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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部分

重生极权皇后-第4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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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绍想要发怒,也有那么一瞬间几乎失去理智,想要大吼大叫的将她毒打一顿泄愤的。
  可是——
  这样掉分子的事,当初刚知道了真相的时候他都不屑于做,现在——
  也不得不勉强忍下了。
  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几次握紧又松开,殷绍咬着牙,腮边肌肉都绷紧到了近乎麻木。
  他看着面前这个趾高气昂的女人,最后还是维持了很好的风度,将一只手捏紧了掌心背到身后,冷冷的笑了,“也是啊,本宫倒是忘了,你人前演戏的功夫几乎是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当年将廖弈城和廖容纱两重身份在朝堂和军中都玩得游刃有余,再至于现在这个‘宋楚兮’那就更不算什么了,对你来说,实在不值一提。本宫倒是好奇,除了这几张面具,你还有多少的本事和底牌,到底有多少人被你蒙在鼓里,又玩弄于股掌之间?”
  宋楚兮不屑于同他争论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直接冷哼了一声,别过眼去。
  这个女人,好像从嫁给他的那天起对他就是这样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那时候,为了做出专宠安意茹的假象去蒙蔽皇帝和殷梁,他从一开始就刻意的冷落她。这种事,换成是任何一个女人应该都难以接受吧?可偏偏她泰然处之,人前人后,尽职尽责的做着他的太子妃,按照他的意愿和需要,有条不紊的帮他管理着后宅,又同仇敌忾,一致对外。
  她在他的手里,就是一枚棋子,那时候他就觉得她知道,可她从不道破,反而将一切泰然处之的全盘接受。
  但也就是因为她能接受,并且还能掩饰太平,从不发作,他便更觉得膈应。
  这女人,当真是从进府的第一天就让他满心的不舒服。
  后来他生产的时候,他是真的有想过干脆让她直接消失了算了,而至于宛茜突然找上门来,还爆出惊天的内幕,就实则是个意外了。
  那一瞬间,他突然就完全丧失理智了。
  从心理上讲,他是不肯相信宛茜的话的,带了一肚子里的火进了宫,那时她跪在宋太后的寝宫外头,他甚至有想过给她一个解释坦白的机会的。
  可那时候她还是现在的这个样子,永远的理直气壮,不屈不挠。
  既然她不屑于解释,那么——
  这么耻辱的事情,他又何必追问?
  那时候,他以为她死了,他就能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却没有想到那件事就直接刺进了心里,时间过得越久,他就越是想要知道真相。
  就算他娶她只是为了配合皇帝铲除廖家的计划,可娶了就是娶了,她就是他的太子妃。她可以对他的所有利用算计都不屑一顾,却又瞒着他给了他这样的大的羞辱?
  这个女人,当真是到死都没叫他心里舒坦过。
  “那个男人——是谁?”往事种种,都是解不开的疙瘩,虽然觉得是莫大的耻辱,最后,殷绍也还是问出了口。
  为了不要凸显自己的狼狈,他刻意的让语气听起来平静。
  “问这做什么?”宋楚兮不避不让的对上他的视线,“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既然你那么想知道,当时怎么没早点抹了脖子追到地底下去问?今天我来,可不是为了成全你的。”
  这个女人,明明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居然还这样的大言不惭?
  殷绍的胸口被一口老血顶得厉害,脸色涨得发红。
  “你觉得冤枉?你到现在都还觉得自己死的冤屈吗?”殷绍说道,一字一顿,每一字都是带了雪和血从牙缝里迸射而出,一则森寒,一则恐怖,“想想你自己做的事,你凭什么恨我?”
  “呵——”宋楚兮的精神恍惚了片刻,重新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便是冷冰的笑了一声。
  她的笑容来的突兀,消失的也更为迅速,几乎完全无迹可寻。
  最后,她便只是坦然的同殷绍对视,神色之间也全不见半点心虚和忏悔的情绪,只看着他的眼睛,字字珠玑的反问道:“那么扪心自问,你也告诉我,如果当初没有发生这件事,你是不是就不会对我起杀心,下狠手了?”
