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荣华盛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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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点反应好不好?”赫连濯似是不满卫昭的淡定表现,走到炕前站住,单手拧住卫昭的下巴,强迫他正眼看向自己,“阿昭,看你这个样子,我突然有点不想说了。”
赫连濯的手劲很大,卫昭脸上已有乌青的颜色显出,他挣扎了两下挣不开,便冷冷吐出四个字:“爱说不说。”
闻言,赫连濯哈哈大笑:“阿昭,你真是太可爱了!”他说完松开钳制卫昭的手,在他肩上用力一推,直接把人推倒在炕上,再欺身压了上去。
尚未愈合的伤口重重撞到坚硬的火炕上,纵然炕上已经铺了两层厚厚的褥子,卫昭还是觉得伤口又裂开了,他死死咬住下唇,脸上露出痛楚的神色。
赫连濯并未留意到卫昭的异常,却对他的抗拒很不高兴,他撬开卫昭紧闭的牙关,凶狠地吻了上去,似要将他拆吃入腹。
卫昭无力反抗,只能僵直着身体,任赫连濯为所欲为,他能感觉到,背上的伤口又出血了。
一吻终了,赫连濯翻身在卫昭身旁躺下,半晌方轻声道:“阿昭,你知道吗?李伉死了!”
“你说什么?!”听到李伉这个名字,卫昭素来无甚惊容的表情变得鲜活许多,有惊讶,也有慌乱。
赫连濯很满意卫昭能有这样的反应,便重复道:“我说李伉死了,死在贺容陵的刀下。阿昭,你高兴么?”
“不可能!这不可能!”卫昭猛然坐起,拼命摇头,似乎想把刚刚听到的这个消息排斥出脑海,他不相信,他不信李伉已经死了。
李伉死了,他居然死了,而且是死在扶余人的手上……
这样的话,他以后还要找谁报仇呢,卫昭陷入了茫然,连赫连濯何时把他揽入了怀中都不知道。
永嘉二十二年的漠北大决战之后,铁勒人退居大漠以北,对大衍的北方边界,再无威胁。卫夙的战略目标,也从北方的铁勒,变成东北的扶余。
论国力,论兵力,扶余都不及铁勒,他们也不像铁勒那样,会在大衍的北疆制造事端,因此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两国之间并无战事,可以说是相安无事。
但是,在前朝末年的数十年战乱中,扶余趁机占据了曾经属于神川皇朝的幽州、云州北方八郡和燕州东北两郡却是不争的事实。
高宗皇帝时期,静亲王卫弗北征扶余,为大衍收回云州北方八郡,而他本人,也死于那场战役。卫弗无子,世袭罔替的亲王爵位就此国除。
光复故土是太丨祖皇帝的遗训,也是大衍历代皇帝的理想,只是由于种种原因,直到卫夙登基,幽州和燕州东北两郡仍在扶余人的手中。
永嘉二十五年,永绝铁勒后患的卫夙遣昭阳侯君临,长宁王世子姬玉出击扶余,收回燕州东北两郡,当时的扶余大君,还是赫连濯的父亲。
可就在第二年,那位天纵英才,一生无败绩的昭阳侯就因病去世了,年仅二十四岁,给卫夙的北伐计划,蒙上了一层浓浓的阴影。
永嘉二十九年,卫夙以姬玉为主将再征扶余,收回幽州南方两郡。只是仗虽然打赢了,仅有二十二岁的长宁王世子却战死殉国,让大衍再失将星。
短短三年时间,大衍失去了两位被皇帝寄予厚望的年轻将领。此后,南疆和西域烽烟再起,大衍对扶余的战事,不得不暂告一个段落。
永嘉三十七年,卫夙卷土重来,遣平南侯李伉,定远侯鹿子谦出幽州,击扶余,无功而返。
不仅如此,由于李伉急功近利,不但没能收回故土,反而险些丢了姬玉拼死打下的幽州南方两郡,幸亏鹿子谦力挽狂澜,死守城池,方力保大衍不失寸土。
东北战事胶着,大衍连番损兵折将,朝中停战的呼声越来越高,尤其是太子卫明,和卫夙僵持了好几回。
只可惜,皇帝的决心无人可挡。永嘉三十九年,他再度派李伉出征,随行的还有四皇子卫昭。
有了两年前的教训,李伉这回打得很聪明,也很谨慎,如果不出意外,全面收回幽州不在话下。
不过,那位颇有昭阳侯遗风的秦王卫昭,他的风头似乎有点太盛了,就连卫夙看了战报,也说四皇子的名字取对了,昭阳侯的那个“昭”字,借得好。
李伉不怕卫昭抢自己的军功,他才是全军主帅,卫昭打得再漂亮,只要拿回幽州,最大的功劳就是他的。
他担心的,是卫夙爱屋及乌,重新恢复对卫明的好感。皇帝好战,太子主和,两方的矛盾天然不可调和,都不用其他人再去挑拨。
早年间,太子的舅父、表兄战功显赫,皇帝不看僧面看佛面,对姬家自然高看,皇后是姬家女,太子的位置当然稳如泰山,旁人根本不敢妄想。
