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皇后奋斗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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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皇后奋斗记》
作者: 红豆生南锅
皇帝了不起?等我穿成你的小情儿,虐死你!
这是一代炮灰皇后穿成情敌的错位史~
楔
大周乾丰十九年,秋。
西风卷着梧桐的落叶,焦黄的卷了边,萧索的飞出暗红的宫墙去。一列提着白色宫灯,着素色宫装的侍女静悄悄的走过,不留一点声息。
坤宁宫,大红色的宫门和朱色廊柱都用竹席纬编遮了,羽毛鲜艳的鹦鹉也穿上了一层白纱,宽大的屋檐挂满了白绫,一宫殿飘的尽是白幡。
整座宫殿,唯独一人身着明黄色鸾鸟朝凤绣纹大朝服,头戴紫金翟凤明珠冠,不是当朝皇后兰宛茹,又是谁?
她已经不年轻了,厚重的皇后妆容掩盖了本来的肤色,紧抿着的的嘴唇显示她内心的愤怒,已经快到极限。
“皇上……今日又辍朝了?”
“回禀娘娘,是,陛下沉痛难以自抑,从昨儿晌午就水米没沾牙,太医说,这样下去对龙体损伤太大。让奴婢告知娘娘,千万要劝陛下节哀啊。”
“节哀?呵呵,本宫劝了多少回了?”兰宛茹恨恨的一声,“去,请端妃、德妃、贤妃、贵妃、淑妃,还有所有生育过皇子皇女的妃嫔都去春熙宫,‘好生劝着’陛下节哀!本宫就不信,这么多的爱妃宠妃,比不过陆星霜一人!”
“是。”
兰宛茹说完后,恨的咬牙切齿。三日前,深获帝宠的奉节夫人陆星霜,薨了。这可是开春以来,最让人高兴的消息。
可皇帝如丧考批,令六宫戴孝就罢了,连国事都不过问!连着三日不上朝,外朝内宫里议论纷纷,岂有其理!
起凤辇,皇后兰宛茹带着一众宫婢太监浩浩荡荡的前往春熙宫。落辇后,只见一地素白,三宫六院多少妃嫔跪在乾丰帝身后,轻声啜泣哀求着,他却神色哀哀,两眼直勾勾的只望着殿内的紫檀木棺!
看模样,恨不能随了奉节夫人陆星霜而去!
昏君!为了个女人,至于吗!
兰宛茹忍住痛骂的冲动,仪态端庄的走到皇帝身边,还未开口,一眼扫到旁边明黄色绸缎上的圣旨,登时僵住。
“玉阳陆氏有女星霜,肃雍德茂,温懿恭淑,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皇后之尊,与朕同体,承宗庙,母天下,岂易哉!唯陆氏德冠六宫,乃可当之,今朕亲授金册凤印,册后,为六宫之主,以皇后之礼归葬于帝陵。”
什么?册封已经死去的陆星霜为后?
兰宛茹只觉得晴天一个霹雳,身躯摇摇欲坠,险些昏厥过去。
她才是结发之妻,是昭告列祖列宗,从乾清门抬进来的皇后。她还活着呢!萧无碍,你太过分了!这张圣旨一下,她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陛下!臣妾嫁与陛下二十年,不知犯下什么大错,以至于陛下要废后!”
“废后?皇后你误会了,朕什么时候说废后了。”萧无碍茫然的望了一眼兰宛茹,随即又哀恫无比的看着棺材,“朕只是希望百年之后,星霜能陪朕近一点,死同一个椁,也算全了当年的誓。”
狗屁!十几岁的誓言,老天爷也不会记得。兰宛茹满心屈辱,恨不能将满脑袋浆糊的皇帝敲醒,屈膝一跪,
“陛下,请三思后行。有道是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一国,哪里来的两个皇后!臣妾活着,岂能再册他人为后?且陆星霜已经死了,她的品行也未必值得……”
还未说完,就见乾丰帝萧无碍大喝一声,熬红的双眼瞪着,“住嘴!不许你羞辱星霜!她,她有什么错?唯一的错,就是不该遇见朕。朕耽误了她,朕害了她,朕说过要同生共死,如今却眼睁睁看着她撒手人寰……朕欠她的,太多太多了。以皇后之尊下葬,已经是朕唯一能做的。”
皇后的名分,是你给她的赔罪吗?那我呢?兰宛茹满嘴都是血腥味,恨不能大声质问,你只管欠了陆星霜的,那欠了我的呢?十八岁嫁给你,举全族之力支持你登上皇位,二十年来辛苦打理后/宫宫务,为你抚养皇嗣,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啊,又得到了什么?
想到日后有一个“活皇后”,又有一个“死皇后”,两者并存,生生世世,还有外朝内宫的各种眼光,兰宛茹顿觉天都快塌下来了,拼死不能奉诏!
“陛下伤心过度,以至于乱了心神。陆氏失德,岂配凤印?”
