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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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
庆丰眼睛微微一亮,知晓自己的风刃无法逾越过那座大山便立即收扇,脚尖猛地往下一点,整个人便如离弦之间般向着躲在封魔尺后面的楚歌奔了去。
“流星拳!”
无数流星划破了晚霞,自山后的乌云之中窜了出来,不过眨眼间便越过了大山,向着那个执扇的青年人砸了过来。
庆丰并未慌神,此等武技的威势看似骇人却是外强中干犹如纸糊的老虎般根本上不得台面。观看过此人与郭怀的战斗,他断然不会相信一个战斗智商如此之高的人回浪费星元做出此等毫无意义的动作出来。
“我并不是郭怀那等蠢物,你是不是有些太小瞧人了。”庆丰面色微凝,猛地越身至半空,看着藏身于黑尺之后的青年人,面如寒霜,再次执扇一挥,一阵罡风便与这场流星雨纠缠在了一起。
不过片刻之后,二者皆是散去,擂台之上恢复了短暂的平静,但这阵平静并未持续多久,甚至令人喘口气的时间都不具备,楚歌的身影竟然消失而去。是的,他消失了,正如第一场对战沈文泽的比赛时一般,一个大活人竟生生地消失在了擂台之上。
庆丰表情微凝,竟在此时闭上了双眼,将手中纸扇往上一提。
“锵!”
一声金属碰撞的刺耳声音传了出来,众人愕然,在此时才看见楚歌的一记扫腿狠狠地撞击在了扇骨之上。一击未成,楚歌并未停留,在半空中猛地将身体翻转过来,右肘自上而落,向着庆丰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后者微惊,急忙后退一步,险险地躲过了这一击。
两者的第一轮交锋不过电光火石间,在场之人竟是险些将呼吸都忘记了去,直到此时,众人才得以稍稍喘了一口气。
“庆丰毕竟只是丹师,又擅长御风之道,身体素质近战能力自然要弱许多,这楚歌在此轮交锋中看似占了便宜,却哪料想自己的对手早已聚星,不说星元铠甲,连领域也未使用,他这样拖下去反倒是将自己陷入险境。”
高台上,七子中的红发老三皱着眉头,一对赤红的瞳孔之中露出抹失望之色。众人知晓老三是个战斗狂人,懒得与他争辩什么,免得将对话变得没完没了,小师弟云离颇为不解,将抱剑的双臂微微松了松之后才看着他疑问道:“三师兄莫非还以为他有胜利的机会?”
红发男子转了转眼睛,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想要说些什么之时才被子路冷冰冰地打住。
“莫要欺负小师弟,你那些莫名其妙的赌注给我收敛着。”书山看了眼笑容尴尬的老三,淡漠说道:“所谓的招式不过是为了胜利做出的铺垫罢了,但那只建立在实力差距不大的情况下,楚歌能战胜那郭怀除去战斗经验以外,更重要的还是来源于他那寒冰对于火焰的克制。”
子路饱读经书,看上去是个儒雅书生,但骨子里却是个战斗狂人。短短两句便将楚歌那场战斗总结得非常完美,不得不说,他之所以能以星府修为战胜聚星高手,是有着丝运气成分存在的。
“这家伙究竟在想些什么?”
