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鬼手毒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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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鼻烟壶一面上绘有的西洋仕女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昨天一看,她还是面带微笑,神情悠然的神态,让人一看便很容易心生好感。
可是此时,她的眼角微微往下一垂,整个面容就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原本悠然宁和的笑容一下子变得扭曲起来,神情不再悠然,反倒是透着几分凶狠和阴沉,那笑容里多了几分诡异和阴森。
只是一晚的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巨大的变化?
如果不是夏琰亲眼所见,她还真的是难以相信,虽然在她身边发生的光怪陆离的事情已经不少了,她想就算哪天真的遇鬼了,她怕是也能淡然处之了。
果然,胆量就是练出来的。
听到夏琰的心里话,小龙珠慢悠悠地道:“琰琰,你现在就遇鬼了!”
夏琰:“……”
“这上面的黑雾,就是阴邪之气。”小龙珠道。
“什么是阴邪之气?”夏琰问道。
《伤寒论·太阳病上》中有记载:寒,阴邪也,指的就是六淫病邪中的寒、湿等邪气,这样的阴邪之气出现在人体里面,会使人生病,不适,但是出现在一件古玩中?
“按照这个情况看来,这个鼻烟壶是被什么凶悖之魄给附上了,所以才导致它上面附有一层阴邪之气,否则的话,这上面该是生骨清气才对的。”小龙珠开口解释道,“琰琰你看到其他的古玩上的那些白雾,其实就是生骨清气。”
生骨清气?
生,本义为草木从土里生长出来,有滋生之意,所谓骨,取肉腐而骨存之意,意思是保存过去之精华,而清气,则为光明正大之气的意思,所以生骨清气的意思是保存下来的精华随着时间而滋长,孕育了光明正大之气。
夏琰记得书中曾记载:余谓此凶悖之魄,聚为妖厉,犹蛇虺虽死,馀毒尚染於草木,不足怪也,意思是凶恶悖逆的魂魄聚集一起视为阴邪,就好像毒蛇虽然死了,但是它的余毒还能沾染草木,不足为怪,但是……
“不是说凡阴邪之气,遇阳刚之气则消吗?这致祥斋里面那么多的生骨清气,还消除不了这鼻烟壶上面的阴邪之气?”夏琰问道。
“话虽如此,但是琰琰你不是也发现了这鼻烟壶变化的速度太快了吗?”小龙珠开口道,“这里面的生骨清气根本压制不住这鼻烟壶上的阴邪之气,相信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它就会出来作恶了。”
夏琰:“……”
为什么她感觉小龙珠话里有话?
“琰琰,你说我们救死扶伤,慈悲为怀,怎么可以看着这样的事情在我们眼前发生却无动于衷呢?”小龙珠正义感满满地道。
夏琰:“说人话。”
“我们可以消除这上面的阴邪之气,让它不能出来作恶。”
夏琰:“……”
为什么突然有种天师抓鬼的即视感?但是她理解小龙珠的意思,它一向以诛尽天下凶悖之魄为己任,遇到这样的事情,它想要袖手旁观都难,而且昨天既然让她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夏琰也不可能视若无睹,不过……
“要怎么驱鬼?需要准备朱砂、鸡骨和黑狗血吗?”夏琰问道。
小龙珠似乎有些郁闷,道:“琰琰,你确定你不是在取笑我吗?”
它是谁?需要用到那些东西的吗?再说了,“就你们口中的茅山术中,赤硝属阳,效果比朱砂要好,就算要用,也是用赤硝而不是朱砂了。”
夏琰:“……”
她刚接手的新业务,它能要求她知道多少?
“那现在我要怎么做?”对这方面完全不懂的夏琰只好将事情交给小龙珠来指挥了。
“把它买回去再将这凶悖之魄给诛杀了?”小龙珠开口问道。
夏琰:“……”
这是古玩,不是玩具好吗?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就算卡上的数字后面多了几个零,也不代表她想买就能买的好吗?
意识到夏琰是个穷鬼这个事实的小龙珠很快地想到了第二个办法,它道:“要不你跟这个店的人说那鼻烟壶上面有鬼,你是来驱鬼的?”
夏琰:“……”
呵呵,这是要她当众跳大神吗?之前小龙珠让她二选一,是当神医还是当神棍,现在它这是怂恿她既当神医又当神棍?
“不!”小龙珠否认道,“这不是神棍,琰琰你顶多算个神婆,再说了,自古巫医不分家,跳大神的往往都会一些医术,刚好你很符合啊,又会医术,又能驱鬼。”
夏琰道:“我现在得谢谢你的夸奖?”