  殷绍眼中神色一滞,却竟是迟疑了一下。
  “真要清算旧账的时候,你便就只记得我的背叛,其实你我之间你一清二楚,根本就不是因为我的背叛而走到那一步的,即使我不曾与人有染,即使我不曾为别的男人怀孕生子,你也一样不会叫我活得长久。”宋楚兮看着他,目光冰凉,“殷绍,当年我在东宫,不过是你手中操纵的一颗棋子,替你稳固后宅,把对你的储君之位有妨碍的女人一个个处理干净而不得反抗,而你——说白了,在你那父皇的眼里,也不过是占着一个和我同样的位置罢了,他承认你这个太子,是因为你最会做人,最懂得顺从他的意志去做事,但凡是他不喜欢的,你就绝不容情。”
  她说着一顿,然后转头看了眼院子里紧张站着的安意茹,嘲讽道:“安意茹有母仪天下的命格,你娶了她就是犯了大忌,于是当机立断,你把我拉出来做了她的挡箭牌,然后步步紧逼,让我在你的东宫后宅之内处处树敌,把一个手腕老练心狠手辣的女人本性发挥的淋漓尽致,就更是在圣上面前坐实了那一纸命理的预言。那时候他正值壮年,就算不为了你们北狄的江山后嗣,就只为了长久守住他的皇位,他又怎会容得下我这样一个女人留在你身边?既然他容不下我了,你又岂会再继续容我在这世上,而毁了你在他跟前多年苦心经营出来的信任和地位?”
  殷绍的脸色阴沉,显得越发难看,紧抿着唇角一语不发。
  这些事,曾经他就隐隐的觉得她都知道,毕竟她本身就是手腕了得又心机深沉的一个女人。
  可是现在,宋楚兮当着他的面将这一切再抖露出来的时候,那感觉——
  还是相当于明晃晃的甩了他一记耳光。
  宋楚兮只是看着他,面色平静,无喜无悲,听起来并非是在控诉自己心中仇恨,而只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杂事。
  “其实从我入东宫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我的命不会太长久。你为了帝位,为了将来,也有诸多的身不由己,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会自不量力的去恨你,再与你为敌,可是——”宋楚兮的话到一半,却又忽而顿住,一双冷艳深沉的眸子里忽而有水光浮动。
  她看着眼前那男人的目光忽而变得愤怒而疯狂,咬牙切齿道:“那夜在重华宫外,我同你说的最后一句话——你可还记得?”
  殷绍的眸子隐晦一闪,却依旧是冷着脸,一语不发。
  宋楚兮却似乎也没想等他的回答,眼中眸光突然就在瞬间复杂的变了几变。
  “为什么要逼死我母亲?”她问,这一句话出口的时候声音沮丧低靡,气若游丝,但是紧跟着下一刻,却忽而拔高到了近乎凄厉的程度,目光悲愤怨毒的看向了殷绍,质问道:“我都心甘情愿堕入你布下的必死之局里面了,为什么还要逼死她?”
  “那是你们廖家的事!”殷绍面无表情的往旁边移开了视线,“而且,本宫也从不曾许诺过你什么。”
  宋楚兮愣了愣,随后就讽刺的摇头一笑,“是啊,我们母女这样身份的人,在您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眼里,有用的时候还姑且可以称之为棋子,无用的时候,就连蝼蚁都不是,又岂会入了您的眼?你是不必亲自动手去与她为难,可你却是一人之下的一朝储君啊,你明知道廖家的人不会容她,哪怕只是给一句话,给一个暗示,也足以将她保全。可是你却偏就是连这最后的一点悲悯之心也不肯施舍?”
  而如果廖夫人还活着,素岚还有牵挂,十有*也不会破釜沉舟而走了那样一步。
  以前的廖容纱,没有要紧事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在他的面前出现,哪里会像这样喋喋不休的来和他理论抱怨这种事的?
  殷绍的眉头隐约的皱了一下,心里越发的不耐烦。
  “那时候,我们至少还是可以彼此利用的盟友,不是吗?”宋楚兮唇角讽刺的意味越发明显了起来,质问他的话也是越发犀利,掷地有声,“我为你明枪暗箭挡了多少,又替你了却了多少麻烦?我做了那么多,难道到头来都不值得换我母亲的一条命吗?殷绍,在你眼里,你便就真当我是这么软弱可欺的一个人?由着你最后利用完了之后再一脚踢开吗?”
  她会甘心受死,不过是在赌殷绍这样高高在上的一个人的一点道义之心。
  即使他们彼此之间从无夫妻的情分在,可是在东宫那三年,她却是义无反顾做了他整整三年的助力和帮手,替他铲除异己,稳固地位。
  哪怕只是礼尚往来,对廖夫人那么一个与大局无关的妇人,要保全她,就只需要他的一句话罢了。
  否则的话,在得知孩子夭亡之后,她凭什么还要咽下这口气?以她的脾气,是势必要拉上殷绍和安意茹,一起去玉石俱焚的。
  天知道那个时候,她的心里有多少的愤恨和不甘。
  可她委屈求全的隐忍,最后也没能换那男人一丁点儿的怜悯和施舍。
  因为她是皇帝的眼中钉,所以他娶了她,而落在他的手里,他又让她物尽其用,做了他整整三年的棋子。
  为了母亲和素岚,她昧着良心将这所有的一切都忍了,而最后——
  他也是毫不犹豫的杀了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设计逼死了她,又放任看着她的母亲走上了绝路。
  三年的隐忍,最后换来的却是一家血亲老小个个都不得好死的结局?!