擂台下,张衡的脸色也极为凝重,他岂能看不出,楚歌先前看似占了上风,可这点优势远远无法转化为胜势,以庆丰全盛的状态来说,越往后面拖,对楚歌而言越是不利。
他瞥了瞥身旁的小姑娘一眼,看见了对方那眼神中的坚定自信后,不由愣了愣,心里暗自苦笑道:这位妖族公主对于自家先生还真是自信得有些过头啊。
场间众人的想法自然无法擂台上战斗的进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楚歌依旧是倚仗着他那神秘莫测的身法不断地以**相搏,他的速度极快,场间的聚星境也很难捕捉到他的行动,台上的那位青云高手此时的心情也就可想而知了。对方的攻击毫无章则,宛如小孩子家疯闹般,哪有半分高手风范可言。
而最令人郁闷的是,自己偏偏拿这样的攻击没有太好的办法,使用风刃必须拉开距离,而挥扇也需要时间,这时间看似极短,但对于高手之间的战斗而言,胜负往往就在那一瞬间。
庆丰紧咬着牙根,楚歌的许多攻击便如在你眼前乱飞的苍蝇一般,咬不了人却着实招人烦。而自己堂堂一名聚星中期却被一星府境压着打,面子上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
于是,庆丰猛地撤到了擂台边上,但他拉开距离之后并未选择挥动那把巨大的纸扇,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做出挥扇的动作,对方一定会抓住这道空隙,向自己攻杀过来。
看着不远处面色有些苍白的黑衣青年,庆丰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丝不耐烦。
“虽然你逼我使用领域的手段并不怎么高明,但不得不说,你能做到这点,已是足以自傲了。”
第一百八十章 得逞
有风自虚空之中吹来,来得毫无道理,周围以庆丰为中心的十丈之地被罡风所缠绕,擂台上产生了巨大的裂缝,无数碎石缓慢升至了半空中,不过瞬间便被那些罡风撕成了粉末。而庆丰位于风眼之中,一头长发狂舞着,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妖异的青色,他站在风中便是此间的君王。
他遥遥地盯着远处的青年人,嘴角向上微微一翘,手掌做出了一个挥扇的动作,一道可怕的风刃瞬间便贴着楚歌的脸颊掠了过去。
“轰”地一声巨响从远方传来,众人缓过神来,这才发现天道学院北面那道雄伟的院墙已然倒塌了下。
“反应倒是不慢……”庆丰笑了笑,他自然看见了风刃飞出时,对方做了一个极为简单却又正确的动作,而就是这个几乎微不可查的动作救了他一命。
楚歌面色如水,额头上却隐隐有冷汗冒出,寒冰与烈风本就是两个毫不相干的天地元素,对付郭怀的办法在此人身上显然不管用,而且就算从真正实力来讲,郭怀亦是远不及此人,那道风刃不可谓不强大。
楚歌向来不言轻易放弃,更何况,这场比赛对他的意义远远不是登上青云榜这么简单,那些虚名便如甲上考生般毫不实用。但他也必须得赢,可如果没有属性克制问题,那他拿什么来弥补星府与聚星之间的那条鸿沟?
逼庆丰使用领域绝不是因为他想对方以全部的实力来与自己战斗,他又不是什么君子或是武痴,能赢便是好的。领域无疑是强大的象征。但越强大的东西,它的缺点便愈加致命。诚然,如果靠近身肉搏,楚歌确实能占这个三品丹师不少便宜,但想要凭此战胜他几乎没有可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庆丰使用领域之时便是他最大的机会。
“弱点……弱点在哪里?”
楚歌死死地盯着狂风之中的青年人。试图寻找出这个风之领域的弱点,唯有如此,他才有一丝胜机。
“这白痴……该不会在寻找庆丰领域之中的弱点吧?”张衡看着楚歌此时的模样,很简单地便猜中了后者此时的想法。但他脸上非但没有露出赞同之色,反而满脸鄙夷,即便是超脱五境的强者也不可能完美无缺,更何况他们这些聚星。但想要在变幻不定的领域之中找到对手的弱点是件何其困难的事情?而大部分人都会将其隐藏得极好,郭怀那小子是个意外,但绝对代表不了大多数人。而从楚歌此时的情况来讲,即便他有机会找出庆丰的弱点,那时候的他恐怕已经是具尸体了。
高台上身为七子之首的简墨看了眼擂台上的两人面无表情,但一对干净不惹一点尘埃的眸子却散发出异样的光彩。
老七云离揉了揉自己的侧脸,嘟囔道:“真是不公平,大师兄偏就看得清所有人的弱点,我们的领域在你眼中恐怕就是个筛子。”
简墨闻言一愣,旋即揉了揉自家师弟的小脑袋表示安慰。这是一种天赋,倒算不得什么。难道自己能看见师尊的弱点还能战胜他不成?想到这,他才知道这种想法不作礼数,暗暗在心里向师尊告了番罪。
所谓做的越多便错的越多,但庆丰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之下依旧未乱分寸,更别说露出丝毫破绽了。
他皱了皱眉,这个楚歌的身法着实古怪得很。自己的风刃迄今为止竟未伤他半分,维持领域对星元的消耗可谓极为恐怖,如果不快些结束战斗,情况反而会对自己不利。
念此,他眼神一狠。将那柄巨大的纸扇收入了空间戒,旋即双掌结印飞快。
“秘技,八荒罡风!”