“贱妇,朕就知道,你表面大度,其实一直容不下星霜,星霜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死前还在苦苦说你的好话。可你呢,毒妇,杀人不见血,用宫中的冷言冷语害死了她。现在,连朕只想让百年之后星霜离朕近些,你都容不得?”
这是远和近的关系吗?
兰宛茹喷出一口血,想到这些年来,萧无碍虽然宠爱陆星霜,将曾经宠爱的德妃淑妃等人都疏远了,可对自己这个皇后还算尊重,时不时赏赐玩物小件,难道都是陆星霜说好话的缘故?
堂堂皇后,竟然需要“情敌”来维持脸面,兰宛茹又气又恨,扫了一眼紫檀木棺,
“臣妾乃是六宫之主,陛下没有废后,这后/宫之中臣妾说的话就算数。陆氏无德,且无皇嗣,纵然陪葬帝陵,也只能以妃嫔之位份……”
“朕说过,朕要星霜以皇后之尊陪葬帝陵,皇后,你听不懂吗?好,你说的,一国无二后,那朕就先废了你!废了你之后再册封星霜。”
“什么?陛下你真要废了臣妾?”
兰宛茹不可置信的望着萧无碍,“你要废后?”
“是你逼朕的!”
萧无碍拿着笔就在圣旨上涂涂抹抹。片刻后,就修改好了。
二十年的无怨付出,只换来废后诏书?兰宛茹迎着萧无碍威胁的目光,只觉得无地自容,且愤恨羞辱,悔不当初!
“呵呵。”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兰宛茹咬着舌尖,“早知今日……我是瞎了眼!”
说完,猛地往陆星霜的棺材上一撞!
撞得棺材盖都撞掉了。
头破血流的兰宛茹蹬蹬往后退了两步,如盛放过的昙花,迅速枯萎了,
“可算……没人拦着你了……”
眼中的光辉熄灭之前,兰宛茹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抱住,耳边传来似远似近的声音,
“皇后,皇后?朕没有想真的废黜你啊,朕只是吓你的……”
呵呵,谁怕你的吓唬了。你的皇后不做也罢!
她就是后悔了,好后悔啊!
闭上双眼之前,兰宛茹彷佛看到二十年前的自己,那么飞扬神采,在辽阔的草原上纵马飞腾,自由得像一只鸟儿,自由自在,天地间彷佛没有什么能困扰她。
只为回京时在人群看到的那一眼,一眼,她自缚双手,坐困愁城,从青春熬来了皱纹,从胸无城府的天真妹,变成了心机深沉的中宫皇后,谁知晓她的每一步蜕变,付出多少代价。
她,真的悔了。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一定铭记在心,再也不会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一个根本不值得的男人,磨掉自己的棱角,将自己变得面目全非。
她一定要遵从本心,活得恣意潇洒,才不枉费人世间来一回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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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陆氏星霜
昏昏沉沉,山河失色。斗转星移,春秋几度。
又是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清晨的薄雾散开,青草翠叶上的露珠还未全干,小院子里传来依依哦哦的声音,丫鬟九儿火烧眉毛一样跑出来,抱住一个提着食盒经过的老妪大腿,“嬷嬷,快过来看啊!四小姐好像有气了?”
“什么?你别看错了吧!”
“没看错!四小姐动了手指,说头痛呢,还说渴了,要水喝。”
被小丫鬟抱住大腿,老嬷嬷不得已站在院门外,朝里面伸脖看了两眼,又叫了几声,院子里死气沉沉,哪有应答,气得她抡圆了胳膊扇了九儿两巴掌,
“死丫头,昨儿晚上夫人才来过,亲眼见四小姐咽了气,今早派人来换衣裳,怕不是你心理畏惧,哄着老婆子跟你进去吧。你命大,老婆子可没你命好。走啦走啦!”
“别走啊,四小姐真的活过来了!”
九儿跳着脚,无奈的看着婆妇几个一溜烟走得远远的。可惜她才七岁,想追也追不上。着急呢,正巧借住客院的柳姑娘过来,小丫头也顾不得许多,将四姑娘如何回了魂儿,说了一遍。
这位柳姑娘十六七岁大小,生得眉清目秀,却不是没见识的,暗想,以前曾经听父亲说过假死,莫非这四姑娘也是?好歹是条性命,提着裙角,“速速领我过去。”
进了院落,果见靠窗的矮榻上窝着一个小小的人儿,面色潮红,额头涌出许多汗,可了不得,从来只见活人出汗,哪有死人出汗的?
“有气有气,赶紧叫人去!”
柳姑娘用帕子擦了四姑娘额头的汗,等了许久不见人来。四姑娘年方四岁,体质柔弱,高烧不退,这样下去,怕是救回来,也成了痴儿!
九儿是哭着回来的,“哇,九儿去求见夫人了,夫人说四姑娘福薄命舛,只剩一口气,怕是回光返照,救不过来的,就不见面免得伤心了。”
“大夫呢,她不来,总要叫大夫过来看一看罢!”
