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破乾坤-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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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守卫抢先回答：“他体内没有本命灵火，没能通过管家的测试。”
“混帐！”
堡主怒喝一声打断守卫的话。大发雷霆发得毫无征兆，吓得那四个守卫簌簌发抖。
林炎却心志坚定，只是微微一怔便即恢复神色。
堡主暗自点头。
他看了林炎一眼，又看了他脚下那一块圆形的没有积雪的地面。然后施施然说道：“你们说他在此站了三天。在风雪之中站三天，身上却没有任何积雪，脚下更是没有半分，如果不是体内有本命灵火的丹师，能做到么？”
那四个守卫无言以对，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们只是普通守卫，对于丹师的事并不太清楚。况且他们四人都是新来的。
堡主下了马，走到林炎身前，对林炎道：“能将脚下半米内的积雪全部融化，看来你的本命灵火很强啊。”
林炎早已经猜到堡主能看出自己体内有本命灵火，所以一点也不惊讶，甚至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而那四个守卫却早已魂不附体。堡主发怒，他们根本承受不起。
面色红润的堡主对林炎显得很是和蔼：“走吧，跟我进堡，我为你再做一次测试。”
林炎点点头，很大方很得体，对堡主道：“谢谢堡主。”
堡主暗自惊异：这是一个如此心志坚定的孩子。为见自己，在风雪中一站就是三天。当他终于盼来了机会时，却并不是像一般孩子一般欣喜万分手舞足蹈，而是像一个饱经风雨的成人一样沉静。如此心志，不可多得。
林炎跟着堡主的一队人马，第一次踏进了古堡的大门。
只留下四个目瞪口呆的守卫，在风雪中战栗着。
堡主带着十来个孩子，直接走进了宽大的议事厅。
议事厅的四壁旁边生着四个巨大的火炉。
虽然是冬天，但在宽大的议事厅中，却丝毫不觉寒冷。
堡主就坐于正面宽大的坐椅之上，十来个孩子则在大厅中垂手站立。
这十来个孩子眼里带着三分新奇，七分忐忑，看着坐椅之上面色红润的余大仁堡主。
堡主微微咳嗽一声，这些孩子立即规规矩矩地站直。
堡主对这十来个孩子说道：“你们体内或多或少都有本命灵火，但是，并不是说有本命灵火就能修炼丹师。火炎大陆有上百亿的人口，有本命灵火的不足万分之一。而在有本命灵火的万分之一中，只有十分之一的人才能达到修炼丹师的标准。”
“所以我今天就是要测试一下，你们之中谁能达到这个标准。”
林炎眼里清冷的目光闪过，问道：“这个标准是什么？”
堡主看了林炎一眼，然后朗声道：“在没成为真正的丹师之前，本命灵火分为一至十级。只有五级以上的灵火，才有可能升为丹师。而一到四级的灵火，则基本没什么用。”
“所以，今天测试灵火，等级达到五的留下，等级太低的，只好回去了。”
这十来个孩子听了，都是悚然一惊。
如此说来，这十多个孩子中只有一到两个能留下。
甚至，很有可能一个都不能留。
在其他孩子忐忑不安时，林炎面色沉静，目光清冷，丝毫不见紧张之色。
堡主注意到了这一点，眼里再次闪过一丝诧异。
正在此时，脚步声响，一个干瘦老者快步行了进来。
正是余管家。
余管家快步行到堡主十步之外，便已站住，说道：“堡主回堡，余良未能前去迎接，实在是罪过。”
堡主却微微一笑，对管家道：“你来得正好，看一看这次我挑的这十几个孩子，这次也许可以留下一两个来。”
余管家谄笑着对余大仁说道：“这次堡主亲自出马，自然能多留几个。”
说着他逐一看向那些孩子，边看边谄媚地说道：“堡主，这些孩子体格都不错，至少能承受本命灵火的烧灼之痛。”
正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却停住了。
他看到了林炎，微微一怔，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然后转头看向堡主，说道：“堡主，这个混吃骗喝的小鬼怎么……”
堡主摆了摆手，止住了余管家的问话，说道：“余良，你跟了我也有二十多年了吧。”
余管家虽然不明白堡主的意思，却仍脱口而出：“二十九年。”
“二十九年，难道就没学到一点东西？”
