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冲喜霸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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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宣安候府月院一片灯火通明。
主人卧房里,丫鬟仆妇俱被谴了出去。屋中暖炉生香,纱帐垂地,水红宫灯营照出旖旎喜悦地气氛。
沈月茗抱着手炉,围着狐裘,姿态娴雅地坐锦杌上。
她一改多日来高深莫测神情,满脸洋溢着喜气,对品着香茗元夔道:“候爷,这么说来有宝睿王和萌紫玥消息了?真是太好了!妾身成日里就担心,若找不到她,暮儿病可要咋办啦?”
元夔放下茶盏,起身抻了抻筋骨,方有些疲累地道:“错不了!这消息是傅家传来。傅家老幺素来和宝睿王走近,听说王爷坠崖,傅家上上下下急不行,派了大批人马没日没夜地寻找。”
他叹了一口气重坐下,接着道:“为了宝睿王,陛下对白马寺进行封寺、封山,兴师动众找了这些天,总算有点眉目了。”
他也带着人马白马寺附近细细梭巡,就怕漏掉一点蛛丝马迹。累了几天几夜,无一丝收获,幸而傅家说找到王爷了。
否则还真不好交差。而且,他派去监视萌紫玥两名侍卫莫明其妙失踪了,想来也是被那些杀手误杀了。
沈氏忙把手炉搁下,神色温婉地迈着小碎步走到元夔身后,伸出保养得宜纤手为他按揉肩背,低声道:“候爷,那妾身说那件事,你觉得如何?”
元夔半闭着眼睛,闻言皱紧了眉头,半晌才道:“尚公主这种事,于暮儿来说并无多大好处,不管哪朝哪代,做了驸马大多没甚实权。”
他顿了顿,继续道:“再说,像我们这种候府门庭,真有了个公主儿媳,也只是面情儿上好看而已。表面上好似与皇家结了亲家,荣耀至极,实际上,天、地、君、亲、师——你我见到公主,一样要行君臣之礼。”
沈氏面上笑容慢慢凝固下来,手下动作也放缓,有些不太高兴地道:“这些妾身也想过,可福昌公主是不一样啊!莫说淑贵妃只有她一个亲生女儿,便是陛下对她也是极宠。还有,她外家可是大将军府!”
大将军府这几个字对元夔具有震聋发聩之功效。
他禁不住暗暗忖度,沈氏其实说也有几分道理,张大将军除了有淑贵妃这个女儿,自身也位高权重。他身后,还有江北一带百年望族张家做为依恃。
张家人脉极广,脉络遍布天下,族中子弟大多争气。像上次来接公主御前侍卫张统领,便是张家人。如果能和张家结成亲戚,也不失为一桩幸事。
只是……这样一来,宣安候府就要被归六皇子嫡系一派了。
思及此,他有丝迟疑地道:“这样岂非不能明哲保身?董太师那一派如今并未萌生退意,其他皇子亦都未收手。”
沈氏听出他逐渐动摇,笑容又重回到脸上,凑近耳语道:“候爷,这不有淑贵妃和张大将军吗,你只需坐享其成即可。”
元夔拧眉思索。
并非他为人瞻前顾后,只因朝堂瞬息风云变幻,危机四伏。每走一步皆要再三权衡,若是一步错,那就步步错——丢了小命尚且事小,抄家灭族绝非危言耸听!
元夔突然间想起一事,“夫人,暮儿冲过喜,乃是有妇之夫!”
这个问题沈氏早有准备,闻言丝毫不慌,仅是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候爷莫非忘了,妾身一直觉得萌紫玥来路不明,是从未拿她当儿媳看过。再则,我们一直对外界瞒严严实实,有谁还会知道此事啊?”
