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再为毒妇-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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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慕卿凰坐在床榻上正绣嫁衣,嫁衣上的绣纹大部分都是绣娘绣制的,她只要绣一绣袖口、领口这些小地方,这件嫁衣就算是她亲手绣过了。
她不怎么喜欢绣花,但该学的技法她都会,只是不熟练,穿针引线时丝线总是打结。
忽的针扎了指头慕卿凰“嘶”了一声,坐在旁边的玉绮闻声忙放下正在绣制的龙凤呈祥盖头掏出帕子来裹住慕卿凰的指头,“郡主没事吧?”
慕卿凰摇了摇头。
彼时风雨敲窗,慕卿凰发起呆来,喃喃道:“现在八月份了,建元二十四年过去一大半了啊。”而建元二十五年就快要来了,她却拿远在北平的慕枭毫无办法。
“是啊。”玉绮点头,见慕卿凰无事她又坐回绣墩继续绣盖头上那只凤凰的尾翎。
想着在二十五年病亡的父亲慕卿凰心里有些慌,放下嫁衣起身便道:“玉鸾,跟我去一趟敦本殿,这个时辰父亲该回来了吧。”
和玉珠一起逗西施玩的玉鸾“哎”了一声就随着走了出去。
守着敦本殿的是孟德超,见慕卿凰冒雨过来,忙亲打了伞过来迎,“郡主有什么事儿打发个人来也就是了,这么大的雨您怎么亲自来了。”
“我父亲回来了吗?”
“太子殿下还没回来,应该还在乾清宫,今儿雨这么大陛下可能会留太子殿下歇在乾清宫也未可知。”
“不要紧,我在这里等一会儿吧,等着就等着,等不着我就回去,我……只是突然很想念父亲。”慕卿凰低声道。
“快要出嫁了郡主是舍不得太子吧。”孟德超理解的笑了一下,“郡主快进来,这雨下的太大了。”
——
乾清宫,秦|王慕术满面控诉,“父皇,是太子陷害儿臣的,儿臣冤啊。”
坐在龙椅上的建元帝脸沉如水,“你说完了吗?”
慕术愣了愣,立时怒了,指着站在建元帝身边的太子道:“父皇,你要包庇太子吗?”
“说完了你就闭嘴。”建元帝冷斥一声,看向站在一旁衣摆下滴了一滩雨水的顾炎生,“顾爱卿你说。”
顾炎生出列一拱手,将自己查到的事情一一道来,“回陛下,詹事府主簿王奇的确出自西安府王家,是亡妇孙氏的丈夫王京的嫡兄,臣到达西安府时秦|王殿下已经将整个王府的人都抓了起来,秦|王殿下对王京用了酷刑,供状以及王奇写给王京的信都在殿下手中。”
建元帝冷着脸看向慕术,慕术忙掏出贴身藏好的供状和信件双手捧给建元帝。
建元帝一目十行看完随手给了太子,“你看看。”
至今太子脸上无任何惊慌之色,他和平常陪着建元帝召见臣工时一模一样,沉肃淡然,游刃有余。
“是。”
当太子接到手里时,建元帝瞥了太子一眼,太子没有在意垂眸看信。
又回去跪着的秦|王见此满心愤懑,咬牙怒瞪。
“来人,急招詹事府主簿王奇进宫。”
魏保进来听了旨意又走了出去安排传旨太监去召。
建元帝又道:“顾爱卿接着说,朕想知道一个后宅妇人是怎么被我那个身为秦|王的儿子看上又奸污的,西安府又不是弹丸小地,转转屁股就能碰上。”
“是。臣到达西安时先没有惊动秦|王而是秘密查访,得知王京是秦|王府长史司右长史,又从百姓口中得知,秦|王妃寿辰宴请了孙氏,孙氏回家后就上吊死了,之后王家就闹了出来,说是孙氏在秦|王府被秦|王奸污了,之后臣拿着圣旨就去找秦|王殿下,秦|王殿下见圣旨如见陛下不曾拒捕,向臣诉说冤枉,让臣亲自去审问王京等人,王京得知臣的身份后秘密告知臣一个地方,在那里臣找到了孙氏死之前写好的血书。”
说罢顾炎生从怀中掏出用油纸裹着的东西交了上去。
建元帝打开一看,血书上便写着秦|王奸污孙氏的过程,孙氏的怨愤透过血书凄厉扑面而来。
建元帝又将血书交给了太子。
慕术急了,忙道:“父皇,孙氏说谎,明明是孙氏勾引儿臣,她说什么倾慕儿臣已久愿与儿臣相好不求名分,儿臣和这个孙氏明明是你情我愿,谁知道那贱人回家一趟就上吊死了还污蔑我奸污她,那贱人分明是个婊|子,父皇您看王奇写给王京的那封信了吗,那信上分明写着让王京寻隙陷害我,这就是王京对付我的手段,父皇,儿臣上当了啊,求父皇为儿臣做主。”
慕术又怒斥太子,“大哥,枉我对你敬重有加,你为何让属下陷害我?我远在西安难不成对你的太子之位也造成威胁了吗,你说!”