余管家一愣，说道：“堡主，我……”
堡主再次摆了摆手，说道：“你说他是混吃骗喝的，体内没有本命灵火。你有没有想过，没有本命灵火，怎么可能在这数九寒天之中只穿一件单衣？你又有没有出去看过，他在门外站了三天，身上脚下却没有丝毫积雪，没有本命灵火能办到么？”堡主的声音严厉起来，几乎是以大人训斥孩子的口吻在训斥余管家。
余管家有些颤抖，苍老的脸上微微抽搐，说道：“是小的失查，太不细心。当时火灵石并没有亮起来，所以……”
余管家这两句话明着看起来像是自责，其实是辩解。
堡主第三次挥手打断余管家。
余管家一愣。虽然他与堡主是主仆关系，但这么些年来，堡主一直对他非常尊重，像这种连续三次打断他说话的情况，以前可从来没有出现过。
由此可见，堡主非常生气。
余管家不敢再说，只是低着头站在厅中。
余大仁一伸手，凭空拿出一块火灵石来，显然是身上有着储物的东西。
他不再看余管家，直接对那十多个孩子道：“现在开始测试。”
第三十一章 震撼
第一个孩子畏畏缩缩走到堡主身边，有些怯生生地伸出手去。
片刻后，火灵石亮了起来。
火红色的火灵石，两个光点在其中悬浮着。
二级灵火。
这孩子失望地垂下了头。
堡主神色没有丝毫变化，这样的情形他见多了。丹师本来就不是人人可修，灵火达不到五级的比达到五级要多得多，没什么好惋惜的。
接下来的几个孩子测过，也都没有达到五级。
这就已经决定了这几个孩子不能留在堡中，只能像堡主说的，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轮到第七个十四五岁的孩子时，火红色的火灵石中亮起了七个光点。
堡主面色微微一动，漆黑的双眼里闪过一丝光亮，说道：“能达到五级已经是非常少见，达到七级更是难得一见，这孩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其他孩子听此，都是又羡慕又嫉妒地看着那孩子。
那孩子自己也将幸福的微笑适时摆了出来。
余管家也连忙在苍老的脸上摆出谄媚的笑容，说道：“恭喜堡主喜得弟子。”
在所有人中，只有林炎，仍是一副淡然模样，丝毫不为所动。
接下来又测过三个孩子，也都没达到五级。
终于到了林炎。
堡主将火灵石放在林炎手中，微笑着说道：“我很期待你的测试。”
余管家微微一怔。以前的测试中，堡主可是很少说这样的话的。既然能说这样的话，那十有八九，这混吃骗喝的体内真的有灵火，而且等级必然不低。
想到此，余管家冷汗都下来了。
丹师本来就极为少见，想要收到一个弟子也是千难万难。堡主对于收弟子更是极为重视的，如果因为他的疏忽，失去一个极有天赋的弟子，堡主绝对不会轻易原谅他。
余管家如此想着，看向林炎的眼神开始复杂起来。
他猜想到林炎体内可能会有本命灵火，但在潜意识中，他又带着一丝侥幸希望林炎没有本命灵火。
林炎的手握着冰冷的火红色石头，片刻之后——
石头没有任何变化。
余管家长出了一口气。真的没有灵火。
堡主也是微微奇怪，按说如果体内有本命灵火，是绝对不会测不出的。
通过刚才在外面雪地林炎的表现，明显是有着本命灵火的。
如果说火灵石测不出来，那只有一种情况——它已经完成点火，成为真正的丹师。
丹师学徒由于没有点火，火能会在体内乱蹿，因此很轻易就测出灵火。
而真正的丹师火能凝聚于丹田成为真正的火焰，如果不会控制激发，就根本无法测出来。
想到此，堡主的心跳竟然快了一拍。
他将右手按上林炎肩膀，一股火能输入到林炎体内。
片刻后，林炎只觉得那股火能进入丹田之中，刺激着丹田之中的青色火焰。那青色火焰随即大放光芒。
一股热流自丹田流出，直流到握着火灵石的右手之上。
这一刻，火灵石终于亮了起来。
青色光芒闪烁，中间三个青色光点悬浮，耀人眼目。
其他孩子看到这青色光芒，一个个大惑不解。之前他们测试时，无论等级如何，火灵石总是火红色，从来没有一个其他颜色的。
余管家看到这光芒，也有些疑惑。这种情况他也从未见过。
他偷眼观察着堡主的神色，期望能从堡主脸上找到答案。
堡主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平时的沉稳，双目灼灼，面色更加红润，失声叫道：“木之灵火？！”
“竟然是木之灵火。以前只在传说中知道天地间有五系灵火，任何一系灵火都是极为罕见又是极为强悍的。我总以为这是传说，没想到世间真的存在木之灵火……”
其他孩子并不知道堡主在说什么，但管家却从堡主的神色中知道，这孩子的天赋恐怕无人能及。
看来，自己这次是犯了大错。
但这还没有结束，堡主随之而来的话让他更加如坠冰窖。
