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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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自己未来的郎君。
当然,这些调戏之话自然算不得真,不过往届的学生们对于这位颇具神秘色彩的师弟确实是好奇得不行,甚至暗恨自己当日没有亲自到场观看那场能载入书山史册的战斗。
不过如今的天宇学院早非往日可比,虽说院门依旧破落,甚至正门上方那块牌匾上的蛛丝都未清扫干净,但门前却是多了张摇椅。而摇椅之上则多了位悠闲哼着小曲的健壮老人。
没有人知道这位老人是谁,但他身上时不时释放出来的恐怖气息却将那如过江之鲫携带各种宝物来拜访楚歌的同窗们都挡在了门外。
阁楼的阳台之上。白莺垫着脚尖,扒在栏杆上看着被挡在院外的那些学生,不由努了努嘴:“我总算明白先生说的那句,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是什么意思了。”
小姑娘回头看着躺在床上,全身包裹着白布。脑袋还留在外面的青年人,脸上有些疑惑,问道:“先生,飞机是什么?”
刚醒不久的楚歌被这个问题一激,竟是忍不住剧烈咳嗽了起来。脸上却满是震惊之色。小姑娘慌神,急忙跑过来轻轻在他胸口上抚了抚,急道:“不碍事,不碍事,徒儿只是听见了你昏迷时的呓语,有很多东西未曾听说过,所以好奇罢了。”
楚歌微微松了口气,躺在木床上,望着天花板过了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那些老头有什么反应?”
白莺闻言,笑嘻嘻地答道:“这几天,除了郭怀学院以外,其余十六家学院都送来了邀请函,想来他们是往先生这里抛橄榄枝。”
楚歌闻言冷冷笑了两声,忽地胸口一痛,才回过神来自己现在受伤可算不上轻,就算有李老那个五品丹师在,短时间恐怕也好不起来,不过这也算不上坏消息。为了筹备排名赛,挑战青云榜,这段时间可是怕他给累傻了,也好借着养伤的由头,好生偷一回懒。
正想着,房门却被人非常没礼貌地踹了开,门口站着的是一名剑眉星目,潇洒不凡的青年人,他看着躺在木床上的楚歌,脸上忽地露出了道笑容。
小姑娘见此,腮帮子微鼓着,有些不喜,楚歌却是无奈叹了口气。能让这师徒二人如此无奈的人,除了异魔域的这位张家公子哥还能有谁?
“你怎么进来的?”
楚歌昏迷过后,白莺便将自己的一干随从唤来了天宇学院,饮食照料方面有陆司衣帮忙,而李老开了药方之后便守在了门外,而且院子内随时都有妖族的暗侍卫巡逻,俨然将这座学院当成了妖族的皇宫般,没得到白莺的同意,外人根本就进不来。
小姑娘生气的原因有二,张衡来得不是时候,先生毕竟还在养伤,其二在于那些暗侍卫尽是些酸货,连这么个家伙都防不住。
“自然是翻墙进来的……”
“我倒是忘了这茬。”
楚歌顿了顿,脸色苍白,看上去有气无力,想了想之后才继续道:“你的手指怎么样了?”想起多日前,张衡力抗郭逢秋那一幕,楚歌心头微暖,这家伙的确嚣张狂妄了些,但确确实实是把自己当做朋友看待。
张衡撇了撇嘴,压根就没在意此事,反而上下打量了番楚歌,啧啧感慨道:“怪物。”
白莺微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张衡尴尬地连忙摆了摆手,自然知道这位小姑奶奶不是好惹的角儿,这才收起了脸上那副调笑感慨之意看着楚歌认真说道:“有件事想与你说说。”
第一百八十四章 楚歌的决定
张衡表面看上去确实是个嚣张狂妄不知天高地的纨绔公子哥,实际上他的心思向来细腻,绝不会在明知自己重伤未愈,需要调养的时候找上门来胡闹。楚歌猜不到他此时前来的目的,但也知道这事应该是算不上小,心里暗叹自己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真是悲哀。
想法确实如此,但楚歌也未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张衡随便找了一张木椅,鼻尖微微抽了抽,似乎不太喜欢这房间里的那股子淡淡的药味,皱眉淡淡开口道:“想必你已经知道那些老东西都想把你拉入自己门下了吧?”
楚歌不置可否,没有开口。
“你怎么想的?”
两人虽相识不过半年,但对双方的性子都还算了解,不管于公于私来说,张衡都希望楚歌能来天道学院,毕竟这里掌握着整个书山最为丰厚的修炼资源,无论人力物力还是底蕴,其它学院也远远无法与其相比。再者,他这人脾气臭得很,难得遇见个顺眼的家伙,有他在,想必自己待在书山这段时间定然不会太无聊。
“你这说客当得真不怎么样……”
躺在床榻上的青年失笑一声,却是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张衡丝毫不在意,这家伙还有心情开玩笑,反正是死不了,但眼下此事还必须有个着落,他虽不愿帮着那些老东西,但这家伙不及早做出个选择。想来待在这院子中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笑声渐停,楚歌也大概猜出了那些老院长的意思,既然自己展现出来的实力得到了他们的重视,西陵又不急着赶人,那让这样一个学生待在这座学院里总不算一回事,万一他将天宇学院的荣光恢复了呢?