元夔混迹朝堂多年,许多大事恨不得考虑面面俱倒,好有未卜先知本领才好。
管他也觉得这事貌似不错,但又觉得沈氏这样说太过儿戏,“这乃是欺君之罪,你可想过?略有差池,后果……”
沈氏收了手,转身坐到元夔对面,垂着眼皮,漫不经心地轻抚着帕子上绣花枝,“候爷,实不相瞒,妾身倒有一个两全其美法子。”
元夔眼皮都不撩一下,又啜了一口香茗,才语气阴沉沉地道:“你向来看她不顺眼,能有什么好法子?不外乎是等暮儿病好了,便让她从此消失。”
沈氏瑟缩了一下,似乎被元夔阴森语气冻到了,不由委委屈屈地道:“妾身……也没说非杀她不可啊,先把她毒哑毒瞎,或是弄傻弄疯……”
“砰!”突然,屋传来一道清脆响声。
“谁外面?”
元夔和沈氏悚然一惊。今晚上,他们为了商议重大事情,并没有让人外面听传唤。
元夔几乎是立刻就冲到门边拉开房门,一双精明眼睛四处环顾——两旁长长走廊挂着灯笼,并没有人影,院子里树影婆娑,寒风袭人,明月静静高悬天空。
“喵呜……”很突兀地一声猫叫,打断了元夔睃巡不停犀利视线。
跟自家夫君身后沈氏抚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候爷,是冯妹妹猫。”
沈氏口中所说冯妹妹,就是二姨娘冯氏。
元夔神色莫测地望着跃上院墙白猫,眼神阴霾,许久方道:“她也不管管,这猫淘气紧,估摸是打翻东西了。”
……
按下宣安候府那厢不表,且来说说正月下对酌那两人一猴。
因那猴子后来一直表现甚是乖顺,萌紫玥为了奖励它,便另取了一酒杯,赏了些酒给它。孰料这厮乃是个海量,羽千夜命人又取了一壶酒,它就喝了大半壶,喝完还吧哒吧哒嘴,显得那么香甜。
末了,这猴头醉了,红着个毛脸,醉得东倒西歪,笑得萌紫玥前仰后合:“哎哟,不行了,肚子笑疼了,看它这醉样,呆萌呆萌,不如……不如以后就叫它阿呆吧!”
她其实早就醉了——她忘了,这具身体并非前世她,有着千不不醉本领。随便三两杯就可以撂倒她。此时浓浓酒意令她忘乎所以,醉倒羽千夜怀里而不自知。
酒不醉人人自醉!
羽千夜酒意微熏,展开大袍子将软绵绵地她紧紧裹胸膛,垂目望着她醉态可掬地模样,璨灿目光像撒落一地宝石,含着笑意和难以掩饰地温柔。
美人若兮,顾盼流离。
怀中人淡雅动人装扮,轻盈体态,巧笑嫣然,明眸流转间仍不失柔媚与娇憨。这样一个内外皆修女子,只要她愿意,可以令无数男子辗转反侧,为她折腰!
他见萌紫玥醉言醉语地喊那猴子“阿呆”,忍俊不禁笑道:“为何不叫齐天大圣?”
“嗝!”萌紫玥打了个小小酒嗝,脑子里糊里糊涂地。
但她力持清醒,紧蹙着眉认真思索,半晌之后抬头望着他道:“那……那,那谁是唐僧呢?你?……还是我?不过你身上香气很好闻……你肉吃了能长生不老吗?我好像不行。”
羽千夜啼笑皆非,月光中,她那一眨一眨长睫毛让他心动,似一双小手挠他心,痒痒,酥酥麻麻。小腹一紧,身下**有抬头趋势。
这个妖精!
他俯下头,靠近萌紫玥脸,趁着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吻就铺天盖地向她软嫩红唇落下。
他舌她口中纠缠不休,他手扣她后脑勺和她腰上,将她压向他,令他们身体紧密相贴,没有一丝逢隙。
两人气息急促,口中蜜汁没有吞咽时间,顺着唇角流下。
☆、001 保住菊花和黄瓜
“唔唔!”萌紫玥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不住推他,想让他放开自己。
羽千夜没有坚持,松开了力道,腰间手依旧紧扣,把人紧紧搂怀里。唇齿交缠悸动直令魂魄荡漾,忍了一晚上渴求变得为茁壮了。
这么近距离,这么亲密紧贴,饶是萌紫玥昏昏沉沉地,也能感觉到他身体变化。她微张着唇喘息着,羽千夜朝她坏坏一笑,伸出舌头舔她嘴角银色水迹。
萌紫玥微嘟着嘴推了他一把,“你个坏蛋,不许吃人家口水,恶心不恶心啊?”
