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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琅琊榜-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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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山先生每年都要寄贺帖来吗?”言豫津凑过去更仔细地看了看,“他落款愚兄墨山呢,居然是跟苏兄你同辈相称的……”
  “墨山兄青眼相看,我却之不恭,其实也只是每年书信往来,君子之交罢了。”
  “能与墨山先生有君子之交的,世上能有几人?”言豫津啧啧称叹,故意看了旁边呆若木鸡的谢绪一眼,“墨山先生的松山书院,也是非少年英才不收入门下的……对了,谢绪,你不就是在松山书院念书吗?这样算起来你比苏兄要矮一辈嘛……”
  梅长苏见谢绪的脸已涨得通红,想到他毕竟年少,不愿太难为他,只用轻松的口气说了一句“非亲非故的,排什么辈份”,之后就不再看他,转过头去对萧景睿温和地笑了笑,道:“好久没见景睿舞剑了,今日难得闲暇,让为兄看看你的进益如何?”
  萧景睿虽然方才恼怒谢绪无礼,但此刻见小弟尴尬,心中又不忍,听了梅长苏此言,知他有意轻松气氛,忙趁势起身,抱拳笑道:“确实好久没得苏兄的指点了,大家到院中去可好?”
  
  第四卷 山雨欲来 第六章 生日
  
  梅长苏所居的主院,朝南是粉壁院门,东西门三侧均为宽敞结实的高大房屋,围合着中间青砖铺设的方正场地。这种简朴平实,无半点园林设计的屋院建筑,确实与梅长苏本人清雅书卷的文士气质不符,他也一直表示要改建,只是目前还是冬季正月,暂没有开工,仍保持着当初买来时的原样,虽无景致,但若要舞剑,却是天然一个最佳的演武场。
  说是舞剑,自然要有剑才行。可是萧大公子毕竟不是纯粹的江湖人,没道理来人家府上拜年还随身携剑同行,所以梅长苏吩咐黎纲随便在府里找一把给他。
  未及片刻,这把随便找来的剑递到了舞剑人的手中。鲨皮剑鞘,青云吞口,剑锋稍稍出鞘,寒气已直透眼睫,拨剑而出握在掌中,只觉微沉称手,但震动剑身试着劈刺时,却又轻巧随意,再细观剑身,秋水青泽,幽透寒锋,分明是一柄上佳的神兵利器,可惜无主。
  “景睿,你觉得自己横持剑身盯着看的姿势很帅是不是?”言豫津笑闹道,“摆那么久还不动,我们都等僵了。”
  萧景睿一笑,还剑入鞘,左手一扯襟带,旋身之际衣袂翻飞,已将外面的皮质长袍脱下,甩给了一旁的黎纲,露出朱底银纹的簇新箭衣。他本是长身玉立英俊年少,这种窄袖长襟、腰身紧束的劲装打扮自然最能衬出那悦目的身段,剑势尚未起手,言豫津已鼓起掌来:“好!好!就这个装束跟我到螺市街去,看你还逃不逃的出来?”
