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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部分

重生极权皇后-第300部分

小说: 重生极权皇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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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湛本来正在凝神静志的看公文,微抿的唇角就不自觉的扬起了一个弧度。
  他放下笔,然后房门就被从外面小心翼翼的推开了一道缝隙,一个毛茸茸的圆圆的脑袋探了进来。
  相较于一年前,殷黎又长高了些,可大概是殷湛将她养的太好了,这粉团子的身量还是圆润的很,一张小脸儿红扑扑粉嫩嫩的,咧嘴一笑,就露出一口洁白的米粒牙。
  殷湛处理公文的时候,倒不是严格禁止她打扰的,只是这小丫头还算自觉,听卫恒说了几次,平时就尽量的避开这样的时间来找她那父王了。
  这会儿探头探脑的看进来,刚好就对上殷湛好整以暇的眸子。
  小丫头倒也不觉饿得心虚,干脆的一把拍开房门,小炮仗一样的直接撞了进来。
  “父王!”她蹭过去,抱着殷湛的一只胳膊晃来晃去,声音软糯糯的撒娇。
  殷湛抬手摸了下她柔软的发顶,“怎么了?没跟雪融玩了?这个时候又跑过来。”
  “雪融自己跑出去了,我找不到它。”殷黎道,嘟着小嘴,还是咧着嘴仰头去看自己父亲的脸,“七哥不知道去了哪里了,最近也不过来找我玩儿了,我好久没出门了,父王陪我,我们出去玩儿吧?”
  殷湛借口要回临阳祭拜书贵妃,是年前就离京的,而殷黎一个人在京城,他不放心,就让下面的人限制她很严,就连除夕那天的国宴都没叫她去,这么算下来,这小丫头也的确是被关了有一个多月了,以殷黎的性子,能忍到今天才开口,这已经相当的不容易了。
  “改天吧。”殷湛又摸了摸她的头发,“这几天太子病了,你还到处乱跑就不合适了,先缓两天。这会儿天也暖了,活几天父王带你出城,去郊外行宫的猎场上狩猎去。”
  殷黎基本上也是个闲不住的,殷湛又不怎么用礼教规矩约束她,听了这话,小丫头就更是笑的见牙不见眼,用力的点点头,“好!”
  她对自己的父王,有一种超乎寻常的信任。
  诚然,殷湛在她面前,基本上也从来就没有食言的时候。
  看着这孩子灵动的一双眼睛,殷湛却思绪却有一瞬间的飘远,他突然就会想起宋楚兮来,以前的时候,那女人在他面前也从来都是这样毫无顾忌的说说笑笑,可是自从那一夜他对她表明了心机以后,她再看到他的时候,那眼神,或是敬而远之的防备,又或者是纠结不堪的痛苦,就好像他成了她的负担一样。
  这种现状,让他心中分外的压抑和苦恼,但又偏偏眼下的这个局面,他纵使有千言万语,且不说是没办法和她说,就是想要见一面都难。
  殷黎靠在他身边,见他就不说话,就拽着他的腰带爬到他的膝盖上,安安稳稳的坐下来,摆好了姿势去挽袖子道:“雪融跑出去了,没人陪我玩儿,我今天的功课还没做呢,父王陪我做吧。”
  她说着,就要去扯桌子上的宣纸,殷湛的回过神来,目光不经意的一瞥,恰是瞧见落在旁边笔洗里面的灰烬。
  “暖暖,今天不做功课了,父王有别的事情要做。”殷湛拉拉过她的手,帮她把袖子重新放下来,一面轻声的嘱咐道:“今天开始,暂时都不要随便和南康姑母还有殷述府里的人一起出门了,记住了吗?”
  殷黎和殷述一起,从来都玩的很好。
  并且他们父女常年不住在京城,殷黎在这里认识的人也着实有限,跟为人慈祥平和的南康公主之间也算亲近。
  殷黎眨眨眼,显然是恨不能理解自己父亲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
  她扬起小脸来,看向了殷湛。
  殷湛微笑着看她,重复确认道:“记住了吗?”
  他的神情之间半点也不严肃,殷黎眨巴着眼睛,却居然很乖的一个字也没问,又是7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记住了!”
  殷湛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痛快,毕竟一个小孩子,对于她自己理解不了的事情总会刨根问底的。
  他不由的微微一愣,过了一会儿,殷黎就又说道:“以后我就只跟父皇一起出门。”
  这个孩子,她以前和南康公主还有殷述之间的关系都是很好的,居然真的一个字也不问的就许下了承诺。
  想着宋楚兮凡事我行我素的作风,殷湛的心里突然没来由的气闷。
  犹豫再三,他还是忍不住的开口,“你怎么不问父王为什么不准你跟他们来往了?”