楚歌还是远远低估了自己在院长们眼中的价值。天宇学院确实是个不小的问题,但他们急着抢人也是因为那些老人们都起了爱才之心。不过,这又与他有什么干系呢?当初个个把自己当作烫手山芋似的随意乱扔,如今又要将他收为弟子,这世间哪存在这般令人作呕的师父?
“你拜了个好师父。”
楚歌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蹲在床边的小丫头,揉了揉她的脑袋。这话听着实在令人作呕,就连张衡都不由打了个冷噤,心想这家伙莫不是被烧坏了脑袋。怎地就变得如此自恋?
但身为妖族公主的白莺却不如此想,反而是非常肯定先生的话,对于这点,她永远也不会怀疑。
楚歌收回了手,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意也消失无踪,只剩下了满脸的寒霜。
“我哪也不会去。”
这句话便是楚歌的态度,并未给那些院长们任何面子,似乎有着几分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味道。毕竟。以他展露出来的实力天赋,再继续待在天宇学院里。想来那些大人物们在夜深人静时也辗转难眠,只要他们睡不好,难道你楚歌就能安稳了?
以后的问题,楚歌暂未考虑,不过让他拜这些人为师是万万不可能的。张衡听了此话,脸上竟未有半点生气的迹象。反而是忍不住大笑了三声,若不是楚某人伤重,他怕是忍不住前去重重拍几下肩膀,以表赞同。
“素素早前说我俩是臭味相投,现在看来。的确是这样没错。”张衡站起了身,脸上笑意渐收,表情忽地凝重下来继续说道:“说实在的,如果你选择与我一同去了天道学院,我还会看低你几分。此次前来,只是想告诉你些事情,免得你这家伙犯事了也没地方哭去。”
“你应该知道,你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已经得到了那些人的重视,如果在他们主动伸手的情况下,你还赖在这里不走,那些老头会怎么想?”
楚歌微微皱眉,苦笑道:“无非就是联系到前段时间的天地异象,认为我在这里得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好处,然后将天宇学院发扬光大?”
“不仅是书山方面,西陵教会那边的人也会来找你麻烦,特别是那七个家伙,你知道的,他们向来以除去异己为任,我担心,那些家伙会动手,而院方对此应该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敢!”
白莺开口了,手中的药碗不小心被捏了个粉碎,她也未在意躺下的药汁,脸蛋上满是愤懑。张衡看了眼她,心道有这小姑奶奶在旁边,那些人应该会忌惮几分才是。早就听老头子说异魔域变得极不稳定,两族联盟迫在眉睫,教会方面的人应该不会蠢到在此时动手才对,毕竟,这位公主殿下可是在数千人面前表达了自己对楚歌的重视程度。
想到这,就算是以张衡的身份都不由生出一丝嫉妒,这家伙以后若是去了妖域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楚歌见张衡面露踌躇,以为对方还有什么话闷在心里,便问了句,谁知这家伙是惦记着自己的陨弓,匆匆将之赶走后,房间内才重新安静了下来。陆司衣是位风华正茂的少妇,言行举止中掺杂着丝高贵妩媚,她端着换好的药水款款而来,神态中皆是毕恭毕敬,对于这位太傅大人是不敢有一丝懈怠。
实际上以她的身份,即便在族中有资格令她如此小心的人真的不多,拥有重元丹丹方并扬言可助殿下打开十八条元脉,掌控异火本已是足够令人震惊,哪料想前段时间两场战斗又令得她对楚歌刮目相看,如此天纵之资的确是有资格成为名符其实的妖族太傅了。
不过震惊之余,她与李老身为殿下的贴身护卫,心里却是隐隐有着丝不安,但她却是将这丝疑虑隐藏得极好,就算眼光毒辣之辈也未见得彻底,更何况区区一个年轻人。
楚歌将药汤一饮而尽,或许是汤药太苦的缘故,那两道干净利落的眉梢皱得很紧。
天宇学院中,从正门一直延伸到后庭的那条梧桐大道一尘不染,就连两旁不知存了多少年的大树也不敢将青叶落下,从教学正楼再到藏书之塔,数千房间,庞大的建筑皆不复原先的破落之感,虽不至于焕然一新,不过此时的天宇学院似乎已经从那些跬积的沉沙中挣扎出了头。不过,这实在是辛苦了那些实力高深莫测的侍卫们。
或许是这个原因,那透过梧桐叶,穿过窗台才洒进屋的阳光都显得干净清新了许多,患病在床的楚歌心情也不由大好,手掌轻轻抚着封魔尺,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看着陆司衣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野里,楚歌微微叹了口气,他岂看不出无论李老还是这陆姨,是真的将自己看作白莺的师父看待了,但他们恭敬中却有着丝戒备之意,想来是与自己的身世有关,毕竟夜空中陡然出现了颗璀璨闪亮的星,任谁都会好奇他的来历。