  这世道真是奇妙啊!她那一辈子,活得活脱脱就是个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
  宋楚兮想来就忍不住的发笑。
  “殷绍,对你来说,这天底下,除了皇位,还有别的吗?”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三年夫妻,就算从来都横眉冷对,她也早就将他看的透彻清楚了,“从一开始安意茹就是你摆在你那父皇面前的一道迷障,你把她伪装成你的弱点,成武帝就真的信了,以为他能完全的拿捏住你,其实从头到尾,最理智清醒,纵横在权利和*之外的人也就只有你而已。这样一来,我是不是应该庆幸,至少比起成武帝和安意茹他们,我没用等到最后一刻助你功业大成就先破局而出了?”
  安意茹也不是什么天定的后命,殷绍会编排出这个所谓的八字箴言,一则是用来笼络安抚安意茹的,二来也是拿这女人做引子,毕竟他对这女人呵护备至,在皇帝看来,捏住了这个女人,也就等于控制住他了。
  “那个帝位,本来就该是我的,既然这天下迟早都会是我的,那么普天之下——我用这区区几条人命铺路又算什么?”殷绍是越发觉得她的这些话刺耳,不耐烦的冷声叱道:“你疯够了没有?”
  “够了!”他本是没指望宋楚兮回答,不曾想宋楚兮却是脱口就回。
  她仰头,把眼角已经笑出来的泪花全部倒回眼眶里,再重新看向面前殷绍的时候,眼底的光芒就只剩下狠厉,“那种人为刀俎,随时被你们父子玩弄于股掌做棋子的日子我早就过够了!所以现在——从我重回天京的那天起,那种日子我就再没想着要回头。我母亲的性命,素岚的性命,还有被你处心积虑杀死的我的孩子,这所有的一切加起来,你倒是算算你该怎么还!”
  “这些,全都是你咎由自取!”殷绍不以为然的冷嗤一声,“廖素岚是自己犯蠢,主动送上门来的,而乔氏——那本就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而已,本宫从来就没对你保证过什么,再至于那个野种——”
  提到那个孩子,殷绍心里所有的不甘心就又一股脑儿全部涌上来。
  他面上表情一冷,忽而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又一次一把牢牢抓住宋楚兮的手腕将她扯到跟前来,恶狠狠的盯着她道:“当年本宫没有当面逼问,已经是给你留了最后的尊严了,你自己做了对不起本宫的事,居然还是不知悔改?”
  “说什么你是为了给我留有最后的尊严,当初你之所以不肯点破此事,为的也只是你自己的面子罢了。”宋楚兮仰起脸来,不避不让的看他,“别把你自己说得跟受害者一样,早在宛茜出现,揭露一切之前你就已经把所有的一起都准备好了,殷绍,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你杀了我的孩子,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她来路不明吗?”
  宛茜出现之前,他早就把孩子换了,并且让蒋成海把女婴带走善后了。
  那个时候,在他意识里,那也是他的女儿,他的骨肉,可是为了稳固他的地位,他也一样没有任何的犹豫和手软。
  这一刻,宋楚兮倒是忽而庆幸——
  如果宛瑶的话是真的,如果她的孩子真的不是殷绍的,那么至少,对那孩子而言,便不是那么残忍了。
  “殷绍!”宋楚兮的眼泪,是到了这一刻才终于忍不住的落下,她看着他,倒是得意的笑了,“我真庆幸,我的孩子不是你的,你真的不配为人,也不配做一个父亲。”
  给他戴了绿帽子,她就这么得意吗?甚至像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一样,笑的这样开怀。
  殷绍胸中气血又开始逆涌,面孔突然就转变的狰狞,咬牙质问道:“那么你说,那个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是谁都好啊!”宋楚兮仍是无所谓的扬眉而笑,“哪怕是什么贩夫走卒甚至乞丐都比你来得好。”
  这女人,真的是——
  殷绍被刺激的面色铁青,他捏着宋楚兮的手腕,目光愤恨的盯着她的眼睛。
  两个人,四目相对。
  他愤怒,而她——
  有的却是仇恨。
  她原是不想搭上自己的,但是这一刻是真的对这男人厌倦至极,就算以后两不相见,可只要想想还要和他生活在同一片天地之间都会觉得压抑和痛苦。
  宋楚兮的眸光连闪。
  殷绍的心头微微一动,才刚恍然意识到了什么,却早就忽视了,他现在抓着的是宋楚兮的左手腕,而她的右手里一直握着一把匕首。
  宋楚兮的目色一厉,忽而抬臂刺过去,“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你那么的不甘心,那就一起死了吧。”
  这一刻,她其实也不能原谅自己。
  当时她怎么会那么蠢?居然那么就信了稳婆的话,如果不是她一头栽进了殷绍设计的陷阱里,也许——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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