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相府表小姐-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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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祥也不看她们,只走到文青叶身边,温柔的看着她,低低嘱咐了几句,就带着被打的已经晕乎了的孙彦辉,和林景诚并着已经赶过来的六皇子蒋光淮一起,往前院去了,刚刚来回复的人还捎了话,南平王爷和自家王爷请他们过去说话。
添丁宴并没有因为这一处小插曲而仓惶结束,沈玉娇被赵蔓箐拘在身边,压着心里的怒气和说不清的情绪,一直带着僵硬地微笑把最后一车的小娘子们送出二门,被送走的小娘子上了车,恐慌地拍着胸脯,刚刚沈家二娘子的笑容简直太吓人了,跟刷鬼刀的白脸小丑,也不差什么了,虽然那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可偏还吓人的紧。
林夫人还要留下了陪嫂子靖北王妃一会儿,毕竟前院还没有结束,赵蔓箐看着沈玉娇已经有些崩于耐心边缘,拍了紫墨去和林夫人说了一声,又拉着她和文青叶告了别,也不让沈玉娇坐她自己的车了,直接拖着她上了自己的马车,紫墨和绿松等几个大丫头坐在后面一张车上,车子直奔相府而回。
靖北王府前院,世子林景祥和二弟林景诚送别了众世家子弟,才赶回云水亭,六皇子蒋光淮已经落座于上首,把刚刚陈大娘子和她说给自己听的话,一字不漏的讲给了在座的南平王,靖北王和郑丞相听了。
靖北王左看看南平王右看看蒋光淮,聪明地选择先不说话,就是有话,也等自己的儿子来说,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才智一般,跟这些人精儿一起,他若是说话,就只有吹亏的份。
郑丞相一脸的凝重,两腿微微岔开,把手里的茶杯轻放在了左手边的高几上,也不看靖北王,只看着六皇子道:“六爷怎么想?这事儿往大里说,自然国家道义不容人混淆,可若是往小里说,那若是传出什么话来,可就对六爷不利了,私德有亏这事儿,放到哪朝哪家,都是对六爷不利的。”
靖北王疑惑地瞄了眼一脸郑重的郑丞相,他这么把“私德有亏”这个词说出来了?刚刚不是商量好了,先把面子给足六爷嘛?唉唉,他就是脑子不够,不然也知道该怎么接话啊,又瞄了眼亭外的青石台阶,大郎怎么还不过来?
蒋光淮似是没有在意郑丞相话里的机锋,悠然地抿了口茶,说的话却风马牛不相及,带着一脸的缅怀和怅然,“五哥与我,兄弟情深,小时候我身子不好,还是五哥和父亲建议说,让长乐候帮我调理身子,如今长乐候虽说已是老长乐候了,可他对五哥,只有敬重佩服之心,总是跟我说,五哥是我这些兄弟里,最念旧情之人,心怀宽厚的人,才是国家社稷之福,这话我也说给父亲听过,只父亲总是笑笑……唉,父亲最近身子不好,人也见老了许多,这人年纪大了,就只爱听些家和万事兴的福气话,今天两位王爷和郑相在御书房说话,父亲也叫了我过去,只是一直让我在外面暖阁里呆着,所以……”
蒋光淮一脸的无奈,摊了摊手,“我就是想听不到,都难。”
南平王看着六皇子,细细听着他似是逻辑凌乱的话,眼底慢慢流出慈爱之色,半起身长揖了一揖,复又坐下,笑着道:“六爷也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帮皇上分忧,知道敬重你五哥,这是国家之福,也是臣子们的福气。”
六皇子微笑了笑,垂了垂头,又抬起来看着郑丞相道:“父亲昨天还问我,可有想成家的打算,如今我们兄弟几个,也就我一个没有开府建牙了,父亲说,人大了,该承担的就要承担了,不能总在宫里吃他的喝他的。”
郑丞相心里微讶,笑着等他继续说,只眼底一片凝重,六殿下说这话什么意思?箐姐儿前段时间被他堵在铺子里过,难道是他看中箐姐儿了?可相府已经出了个庶女做了昶王正妃,若是再出个表小姐做了六皇子正妃,那岂不是让世人都觉得相府目中无人,这无的,还是皇家的龙子凤孙?可若是他想先把箐姐儿接到身边伺候着,倒是还可以找理由挡一挡,毕竟箐姐儿年纪还小,伺候还没有娶亲的皇子,总是不合适的。
南平王也有些惊讶,只是他垂着头,倒也看出不来面色的变化,六殿下这话是想提点郑丞相?郑家如今只有一位表小姐未嫁,可那小妮子虽说容貌绝色,和自己家儿子也有些交情,可到底也太小了点吧,就算是六殿下提前明示于郑丞相,郑丞相也必然不会答应他……想起自己的小儿子,南平王就一脸的蛋疼,那个小混账小王八犊子,就那么让人把煦王的人送到了刑部,也不跟昶王和自己商量商量,哼!老子早晚收拾他!
