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冲喜霸妃-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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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千夜嘴角一勾,冷笑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夙世仇敌也能一笑泯恩仇了。”
秦月影盯着画像上的美丽女子,笑得比哭还难看:“殿下,每家的小姐都好美,殿下先瞧瞧,指不定有中意的,也好早点给奴婢们娶个王妃。”
羽千夜微眯美目,兴致缺缺,俊脸冷的仿佛化不开的冰雪,眼角都懒得扫一眼:“爷不得闲,全送回去。”
王娇娇扶了扶头上的一根明月簪,千娇百媚地行了过来,不顾秦月影的冷眼,随手翻了翻画卷,娇滴滴地道:“秦月影,你眼睛瞎了吗?真是小家子气,这些女人,连我王娇娇的小手指头都比不上,更不用说跟王爷的容色相比了,还叫好美?没见识!”
“你!”秦月影对王娇娇怒目而视,恨不得扇她一记耳光,但碍于殿下在场,她不好做的太过,当下便冷冷一笑,不阴不阳地道:“王大小姐是大婶级别的,这些小姐却是鲜如春葱,哪能跟您老比啊!”
这下换王娇娇生气了,也不晓得那个大嘴巴的傅逸云是怎么传的,一回王府,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被人唤作大婶的事情,想想都有气,她不过是女人味足了点,妩媚动人了点,就被人妒忌成这样。
她双手掐着蜂腰,挺着傲人的胸部,小碎步跑到羽千夜面前,撒泼地道:“王爷,你们王府里的人都好坏,总是欺负人家,人家不活了,那个傅逸云……嘤嘤……”
柯画影不屑地看了王娇娇一眼,对她的做张做姿很不以为然。她垂下头,撇了摘嘴,这女人纵然是锦王送来的,也是个外来货,和他们打小服侍王爷的老人是不同的,总显得格格不入。
三个女人一台戏,光两个便吵死人了,羽千夜敛了眉峰,对哭闹不休的王娇娇道:“不活就去死,要么滚回你的锦王府,别在这里唱大戏。”
“噗哧!”秦月影开心的笑了,窃以为殿下是在为她出气,因殿下要选妃而带来的郁闷心情也一挥而散。原本日子过的太平无事,王府里除了王爷,连个姬妾也无,一应杂事皆是姑姑在打理,她和柯画影过的富足悠哉,比千金小姐还舒服,甚至像是王府里的女主人一般。
而且,王爷生的天人之姿,她和柯画影的一颗芳心早就遗落在王爷身上了,两人曾无数次的幻想过,若是能嫁给王爷,有王爷这样的夫君,那便是死也心甘情愿的啊!
可谁知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突发奇想,想要替所有皇子选妃。
这往后若是多了王妃,那她们该怎么办?假设能早早被王爷收了房,新进门的王妃也许会对她们敬上几份,也不敢随意的处置她们。可恨王爷生性喜欢清静,一直不许人近身服侍,尤其夜里就寝时,所有人都要清走。
这种怪癖也不知道有没有法子治好?难不成以后娶了九王妃,他还要一个人睡不成?
秦月影自打听到皇子选妃的消息就坐卧不安,她没法像表妹柯画影那样表现的一脸平静。更有甚者,好事的锦王又送个绝色来添乱。
往常殿下皆是一律拒绝的,这次却异于往常的留下这个女人,并且还允许她对自己动手动脚,想想都不可思议,难道殿下真的被王娇娇迷住了吗?秦月影欲哭无泪。
却说王娇娇受了羽千夜的喝斥,正下不了台,又听到秦月影的哧笑,更觉得没脸了,她抹着脸上不存在的眼泪,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萌紫玥的饼盒。她眼中光芒一闪,小碎步跑过去,一把抱住那个饼盒,恨恨地道:“都是那个卖饼的小子害奴变成大婶的,奴要砸了这个盒子。”
“看你用哪只手摔!”羽千夜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说的是云淡风清:“用左手摔,砍左手左脚;用右手摔,砍右脸右手;两只手摔,拖出去车裂,你看着办吧!”
王娇娇呆怔了那么一刻,然后在两个侍女看好戏的情况下,她突然把饼盒打开,一脸苦大仇深地道:“不摔,坚决不摔,奴把它们全吃了行不行?”
羽千夜长身玉立,绝美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丝残忍地冷笑,突然抬起手,刹那间似有寒风聚集。王娇娇生就一颗七窍玲珑心,一见势头不对,急忙叫道:“王爷,奴想了想,这饼是你辛辛苦苦抢来的,还是留给你吧!”
