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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重生之沉香-第23部分

小说: 重生之沉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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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有人见陈氏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儿,窃窃私语不说,还有那闲的,竟是三三两两的跟在后头,一副瞧热闹的模样儿。

    陈氏这会儿脑门都要炸了,哪儿还管的了其他。只抿着嘴一路往前冲,到了刘家门前,也不用招呼,一脚揣在门上,只听“咣当”一声,木门来回扇了两下,挨着墙边儿没了动静。黄氏同刘石正在屋里商量着什么,听着动静顿时一惊,还没反应过来。陈氏已是跨进门里,举着棍子一通好砸,瞬间噼里啪啦的声响响彻屋顶。

    陈氏是个眼尖手快的,一路从堂屋砸到灶房里,只把灶火上一口大黑锅砸的底儿掉,这才扭转身子,气势汹汹的往内屋了奔去。

    黄氏早跑出来,看傻了眼,只愣在那里。这会儿一个哆嗦,反应过来,猛地“嗷”了一嗓子,扯着嗓子嚎开了,人也往陈氏身上抓去,尖的声音撕心裂肺,直嚷嚷道:

    “陈氏,你这贱人,祸害我家里,老娘跟你拼啦!”

 第36章 热闹

    陈氏早防着她呢!当下躲也不躲,一手挡下黄氏,手往她襟口一揪,深吸口气,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挥过去,只听“啪”的一声,重重的扇到黄氏的脸上,只扇的黄氏站立不稳,往后趔趄了几步,手里胡乱抓了几下,好容易扶住炕头柜子,才堪堪立稳。

    黄氏捂着火辣辣的侧脸,愣了几瞬,忽然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起来。

    陈氏嘲讽的看着撒泼的黄氏,慢慢的呼出一口气来,心里闷气散了许多。

    刘石沉着脸站在门边儿,看着屋里一片狼藉,心里邪火一阵阵的往上窜,视线移到叉着腰一脸恨意的陈氏,终是使劲儿压下火气,没办法!自家婆娘干了蠢事,如今人家可不就是找上门啦!

    早先他是不知道,今儿听得外头议论,又见黄氏满脸遮挡不住的兴奋,哄着儿子吃饭时候,神经兮兮的笑着,一个劲儿的说什么,“儿啊,你有媳妇儿啦,那小蹄子长得好看的很,将来给你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不得多好看呢?儿啊,你欢喜不欢喜?”

    当时一听,前后这么一想,刘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气的眼前一黑,险些没厥过去。

    无奈事已至此,本想着趁着秦家不知,赶紧商量了对策,左右两家已不可善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事儿给砸瓷实喽,秦家小女儿进了他们刘家的门,秦家纵是心有不甘,也得顾忌一二……

    只是,没想到陈氏来的这样快。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刘石面上却是费力扯出个笑意,上前几步,道:

    “秦家嫂子,你看……”

    陈氏一肚子火气只去了一口,这会儿虽是收回理智,怨气倒是没少半分,当下板着脸,指着刘石骂冲道:

    “少套近乎,我今日来,为的什么你心里清楚,现在衬着大家伙都在,我倒要问个清楚,你婆娘满口喷粪,胡说八道为的是那般?我家跟你刘家有什么仇怨,惹的你们一门心思的害我秦家?今儿我倒是要跟黄氏好生对质,昨儿我陪着闺女儿一路,压根儿没见你家人影儿,黄氏发的什么白日梦,做什么红口白牙的往我家泼脏水?难不成是嫉恨前些日我家没应了你闺女儿的亲事不成?”

    刘家这份行事显是要害了沉香,一点儿后路不留,陈氏心里明白,自是不会再为刘家遮掩。何况,这也是事实不是?沉香连着几日受罚,一而再再而三,根儿就在刘红枝身上。

    此时门外早聚了不少人,陈氏有意揭穿刘家险恶用心,为闺女儿洗刷清白,声音自是往大里喊,外头离得不远,自是一字不差都听了去,顿时一片哗然。

    连带着看着刘家人的眼神儿都不对啦!

    只是,刘石此时无暇顾及,要说他心里哪个最要紧,不必说自是红枝啦,家里有如今,多是太太看着红枝得用,看在闺女儿面上才给刘家的体面,是以闺女儿定是不能出什么差错的。

    陈氏来闹,虽说来的比想的早了些,也还在意料之中,只是不妨陈氏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儿,跟往日那个和和气气好脾气的人好似两人一般,倒叫刘石打算偏了去,愣怔一下,瞧着陈氏嘴皮子利索异常,早看着陈氏表情,觉得不对时候,想要阻挡一二,却已是晚了。

    他最怕连累闺女儿名声,惹的太太不喜,只是如今,已是不能啦!