  “看,有人开始嫉妒了……”谢弼满脸正经地凉凉刺了一句,梅长苏忍不住抿住嘴角荡起的笑意。此时场中寒光轻闪,剑已凌空。
  萧景睿所使的剑法,自然是传自天泉山庄的天泉剑法。当年玢佐卓氏最鼎盛的时期,不仅领袖南方武林,还出过两个一品大将军,威扬天下。后来虽退出朝廷,但在江湖上的地位却一直保持了下来,本代庄主卓鼎风的名头也是尽人皆知,近十年从没有跌下过琅琊高手榜,目前在榜中排第四位,在大梁国中,仅居于蒙挚之下。
  虽说萧景睿一来因为身世原因,二来不是长子,所以笃定不会继承天泉山庄,但平心而论卓鼎风在传授他剑法时,并没有因此而有所保留,有名师精心指点,再加上景睿本人资质又好,目前已尽得此套剑法真意,尽管应敌时还少些机变,平时演练已挑不出什么毛病了。
  现下是年节喜日,梅长苏让萧景睿舞剑只为舒缓气氛,并不想真的与他研讨剑招,当下只是赞誉了两句,夸他没有荒废练习,大有进步。其他观者中言豫津的武功本就稍逊一筹,谢弼更是不谙武技,谢绪虽然算是文武双修,但也不过是跟其他豪门子弟一样,以弓马骑射为主,因此大家都只能欣赏欣赏,说不出什么褒贬来,反倒是飞流坐在屋顶的檐角上认认真真地从头看到尾,手指不停地动来动去,似在分解剑招。
  一套剑法舞完,吉婶恰好端上新出锅的芝麻汤团,大家重新回到暖融融的室内,边吃点心边随意谈笑,谢绪觉得无趣,只随口吃了几个,便找借口要先走。大家看他实在融不进来,倒也没有强留,但萧景睿还是起身到门外,仔细叮嘱随从们要小心护送后才放心让他离去。
  “景睿倒真是个当哥哥的样子呢,我想你卓家那位兄长,应该也很持重。不知他的剑法如何?”梅长苏用长勺轻轻拨划着碗中玉丸般雪白软糯的汤团,一面嗅着那甜香的气息,一面随口问道。
  “青遥大哥的功力比我强多了。”萧景睿大力赞道,“比如那招飞鸟投林,我一招只击得出七剑,他可以出九剑呢。”
  “你年纪小些,自然差了火候。不过你卓家大哥的名头,如今在江湖上也是叫得响的,我在廊州时便时常有所耳闻。”梅长苏象是突然想起一般,又问道:“你平时在他面前怎么称呼的?是叫大哥,还是叫妹夫?”
  “我听他是叫大哥的,”言豫津扑哧一笑,“可是这既是大哥又是妹夫,外人不知道的只怕搞不懂是怎么回事呢。”
  “景睿的事如今已是朝野佳话,哪还有不知道的。”梅长苏吹着汤团的热气,慢慢咬了一口,白气萦绕间,面上的表情有些模糊,“……他们过完正月就回玢佐吗?”
  “没有那么急了,玢佐到京城,也不过是十天内的路程,所以一般会呆到四月中再走。不过今年只有卓爹爹回去,娘和青遥大哥都会陪着绮妹留下来……”萧景睿说着说着脸上已露出欢喜的笑容,“我绮妹怀了身孕,差不多五月就会生产,我就要当叔叔……嗯……还有当舅舅了……”
  “恭喜恭喜。”梅长苏朝谢家两兄弟同时一笑,“想来是长公主殿下不放心,才会让大小姐在娘家生产的吧。”
  “没错。我卓爹爹是江湖人,谢爹爹是武门,都不在乎什么生产不能在娘家的世俗规矩。再说女儿在亲娘身边受照顾是最妥当的,卓家娘亲也会留下来,绮妹一定安心不少。”
  “景睿,”言豫津挤了挤眼睛,“你怎么不跟苏兄说说为什么你卓家爹娘要过了四月中再走?”
  “大、大家想要多、多聚一聚嘛,”萧景睿脸上有些发红,不好意思地瞪了言豫津一眼,“我还想着两家要是能住在一起就好了。”
  梅长苏是何等聪明之人,目光轻闪间含笑道:“难不成四月中有什么重要的日子不成?”
  “苏兄猜猜。”谢弼也凑热闹地插了一句。
  “景睿的生日么?”梅长苏眉尖微挑,“四月中的哪一天呢。”
  “四月十二。”言豫津嘴快地抢先答道,“不过这也太好猜了,你看景睿的表情,明显是在跟苏兄说,‘那日子跟我有关!跟我有关!’”
  “去你的!”萧景睿笑着踢了一脚过去,“你见过表情会说话的?”
