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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部分

重生之沉香-第137部分

小说: 重生之沉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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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敬重端着盏茶水,低头抿了口,闻言笑道:

    “既然如此,今儿你怎的赶了宝儿出去,不让他自个儿处置了去?”

    沉香起身,缓步往床边儿走来,道:

    “这不是他还在家里么?正赶到我眼前头,索性就顺手处置了去,好叫宝儿也看一看,男人啊,怜香惜玉最是要不得,说不得心软一软,就叫人讹住了脱不开身了。”

    尤其,儿子只身在外,又是这样的身份,这样的长相,啧啧,想想就觉得儿子出了门,就跟那什么大肥肉差不离儿了。

    一看沉香表情,沈敬重便能猜到她脑子里想的什么,不由哑然失笑,摇了摇头,搁下茶盏,笑道:

    “你啊……刚才还说放心宝儿呢,不过几句,又绕了回来……放心吧,咱们儿子什么性子,外人不知,咱们还能不清楚,宝儿对外人想来冷淡的很,再不会生出那那些个幺蛾子来的,便是将来娶亲,宝儿的眼光,咱们尽可信的。”

    沉香想了想,也是勾起唇角,歪倒在男人肩膀上,道:

    “是了,你说的也是,关心则乱,是我着像了。”

    外头天色黑的跟浓雾一般,屋子里一片寂静,沈敬重揽着沉香,正是岁月正好……

    沉香弯着唇角,然这美好时光之中,猛然身子一僵,心口豁然一缩,头上冷汗一下子现了一层,沉香扯着僵直的手指,拽着沈敬重拼劲力气,往外头窜去,行动间,脸色已是煞白。

    “快,快出去……快,宝儿贝儿,世子,孩子们……快出来,都出去……”

    语无伦次之间,听在沈敬重耳中,却是瞬间变了脸色,反手抓住沉香,快步往外头院中而去。

    到了院子中,廊下灯笼微弱的光亮一闪一闪,沉香仰头看着天上,不见一颗星光,手心汗湿了一遍儿又一遍儿。

    沈敬重招手叫了人去知会世子院中一声,自个儿却是静静等着,直到沉香低下头,才低声道:

    “可是不好?”

    沉香发丝散乱,喉咙动了动,直直盯着沈敬重,嘴唇微微颤动,小声道:

    “是,我觉得,有些晃!”

    话音刚落,沈敬重脸色已变得黑沉沉的。

    晃?

    若不是——

    确认般的问了句,“你的意思,可是要地动?”

    沉香想着亲王府中的闺女外孙女,眼睛一酸,快要哭出来了,

    “不是最好,可我觉得,怎么就是呢!“

    沈敬重深吸口气,再不问什么真不真假不假的事儿了,沉吟片刻,便对沉香,道:

    “我叫人去通知亲王府家里,家里头你多操心了,屋子里暂时别进了,叫人挑了着急的物件儿吃食,院子宽敞地儿,搭了棚子,先住着,这事儿实在不小,我须得出去一趟,你好好的看着家里,等我回来,嗯?”

    沉香使劲儿压下鼻间的酸意,使劲儿点了点头,道;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我会看着家里的。”

    至于外头的,就是男人的事儿了,有沈敬重前头盯着,她就不需多问了。

    她的本事儿有限,说来,她有自知之明,也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如此做好力所能及之分内之事儿,才是最好。

    沈敬重笑了笑,忽的抱了沉香于怀中,紧了紧力道,随即转身,大步离去。

    看着男人背影消失在门后。

    沉香抬手擦了擦终是忍不住掉落得泪珠,回头时候,脸上已是干了,看着远远跑过来的圆儿,沉香微微一笑,道:

    “圆儿,快,咱们有的忙了。”

 第191章 不要了

    一整夜,就这么过去了。

    清晨时候,外头传来消息,沉香已经从沈经仲裁差人回来禀报所知晓,钦天监亦察觉不对,报于圣上,京城恐有地动……

    也是这时候,沉香才知道,钦天监倒是有些真章的,不是看着糊弄人来的……

    得了消息,不过两三个时辰,一阵天旋地转袭来,沉香叫了家里一干人等待在院子里看着砖瓦掉落,烟尘一片,只得地面震动缓缓停下来,又过了两个时辰,这其中经了好几个轻微的晃动塌落,沉香轻轻坐到早有人搬来的椅子上,缓缓吁了口气,摸了摸额头的冷汗,摸了摸自个儿心跳——

    嗯,不是那么急了!

    呼了口气,接过热茶喝了口,抬眼望了一圈儿,沉香皱了皱眉头,问一旁的圆儿,道:

    “宝儿呢?怎么不见他人影?”

    圆儿矮下身子,低声道:

    “刚动静小些时候,就出去了,我问了,说是去亲王府看一看,不然,心里总是难安。”

    沉香抿了抿唇,叹道:

    “外头怕是路不好走……罢了,随他罢。“

    她也担心闺女啊!