如今,姬清病故,君临和姬玉更是英年早逝,现任的长宁王和昭阳侯,都是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姬家在军中的影响力大不如前,正是扳倒东宫的好机会。
可在此时,偏偏出来一个卫昭,他和太子是同胞兄弟,若是他在军中得了势,太子的位置还有何人可以撼动。
李伉有个得宠的妹妹云妃,还有个得宠的外甥五皇子卫时,自然不愿看到这样的局面。
好在战场之上,刀枪无眼,敌人绝不会因为你是天潢贵胄就对你另眼相看,多来几个杀敌抢功的倒有可能。
于是,李伉摆了卫昭一道。
一心想着光复故土的小皇子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家主帅会在如此重要的战场暗算自己,等他想明白事情的缘由,已经身在赫连濯的帐篷了。
之后就是李伉对幽州的全面进攻,他最擅长人海战术,所谓“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便是如此。
可无论代价有多惨重,只要能光复幽州全境,李伉就是大衍的英雄,而卫昭失手被俘的真相,随着那些死亡,也都淹没在了尘埃之中。
相对丢失幽州四郡的损失,俘获大衍一个皇子,对赫连濯来说,根本算不得是个喜讯,他恨不得将卫昭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但是,见到卫昭的时候,赫连濯改变了主意。杀了卫昭算什么,对他而言,或许还是解脱,他要让他生不如死,身败名裂,才能发泄失去幽州的愤怒。
赫连濯打死不愿承认,初见卫昭,他就被他的长相惊艳到了,以至于无法对他下杀手。
其实,这并不是一个不能让人接受的结果。大衍立国两百多年,皇位也传了十几代,不说开国皇帝本就是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便是再普通不过的乡野人士,经过十几代各色美人的优化组合,皇子皇孙的长相也必然不俗。再说卫昭的母家长宁王府姬家,那更是个出美人的地方,算上当今皇后,姬家一共出过三位皇后,哪位不是名动天下的绝色美女。
卫昭是个会长的,相貌上集合了父母双方的优点,他随李伉出征,还曾有人开过玩笑,说秦王貌美,要不要效仿前朝的兰陵王,带个面具上阵杀敌。
卫昭不以为意,只是骂了那个亲兵两句,并未多作计较。战场之上,军功才是首要的,长相什么的,随他去吧,还能真有人当回事不成。
可是此刻,看到赫连濯眼中闪烁的异样光芒,卫昭后悔了,早知今日,他就该在脸上划上几刀的,赫连濯再想侮辱他,也得那张脸看得下去吧。
卫昭不是无知幼儿,卫夙宫里有男妃,他在军营也待了好几年,见识不可谓不多,赫连濯想对自己做什么,他已经猜到了。
只是,赫连濯见识过了卫昭在战场上的英姿,早在他身上下了药,禁制了他的武功,让他毫无反击之力,只能任随赫连濯上下其手,纵横驰骋。
赫连濯到底不好男色,卫昭又不懂奉承,虽然姿容艳丽,身体却是硬邦邦的,不如女子娇柔妩媚。两人做了几回,赫连濯就对卫昭没了兴趣,让人把他关押起来,跟其他战俘一起干活。
两个月后,看守战俘的人给赫连濯传信,说卫昭近日不思饮食,不时恶心作呕,还在干活时昏倒过两回。
赫连濯不想卫昭太早就被折磨死,便让巫医去给他看病,谁知巫医回来却说,卫昭不是生病,而是有了身孕,因为劳累过度,胎儿有些不稳,问他有何打算。
赫连濯闻讯惊呆了,他完全没有想过,卫昭会有怀孕的可能。
☆、第008章 难产
要知道,男子不同女子,是没有天生的孕育功能的,需服食“素云丹”方可受孕。
而素云丹,并不是吃了就能见效的,它需要连续服用一年,服药的前三个月特别痛苦,有人熬不出来,只得作罢,可谓前功尽弃。
除此之外,素云丹还有服药时间的限制,早的通常是十三四岁,晚的也不超过二十岁。再早身体发育不成熟,服了不仅无用,还会造成损害,再晚就是白白受罪,起效的可能微乎其微。
大衍素有男后男妃的传统,可卫家的皇子,却从来没有下降的先例,卫昭如何会服食素云丹,赫连濯百思不得其解。
不解归不解,大衍四皇子有了自己的骨肉,赫连濯万万没有不要的道理,就算将来不能继承王位,留着膈应卫夙,膈应大衍是足够了。
卫昭对怀孕之事格外抗拒,得知有孕后想尽办法要落胎。赫连濯对此早有防范,他让巫医在卫昭的饮食中下了药,使得他全身无力,整天只能躺在床上,一日三餐都要靠人喂食。
赫连濯的做法导致了一个很严重的后果,就是胎儿长得格外壮实,分娩的时候生不下来。