“嗯,恶心?”
萌紫玥胡乱擦去唇上口水,嘴里嘀嘀咕咕:“不理你了,我困了,我要睡了。”
“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羽千夜身下轻轻撞了她一下,那变化就明显地提醒着萌紫玥。
奈何萌紫玥酒意上涌,浑身无力,根本不知今夕是何夕,哪里会回应他风情。
她腮边一片潮红,半阖半睁美丽双眸似乎布上一层雾气,醉眼如丝,迷离朦胧,似醒亦似睡。
羽千夜幽幽地望着她,灼灼目光渐生氤氲,难掩一丝不舍。想到明天将要面对事,心中就有一种抽刀断水水流感觉。
他缓缓低下头,欺她酒醉无力,轻轻含着她娇艳欲滴红唇吮吻。
暗影处风胤颢和陌缥郜交换了一个眼色,皆默默撇开目光。
这样温情脉脉主子,与他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模样判若两人。而他们两人缱绻拥吻模样,俨然一对神仙眷侣,美好令人落泪,让人生出一种地久天长错觉。
一吻做罢,羽千夜含着萌紫玥雪白耳垂,意味深长哑声道:“玥玥,等我……”
……
翌日,萌紫玥甫一睁开眼,头还有些醉酒后昏昏然,便警觉地发现自己并不石屋中,身上盖着被褥亦不是原来那件。
她闭了闭眼睛,重睁开——粗陋木板床、被撩开灰色帐幔补着几块补丁、脑袋下枕头沙沙做响,里面装是荞麦壳。
姥姥,莫非又穿越了?可这频率也太高了吧?这是萌紫玥直观反应。
她拥被坐起,目光幽深若寒潭,没有半丝惊惶失措,很冷静伸出左手腕,撩高衣袖,见到那串乌黑手镯还,伤痕亦,便将心放下了一半。
她不着痕迹打量所处环境,房间里没人,斑驳土坯墙、破旧家俱和摆设、木头窗户用一块深色布蒙着,却破了几个洞,有淡淡阳光和寒风从破洞漏进来。
“哥个个……哥个个……”外面不时传来公鸡打鸣声音,很响亮。
萌紫玥努力回想昨夜情节,却只记得似乎喂小猴子喝酒,其它片段甚是模糊,压根想不起来是怎么到这里来了。
她先伸手摸了摸身上衣服,心下微惊!亵衣原封未动,但外面却穿上了她自己唯一那一套。她又悄悄动了动,感觉身子没有不适感觉。
于是,她微不可察吁了一口气——太好了,没有什么酒后**狗血情节!
“笃笃笃!”就这时,木门被敲响,接着,有人隔着木门轻声地道:“紫玥,你醒了吗?我们都等你呀!”
这是元朝暮声音?他怎么这里?
萌紫玥心里疑窦丛生,稍作沉吟后,清了清干涩嗓子道:“大公子?你为何会这里?”
她话音未落,啪一声,木门被人推开。盛装打扮,华衣美服元朝雪站门口。她神情矜持,没有进屋,仅是含着一脸蒙娜丽沙微笑,望着萌紫玥道:“你醒了。”
“大小姐,你怎么也来了?”萌紫玥见到元朝雪,表现很惊讶,还有一丝惊喜。她固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演戏谁不会啊!
她很勉强地用手肘撑起身子,又佯装虚弱倒了下去。
元朝雪依旧噙着得体微笑,却难掩脸上冷漠和倨傲。她向身后丫鬟招了招手:“你们帮紫玥姑娘收拾妥当,手脚麻利些,九王爷还外头等着咱们呢!”