    心头顾忌一去,刘石反倒坦然了,面上笑容不减反增,眯着眼和和气气,说道:

    “秦家嫂子,你这是何意?此事虽说是我家大儿唐突了些,委屈了沉香侄女儿,可我刘家不是不认账的人家,原是打算今日就上秦家提亲,聘了沉香侄女儿做我刘家儿媳,往后好生待着,补了昨儿委屈也就是了。可我听你这意思,却是不打算认这门亲事?这哪儿成,本是我家大儿冒犯了侄女儿,可事已至此,沉香侄女儿也嫁不得旁人了,我刘家理亏在先,日后必定厚待沉香侄女儿,只拿她当闺女儿一般看待,秦家嫂子,你且消消气,事关沉香侄女儿终身大事,可是不好意气用事啊!”

    意味不明的话,听到陈氏险些气炸了肺,又看刘石一脸我是为你们好的嘴脸,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扇死他了事。

    胡言乱语,他,他刘家这是想弄假成真?

    陈氏眼眶通红,刚要扑过去扯烂那张胡乱掰扯的嘴。有人却是领先一步,只见一个人影过去,随即一声闷响,刘石身子飞起,重重的撞到墙上,闷头吐出一口血,只留眼珠来回转着,再是不能动弹。

    “呸,放你娘的屁,打我闺女儿的主意,你们也配。”

    一声怒吼,只叫陈氏楞了一瞬,随即满腹酸楚溢出胸口,一下子扑过去,拉着秦忠的袖子,哭着道:

    “当家子,他们这一出出的泼脏水,黑心烂肺,是要谋咱们闺女呀,你可要给闺女儿做主啊!”

    陈氏是又怕又心疼啊!

    秦忠拍拍陈氏,面色难看的紧,也不理外头议论纷纷,只看着地上一趴一坐的俩人,冷冷说道:

    “沉香是爷手底下的人,为爷管着事儿,她的亲事我做不得主,得看爷的意思。你也不必再打那阴毒主意,爷回来啦,听说了这事,要见你们。是非曲直,咱们到爷跟前分辨明白。”

    顿了顿,秦忠面上溢出一丝冷笑,轻蔑的睨着刘石,看着他惊恐的表情,一字一句道:

    “若证实你刘家有意陷害,刘石,我秦忠必要你个交待。”

 第37章 吓昏

    出这事儿原是赶巧了,西郊狩猎已经过了好些日子,沈敬重不欲出风头,只是跟在圣上身后,射了几只獐子鹿子,而后便再无其他,几日后更是随着先一步回京的臣子回来了。

    只是没想到,刚一到家门口,秦东便候在门口,一副急头巴脑的模样儿,显是有事发生,不过其然,沈敬重不过随口问了一句,秦东便嘚吧嘚吧的撂个干净,直把沉香受罚而后府内谣言满天飞的情形实情说了个遍。

    秦东向来圆滑,办事也是妥帖的很,自打事情传出后,他便悄无声息的查寻缘由,其中涉及并不复杂,说来还是太太身边儿的伶俐人儿,心愿不成,便恼羞成怒意图报复罢了。

    其中种种秦东也是无语的紧,他可是查的清楚,那位红枝姑娘一心想嫁入秦家,可实际上她连沉木什么模样儿都没见过,也不知沉香家倒了什么霉运,竟被那女人揪着不放,这一出一出的,可真是……

    对着主子,没什么不能说的,秦东简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的还都是事实,自己心中如何作想却是半句不敢多嘴。

    沈敬重一语不发,只是邻近内院时候,脚步一转,原地停留片刻,眉目微凝,微微侧头,沉声问道:

    “让你查的事如何了?可有眉目?”

    秦东一听,立时肃整面色,走进一步,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却不失恭敬的低声回禀道:

    “是,俱都查清楚了,爷……”

    沈敬重霍然转身,往书房走去,一边儿道:

    “书房里说罢!”

    “是!”秦东错后一步,忙跟了上去。

    书房门从里头关上,再无声响,然半个时辰后,里头传来一声暴响,仿若打碎了什么器物一般,只惊的院子门口侍卫两两对视,而后默契移开视线,好似从没听见什么一样。

    再一会儿后,只听“吱呀”一声,门被打开,秦东跨出门外,回身将门笼住,遮住屋内一抹沉重眼色,步履匆匆的往内院走去,同秦忠传话去了。

    这才有了先前一遭。

    其实,这事儿实在没什么好说的,所谓流言,瞧见的人总是不多,如黄氏那般,甚至不必盘问,不过是国公爷姿态威仪的端坐上首,轻轻一瞥,黄氏抖如筛糠,顾忌不得身侧刘石暗示眼神儿,闷着头颤着声音,便将原委抖落的干干净净。

    陈氏也不是那等只知哭闹的妇人,搁刘家出了口闷气后,她便攥着一股子心劲儿,细心回想,来回跑着将昨儿路上见过得人找了来,得亏她们母女走的大路,来往办差儿的都得经过,几乎每条路上都能寻摸几个碰见的人。