卫昭痛了三天三夜,产穴全开,羊水流尽,无奈孩子的个头实在太大,卡在那难以言说的地方不上不下,死活就是出不来。
“嗯……”如墨般漆黑的发丝尽数被汗湿,一缕一缕粘在额上、脸颊,卫昭面上的痛苦神色,让见多识广的巫医都已不忍目睹。
猛然,卫昭睁大双眼,死命向后扬起头颅,哑声道:“呃……啊……”随即浑身一颤,失去了知觉。
“参片!快拿参片!”巫医连声喝道,说完伸手去掐卫昭的人中,试图把人弄醒。
“呃……”即使是在昏迷之中,卫昭嘴里仍会发出些许呜咽之音,显然是痛到了极致,连逃避都无处可逃。
扶余盛产人参,不说中原罕见的百年人参,就是长达千年、即将成精的,也能找得出来。有了上好的参片补气提神,卫昭很快醒了过来,只是脸色白惨惨的,看了很是骇人。
胎儿的坠势愈加明显,卫昭的腹部已经呈现梨形,奈何他阵痛的时间太长,体力早已消耗殆尽,根本无力进行推挤。
巫医明白,只凭卫昭自身的力气,孩子是出不来的,便给他推腹压胎,以帮助胎儿下行。
胎头又圆又硬,被巫医硬推着往下走,正好顶在胯骨上,痛得卫昭失声痛呼:“不要……啊……”挣扎中一口气上不来,又昏了过去。
只是卫昭并未昏得踏实,不多时便被绵延不绝的阵痛唤醒,他圆睁着双眼,失神地望着屋顶,突然觉得就这样死了也不错,顺便还能带走那个孽种。
见卫昭承受不住压胎的痛苦,巫医赶紧停了手,出门向闻讯前来的赫连濯禀报:“大君,还是不成,胎儿太大了,大人没力气,只能保住一个。”
赫连濯大惊,怒道:“不行,必须大小都保住,否则——”巫医在扶余人心目中的地位很高,赫连濯说不出随便要人脑袋的话。
巫医单膝跪地,直言道:“大君便是要了在下的性命,在下也还是这句话,大人和孩子,眼下只能保住一个。”
赫连濯怔住了,半晌无语。他记得大阏氏生裴迪,不过半天工夫就生了下来,怎么到了卫昭这里,三天三夜都不行,还搞得必须二选一。
巫医得不到赫连濯的回答,追问道:“大君,时间紧迫,请你尽快做出决定,拖得久了,只怕……”一尸两命,一个都保不住。
巫医的话并未说完,可他接下来的意思,赫连濯也能猜个大概,他犹豫再三,迟疑道:“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
卫昭不能死,死了就是成全他,绝不能让他如愿,儿子是自己的,说不要就不要,赫连濯舍不得,再说卫昭是不想要孩子的,赫连濯就更希望孩子能活着生下来,好给卫昭添堵。
“我会尽力,可大君亦要有所抉择。”巫医想了想,给出这样的答案,硬要他说两个都能保住,那是假话,只能尽力而为,尽人事听天命了。
赫连濯皱眉,良久方握拳道:“实在不行,就保卫昭,他是绝对不能死的。”赫连濯思来想去,终于还是决定保住卫昭,跟他比起来,孩子并不是那样重要。
巫医垂首,正色道:“在下明白,定不负大君所望。”言罢,转身回屋。
“嗯……”隔着房门,卫昭嘶哑的惨叫仍不时传出。赫连濯听得背皮发麻,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而是原地转着圈圈,好驱散心底泛起的恐慌。
巫医快步走到榻前,见到痛得几欲翻滚的卫昭,不由轻轻叹了口气。胎儿如此胖大,纵是舍弃他的性命,要保大人也不容易,只是赫连濯坚持,他也不好说出保住孩子更有可能的话。
伸手在卫昭僵硬如石的腹部按了按,巫医对两个药童吩咐道:“你们把他扶起来,靠在靠枕上,再把腿分开点,对,就是这样,再开点……”
卫昭哪里坐得住,不由自主就往下滑,巫医便让一个药童在他身后坐下,紧紧抱住他,另一个死死按住他的膝盖,将他的大腿最大程度朝两边分开。
“不、不要……啊……”姿势的改变让胎儿的坠势变得更猛,卫昭绷紧身体,被压制的双腿无意识地蹬踹着,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体内的痛苦。
巫医得了赫连濯的吩咐,务必保住卫昭,自然不会让他无谓挣扎,他让药童固定好卫昭的身体,双手交握,用力在他腹上推压,丝毫不考虑胎儿是否会有所损伤。
许是明白自己即将被放弃,原本卡在盆骨处不得动弹的胎儿猛地向下一钻,昭显出自己旺盛的生命力。
刹那间,卫昭眼前金乌闪现,他恍惚听到了骨骼脆裂的声音:“啊……”他是不是要死了,卫昭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期待,还是恐惧。
赫连濯守在屋外,被卫昭赫然提高的音量吓得一哆嗦,到底是有多痛,能让卫昭无法自控地呼痛不已。
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