说罢,她转身离开,身上环佩叮当作响,伴随着她压低声音:“大哥,走吧,紫玥是女子,你自当回避。”
待萌紫玥卷碧和珠云帮忙下收拾齐整以后,她已旁敲侧击从她们口中了解了所有事情经过。
原来,九王爷和她掉落悬崖后,落入寒冷彻骨涧水中。
两人皆昏迷不醒,顺着水流漂到了下游村子,被好心人救起。九王爷受了很重地内伤,只能先匿身这农户小院养伤。萌紫玥则因受了寒气,一直高热,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及至昨晚才真正痊愈。
至于元朝暮兄妹为何会此,据说皇帝急像热锅上蚂蚁,一听说找到了九王爷,马上派人来接他,他兄妹便求着候爷一起来了。
萌紫玥听后,脸上神情未变,心里却暗自琢磨,掉崖事情她晓得,但后面事,羽千夜完全可以同她说清楚。她也会很敬业地配合着他演戏。
令人匪夷所思是,为何这些天他只字未提?
是因为相信她自圆其说本领高强?还是他另有什么不可告人目?
就不怕她冒冒失失戳穿他一手策划闹剧吗?
这个一个典型农家小院,因这户人家有恩于九王爷,是以诸人皆不敢相扰。
院子里种着柿子树和枣树,还搭着牛棚和鸡窝。
薄阳微风下,鸡、鸭、牛自得其乐,看门大黑狗被外面那群锦衣华服,巍峨高冠人吓着了,一声不吭,老老实实躲进狗窝。唯独一只黄色猴子院子里上蹿下跳,爬树荡秋千,还追鸡赶鸭,玩个不亦乐乎。
元朝雪出来时,那猴子四肢着地,正飞地撵着一只花母鸡。母鸡几时见过这阵仗,吓着“咯咯”地乱叫,张着翅膀到处飞窜,躲到了高高地草垛上。
孰料那猴子调皮得很,几下就攀到草垛上,花母鸡脸都吓红了,急中生智,扑楞着翅膀对着元朝雪冲去。
元朝雪被唬了一跳,生怕母**爪子划伤自己美丽脸庞,急忙以袖掩面——母鸡从她肩头跳过,洒下几根白花花鸡毛她身上……
元朝雪拍掉肩头一根鸡毛,简直是气急败坏,顾不得失仪,对着那猴子就叱:“哪来野猴子,弄这里鸡犬不宁,乌烟障气!都是死人吗?还不把它抓起来?”
几个下人唯唯诺诺应了,马上着手去抓猴子。
羽千夜一袭绣金红袍,外罩黑狐大氅,雍容华贵,却脸色苍白地坐柿子树下,身边有几个人,正对他嘘寒问暖。听到动静,他挥开挡住视线官员,对着那猴子招招手,用很虚弱声音:“阿呆,过来!”
说来也怪,叫阿呆猴子居然听得懂他话,呶了呶尖嘴,敏捷地跳下草垛,几下就蹿到了羽千夜身边。
院子里奇异安静下来,那些跃跃欲试下人皆不敢动弹了。
元朝雪脸色涨通红,错愕看着羽千夜伸手拍了拍那猴头,口气亲密地斥责它:“真能闹腾!刚刚怕那只大黑狗怕得要死,这才多大一会儿,就吵得天翻地覆。”
阿呆坐地上,先是抓耳挠腮垂头听着,接着又摇头晃脑左顾右盼。后,它不耐烦了,干脆无视众人,哧溜哧溜爬上柿子树,上面伸头缩颈,手舞足蹈地做些怪动作,还吊光秃秃地树枝上晃来晃去。机灵古怪模样,惹得树下人啼笑皆非。
这些人中有元夔父子和傅逸云,傅逸云和羽千夜平日不拘小节惯了,不免好奇:“哪里来猢狲?挺聪明,怎么叫阿呆?”
羽千夜修长如玉手放胸口,咳了咳,俨然重伤未愈模样,可仍无损他尊贵矜雅气度。
他以无可奈何口吻道:“它自己跑来,玥……它顽皮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