秦月影和柯画影闻言,面面相觑,王爷何时干过这么没水准的事?这一盒饼有什么过人之处吗?秦月影本身就是做点心的高手,当初学做点心也完全是为了殿下,奈何殿下基本不碰甜食,便是她费尽心机做的咸点心,殿下亦很少碰。
秦月影本着取经的心态,期期艾艾地道:“殿下,赏几块饼给奴婢学一学吧,这样一来,殿下再想吃就不必去抢了,奴婢随时可以做给殿下品尝。”
羽千夜负手不语,黑眸中神色变幻莫测,宛若风际云会,良久,他扬了扬手指。
王娇娇,秦月影,柯画影躬身退出。
“哗啦!”羽千夜抱着饼盒在桌案后坐定,手一挥,将案上的美人画像全掀在地上,然后将盒子放上去。打开盒开,他定定望着那些奇形怪状的糕饼的看了半晌,第一感觉是,好丑,第二感觉,还是好丑……
而且,他想起吃的那个灰太狼,丑就不说了,还甜腻腻的,透着一股子芝麻香。这些都是她做的!羽千夜一时间恨得不行——她明知道他护食,却老是做许多菜给老和尚和傅逸云吃,弄得他难受死了,总觉得他们每吃一口都像在吃他的肉。
如今她更是能了,居然做饼给所有的人吃……
他差银子么?埋了她的金子都有!她就是不把他当自己人,就是不想欠他的——她迫不及待的想和自己划清界线!宁可拼死拼活的挣那几角银子也不愿花他的银子!
悲哀,羽千夜,你真悲哀!
羽千夜单手支颐,唇边泛起一丝自嘲,拈起一个灰太狼,张嘴咬掉半个,然后阖上美目,默默的咀嚼。
嚼着嚼着,他的眼圈又红了……
……
一连几日风平浪静,羽千夜那边,淑贵妃那边,都没有派人来捣乱。萌紫玥便松了一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是去参加个宫廷宴会罢了,到时见机行事。
“小月,在画什么?”梁大可端着一盘碗豆黄凑到萌紫玥身边。
萌紫玥正在宣纸上画模具,感觉到梁大可的靠近,便微不可见的挪了挪身子,与他拉开距离。
她搁下笔,直接伸手在盘子里拈了一块碗豆黄放到嘴里,含糊不清地道:“画模具啊,对了,你怎么又在铺子里混?”
说起这个,梁大可就很烦恼,朝气蓬勃的一张脸跨了下来,他苦恼地道:“我爹老让我去考秀才,可我看见那些之乎者也便头疼。我一心想学武,偏偏我爹又不赞成。”
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梁老板一心想让两个儿子考功名,小儿子梁小可还好,在私塾里老老实实的呆着,可大儿子念了这么多年,一直连个秀才都考不上,这都快成梁老板的心病了。
古人云,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萌紫玥能体谅梁老板的心情。不过她是墙头草,也挺同情梁大可——不爱读书的人,想要他考功名,那真是要他的命。
她感慨地道:“我本来想编一本故事书,还想找你帮忙呐,结果你连个秀才都不是,看来我也甭指望你了。”
被瞧不起的梁大可也不恼,反而奇道:“小月,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啊,你会好多东西啊!”
萌紫玥大笑:“我这人只会两件事。”
“哪两件?”
“一、这也不会。二、那也不会”说完,她笑着丢了一块碗豆黄进嘴里,享受的微眯起眼睛。
她吃东西的姿态极为优雅动人,秀气中又带着落落大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灿若星辰,眼波似一泓秋水,眉尖微蹙起时略带女相,令人雌雄莫辩。
此刻,她半抿的唇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越发显得鲜眉亮眼,清雅动人。梁大可一时便有些看的呆住了,讷讷地道:“小月,你生的真好看。”
蓦然,前面的铺子里传来一阵暄哗之声,两人皆是一怔。
“走,去看看。”萌紫玥拍拍手上的点心屑,和梁大可向前面走去。
两人刚走到院子里,便看到梁老板陪着两个鲜衣怒服的年轻公子向他们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生得相当的斯文俊秀,头戴紫金冠,身披华贵的青狐大氅,正是傅逸云。
傅逸云见到萌紫玥,便止步不前,然后不疾不徐地道:“该死的萌小月,你可知罪。”
看到这家伙,萌紫玥只觉得晦气,刚太平了几天,马上就来报应了。她哼笑道:“傅大人,草民何罪之有?”
傅逸云淡淡一笑,开始滔滔不绝:“你罪大恶极,罪恶滔天,罪行罄竹难书……”
另一位年轻公子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他:“萌小月是吧,我们九王爷吃了你的那些怪物饼,一病不起,几天下来,所有的太医束手无策……”
“不是吧?”萌紫玥不跟没文化的计较,居然说她的饼是怪物饼,是可忍,孰不可忍——但她还是忍了,因为羽千夜居然病了,这让她太惊讶了,直接问傅逸云:“他说的可是真么?”
傅逸云沉痛地点点头,煞有介事:“眼瞅着就不行了,还得一力瞒着陛下,不然大家吃不完兜着走。”
“那赶紧找大夫啊,宫里的不行,便张贴皇榜啊。”萌紫玥脑子里飞快地想着方法。
那位年轻人道:“那些事情都不用你操心,如今你只管跟我们走,什么时候我们殿下痊愈了,什么时候再放你回来,若是……”他咳了咳,省下了余下的话。
“……”萌紫玥。
“……”梁老板。
“……”梁大可。
宝睿府里乱成一团,阴云密布好几天了,秦月影和柯画影等人眼睛都哭肿了,秦嬷嬷也急的牙口起火,直拜各方神明。当萌紫玥随着傅逸云一路走到碧波阁时,众人都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她,不明白傅大人带一个清秀少年来干什么。
傅逸云一脸深沉,也不跟谁解释,到了门口,打开房门,对萌紫玥道:“进去,他好了你就出来,如若不然,就用金子把你埋了,反正你爱财。”
萌紫玥一脸黑线,老娘哪里爱财?不,财哪个不爱?