  彼时殷黎正在低头摆弄自己腰间挂着的一个配饰,闻言,却是不假思索的答道:“因为是父王说的。”
  她可以觉得有些人亲切,也愿意和一些人玩在一起,可是这世上,就只有一个人是她的父王,是她唯一的父王和亲人。
  她对他,会无条件的信任,言听计从。
  看似没有原则的事,实则却是这个孩子心里最为坚定又明确的信念。
  看着女儿纯真无邪的一张脸,殷湛却是心中百味陈杂,几次张嘴,最终却没有说出话来。
  前世他记忆里的廖容纱,虽然对他的态度也是保持礼让,让他觉得若即若离,但那女子,在战场上再如何的刚烈冷血,一旦到了私底下,其实也总有平和明媚的一面的。
  反观如今的宋楚兮,就如是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她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冷酷又决绝,全身上下都裹了一层坚硬的外壳,叫他想要碰触都无从着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一刻,殷湛却总觉得他是从殷黎的身上看到了宋楚兮的影子。
  除了对自己的亲人无条件的信任和袒护,再对其他的任何人都绝对的冷酷无情。
  虽然他理解她利用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的做法,只是有时候想起来,却会觉得无力又心惊。
  “暖暖——”斟酌再三,殷湛还是再次开口。
  他把殷黎从自己的膝头上抱下来,让她站在面前,然后俯身下去,正色看着她的眼睛,“你——”
  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无从说起。
  他要说什么,让她不要对旁人都冷漠以对?
  可是为了和宋楚兮站在统一战线,他们父女两人的立场如今已经确定,这京城乱局之中,眼下已经风声鹤唳,随时随地都要起风波的。
  这样的环境之下,他们的路,注定了会走的异常艰难,稍6有不慎,一旦要对什么人失去了防备之心,极有可能就要把自己折进去了。
  殷黎是极少看到他这样过分郑重的神色,等了片刻,还不见他说话,就又说道:“父王?怎么了?”
  殷湛看着她,许久之后,还是将没能出口的话全部咽下去,“没什么!方才我跟你说过的话,一定记住了。”
  “嗯!”殷黎虽然不解他为什么还要特意的再强调一遍,却也还是认真的点点头。
  *
  太子府。
  殷绍醒过来,已经又是三天以后。
  这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对他来说,却是一场艰难的轮回。
  如果说他本人一直处于重度昏迷之中,还不能深刻的领会,但他醒来的时候,蒋成海和冯玉河几个都几乎要喜极而泣。
  “殿下终于醒了。”最后还是冯玉河先冷静了下来,走过去。
  有婢女过来服侍殷绍穿了鞋子,有给他披了衣服,殷绍就已经不耐烦的将她们挥退,“你们都下去。”
  “是!”婢女们垂眸敛目的纷纷退下,殷绍也是只看蒋成海的脸色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我昏迷了多久?出事了?”
  “是!”刘皇后受到重创,如今还被禁足宫中,这一起巫蛊案闹的沸沸扬扬,现在都不知道要如何善后收场,冯玉河一个字也不敢隐瞒,更顾不得他大病初愈,赶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解释了一遍。
  殷绍捏着拳头让自己冷静的听完,虽然中途6一直没有发作,但是到了最后,脸色已经阴沉的十分可怕。
  “不管怎样,现在殿下能够转危为安就都已经是万幸了。”最后,冯玉河说道,尽量的劝,“宫里那边,庞生献策重新布署了一遍,这几天殿下您人还昏迷不醒,属下们不敢随便轻举妄动的,只能严密防范。这一次的事,明显是有人想一石二鸟,将殿下您和皇后娘娘都一网打尽了。既然已经把手脚做到了凤鸣宫里去了,那就说明娘娘那里还有漏洞,这一次殿下痊愈之后,恐怕要对咱们这府里和皇后娘娘那里都再重新的清洗一遍了。”
  “母后的伤势如何了?”殷绍只是这样问道。
  “唉!”冯玉河叹了口气,“巫蛊案是犯了陛下的大忌讳的,当时陛下正在气头上,出手也重了些,虽然后面太医也极力诊治了,但娘娘那眼睛,恐怕以后看东西也有困难。”
  不过就是短短几天时间,就已经发生了惊天巨变,天翻地覆了。
  这算是有史以来殷绍被人算计的最狠的一次了,但是这一刻,他却根本就没办法发作,只能尽力维持冷静的想办法处理善后。
  “查到相关人等了吗?是谁做的?”狠狠得闭了下眼,殷绍问道。
  “这几天属下一直命人在查找,凤鸣宫里的钉子,无非就是那死去的两个奴婢之一,只是死无对证,她们的住处也没查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冯玉河道。
  “我不是问你这个。”殷绍却是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是哪个奴婢做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是幕后之人,拿到线索和证据了吗?是谁?”