小龙珠恬不知耻地道:“不客气。”
夏琰:“……”
就在夏琰考虑要出钱买下那个鼻烟壶还是装神棍(神婆?)的时候,致祥斋内却突然发生了争吵之声,夏琰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得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正对着他面前的青年激动地说道:“你什么意思?是说我的东西是假的?你有什么证据?啊?”
那个青年像是被中年男人突如其来的动怒给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连忙解释道:“这位先生,您先别激动,我没有说你的东西是假的,只是我们……”
“既然不是假的,那你怎么不收?你们致祥斋瞧不起人是不是?还是你们致祥斋根本就不懂得鉴定古玩?”
中年男人根本不听青年的话,情绪表现得十分激动,上前两步就想要抓住青年,青年一受惊,手下意识地往前一挡,结果中年男人猛地往后一倒,摔在了地上。
看到中年男人倒地了,青年眼睛猛地瞪大,连忙对着周围的人解释道:“不是我推的,我只是轻轻地挡了一下而已。”
事情发生不过前后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不过致祥斋内的人都看得很清楚,那青年确实只是挥手一挡而已,按照这个力度,根本不可能把一个成年男人给推倒。
是想要讹人?
看到这一幕,这个念头一下子在众人的大脑里闪过,特别是刚刚听到他们两人的争执,看来是中年男人有什么古玩想要请致祥斋的人鉴定和出售,结果青年不收,所以才起了争执的?
这样一来,众人就更加怀疑中年男人在讹人了,说不定就是拿造假的古玩来致祥斋,结果骗人不成反倒被识破了,中年男人恼羞成怒就想要讹人了。
但是下一秒,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却像是犯了羊癫疯似的,全身的肌肉激烈而持续地收缩,像是被电击似的抖动,与此同时,中年男人因为痛苦而使得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不一会儿,额头上就不断地冒出了豆大的冷汗。
这,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见状,直接懵了,这个样子不像是在演戏啊,要是讹人到这么逼真的程度,就算被骗他们也只好认了。
致祥斋内安静了片刻,下一秒便热闹起来了,昨日接待夏琰和傅言叙的中年男人连忙走了上来,青年看到他连忙说道:“高叔,这和我没关系。”
叫做高叔的中年男人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你快去叫救护车,看他的样子应该……”
高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有一个身影比他还要更快地窜到中年男人的身边,他原以为是认识中年男人的人,刚想说什么,却看到了那人的侧脸,有些吃惊地出口:“小姑娘,怎么是你?”
窜到中年男人身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夏琰,刚刚她的双眼透过灵力,看到了中年男人的体内有一股黑雾在乱窜,正是小龙珠刚刚所说的阴邪之气。
对于高叔认出她这事,夏琰并没有理会,她按照小龙珠的指示,一手摁住一直抖动的中年男人,一手伸出食指在他的额头上画了一个图案。
因为离得近,高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的原因,他似乎看到了一阵若隐若现的白光从夏琰的食指流出,窜进了中年男人的额头里面,高叔下意识地转头,等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原本跟羊癫疯发作似的中年男人停住了抖动,整个人瘫软地躺在地上,双目紧闭,呼吸逐渐变得平稳下来,像是陷入了睡眠中一样。
高叔刚想开口,夏琰就抢先说话了,她道:“真是抱歉,我叔叔一暴躁就会犯病,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也走不了了,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让他休息一下呢?”
夏琰一边说着,一边用极有深意的眼神看向高叔,后者闻言,也知道夏琰这是故意将这番话告诉那些客人听得,他也怕引起恐慌,对致祥斋照成困扰,于是便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小袁,你过来帮忙把这位先生扶进里面去休息一下吧。”
叫做小袁的青年闻言,连忙上前,将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扶了起来,往致祥斋里面走了进去,而高叔则转身对其他的客人道:“只是发生了一些小意外,打扰到各位了。”
其他人见状,倒也没有怀疑什么,很快地就把注意力收回去了。
“小姑娘,请跟我来。”高叔对着夏琰道,后者闻言点了点头,跟上了高叔的脚步。
到了致祥斋的内堂,小袁将中年男人安置好了之后就先离开了,于是除了陷入了昏睡中的中年男人之外,就剩下夏琰和高叔两人了。
小袁一走,高叔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夏琰忽然道:“你眼圈发青,且面色暗淡,看来最近睡眠质量很不好吧?不过青县和北方的环境相差太多,你刚来青县,一时之间有些水土不服也是正常,不过水土不服大多和脾胃虚弱有关,如果你想睡得好的话,可用酸枣仁煮汤或者泡茶,有助于改善你的睡眠。”
听到夏琰的话,高叔的眉头一挑,他最近确实是因为水土不服的原因而失眠的,夏琰她可以看得出来他失眠并不奇怪,但是她怎么知道他是因为水土不服的原因?而且还知道他是从北方而来?