  “哼,不光表情会说话,有时候眉梢眼角,手指发丝儿也会说话,哪怕不颦不笑,看也不看我一眼,我也能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你说的是你那些知己红颜吧?”萧景睿撇了撇嘴,“你少得意,总有一天会出现一个人把你管得死死的,到时候我再来看笑话。”
  “我不在乎,你慢慢等吧。”言豫津故意作出一个轻浮的表情,“到时候不知道谁看谁的笑话呢。”
  梅长苏静静看着两人拌嘴,虽是见惯的场景,此时却莫名的有些心酸,那碗热腾腾的汤团捧在手中已变得温凉,却只吃了两个下去。
  “苏兄不舒服么?”谢弼细心地欠身靠近,“还是劳累了?”
  “没什么,我一到冬天就是这样。”梅长苏随即一笑,将手中汤碗放到桌上,目光柔和地看着萧景睿,问道:“你过生日一般都怎么庆祝?”
  “我是小辈啦,哪里值得庆祝什么……”萧景睿刚说了这一句,就被谢弼打断了,“你少来了,要是你的生日都不算庆祝,我和谢绪每年岂不要哭着过生日?”
  “那倒是,景睿的生日排场,是要比谢老二老三强些。没办法啊,人家有两对父母嘛,当然要过双份的。”言豫津显然非常了解情况,“礼物成堆不说,年年都少不了有场晚宴,让他把想请的朋友全都请来热闹热闹,吃过晚饭长辈退场后,那更是想怎么疯就可以,你一年大概也就只有这一天这么随心所欲吧?”
  “这么说,景睿年年过生日时,都是最开心的了。”梅长苏一看萧景睿的神情,就知道言豫津所言不虚。今年是满二十五岁吧,这是半整数,只怕更热闹。““能和朋友们自由自在聚会,我当然很高兴,”萧景睿看着梅长苏,面色微微沉郁了一下,“今年要是苏兄也能来就好了……”
  “你昏头了?”言豫津打了他一下,“苏兄四月份肯定还在京城,当然是要来的。你除夕夜都贸贸然地请人家去,难不成自己过生日反而不请了?”
  萧景睿的目光闪动了一下,欲言又止。言豫津再聪明,有些事情他还是不知道。自己邀请梅长苏除夕过府的不妥之处,除了在时间场合上有些欠考虑以外,还有个很重要的方面当时被自己一时兴起疏忽了,那就是苏哲与谢府在党争上的对立地位。一想到梅长苏在雪庐最后一夜所遇到的事,他就拿不准这位深得自己敬重的苏兄还肯不肯再迈进谢家的大门了。
  相对于萧景睿的复杂心绪,梅长苏却表现的神态自若,仍是一脸笑意,“我也觉得景睿这话说的奇怪……景睿,你当真不请我?”
  萧景睿呆怔了片刻,迟疑地问道:“苏兄肯来么?”