    这时候,小孔氏疾步上前,府里的事儿,如今都由小孔氏统管,先前沉香已是道了一通,眼下,小孔氏确实不敢独自独断,有些事儿,她着实心里发虚呢!

    “……咱们家的米粮倒是搬出来了,只是厨房塌了,锅碗什么的抢了出来,油盐酱醋的也是有,只是水却是只余下几缸,井水里打出来的水泛黄,看着是不能入口了,您看着指点指点我,看怎么是好?“

    沉香叫人又拿了把绣墩过来,看着小孔氏坐下,将小孔氏身后的沈如碧拉到跟前,递了杯热水过去,想了想,道:

    “井水只是一时发黄,想来过些时候就能用了,只是家里从此刻起,再不好用生水了。地动是过去了,鼠蚁多的很,这个时候若是生了疫,便不好了,这是咱们都知道的,眼下还是预防在先得好,具体的如何办,一会儿子咱们商量个章程出来。“

    小孔氏躬身,恭敬的道:

    “是,听太太的。”

    沈家除了爵位,余下俱都交付世子一家手中,小孔氏却不敢恃宠而骄,张扬起来。

    无他,实在是家里两位长辈的手段,她是心里发憷了的。

    再不敢放肆!

    几日下来,终于安定下来陈,亲王府处也无甚大碍,沉香放下心头负累,才觉轻松了许多。

    只是,刚松快不过一晌午的功夫,看着眼前扑跪在地,一脸狼狈,涕泪横流的抱着怀中小童的沉水,沉香眉眼渐渐凌厉起来。

    沉水一身狼狈,紧紧抱着怀中小童,流着泪,哀求道:

    “妹妹,救救我儿子罢,我实在是没法子了,大夫说,不能再耽搁,都是我没用……”

    沉香不耐烦听沉水唠叨,一句不到点子上,上前一把抢过孩子,试了试鼻息,实在微弱,又见孩子额头颇大个血窟窿,心都不由揪紧,冲着外头喊道:

    “快,请大夫来。”

    说罢,冲着圆儿,道:“我屋里床角柜子第三层,里头老参切些来,现叫孩子含着。”

    先吊住命再说罢!

    眼瞅着大夫给孩子把了脉,清洗了伤口,开了药,喂着孩子咽下去,到了天色近暗,大夫才道了一句,

    “命是保住了,只是还得细心将养着,这伤慢的很,急不得。”

    沉香点头,暗暗舒了口气,笑道:

    “知道了,劳您受累。”

    着圆儿封了个大大的红包,这才好生送了大夫出门。

    这几日大夫实在紧俏的很,京城地动,虽朝廷发了指示,也派人往郊外各处报了信儿,可到底伤亡还是有的,只是比起突然而来,到底是少了许多……

    再说沉水处,眼看孩子情况稳定了些,沉香看着姐姐实在不像样,便撵了她去梳洗一番,换了衣裳,才看着灌了碗肉粥,这才拉着沉水,于屋里坐了,缓过神来,问道:

    “这是怎么了?小林好生生的,怎么伤的这般重?不是叫人只会你们了么?……哎,看我,你才回到京城,没个用的顺手的人,总是不妥,早知道我该接了你和姐夫孩子们回来的……“

    因着沈家的关系,沉水的男人也是谋了个外放的缺,虽说官职小些,倒是个肥差,只是常年在外头,沉水亦是跟着,回到京城还是最近的事儿。

    至于床上躺着的小童,却是沉水的小儿子,小名唤作小林的,往日里也最是叫人放在心上,只是不想,运气这样不好……

    沉水向来刚强的性子,此时也红了眼眶,只抹着眼泪,却总是擦不干净,帕子都湿了,抬眼瞧了满眼担忧的妹子一眼,心头蓦的一酸,帕子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沉香静静的看着,嘴角的弧度渐渐的抹平,眼睛微微眯起,面色沉静下来,心头却是无不思索,更多的却是担忧。

    自打懂事起,姐姐便再没哭过了,更不用说,哭的这般凄惨,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屋子里哭声渐弱,沉香看着差不多了,递了条帕子过去,并不做声。

    沉水接过,混乱往脸上擦了把,又揩了揩鼻涕,抬头拿着红彤彤的眼睛,冲着妹妹一笑,开口却是叫人吃了一惊。

    “香儿,我跟鲁行怕是过不成了。”

    沉香并无惊讶之色,实在刚才心中便有所猜测,姐姐的日子说来应是过得不错的,能叫姐姐这般伤心的,只能是她放在心里的人,不是三个儿子,就是她男人鲁行……

    如今,倒是要暗道一声‘果然’!

    无意瞥见沉水鬓间一缕白丝,沉香眸色沉了沉,开口却是道:

    “你想好了?孩子们怎么打算的?是析产分居,还是和离了事?“

    沉水愣了下,直直的盯着沉香,许久,却是咧了咧嘴,眼里暖融融的,

    |“香儿,你怎的不问我,为何不跟他过了?”

