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自带金手指-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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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捆绑的手法极为奇怪,将领沉着脸想要偷偷解开那个结,却见冯绮波一把扔了狐裘,露出里头一袭黑色紧身衣物,蹲到了他的身前:“将军,我们也不想为难你,相信你也是被人所骗了。实话告诉你吧,这位才不是什么端毅王,我也不是王妃,你说,哪有王妃有这等身手”
大将纵横沙场多年,也见识过不少阴谋阳谋,可是冯绮波此言一出,他的脸色到底变了变,确实,一个王妃不该有如此好的身手。他冷着脸说:“兵不厌诈,本将认输,然而让本将投降,绝无可能。”
冯绮波拿起手中那纸合约,笑了笑:“那将军为何笃定我家相公就会投降?十三座城池,我家相公的身价原来如此高?”
大将的鼻子都要气歪了,却依然维持着面部表情冷峻,谁知冯绮波突然上前,揪住了他的耳朵,手中捻起一些白色粉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吹进了他的耳中。
大将一惊,冷声问道:“你弄的什么东西!”
冯绮波站了起身,笑道:“没什么,一只蛊虫而已。”
☆、六七章
67
敌国将领脸色微变,瞧着冯绮波绝色容颜和不俗身手,心中已经信了七分,又听着冯绮波在耳边唠唠叨叨说了几句他压根听不懂的语言之后,整个人都控制不住恐惧起来。
他听说过南蛮蛊毒,可是从未见识过,只知道蛊虫上可控制人心,下可造成病体,实在是南蛮奇物。人对未知的东西总是满含恐惧。冯绮波满意地看着此人竭力掩饰自己苍白的面容,笑着站了起来。
“你们想要如何?”
冯绮波笑了笑:“没什么,你们误抓了我相公,总得付出点代价来,一,告诉我是谁指鹿为马,硬说我相公就是端毅王,二,放我们离去,然后退兵三十里,之后你们同华昌国的恩怨我们绝不插手。否则,这蛊虫钻入将军的脑中,吸食脑髓,谁知道将军被它所控制,能干出什么事情呢?”
大将咬牙说:“我如何信你?”
冯绮波冷冷道:“若将军不同意,此虫每到月圆之夜,就会让将军疼入骨髓,不受控制,不过好歹是我培育出来的蛊虫,也会听我的话不是?若是将军答应,我自会让它消停。将军大可去南蛮打听我伊莎贝尔的名声,就会知道我极为讲信誉。”
那大将听得一愣一愣,终于咬牙切齿道:“好,我告诉你们,那个人从未露面,而是给本将写了两封信,信中有你丈夫同另一个男子的画像,此人告诉本将这就是华昌国端毅王和九皇子殿下,现在这两封信就在中军大帐之中。”
“将军可别耍诈!”冯绮波拉着那个大将起来,用刀柄抵住他的腰窝,说道,“我方才听到我的小虫儿说,将军的脑中,极为温暖,是个绝佳的生存之所呢。”
那大将脸色忽而发青忽而发紫,声音都是从牙缝里头挤出来的一般:“是,伊莎……呃,贝夫人,本将绝不欺瞒!”
冯绮波和端毅王挟持着大将一路走到了中军大帐,得到了信件,同时偷偷瞄了一眼远处沙盘。
拿着该将领的腰牌,两人在军中畅通无阻,不一会儿便逃出了敌营。
走了三四里,天边渐渐亮堂起来,端毅王才对冯绮波说:“波儿,方才那真是蛊虫?”
冯绮波斜睨了他一眼:“蛊虫?那难道不是你那包药?”
“你方才说你叫什么来着?一白……?”端毅王纠结了半天,仍然回忆不出她方才所说的名字。
冯绮波头也不回往前走:“他自己说的,兵不厌诈!”
她从营地里骑出来的马匹就拴在山脚下,此时正悠然吃着草,她翻身上马,却见端毅王一脸纠结看着她:“没有本王的?”
她出来的急,竟然忘了这一茬。从这里到自家军营少说二十里地,冯绮波只能伸出手来:“算了,你我同乘好了。”
端毅王等的就是这一句话,他立刻踩着马磴子上来,将冯绮波揽入怀中。
冯绮波并不习惯被人这样抱着,朝前坐了坐,冷冷道:“别乱动。”然后一夹马镫,骏马立刻飞奔起来。
端毅王温香暖玉在怀,堪堪未坐稳,差点掉了下去,只得紧紧搂住冯绮波腰身,将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
朔风呜呜咽咽,风沙漫天,他突然在冯绮波耳边说:“王妃,你当真不是担心本王才孤身闯入敌营?”
冯绮波装作没有听见,但是男子温热气息喷洒在耳畔,同那西北朔风天壤地别。
她坐正身体,冷冷说:“当心我将你踢下去!”