蒋光淮笑了起来,看着不远处已经提着袍子奔过来的林景祥和林景诚,笑着接着道:“今天我倒是想起一门好亲,孙家大郎和沈尚书之嫡次女沈家二娘子,郎才女貌,倒是般配的紧。”
蒋光淮一东一西的谈话方式,让郑丞相心里起了疑惑,后院的事儿他还不知道,林夫人虽然等着他,说要一起回府,可到底刚刚后院发生什么事儿了?沈家那个二姐儿配孙家大郎?郑丞相偷瞄了眼南平王,这事儿他知道不知道?沈家大姐儿可是他的儿媳妇,这二姐儿的婚事,她会不知道?可看样子,他很明显的是真的不知道。
沈玉娇进了赵蔓箐的蕉晴院,直接奔到后面的净房洗漱了起了,洗了一遍又一遍,干脆吩咐正当值的金兰给她准备热水,她要沐浴。
金兰犹豫了片刻,奔出去和赵蔓箐汇报了,赵蔓箐点了头,金兰这才吩咐了丫头婆子备了热水,伺候这沈玉娇沐浴。
一连换了七八趟的水,沈玉娇这才从净房转了出来。
赵蔓箐这里一直放着几身沈玉娇的衣服,金兰伺候着沈玉娇换好了衣服,又半跪在榻后给她绞干头发,绿松今天一惊一乍也紧张了出了一身的汗,由着金橙带着下去沐浴换衣服去了。
“你今天是吞了苍蝇了?”赵蔓箐丢了个靠枕给沈玉娇,自己也抱了一个,歪着头看着她,笑着问道。
第一百九章 懊恼与兴奋
第一百九章懊恼与兴奋
这不问还好,一旦被问起,沈玉娇的脸又像是煮熟了的虾子一般,通红通红的了。
赵蔓箐看着她又红了的脸,心里那丝疑惑突然如雨后初晴一般,透亮明晰了起来。
“玉娇姐姐,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让我说,我看孙家大爷对你也挺好的,要不你就将就将就?嫁进孙家,也不是不可以,嗯。”赵蔓箐自顾自地笑着,也不管瞪着眼怒视自己的沈玉娇,两手托着腮,似是想了一下,笑接着道:“孙家人口也算简单,孙大人府里虽然姨娘不少,可没听说他让哪个姨娘生过孩子的,他们家也就是孙大爷和孙二爷两个嫡子,孙二爷今年才十五,还小着呢,在就是姑娘,黄府的孙二奶奶是孙大爷嫡亲的大姐,已经出嫁了,你也用不着多担心,家里也就是孙二小姐这一位小姑子,今年才十岁,你嫁进去了好好哄着她也就是了,也不存在什么小姑子难处的问题,我看,你就嫁给孙大爷吧,真挺好的。”
“既然这么好,你怎么不嫁?”沈玉娇憋着气,终于听完赵蔓箐的唠叨,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
赵蔓箐哎呀呀的摊着手,“我这么小,哪里着急嫁人的?就算我要嫁人,怎么也得等我及笄后的吧?正八经算起来,我明年才刚到及笄之年,如果那么早就嫁人,嫁人了就得生孩子,你看看,我才十五六岁,就生孩子是不是还太早了点?一个弄不好,一尸两命也就这么着了,可我还想多活几年不是,活着总比拖着孩子一起死了的好,你说是不是?”
沈玉娇快被赵蔓箐绕糊涂了,听着她一句一个死,这么死,那么死,又跟着一群的是不是,挥着手赶紧扭头,冲着地面,“呸呸呸!”连呸了好几声,又光着脚跳下榻,找了个木头桌子,屈起手指,狂敲了好几下,这才松了口气,指着赵蔓箐,训斥道:“你看看你,都说了些什么!以后不准再这么说话!”