  “你我既是朋友,又同处一城,哪有不来的道理?只是我虚长几岁,闹是闹不动了,到时候别嫌我沉闷就是了。”
  萧景睿甚是欣喜,忙道:“一言为定,届时一定早早恭候苏兄。”
  “哼,你还真是赚到了,苏兄要来,定然不是空手,多半要送你好东西,”言豫津用脚尖踢了朋友一下,又转过身来,“苏兄,我的生日是七月七,你别忘了。”
  梅长苏忍不住笑出声来,忙又咳着掩饰,“是……我会记着……”
  “难得有乞巧日生的男孩子,苏兄想忘也忘不了,”谢弼嘲笑道,“你要再晚生几天,生在七月半就更好了。”
  “七夕生的男孩子无论表象如何,一定都是极重情义的的人,”梅长苏有意回护,“我想豫津应该也是这样的。”
  “嗯,”谢弼点着头,正色道,“对漂亮姑娘,他还算重情义……”
  “懒得理你,”言豫津朝他撇了撇嘴,又凑到梅长苏耳边低声道:“等苏兄想好了送景睿什么东西,一定要先告诉我,免得咱们两个送重样儿了。”
  这声音说低虽低,但也不至于坐在旁边都听不到,萧景睿推了他一把,笑骂道:“你当苏兄和你一样,总想些古里古怪的东西出来?礼物只是心意罢了,随便一字一画我更喜欢呢。”
  “礼物什么的确是小事……我倒是觉得景睿今年,一定会有一个永生难忘的生日……”
  梅长苏这句话语意甚善,说的时候脸上又一直挂着浅淡的笑容,三个年轻人嬉笑之下,没有注意到在他浓密眼睫的遮掩下,那双幽黑眼眸中所闪动的混杂着同情、慨叹与冷酷的光芒。
  “宗主,”黎纲再次出现在房间门口,“誉王派人过府,送来初五年宴的请阑,来使立等回话,所以属下冒昧惊扰……”
  红色的请帖缓缓地递到了桌面上,室内方才轻松欢快的气氛也随之凝滞。言豫津抿了抿嘴唇,萧景睿垂下眼帘,而谢弼则是脸色发白。
  在脆弱的友情上,现实的阴影似乎总是挥之不去。
  “你回告誉王,就说初五王府贵客云集,我又有其他的事情,就不去打扰了。”梅长苏的目光轻飘飘地扫过三人,淡淡地道。
  
  第四卷 山雨欲来 第七章 祭奠
  
  金陵城外的地势,西南北面均以平地为主,间或起伏些舒缓的丘陵,唯有东郊方向隆起山脉,虽都不甚高,却也连绵成片。
  孤山便是东郊山区中距京城最近的一座山峰。从帝京东阳门出,快马疾驰小半个时辰即可到达孤山山脚。若是秋季登山,触目所及必是一片红枫灼灼,但此时尚是隆冬,光秃秃的枝干林立于残雪之中,山路两边弥漫着浓浓的肃杀萧瑟之气。拾阶而上,在孤峰顶端幽僻的一侧,有亭翼然,藤栏茅檐,古朴中带着拙趣。距此亭西南百步之遥,另有一处缓坡,斜斜地伸向崖外,坡上堆着花岩砌成的坟茔,坟前设着两盘鲜果,点了三炷清香,微亮的火星处,细烟袅袅而上。
  今年的新春来的晚,四九已过,不是滴水成冰的那几日。但在孤岭之上,山风盘旋之处,寒意依然刺骨。
  夏冬身着一件连身的素色丝棉长袍,静静立于坟前,纯黑的裙裾在袍边的分叉处随着山风翻飞。她平常总披在肩上的满头长发此时高高盘起,那缕苍白依然醒目,衬着眼角淡淡的细纹,述说着青春的流逝。
  纸灰纷飞,香已渐尽,祭洒于地的酒浆也已渗入泥土,慢慢消了痕迹。只有墓碑上的名字,明明已被苍白的手指描了不下千万次,可依然那么殷红,那么刺人眼睫。
  从天蒙蒙亮时便站在这里,焚纸轻语,如今日影已穿透枝干的间隙,直射前额,晃得人双眼眩晕。前面深谷的雾岚已消散,可以想见身后的京华轮廓,只怕也已渐渐自白茫茫的雾色中浸出,朦朦显现它的身影。
  “聂锋,又是一年了……”
  自他别后,一日便是三秋,但这真正的一年,竟也能这样慢慢地过去。
  站在他的墓前,让他看着自己一年一年年华老去,不知坟里坟外,谁的泪更烫些,谁的心更痛些?
  也许泪到尽时,便是鲜血,痛到极致,便是麻木。
  悠悠一口气,若是断了,相见便成为世上最奢侈的愿望。
  夏冬的手指,再一次轻轻地描向碑前那熟悉的一笔一划,粗糙的石质表面蹭着冰冷的指尖,每画一下,心脏便抽动一次。
  山风依然在耳边啸叫,幽咽凄厉的间隙,竟夹杂了隐隐的人语声,模模糊糊地从山道的那一头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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