听到夏琰后面的提议,高叔问道:“小姑娘,你会中医?”
夏琰微微颔首,道:“略懂皮毛,高叔你可以喊我夏琰。”
“我叫高雄,如果不介意的话,你也可以跟着小袁他们一起喊我高叔。”高雄说道,然后又问道,“那刚刚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他是真的犯病了?”
可如果刚刚那个中年男人真的是犯病了的话,那道白光又怎么解释?可夏琰自己承认了自己会中医,那……
高雄有些犯糊涂了。
夏琰点了点头,却没有回答高雄,而是道:“高叔,你上庭短,额间有明显、偏暗的横纹,想来你少年不顺,且父母无从帮忙,但你中庭偏长,且眉骨突出,眼距奇宽,两眉上方色泽明亮且丰满,足以可见你因为敢拼敢闯和吃苦耐劳的原因而得了贵人相助。”
“而且你鼻直山根高挺,证明得了贵人提携之后事业和财富如同平步青云,但你一生奔波,发迹在异乡,而且因为年少家境清贫,父母无权无势的原因,你如今就算有钱了,生活作风还和以前一样朴素。”
夏琰的语速不紧不慢的,却句句如惊雷一般炸得高雄目瞪口呆的,他忍不住起身走两步到夏琰的面前,脱口而出:“你……你怎么知道?”
高雄自幼聪明,读书很厉害,但是父母只是普通的农民,而且他还有不少的弟妹,所以家里非常穷,因为如此,高雄少年求学阶段成三次辍学,后来他因为成绩优异而被京城大学录取,考虑到他家境问题,便免了他的学费。
但是即便如此,还有住宿费和书本费需要他自己解决,父母不止他一个儿子,所以大学四年的一切费用皆是由他自己赚取。
他本是南方人,但因为在京城求学,所以大学毕业之后便留在了京城,但是他一个穷小子,无权无势,又没有人脉,想要找份理想的工作并不容易。
后来他到了京城致祥斋工作,因为为人机灵,不怕吃苦,被致祥斋的一位鉴定师看中,收他为徒,教他如何鉴赏古玩,他才步步高升,有了现在的生活。
有些人因为小时候穷怕了,所以手里一有了钱,就会大手大脚地花掉,但高雄却不是这样,依旧过着以前朴素的生活。
如果夏琰之前说的那番话高雄只是当她观察仔细的话,那么她接下来说的那番话就不能用观察仔细来解释了。
高雄是干古玩这一行的,他当然知道古玩和风水玄学向来是分不开的,他也听说了不少有关古玩的灵异事件,虽然不一定全都是真的,但是也并非全都是假的。
几年前就听说过一位豪门媳妇买了一件时间久远的陪葬古董项链,结果买回去戴了一段时间之后,经常做噩梦,睡觉容易被惊醒和有许多不适,最终还是将这件昂贵的古董项链卖了出去。
外面的人不知真假,高雄却知道,因为那位豪门媳妇重新将那件古董项链卖出去,就是由他代表致祥斋经手的,据说是有位风水大师指点了那位豪门媳妇,说她与那条古董项链气场不和才导致她这样的,后来那条古董项链卖出去之后,没过多久,她就恢复正常了。
经过了那件事之后,高雄对于风水玄学就有了不一样的看法,虽然说这世上的神棍和骗子有不少,但是不代表就没有真材实料的人,经过亲眼目睹那道白光和夏琰说的这番话,高雄已经完全相信夏琰了,并没有因为她的年纪小而有所轻视,毕竟这世上少年天才并不少。
再加上夏琰和傅言叙是相识的,而且昨天看样子,两人的关系还不错,如此一来,高雄就更加相信夏琰不是那些满口胡说八道的骗子神棍了。
“琰琰……”同样被夏琰给震得七晕八素的人不止高雄一个,小龙珠也被震得不轻,它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真的懂这方面的事情?”
夏琰神色淡淡地道:“我瞎说的。”
小龙珠:“……”
琰琰,你确定你没有在敷衍我?
“真的。”像是猜到了小龙珠不会相信,夏琰道,“我要是懂的话,你会不知道?”
那也是。
小龙珠默默地想到,但是,“如果你不知道的话,你怎么能瞎说都说对了?”
“很简单。”
夏琰道,就算她不会看面相,但是从一些小细节,她也大概能够猜得出,失眠的事情且不说,至于知道高雄为什么是从北方而来的,一是因为水土不服的原因,二是因为他说话不自觉带上了京味。
因为确定了高雄是从京城而来,且到了青县水土不服,就可以推测他发迹在异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