“好好,姐姐快上来,地上太凉了,我让紫墨那块帕子再给你擦擦脚,哎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再也不说了总行吧,你知道我的意思就是了。”赵蔓箐笑嘻嘻的让沈玉娇上了榻,又吩咐紫墨赶紧拿块温帕子给沈玉娇擦脚。
收拾停当,沈玉娇才算泄了那口恶气,她也说不清怎么泄的,可能是听了赵蔓箐那些不吉利的话吓得,也可能是她原本就没有那么生气,反正她想不明白,也说不清楚,总之,就是她现在心情舒展多了,也没那么生气了。
“姐姐,这事儿你心里得有个定断,我估计,也就是明后两天,孙家一定会上你们府的门,给你一个说法,你现在得赶紧回家,和你父亲母亲商量商量,还有芸芸姐姐,你不妨也让她帮你参考参考,咱们从小一处长大,有什么事必须得彼此帮衬着出出主意,你千万别光顾着脸红,这是大事!”赵蔓箐肃了面容,郑重地看着沈玉娇交代道。
沈玉娇被提起今天的事,虽说那脸还是控制不住地通红了起来,可到底也知道赵蔓箐说的话有理,她今天被孙妖怪亲了,孙妖怪那个那个死妖怪,敢亲她,肯定就敢上门给她个“说法”!她是得赶紧回府和父亲母亲以及哥哥嫂子说一声了,不然万一被孙妖怪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丢脸的可就是她沈玉娇了。
送走了沈玉娇,赵蔓箐派紫墨打听了林夫人和郑丞相还没有回来,也就先沐浴歇下了,这时候的她还不知道,郑丞相正因为六皇子的话而忧心于她。
孙彦辉被沈玉娇打成了个猪头妖,虽说脸上分布着几块大小不一的青紫,可配上他那张俊美到妖孽的脸,依然让人看着移不开眼,南平王和郑丞相几个父辈的长辈,见到他这个样子,都惊讶地直起了上半身,靖北王毕竟是主家,再推脱也不好不开口关切,“这是怎么了?大郎这伤……?”靖北王突然顿住,转头看向儿子林景祥。
孙彦辉其实已经被文青叶安排小丫头用热鸡蛋滚过伤处了,可到底沈玉娇出手有些重,短时间内想消肿是不可能的。
不等林景祥开口,孙彦辉陪着一脸的别扭的笑,不是故意别扭的,而是一做表情,那些伤口扯得生疼啊,忍着痛,长揖了一礼,道:“让长辈们担心了,是小可的不是,小可还有些事儿,得请了六殿下一起,还请长辈们不要担心,真没事,没什么大事。”
郑丞相端起了茶杯,不说话,也轮不到他说话,南平王见靖北王和郑丞相都不发话,只得笑着点了点头,扭头看着六皇子蒋光淮,“六爷还是先陪大郎吧,咱们几个要说话,有的是机会。”
六皇子站起身来,冲着几位长辈拱了拱手,也不让人送,带着孙彦辉直接从侧门出了靖北王府。
见六皇子出了门,南平王才招呼着林景祥和林景诚,坐了下来,把他刚得到的宿劭捆了押送税银的人送到了刑部的事说了。
郑丞相其实也早得到了消息,宿劭并没有径直奔往费县,而是绕道去了隆平,隆平有箐姐儿开的铺子,掌柜的一早洗漱的时候见到宿劭带着人打马而过时,就让人给自己递了信,并且派了几个打柴的兄弟跟着去了那个山包,听说几乎是大开杀戒,唉,到底是年轻人,莽气过重了。
“那个老袁,家人都在何处?”郑丞相看着南平王问道。
南平王被宿劭气的“啪啪啪”地拍着石几,一脸的恨铁难成钢,“他这个莽撞小儿,就知道抓人,其他的什么都不管不顾的,那个老袁的家人一直都在费县,就没有挪过窝,他到底是不是那边的人,谁知道?这要是让人捏了家人,或是直接灭了口,咱们就是死无对证,到时候那边一句栽赃,咱们怎么解释?一个活口都没留,留的这一个,还不知道是谁的人,那边几句话就能把事情翻个黑转白,没凭没据的,咱们能怎么说?”
林景诚听的一阵一阵莫名其妙,转眼儿看着大哥林景祥,林景祥微微皱着眉头,不确定的问道:“不是说,留了两个活口?”
郑丞相微笑着答道:“是留了两个,还有一个是死士,扎了个大字给捆了起来,下巴卸了,嘴里也塞了麻核,暂时,就是想死,一时半会的也死不了。”
孙彦辉和六皇子蒋光淮出了靖北王府直奔孙府,他孙彦辉今天把人家沈家姑娘给亲了,不赶紧给个说法,以沈尚书那护犊子疼爱女儿的性格,非一掌劈死他不可。和蒋光淮商量了一下,两人都觉得,还是得先找他爹孙大人说一声比较妥当。
两人进了孙府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孙彦辉就顶着他那张不怎么玉的面送了蒋光淮出了府。
孙彦辉一脸狐疑的看着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般的蒋光臻,今天这事儿太顺利了,哦,不对,是太诡异了,他爹居然说让他娶了沈家那个脾气大于泰山的二娘子?!他爹什么时候这么……呃,这么恪守了礼法了?自己是孙家的嫡长子,他爹不是一直教育自己,提醒自己,耳提面命的命令自己,一定要娶个贤惠有脑子,脾气性格随和却不软和的媳妇回来,好做孙家的宗妇嘛?沈家那个二妮子哪里是能做的了宗妇的样子?
想起沈玉娇今天盛怒之下对自己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再想到还要把她娶进门,孙彦辉一股子后悔懊恼就冲上脑门,他今天这是吃错了什么药了?居然会去亲那么个跋扈的女子?他们俩还真亲上了……好像是真的,真亲上了。
孙彦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一股子钻心的疼,直疼的他冷汗又冒了出来。
蒋光淮也不说话,自顾自的走了几步,突然又顿住步子,仰头看着一片金灿中的余晖,心里也懊恼了起来,他今天是心急了,在郑丞相面前,就不该提什么开府建牙的话,也不知五哥是怎么想的?若是五哥能同意,郑丞相自然也不会有太大的意见了吧?蒋光淮难以抑制心里冒出的这一丝兴奋,转头看了眼孙彦辉。
“走,咱们去户部找五哥去。”
蒋光淮吩咐了一句,小厮们动作极快的牵了马过来,孙彦辉还在那懊恼、后悔、品味,被蒋光淮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