太子摇头,“孤不曾指使过王奇,皇弟奸污有夫之妇之事孤和父皇是同一时刻知道的,此后父皇立即就遣了顾指挥使带人去西安押你回京,你又直接抓了王京全府,无人报信上京,至今王奇应该都不知道他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
“都闭嘴。”建元帝淡淡说了一句,慕术和太子都止了声。
“老二,你说是孙氏勾引你,谁能为你证明?”
慕术语塞,咕哝道:“谁偷情让外人知道。”
建元帝冷笑连连,抓起龙头镇纸照着慕术的脑袋就砸了下去,慕术也不敢躲闪,一下子脑袋就开了花,“你个龟蛋玩意,知道你好色,没成想你色胆包天,荤素不忌,别人老婆就那么香,你就那么缺女人?”
慕术满脸羞红却梗着脖子不低头。
建元帝见了更气,所幸不看他。
又过了半响儿,魏保进来了,他身后却没有詹事府主簿王奇。
太子心里咯噔一下子,心中意识到这是有人故意栽赃他。
“人呢?”建元帝冷着脸问。
“回陛下,传旨太监回来说整个王府的人都死了。”
彼时,伴随着夜空中一道闪电而下“咔嚓”一声雷响,震的太子头皮发麻。
“死了,怎么死的?”建元帝不动声色。
“传旨太监说叫了许多声无人应门之后,锦衣卫撞开门就看见了死在门房里的小厮,是一刀被抹了脖子,其余人也都是这个死法。”
“好,真好。天子脚下无声无息一家子就被杀死了,可真是有本事啊。”
慕术叫嚣起来,“谁能有这样的本事,非太子莫属。反正不是我杀人灭口,我二十岁就藩西安府在京都可没有这样的势力。”
太子面上依旧波澜不惊,还有心情自嘲,“王奇一死,孤算是洗不清嫌疑了。这栽赃的手段还真是高明。”
雷声轰隆,风雨交加,建元帝睨了太子一眼,“来人把秦|王关入宗人府,没有朕的手谕不许人探视。”
慕术大惊,越发愤怒,“父皇,你这是一心包庇太子的意思了?”
“滚下去。”
彼时两个金吾将军上殿直接将慕术拖了下去。
“我不服,我不服——”慕术大叫。
“顾炎生,这件事依旧由你彻查。”
“臣领命。”
“下去吧。”
“臣告退。”
待殿中只剩下建元帝和太子两人,太子并不请罪而是诚恳的道了一句,“父皇,不是儿臣做的。”
“再有一个月就是朝阳的大婚之日,是大喜事,朕不想坏了兴致,等朝阳大婚之后朕自有定夺,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
太子一拱手,“是。”
建元帝就那么盯着太子走,直至太子离开了乾清宫都仿佛觉得还有那么一双锐利如虎豹的眼睛盯着,头上有太监打伞,身上却出了一层冷汗,风雨吹在身上,太子打了个寒颤。
待看见东宫悬挂在宫门上的两盏灯笼了,太子蓦地松开了紧握的双拳,在风雨中又打了个喷嚏,微弱的灯光照见他苍白惶惶的脸。
敦本殿灯火通明,得知太子回宫,慕卿凰亲自打了伞出来迎,笑着喊了一声,“父亲。”
“这么晚了凰儿怎么还没有睡。”太子面上带着慈爱的笑,接过女儿手里的伞,将女儿搂在宽厚的肩下,父女俩一起回了敦本殿。
“就是突然很想您就来看看您。”
看见敦本殿的太监宫女分工有序的上前来伺候,慕卿凰就站在一旁不给添乱。
不一会儿太子就换了一身干净的家常服出来,坐定后孟德超就奉上了一碗姜汤。
见着父亲眉眼间的疲惫,慕卿凰不敢久留,说了几句想念和注意身体的话就走了。
慕卿凰一走,坐在红酸枝子孙满堂小宝座上的太子就发起怔来,脑海中思虑着是谁幕后栽赃他?
乾清宫。
建元帝在魏保的服侍下躺在了床榻上,但此夜他并没有什么睡意。
“保弟,你觉得太子是个怎样的性情?”
这个称呼把魏保叫的心头熨烫,眼眶都热了,他搬了个绣墩坐在床下,笑着道:“那小奴就说了。”
建元帝笑了一下,“说吧,咱们是自小的情分,说句心里话,我比信任太子更信任你。”
魏保又感动了,缓了缓道:“太子睿智、沉稳、仁慈,更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可他现在不是孩子了,他的孩子再有一个月都要出嫁了,算一算慕荣做了多少年的太子了,而朕看起来依旧健壮。”
魏保心里一紧,整个身躯都绷了一下,怕被看出来,借着给建元帝抚薄毯的举动又很快放松下来,“您说的是什么话,您健康长寿才是大晋之福。”
建元帝冷嘲的勾了一下苍老的唇角。
“朕杀了那么多贪官污吏,又制定了在很多人眼里看来很严苛的刑法,有的是人夜夜诅咒朕快死。老二这事不简单……”
建元帝没有再往下说,挥了挥手,躺下道:“熄了灯吧。”
“是。”
☆、第48章 大婚
朝思暮想,魂牵梦萦了两世,明日他终于要娶她为妻。
夜凉如水,洒了窗前一地银辉,半靠在床栏上的陆玖手指上摇晃着一个璎珞项圈,项圈是金制的,底端串着一颗红宝石,缀着五色流苏,他轻轻拨动着,就像上一世一样每当想念时就拿出来摸一摸,挂在手指上摇一摇,但那时他的脸上是没有笑容的,此时此刻却是不同了,一双凤眸笑意蔓延至眼尾眉梢。
王府街公主府,每一位公主都是从这座公主府里嫁出去的,太子之女亦如是。
明日即将再次嫁为人妇,慕卿凰双臂环着自己,倚窗望月,心里想着,陆玖,这一生你是那一个陪我走到白头的人吗?