楚歌转过头,看着小姑娘干净清澈的眼眸,心里不由快慰,自己这个徒弟对他完全的信任,这种信任却是令得楚歌都有些自惭形秽,毕竟他这个当师父的实在是有太多秘密了。
“丫头……我给你讲个故事。”
白莺将药碗放到了桌上,找个张小板凳放在了床边,然后坐了下来盯着楚歌,那样子还像听什么故事啊,反而是像极了一个等着被先生训话的学生,
楚歌苦笑之余,思绪飞到了一年之前,这段时间或许是他两世人生最为精彩且又颠簸的一年,期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从渝州城里的选拔考试到进入星云宗成为外宗弟子,最后拜程战为师,有了大师兄和三师姐,遇见了唐嫣儿,最后再到星云宗覆灭。楚歌的语气中并未太多情感的起伏,只有感情的沉淀,那样子还是什么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分明是个迟暮夕阳,坐在石阶上抽着咕噜水烟与陪伴着孙儿的老人。
当然,在讲到星云宗覆灭的那一段时,就算楚歌心里隐藏得再好,依旧是有无尽的恨意从齿缝中钻出,这股子恨意绝对做不得假,不仅是听故事的小妮子,连门外那些负责监视常年在刀口上舔血的暗侍卫都感觉背脊微凉。
这个故事算不得长,其中有关天与传承的事也被他隐了过去,至于为何要将这些伤心事说出来,楚歌完全是出自于对自己这个弟子的那份愧疚。将这些东西说出来不仅自己松了口气,也省得李老他们费力去调查了。
“先生,师娘……她真的去世了吗?”
小姑娘不懂男女情爱,因为身份的缘故她也鲜有接触外人,不过总是到了春暖花开的年纪,岂是听不出来自家先生对于那名女子的感情?说完这句话之后,她便急忙捂上了嘴巴,似乎抱歉于又让先生想起了伤心之事。
楚歌笑了笑,却是没有回答她,双眼好无焦距地看着窗外爬满了墙壁的青藤,也不知他是否看见了那些白天藏匿于青藤中的萤火虫。
“南域……我总是要回去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 诗会
“你看楚太傅他是在说假话吗,而这……仅仅是一年的经历,未免也太坎坷了些。”
烛光下,那名身着紫衣的贵妇挥了挥手示意那下方半跪的人退去,然后看了眼密函,一对波光流转的美眸中满是疑惑。而坐在她对面的正是白莺的贴身护卫,就连那小丫头都颇为尊敬的李老先生。此时两人谈论的是白天楚歌与白莺的那席对话。
老人那粗壮有力的手指轻轻叩着木桌,一阵如同闷鼓般的声音传出,让人心头颇为压抑。
“派人去南域查查不就知道了?至于楚歌那边的侍卫,先让他们撤了吧。”
“可是……”
李老摆了摆手,一对凹陷的眼眸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极为幽深,与之对视便觉不寒而栗。他盯着陆司衣,淡笑说道:“楚小子是个聪明人,殿下自然也不笨,他们师徒俩一唱一和是演给咱看呢,我们这些当下属的再不机灵些,殿下怕是又要来揪我的胡子了。”
言毕,老人下意识地摸了摸颌下那撮才刚冒出不久的参差浅须,像是陷入了悲惨的回忆之中,只觉后怕不已。
陆司衣微微点头,旋后摇头不解道:“我只是不明白,女皇这次怎么舍得让殿下这般胡来。”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皆是想不通这个问题,纵然楚太傅天纵之资,但他一直藏拙隐忍,直到在那排名赛中才彻底展现了出来,可森林里的消息传回时那可是在排名赛之前。
新生排名赛在整座书山掀起了滔天波浪。无论学院课堂、酒楼茶馆、寝室香闺中,所有人的话题似乎都离不开楚歌二字。至于那两场有可能载入史册的战斗更是为人津津乐道,即便距其半月过后,那余波依旧是一阵比一阵猛。天宇学院被埋没在历史长河中已久,这刚冒出点头还没来得及洗去浑身铅华腐朽,哪能在这风雨飘摇中稳住脚跟?好在那破旧的大门下不知何时多了个躺在摇椅上的老人。便是这位凶悍可怕的老人将那些扑向学院的浪花给生生拍散了去,否则这破旧的门槛可禁不住访客们的这般践踏。
“第几个了?”
楚歌伤势好转,虽离恢复如初还早却也能四处走走,晒晒太阳喝喝茶,好不惬意。可石桌上那些堆积如山的大红请帖以及各式各样的礼品单子,简直是令得他全无悠闲心思,看着李老又面无表情地将一个妄图溜进门的青年一屁股踢出去后,他才无奈问道。
“五十七个……”
白莺趴在石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