    也不怕我蒙你,或是借着沈家名头仗势欺人?

    沉香摇了摇头,掏出袖子里的帕子,给沉水擦了擦下巴上残留的泪水,口中淡淡的道:

    “不要紧的,我只想你过的好而已。”

    这些年,她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娘家里头两个哥哥都在南边儿,只一个姐姐常年在京城之外,虽说借了沈家的便宜,可到底没生出劳什子仗势欺人的事儿来。

    如今,她一向要强的姐姐哭着说日子不能过了,那么……不能就不能罢,有她看着,姐姐总是能顺着心意过日子的不是——

    沉水刚干了的眼眶,又渐渐的湿润。

    她是知道的,香儿这是给她承诺呢!

    只是,到底不能叫妹子糊糊涂涂的接个烂摊子,沉水深吸口气,同沉香细说缘由,

    “……这些年在外头,日子着实不错,托了香儿你和国公爷的福,鲁行着官运很是亨通,只是日子久了,这人呢……锦绣推里晃着,脂粉堆里走着,就不知不觉的变了……我觉得时候,已是面目全非了,也是我老了啊,香儿……“

    摸了摸自个儿的脸,沉水叹了口气,苦涩的笑了笑,道:

    “姐姐年岁大了,不鲜亮了,容貌褪色许多,鲁行日日看着,年年看着,怕也是看的厌烦了。也是,就这么一张脸,日日盯着,也是太寡淡了些,只是鲁行若是直接同我说,嫌弃我老了,不好看了,不新鲜了,我也不会巴着他不妨的,可是……香儿,你知道不?鲁行这些年当个官儿,旁的不知如何,只一点儿,睁眼说瞎话,还说的可像真的,反正听在我耳朵里头,真是真的不得了,他说只要我一个,我信了。他说会对我好,我信了。他说我跟刚成亲时候一样好看,我——还是信了……“

    沉水勾了勾唇角,想笑,却还是忍不住哭出来,她又哭又笑的,道:

    “……他说他的好兄弟没了,家里留下媳妇儿孩子,他得照看着些,我信了——”

    “……他每月总是送银子,送米粮,送布料,说是帮衬一二,我信了,还帮着给挑拣…——”

    “……他回家越来越晚,有时半夜,那家来人说是孩子病了,他二话不说,披上衣裳就去,整夜不归,我还生怕有个什么不好,赶紧从库里挑了药送去,想着能帮一帮就帮一把,都不容易——”

    沉香听着,眼睛越来越冷,抿着嘴,面无表情的看着痛哭流涕的沉水,只听沉水满是痛苦的声音,继续,道:

    “我真是傻啊,香儿,真的,真是傻透了,他口口声声照看寡嫂幼子,直到那女人一身绫罗绸缎到我跟前耀武扬威,得意洋洋的指着头上金簪瞅着我笑……那金簪,我头上也簪了一根一模一样的,鲁行送给我,还说是特意送我的生辰礼物,我当时欢喜的不得了,爱若珍宝……香儿,你不知,当时我恨不得一头碰死,也好过叫贱人羞辱,竟是一摸一样,一个店里买的,我跟那寡妇一人一根……香儿,你不知,我真是恨不得砍死那一双贱人,我恨啊,我怎么就这么蠢,那般年岁的‘寡嫂’,嫩的能掐出水来,真真好一个‘寡嫂’啊……香儿,我叫坑的好苦啊!“

    沉水泣不成声,泪流满面,“香儿,你说你姐姐,怎么就能蠢成这副模样儿……”

    沉香沉默许久,忽的开口问道:

    “大林在哪儿?你带着小林出来,可安置妥当了?还有小林,怎么伤着的?”

    沉水稳了稳情绪,发泄一通,心头好过许多,坐直身子,擦着眼角水渍,一边儿道:

    “大林去了书院,我叫人问了,他们早就出来,并没什么妨碍。只我可怜的小林……原都是出来了的,只是鲁行一心想着他那‘寡嫂’,很是放心不下,急忙出门,小林缠着要爹,不依的跟上去,到了门口,叫门梁砸了脑袋,险些害了性命。”

    沉香道:“自个儿子的死活,鲁行也是不管了?”

    沉水嘲讽的笑了笑,道;“他如今满心都是他那好嫂子,先时那女人那般挑衅,他也是死不承认,只是赔罪,半点儿不说扯清的话来,他眼里哪有小林,满心满眼都是怕他那好嫂子母女俩有个好歹,哪里还能顾得上儿子?门口那般大动静,他愣是不曾听到耳中,早骑着马不见踪影了。”

    看着容颜依旧的妹妹,沉水无不感慨,

    “香儿,如今我算是知道了,男人啊……真不是个东西!”

    沉香本就想着安慰姐姐,下意识的就想点头,可一想起自家男人,砸吧砸吧——对自个儿还算,嗯,过得去罢?!遂慢吞吞的开口,道: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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