    陈氏往日不妨,许是因着闺女儿,怒火中烧还不耽搁她记得清楚,竟是憋着一股子心气儿一个不差,俱都寻到堂前对质,便是刘石想要赖账不认,都寻不理由说不出口。

    沈敬重沉着脸色,这等小事儿本当不得他管问,此刻心中另有复杂思绪,便不愿看底下人扯皮,依着他的身份,原就不必询问缘由,只是到底关系沉香名声,这才耽搁些许时间。

    此时,已然水落石出,沈敬重半句废话没有,只淡淡吩咐了,赏了刘石三十板子,撵了刘家一家子出国公府,便抬脚离开,不再理会身后徒然响起的哀嚎求饶之声。

    秦忠满心怒气总算消了些,他历来是个恩怨分明的,当下叫了陈氏回家,自个儿倒是悠悠跟在刘石身后,非得亲眼看见这家子贱人受罚,听着刘石鬼哭狼嚎的惨叫,面上露出解恨的笑意。

    敢欺负他闺女儿,该——

    再说另一头,沈敬重缓步走进后院正房,此时孔氏已是听红枝哭诉了一回,知道前院里自家陪房受罚,心里一阵别扭,倒也不是心疼,只是,只是仿若被搅了面子一般,实在觉得没脸的很。

    心里正不带劲儿,不经意一抬眼,恰巧看见沈敬重正跨过门槛儿,登时孔氏便冷下面色,声音里含着一丝怒气,却是语气淡淡,道:

    “爷好大的火气,罚了我的人不够,这是要来训斥于我,好给爷的丫头出气不成?”

    不然,往日不怎么来她这儿的人,竟会徒然上门,可是稀罕的紧!

    沈敬重面色瞧不出什么,好似不曾听见孔氏嘲讽话语,只是抬手,扫了眼屋中伺候几人,吩咐,道:

    “都退下。”

    房中丫头婆子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动,又不敢不听,只得拿眼朝孔氏那儿瞥去,忐忑不安。

    见此情形,沈敬重面色寡淡,并不做声,只背着手瞧着屋角一直一人高的粉刺花瓶。

    孔氏眼中闪过一丝得色,拿着帕子拭了拭嘴角,掩住翘起的嘴角,慢悠悠的吩咐道:

    “没听见爷的话,都退下罢。”

    丫头婆子们如蒙大赦,忙垂着头快步退出门外,直到走到院墙边儿上,才你看我,我看你的,忽的同时重重的松了口气。

    房门被带上,屋子里光线立时暗下来。沈敬重立在屋子中央,细长眼眸沉黯黯的望着孔氏,眸光复杂难辨。

    孔氏正低头喝茶,待搁下茶盏,久不见屋中动静,只觉沈敬重拖拉的紧,不禁眉眼略过一丝不悦,再抬头时,已是面色从容,淡淡道:

    “爷要说什么,如今已无旁人,爷尽管吩咐?”

    说罢,不见丝毫动静,孔氏忍不住抬眼过去,正巧对上沈敬重眼神儿,不禁一怔,随即闪躲开来,不知为何,心头却是跳的飞快,只觉有哪里不好,却又不知是哪里——不好……

    “爷说什么话就直说,只这么神神叨叨的瞧着妾,可是妾有何处得罪了爷?妾是个愚笨的,还请爷莫要绕弯子,直直吩咐才好。不然……嗯?这是什么……”

    一手扶着胸口,孔氏拧着眉头,话到最后,已是溢满不悦。只满心牢骚未曾道出,眼前桌案上徒然落下一摞厚厚书信,却是沈敬重抬手扔下之物。

    “你看看罢。”

    沈敬重狭长眼眸微眯,目光沉沉如墨,窗外间隙里斜斜照射进来的光线,隐隐映在沈敬重背上,或明或暗,叫人看不清脸色。

    孔氏皱着眉头,不悦的垂下眼睑,漫不经心的扫过去,待看到书信上字样,却是一下子愣住了,身子猛然一僵,仿佛从脚底一直冰到头顶,再不能动弹分毫。

    然而,不过几瞬功夫之后,孔氏表情一颤,却是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掌,微微扯出一抹笑意,很是不解的问道:

    “爷这是何意?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儿,倒是把妾给弄糊涂了,这是什么呀?爷别打哑谜了。”

    闻言,沈敬重慢悠悠的将视线移开,好似没瞧见孔氏眼底一抹慌乱,,视线下移,微微一顿,自桌旁垂地衣袖上移开,眼底飞快划过一抹讽笑,慢吞吞的开口道:

    “你不知道?”

    似想到什么好笑的事儿,沈敬重语气微微上扬,又是悠悠道了句,

    “你连自个儿的笔迹都不认得了?太太说笑呢吧!”

    一声“太太”嘲讽之意渐浓,听在孔氏耳中,不知为何,实在侧耳的很。

    孔氏勉强笑着,还要辩解,

    “爷的意思,妾实在不明白,这些书信,妾从没见过,又如何能说是妾所书写,爷若是不信,妾往日练字,书房里余下不少诗稿,爷自可那来比对,以证妾之清白。”

    说着,孔氏作势便要叫人。

    沈敬重瞧着孔氏走到门边儿,脚步失了往日从容,眼底不由闪过一丝隐晦,却是赶在孔氏张口之前,沉沉说道:

    “不必了,太太出身书香世家,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只是我却不知,太太竟练的双手笔体,右手簪花小楷,左手清瘦行草,浑似两人,可真是难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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