缚,翰林院编书没什么不好,能给予后人传承,可既然他不喜,就走吧。

    甩甩袖子,走人了。

    他开始行走天下,遇到有材质的年轻人,便点拨点拨。遇到穷苦人,解了衣袍送人典当。欢喜时,跟商贩谈笑自若,悲苦时,跟高僧辩难。

    大周的山山水水,都留下了他的足迹,他的故事。其洒脱之性,让天下的读书人,更崇敬了。同样的,对陆氏能养育出陆正英这样的大儒宗师,也更加仰望了。

    这位受无数人敬重的大宗师,蛮横无理甩脸时,亲儿子也不顾的。他真能做出把陆之焕赶出家门的事。可看着小孙女那张青涩稚嫩的脸蛋,“呵呵”的堆满了笑。

    “霜霜啊,跟祖父一起去寨子里玩呗,好不好?”

    “哼!”

    陆星霜小鼻子轻轻哼了一声,扭着头。陆正英又拿拨浪鼓哄她,得了小孙女一句评价,“幼稚”。

    哎,幼稚就幼稚吧。

    谁让他真的做了蠢事呢?

    陆正英听到儿子说“孤零零躺了一夜”的话语,心口彷佛被什么扎了,算来算去,都是他惹下的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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