端毅王反而将她抓得更加紧了,将她的身体紧紧按入自己的胸膛:“这么几个月来,我很想你。”
冯绮波觉得脸上微微一热,饶是那刺骨寒风都没法将这些热度吹散,她翻了一个白眼说:“要不是妹夫说你有大难,怕牵扯汝阳侯府,我才不会来。”
端毅王一愣:“你说的妹夫,可是那个汤二公子政?”
冯绮波冷笑:“难道还会是穆宏声?”
端毅王说:“他如何说的?”
冯绮波才不想在马上和端毅王解释重生穿越这样的事情,岔开话题:“你觉得三皇子,是个怎样的人?”
端毅王没想到她会问如此的问题,沉吟了一会儿。朔风在耳边刮过,刺得脸颊生疼,冯绮波只觉得他的沉默过于久了些。
她用手肘怼了怼他。
端毅王这才回过神来,答道:“他母妃刘贵妃极为跋扈,不过确实受宠,他本人看着,倒是极为温和、与世无争的人。”
冯绮波也从未听说过三皇子的才名显露,他在几个皇子里头极为中庸,可是汤政的上一世,他坐了皇位,而且一坐上皇位,立刻显露出他雷厉风行的特质——抄了汝阳侯府。
她冷笑一声:“我觉得你的几个侄子都不是一般的人。”
端毅王继续用她的肩膀枕着下巴,问道:“你何以见得。”
冯绮波眯起了眼睛说道:“我总觉得,我父亲背后那人,是三皇子,而且,那日对我三妹下毒手之事,恐怕也是三皇子授意。”
端毅王的手陡然收紧,声音也变得低沉:“是么?”
这只是怀疑罢了,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冯绮波转过头去:“你真觉得三皇子平凡无奇?”
端毅王沉吟片刻,才道:“我同他并不熟悉,不过听皇兄的评价,确实如此。”
冯绮波想了想之前东湖九殿下遭到暗杀一事,终于叹了口气。
皇室太复杂了,真是难玩啊。
抵达华昌国前线军营的时候,正好是军士们都起床吃早饭的时辰。
马匹刚刚跑到营前,就被拦住了,端毅王出示了自己的令牌,那个守门的士兵看了一眼,连忙急急忙忙跑进营中,不一会儿,前线军营的马将军和曹军士立刻出来迎接,见果真是端毅王,两人皆是一怔。
马将军立刻上前行了一个军礼:“见过王爷!王爷可安好?”
端毅王瞟了他一眼:“还行,我们速速回营,有要事。”
一旁曹军师问道:“昨日刚接到敌方使者来报,说他们俘虏了王爷,竟然是假的?”
端毅王看向他的目光充满探究:“曹军师觉得是真是假?”
曹军师脸色一阵发白:“我们问了后方的刘将军,确认了这个消息,昨日八百里加急已经送出去,今日应当抵达京城,王爷您看是否要再送一封信……”
端毅王打断他:“先不用了,就让京城以为本王被俘虏了好了。”说罢朝着营内走去。
冯绮波提步跟上,却被马将军拦住:“这位女侠是……”
他瞧着冯绮波和端毅王同乘一骑而来,可是军营里向来不能进女子,此女的身份存疑,不能让她进来。
冯绮波恭恭敬敬答道:“我乃王爷贴身护卫,齐波。”
马将军皱了皱眉,没想到端毅王身边的贴身护卫还有女子?
冯绮波笑道:“女人有时候反而比男人好做事些,王爷你说是也不是?”
端毅王勾唇笑道:“恩,本王就喜欢女护卫。齐护卫,你过来。”
见端毅王落实了此女的身份,马将军也不好拦住,便任由冯绮波跟随端毅王步入中军大帐。
实际上端毅王还未来过前线,他瞧了一眼沙盘上的排兵布阵,抬眼问马将军:“马将军怎么看之后的战事?”
马将军盯着沙盘,神色凝重:“年关将至,军心实在是涣散,前两日还传来王爷被俘的消息,大家的士气都很低落。”他指着沙盘中的一处:“探子来报此处驻扎着不少敌国大军,然而我方的人数已经折损过半,对方的人数应当在我方之上,不知道……”
冯绮波瞄了一眼沙盘,将其中一面敌国旗帜拔了起来,插到了另外一处,说:“之前我在敌国军营里头见他们的沙盘仿佛是这么摆的。”
端毅王看了一眼冯绮波,眼神亮了亮:“你记得?”
冯绮波翻了一个白眼,这个可是基本功好不好?
她点了点头:“特意记了。”
马将军立刻激动起来:“难道说王爷此前是孤身潜入敌营刺探情报了?”