“凡阶三级丹师。孩子，你以前学过修炼？”
林炎被堡主如此看重，却没有丝毫得意之色。他点了点头，说道：“以前看过一本《火炎诀》，按照上面的方法修炼的。”
堡主更是惊讶：“没有人指导？你自己修炼灵火？而且成功点火又修炼到凡阶三级丹师？”
一连三句疑问将堡主的惊讶显露无疑。也让余管家更加无地自容。
林炎回想着过去这些天的遭遇。他在龙涎池中吸收了庞大的火元素升到十级灵火之后，就再也没修炼过。点火之后今天这是第一次测试，也就是说点火之后就已经达到了凡阶三级。这应该是龙涎池的功劳。
那么大一池的火元素，能让他的灵火提升好几级达到凡阶丹师，在凡阶丹师的基础上又提升三级，这本来就没什么好奇怪的。
但林炎却并没有否认堡主的话，点了点头，表示是自己修炼到三级丹师的。
堡主大奇，上下左右将林炎打量许久，话语中仍有掩饰不住的激动，说道：“如果不算木之灵火，在我的弟子中你的天赋是第二位。但有了木之灵火，你的天赋，绝对是第一个。”
说着转向余管家，面色不善道：“按照这两个孩子的身形，拿一套一等一套二等弟子制服来。”
余管家诚惶诚恐，连连点着头出去了。一边走还一边暗自说着：“错了，大错，大错……”
林炎并不因余管家的惶恐而觉得有丝毫报复的痛快。他只是在思考堡主的话。
如果不算木之灵火，只能排在第二位。
如此说来，堡中还有一位天赋更加变态的弟子了。
不久，余管家拿来一黑一红两套制服。
红色代表二等弟子，是给那位等级达到七级的孩子的。
黑色代表一等弟子，自然是给林炎的。
其他那些孩子见此，无不羡慕。
但他们灵火等级没有达到五级，只能被退回原来的地方。
堡主看着这两位新收的弟子，不无满意地说道：“往年一个三等弟子都难以收到，今年一个二等一个一等，实在是让人欣慰啊。”
余管家则垂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自己赶走林炎的事再次激怒堡主。
这一日晚间，林炎与另一个孩子便被带到了新弟子的住处。
由于二人已经是二等和一等弟子了，自然不用与一般的三等弟子住到一起，而是他们二人单独分到一间宽大的石屋。
那孩子也是十四五岁，倒很大方，一进入房间就对林炎说道：“认识一下，我叫吴为，没有什么作为。你呢？”
林炎淡淡一笑，回答：“林炎。”
吴为爽朗一笑，躺倒在宽大的床上，双手垫在脑袋下，舒服地打了个哈欠。对林炎说道：“你名字里有个炎字，看来天生就是玩火的命。难怪一来就是一等弟子。我只说我是天才，没想到你直接就是个变态，造物弄人哪。”
林炎仍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吴为却不以为意，说道：“不过堡主也说了，如果你没有木之灵火，也只能算是堡中第二。看来这余家堡中还有另一个比你更变态的。有时间倒要会会他。”
林炎点了点头，道：“我也想见识见识。”
正说到这里，林炎的右眼再次跳了起来，而且比以前更加剧烈。
第三十二章 纵火诀
以前几次右眼也曾跳过，但都不及这一次来得猛烈来得真实。
林炎用手按住右眼皮，便不再跳。但他一放开手，眼皮再次跳起来。
而且跳动连带着他的脑海之中似乎都有些晃动起来。
林炎将意识沉入体内，观察起了左眼。
只见左眼之中那一团火红色的灵魂印记比原来更加清楚，他可以清楚地看到，灵魂印记上竟然打开了一道缝隙。
林炎心中一喜。
这火红色的灵魂印记是火老留给他的。
火老曾经说过，只要他达到凡阶，成为真正的丹师，灵魂印记就会自已打开。现在果然打开了。
惊喜之下，林炎将意识探入那灵魂印记。
他刚将意识探入灵魂印记，那灵魂印记中却突然飞出一道红光。
红光在林炎脑海中游荡一圈，然后停了下来。
此时林炎才看清楚，这红光竟然是一身火红衣裳红发经须的火老。
林炎几乎是下意识地在脑海中叫出来：“师父！”
火老却像是没看到林炎一般，自说自话道：“能打开灵魂印记，说明你已经是个正二八经的丹师。我会传授一套控火手法给你。这套控火手法是我自创的，与世间任何控火手法都不同。它自成一派，独一无二，可以说是天下第一的控火手法。”
听着那火老这自吹自擂的话，林炎才明白，这并不是火老本人，而是火老的一丝灵魂。
火老继续说道：“世间所有其他的控火手法，都是用灵魂来控制火焰，重点在控制上。而我的控火手法，则是用灵魂来疏导火焰。如同治水，一味控制，到头来终究难以控制，而疏导洪水，则可因其特点而治之。所以，我这套控火手法并不在控，而在纵。我叫他——纵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