她坚持问最后一个问题:“他真的病的很严重吗?”她一路沉思,怎么也想不通,谁吃她的饼都没事,为何羽千夜吃了就要嗝屁?再说了,这些饼也不是动手她做的啊,她不过是指异一下而已。
傅逸云懒得和她费话,直接将她往屋子里推:“没骗你,真病了,他吃了你那稀奇古怪的饼,次日就水米不进了,一连高热了好几天,烧得人事不醒,糊里糊涂,最大的问题是吃啥吐啥,喝水都吐。”
萌紫玥被迫着往屋子里走,喃喃地道:“听着好像是有喜了。”
傅逸云怒:“混蛋,他是男人,你去看看,他那样子像是假的吗?再病下去都没命了。”
屋中,镶金刻玉的雕花大床上,华丽的帐幔分开,挂在床两侧的银钩上。羽千夜脸色苍白地躺在锦被中,连唇色都是白的,精致的五官呈现出一股透明感,让人不敢用手轻抚,就怕如琉璃一般的碰碎他。纤长到令人不可思议的长睫安静地伏在他的脸颊上,形成两排动人的弧线。
萌紫玥看着他,莫名的有几分怔忡,这样的羽千夜很虚弱,也很孤独,卸下他平日的冷艳高贵和看不见的疏离,其实他也只是个孩子。不知怎么的,她想起他做噩梦时压抑至极的低泣声……
她环顾了屋子一圈,富丽堂皇,什么都是焕然一新,雅致动人。又打量了侍立一旁的秦月影和柯画影,最后将目光停留到伏在床沿的王娇娇身上——这位大婶令她记忆犹新,烈焰红唇,声娇人美,说哭就是成串的泪。
她找了一圈没看到自己的饼,便问傅逸云:“那些动物饼呢?赶紧拿一些给太医去瞧瞧,看是饼有问题,还是其它方面的毛病。”
不待那几个侍女回答,傅逸云无奈地道:“那些饼他全吃完了,太医细细的找过了,没找着,光剩一个饼盒。”
萌紫玥忍了忍,终于用淡然地声音道:“难怪他会不舒服,饼最少有二十多个吧,他全吃了,铁打的人都会受不了啊!”
垂着头的王娇娇抬起头,立刻认出她来了:“你这死孩子还敢来?就是你们的饼害了我们王爷,你赔我们王爷来。”
“安静点。”傅逸云心情不好,语气也不好:“你们都出去吧,既是她害的王爷,便让她来侍候王爷,王爷什么时候痊愈了,什么时候再说。”秦月影和柯画影都不放心,还待再说,可傅逸云虽然长相斯文,唬下脸还是有些吓人的。于是几个人只好怏怏退出。
傅逸云也打算离开,临走前交待:“太医说了,只要他能吃下东西,那就万事大吉了,其它的都好治。”
萌紫玥以手抚额,认命地叹道:“尽人事,听天命吧,谁叫是我那饼惑的祸呢。”
……
羽千夜是在萌紫玥打了热水,给他擦拭脸庞时醒过来的,他眨了眨眼睛,有些疑似在梦中,待看到萌紫玥还是女扮男装时,他真正清醒了。
萌紫玥一见他醒过来,立即发自内心的笑了,“啊,你终于醒了,我去叫人,他们都担心死了。”
羽千夜立马眼一闭——昏了过去。
“……这才刚睁眼呢!”萌紫玥白高兴了一场,继续拧了热手巾帮他擦拭双手。
羽千夜的长睫动了动,他的大手被一双柔软的纤手攥着,那柔荑微凉,他的手不由的曲了曲,下意识的想包住那只小手,给予它温暖。
“羽千夜,你是醒的。”萌紫玥肯定地道。她扔下手巾,双眸睁的圆圆地盯着他。
羽千夜默了默,忽然翻了个身,用背对着她。
尼玛!刚醒就给老娘闹脾气。萌紫玥即便是一头猪,此刻也明白了这厮是在找别扭。但转念想到他几天没吃东西了,而且他还在发烧,身为病人,脾气不好是在所难免的。
她叹了一口气,委曲求全地道:“大哥,你到底要闹哪样啊?说出来好不好?你这样自己也不舒服是不是?就算你要天上的龙肉,估摸你这王府里的人也会为你去杀龙,所以,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羽千夜仍旧一动不动,也不转过身来,誓将倔强进行到底。
萌紫玥以前所未有的耐心再劝:“你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把大家吓坏了,你就算要闹脾气,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如果你不想看到我,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