  “当时殿下受伤回府,消息属下马上就下令戒严了,对此时知根知底的就只有宣王殿下,不过这件事,却不像是宣王的手笔,他要出手的话——如果真的有这么行之有效的法子,干嘛不针对陛下?算下来,就算这一次殿下和他之间起了冲突,也还没到要让他不择手段下杀手的地步。”冯玉河道。
  其实还不止是这样,殷湛那人做事是有原则的,如果不是事出有因,他从来都就事论事,就算他和殷绍之间有矛盾和冲突,应该也不会拐弯抹角的去对刘皇后下手,而是八成要直接冲着殷绍本人来的。
  其实在殷绍看来,也不太可能是他。
  只是——
  “这么说来,就是元氏和怀王了?”殷绍问道,却是笃定的语气。
  “属下也觉得怀王的嫌疑最大。”冯玉河道:“当时元贵妃和馨嫔一起过来,没少在皇上面前煽风点火,如果说只是落井下石,元贵妃这么醉虽是无可厚非的,可是那馨嫔,如果不是被人指使了,就绝对不会是这样子的。那天庞生进宫,娘娘那边的事情了结之后,皇上离开,元贵妃和馨嫔可是走的一路的。”
  也就是从这个推断,所以他也才更怀疑此事是元贵妃母子所为。
  再想想殷绍当时命悬一线的情况,冯玉河就更是胆战心惊,后怕不已。
  “论及借刀杀人,谁还会比十一皇叔做的更漂亮了?”殷绍却是突如其来的冷笑了一声。
  “殿下您的意思是?”冯玉河骤一惊,“是宣王和怀王他们——”
  “老三虽然自以为有些本事,以十一皇叔的眼光,难道还要和他同流合污不成?就如是你之前所言,知道本宫受了重创的就只有他殷湛而已,如果不是他将此事透露给殷梁母子的,那才叫是有鬼了呢。”殷绍冷冷说道。
  而殷梁本来就将他视为眼中钉,既然得到了这样的机会,又哪有不充分利用的道理?当然是正中下怀了。
  “就为了殿下您带人闯入宣王府的事情吗?这宣王是不是太过小题大做了?”冯玉河揣测着,还是百思不解。
  殷绍抬起眼睛,神情有些诡异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之前本王怀疑的事情本来就是真的呢?如果前段时间他真的是借回临阳祭拜舒贵妃之名,实则去了塞上军中,却给宋楚兮那丫头撑场子的呢?如果他真的能为了那个丫头撒下弥天大谎,就冲着本宫和那丫头之间过往的嫌隙,你还觉得他会对本宫穷追猛打是不合情理的吗?”
  殷绍的语气越来越重,到了最后就几乎是咬牙切齿了起来。
  冯玉河被他连声质问,虽然给不出个答案了来,却又有些被震慑住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后面——”
  殷绍可是一定要将宋楚兮置之死地的,这样一来,岂不又树了殷湛这个强敌?
  “还能怎么办?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自然除了设法补救,那便就是还给他们一局了。”殷绍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
  他站起身来,这个时候,刚好有婢女从外面端着药碗进来,但是因为冯玉河在,就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进来。
  殷绍自己走过去,端起那药碗一饮而尽。
  婢女也不敢多言,赶紧又捧着药碗退下去了。
  冯玉河走过去,还是有些忧虑的看着他明显还透着几分死灰气息的脸色,“殿下您感觉怎么样了?说实话,这一次的事情是真够凶险的,属下等人都被吓的不轻,那个巫蛊之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它的效力,总之是邪门的很。”
  提起这件事,殷绍也后怕。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有追查吗?本宫之前的病症,你确定真的是被邪术诅咒所致?”
  “属下也不敢乱说,可当时殿下病发的的确蹊跷。”冯玉河道,这种事,是真的让人忌讳,所以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他也尽量的不要多言。
  “殷梁的手里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利器,只怕早几年就用了,又何必等到今天,这线索必定还留在近日之内的,元贵妃和怀王府双方面都有什么动静?”殷绍沉吟着,突然正色问道。
  “这——因为皇后娘娘宫里的事,皇上大发雷霆,唯恐再次触怒圣颜,属下这两天才重新安排了人手,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发现的。”冯玉河道。
  之前刘皇后出事,殷绍又昏迷不醒,他根本就顾不得别的,所以是一直到那天之后又过了两日,殷绍这边的情况好转并且稳定了,他也才又重新安排了人手盯梢。
  “那个时候,怎么能放松警惕?”却不想,殷绍突然就勃然大怒。
  “属下当时也是被殿下的病情吓坏了,无暇他顾。”冯玉河赶紧跪下去,为难说道。
  殷绍一时间急怒攻心,又觉得眼前发晕。
  他匆忙的抬手一把扶住了门框,但是牵动了内伤,喉咙里又是一热,只那一口血水,他强迫自己给咽下去了。
  “殿下——您还好吗?”冯玉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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