当初嫁给陆瑁的这一天夜里我亦曾期待过陆瑁是那个人,为他我执迷不悟,失却初心陷入后宅女人们之间没有硝烟的战争中不可自拔,直至死亡。
慕卿凰拨动了一下手腕上戴的千眼菩提,脸上露出一抹淡如云烟的笑,我焚了一命才从那情障中走出来,陆玖,今生我不会再为任何人执迷不悟。若我发现有一日你变成了陆瑁,你我之间就淡淡然吧,能一起过日子就一起过,不能一起就各自安好。
陆玖,你会让我失望吗?
慕卿凰禁不住笑了,伸展了个懒腰,转身去睡。
明儿就要成亲了,就要和陆玖那蠢货生活在一起了,只要想一想就感觉很有趣呢。
——
北里,某暗巷中的一个小院里,月光照见在水井边洗衣的女子,女子一边捶打衣裳一边压抑着哭泣。
屋里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炕上躺着一个披头散发,胡子邋遢的男子,男子大睁着眼睛看着房梁上的蜘蛛网,一身酒气一动不动,像是死了。
哭声隐隐透过半开的窗户传了进来,炕上的男子忽然爬起来,抓起桌上的茶壶猛的掷到地上,“嘭”的一声碎响后是男子的怒喝,“哭什么哭,缺了你吃还是缺了你喝,闭嘴。”
水井边的女子吓掉了棒槌,她咬住自己的手背无声流泪。
一霎,院子里安静的像是死宅,片刻,虫鸣声又起,女子哭声更大了。
男子抓乱自己黏成条的头发,一屁股坐在门槛上,不耐烦的道:“秀玉,你到底在哭什么?我写诗作曲挣来的钱给不了你锦衣玉食,你觉得委屈了不成?”
宁秀玉连忙摇头,捡起棒槌继续捶衣裳,嗓音还带着哭腔,“只要跟着你,我不在乎是锦衣玉食还是粗茶淡饭,我哭是因为不想看着你颓废下去,表哥,你是状元郎啊,她却恨我们至此,不惜毁了你。她毁了你,自己却照样嫁入侯门,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陆瑁冷笑了两声,“公平?这世间还有公平吗?”
说罢,站起来进了屋,将自己摔到炕上闭眼睡了。
宁秀玉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站起来追进去,“表哥,你可是大老爷的亲侄子,当初在府里时大老爷也是很重视你的,你不如去求求大老爷把我们的户籍迁出去,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宁秀玉又哭了,站在炕下抹眼泪,“你白天黑夜的不着家,我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呆着,那些混混无赖不是往咱们院里扔石头就是砸门,隔墙辱骂我还不算,他们分明把我当成了隔壁那家做私娼营生的乐户。”
“我困死了,你能不能让我睡一个好觉。”陆瑁暴起,横眉竖目,吓的宁秀玉软倒在地,一霎脸白之后大哭,哭的不能自已。
陆瑁狠狠抹了一把脸,套上布鞋就往外走。
宁秀玉一把抱住陆瑁的大腿,哭着道:“你又要去找那个凤楼春是不是,我不许你走。”
“滚!”陆瑁烦得慌,一脚踹开宁秀玉,摔上门就走了。
宁秀玉扑在地上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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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畔,灯火如星辰璀璨,回春楼今夜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客似云来,姑娘们都要忙不过来了。
但今夜的花魁凤楼春却是闲着的,妓子也有休息的时候,今儿正轮到凤楼春调养身子,在门口挂上了红色的木牌。
红纱帐,小金勾,穿了一身红裙的凤楼春懒懒歪在床榻边上,床里面躺着闭目养神的陆瑁。
“又被你家那位哭出来了吧。”
陆瑁长叹一口气“嗯”了一声,想着宁秀玉对凤楼春的误会和辱骂,陆瑁只觉满心愧疚。
“依依,委屈你了。”
凤楼春摇了摇头,“我有什么委屈的,要不是因为我,你也落不到这步田地,我还是想去向朝阳郡主解释一二,你我之间真的不是她想的那样。”
陆瑁冷笑,“不是因为你。明儿她就要嫁给陆玖了,和离才几天啊,她就另嫁,嫁的还是陆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