“呜呜,大夫在看六少爷。六少爷发热,哭个不停。九儿被赶出来了。”
年轻的柳姑娘听了,不由得胸口泛起一阵愤怒,也有这样当娘呢?儿子发热就请大夫,女儿濒临垂死,看都不看一眼的?
素来只听说陆师兄书香世家、家风严谨,没料到内宅的妇人如此可恶!她怜悯看了一眼陆四娘,到底于心不忍,
“谁说你命薄的,我这就送你去外院,让爹爹的书童请个大夫过来给你看病。”
说完,她也不顾自己力气不大,背起四姑娘摇摇晃晃的就往客院去。小丫鬟九儿抹着眼泪,跟在后面。
路径不远,也花了一刻钟。半路上倒是遇见几个仆妇,可一听说是四姑娘,忙不慌的躲远了,冲着她指指点点的,这让客居的柳姑娘气怒又增了一层。
好个郭夫人,看着眉眼和善,把内宅的下人管成什么样子!一定要让陆师兄瞧瞧!
她含着怒气,深一脚浅一脚的背着陆四娘到了父亲柳书生的独居院子,
“父亲,父亲!您快来看啊,陆师兄的女儿病得不轻,女儿让丫鬟请郭夫人来,郭夫人却只顾她的儿子,对四姑娘不闻不问。”
柳书生年约五十,跟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不同,长相……略有碍观瞻。两只肿眼泡,还有一红红的酒糟鼻。只有肤色白皙这一优点,传给了女儿。
“寒烟啊,这是……四姑娘?哎呦,小姑奶、奶,你怎么把她带来了?这可要人命了!”
“父亲,女儿知道大家闺秀等闲不能出内宅,不过这不是情有可原吗?郭夫人重男轻女,四姑娘病成这样,连大夫都不请的。”
“哎呦,你道郭夫人不想来看女儿?四姑娘病症特殊,她的乳娘已经病死了,两个贴身大丫鬟也过了病症,不死不活的挪回家去了!现在死活不知!”
“啊?”柳寒烟大吃一惊!急忙放下陆四娘,缩了手脚,“爹,那女儿我……”回头看小丫鬟,九儿茫然不觉,只抹着眼泪,呜呜哭着“四姑娘、四姑娘!”
除了四姑娘,竟似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柳书生叹气一声,暗暗责怪自己只顾将女儿教养得知书达理,却没曾教人情往来。不然,四姑娘好歹是郭夫人所出的嫡女,怎么病了只让个小丫鬟照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妥了。
“也罢。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女儿啊,你的机会来了。听爹的话,现在马上背着四姑娘从角门出去,沿着桂花街去县前街,那边有个和记豆腐摊,问问买豆腐的,你陆师兄在什么地方。”
“为什么问买豆腐的?”
“哎呦,让你去你就去——”柳书生想到女儿懵懂,加了一句解释,“买豆腐的小哥,是你陆师兄的奶兄弟,一家子自赎了,做点小生意。他若问你怎么回事,你就说四姑娘病重,要你陆师兄带着去看病,晚了就来不及了!”
“哦!”柳寒烟十分信服父亲的话,可知道陆四娘得了过人的病症,会死人的,这会儿再让她抱——心里过不了那道坎儿。犹犹豫豫的伸不下手。
“傻闺女哦,你都一路背来了,要过了病症,也是天意,躲不掉了。还不如拼一回,也不是人人都过,这个小丫鬟不是没事吗?想想你陆师兄的人品家世,你救了他女儿一命,他将来怎么感激你?”
柳寒烟想起陆师兄的英俊伟岸,俏脸绯红,咬着牙,闭着眼背起陆四娘。陆四娘闭着眼,耳尖微微一动,小手擦着柳寒烟的耳朵垂到她的胸前,登时让柳寒烟的汗毛树立。
为了陆师兄、陆师兄,拼了!
柳寒烟鼓足了勇气,艰难的往角门走去。
柳书生在后面叫,“记住了,你把四姑娘背到我院子里来,我又喝多了,不省人事,你没了法子才背着人出门求救的!”
看着女儿走远了,柳书生这才捧着酒坛子,呵呵笑道,“一坛子梨花白,后劲儿足,等人回来老家伙早就醉倒了!什么都不知道哇,哈哈!”
……
正午时分,县前街人水马龙、热闹极了。陆之焕一身青衫直缀,脚步匆匆,急忙跟着和记豆腐摊小哥走到“春源药房”。
“七郎,当时的情况你没看见,柳姑娘人小体弱的,背着人气喘吁吁,崴了脚差点倒在大街被马车撞上!我伸了一把手,才知道是咱们家的四姑娘!幸好没出大事。就是四姑娘……烧得都说胡话了,等不及唤你,我只能自作主张送人先到药房,请大夫开药方熬药,不然烧坏了脑子了不得!”
陆之焕脸色铁青,先去看了柳寒烟,见她没有什么大事,就是脸色煞白,受了惊,温语道谢了几句,才去后面的厢房里看女儿。
可怜的女儿烧得脸色通红,呼吸微弱,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