端毅王才不想说他确实被俘虏了,也就顺着马将军说的话下了:“确实如此。”
冯绮波亦是附和:“不过我看敌国将领那个样子,恐怕很快就会重新排兵布阵,现在的阵型大概不会再用了。”她盯着沙盘上密密麻麻的敌营旗帜,有几个和她当时在敌营里头看到的确实重合,有几个又不太一样,她将那些不一样的旗帜全都拔了下来,凭着记忆重新安了上去。
马将军的眼睛亮了起来::“他若是真这样排兵布阵,倒是有一绝佳破解之法。”
冯绮波指了指一个山口:“你是说这里?胡人多是骑兵,此种狭窄山口极难通行,但是我们多为步兵,若是能将他们逼往此处——”她将一个象征这地方骑兵营的小旗子往那里推了推,“——然后就一人发一把镰刀砍马腿就好了。”
马将军连连点头,看着她的目光中也多了赞许:“姑娘说的不错!”
“可是——”冯绮波凝眉,“那人知道沙盘被我们看过,八成会变换这些营地的位置的。”
☆、六八章
68
京城,一匹骏马连夜杀入皇城,守门之人看到骑马者手中所持的插着一根雁翎的信件,都不敢怠慢,迅速开门。
皇帝这夜宿在刘贵妃的宫中,刘贵妃的资历在宫中很老了,年纪比着宫中一干的青葱小花来说也算大,不过保养得宜,倒也没有色衰而爱弛。更何况她所生的三皇子,行事稳重老成,上友兄下亲弟,有这么一个让人省心的儿子在,她在后宫里骄纵着,皇帝也由着她。
宫外一阵喧闹,刘贵妃被吵醒后,还像是少女一样,在皇帝的怀中撒娇蹭了一会儿:“怎么回事啊皇上?”
此时一个宦官闯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将手中雁翎插的信件双手奉上:“皇上,边关八百里加急!”
皇帝一听,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刘贵妃到底是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连忙给皇上披上披风。
皇帝下了床,接过宦官手中的急报,也不避讳刘贵妃,立刻打了开来,只匆匆扫了一眼,立刻下令:“宣召左相和大司马立刻入宫觐见。”
刘贵妃宫中的侍女立刻鱼贯而入,给皇帝更衣洗漱。
刘贵妃披着披风,凑上去问道:“皇上,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么?”
皇帝看了她一眼,沉默良久,久到刘贵妃才惊觉自己竟然犯了后宫干政的忌讳。只是平素里她这么随口一问,皇帝也会答复她,如今却拿那样的眼神瞧着她,瞧着她心里发麻。她就差张口讨饶了。
然而皇帝终于是表情凝重地说:“端毅王被俘。”
此刻,皇后所居宫中,也次第点起了蜡烛。
大宫女捧上了披风,不过宫殿里头地龙烧得旺盛,熏香也熏得浓郁,一派春意盎然,丝毫不似在严冬之中。皇后抿了一口茶水,问底下跪着的一个小太监道:“你说,八百里加急件报上来的是,端毅王被俘?”
小太监战战兢兢点头:“皇上确实是这么和刘贵妃说的。”
皇后点点头,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个大宫女,大宫女立刻会意,给下头小太监塞了一锭银子:“好好给娘娘做事,以后有的是好日子。”
小太监连忙磕头谢恩,欢天喜地地下去了。
待人走后,皇后揉了揉太阳穴问:“你说端毅王妃那里如何了?”
宫女会意,皇后定然问的不是那个在寺庙里头吃斋念佛的假王妃,必然是那个去了西北的真王妃,只是王妃一去之后也难联系上,因此她摇了摇头。
皇后抿着茶,叹息道:“到底不是我们小九去受这个罪的好。”
此事虽然是军情,可是不知被谁散播,第二天,这个消息便走漏了去。
年关大家都放了假,端毅王在家中准备过年,却不少政敌上门来,美其名曰慰问,实则告诉他,树倒猢狲散。如今大女儿嫁了端毅王府,他这个父亲倒是没能跟着沾上一点点的光,本身自己就不是端毅王的同党,如今本党的人不认他,端毅王那里更不会认他,他现在夹在两头,左右为难。
刚腆着脸送走一个来送“慰问”的,他拍拍自己的脸皮想要进屋去,端毅王一被俘虏,他们家这个年恐怕是不用过了。可还未转身,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到了门前,车上跳下来的英姿勃发的少年,正是自家的三女婿,汤政。随后,三女儿也跟着从马车上下来了。
端毅王的脸色这才好一些:“姑爷,兰儿,你们今日可回来了?”
汤政给端毅王端正行了一礼之后,开门见山便道:“阿翁,这次小婿来,是想来问问端毅王被俘一事。”
果然是此事。
汝阳侯叹了一口气,汤家在朝堂中一直中立,不偏向皇帝的任何一位皇子,如今圣上十四个儿子,从十皇子开始,年纪就算小了,九皇子是皇后嫡出,八皇子和七皇子生母的地位很低,两人也没什么能耐,六皇子前段时间九殿下遇刺之后就销声匿迹,不再出没于朝堂,汝阳侯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大皇子四皇子早夭,如今也就剩下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能同九皇子抗衡了。汤家在这四个皇子的夹缝中,却没能朝任何一边靠,也是有能耐的。只不过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