随着一道轻喝声的响起,领域之中的飓风仿佛停止了转动,就连那刺耳的风啸声也静寂了下来。
“极冰盛宴!”
楚歌双掌猛地拍地,两者默契地保持了短暂的安静,然后无数冰柱自擂台上蹿出,阵阵比刀子还要锋利的狂风自八方袭来,冰柱还未来得及爆开便被切割成了碎片,甚至说,这片空间都仿佛被这阵狂风割裂而开。
两人的攻击都是异常强大且又壮观,光是说威力来讲,他们的这一招可能不相上下,但可惜的庆丰自有领域保护,如果楚歌没有办法将他的领域破开,那这个武技便无法展示它真正的威力。
裂缝夹杂着冰雪袭来,整个擂台仿佛都被庆丰的领域笼罩,而擂台之上的楚歌如何又能避开?
庆丰悬于半空中,冷眼观看着下方那个逐渐被罡风吞噬的青年,聚星高手虽不能做到真正的御空飞行,但踏立虚空却实在简单。即便是强如庆丰也不得不承认楚歌有几分本事,这个名为极冰盛宴的武技虽很难伤到他,但那些奇怪的寒气却能透过领域对他照成影响,为了小心起见,庆丰选择了最为稳妥的方式,罡风与极冰的战斗中选择暂时性离开了擂台。
“结束了!”
当众人看见那道被罡风撕得浑身是伤,摇摇欲坠的黑衣青年时,不由得发出了声感叹。这阵感叹自然没有什么嘲笑之意,更多的却是唏嘘,就算是你再天资纵横,区区星府能走到现在已是足够令人震惊了,若你再将这庆丰都胜了,他们这些人可该怎么活。
楚歌此时的状况确实一场糟糕,他身上的衣襟早已被撕成了布条,身上布满了狰狞深长的血口,一身鲜血淋漓,看着尤为凄惨,仿佛被无数刀刃劈砍过了一般。
狂风停歇之时,地上还不断有冰柱蹿出并爆裂而开,明明是夏初时节,广场上的温度却低得如同寒冬腊月般,不对,应该是如同极北之地的寒冬腊月,不少星府境学生都在这低温之中打了个寒颤。
众人紧皱着眉头,似乎发现了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当他们再将目光转回擂台上时,神色皆是不忍为之动容。
此时的楚歌站在冰雪之中,一头黑发早已被鲜血染红,血液流淌在地面上,被冰雪映衬得极为鲜艳。
张衡咬了咬牙,稍稍挪了两步挡在了白莺面前,似乎不愿这个小姑娘见到如此场景。
见着此幕,不少人都是心惊肉跳,更奇怪的在于,尽管这个血人离死亡几乎仅有一步之遥,但他释放的这场冰雪盛宴依旧还未停止。
“他究竟想做什么?”
当地面不再有冰柱蹿出时,众人这才看清楚歌那被长发遮住的半边面容,他的嘴角更在此时露出了丝淡淡的笑意。
第一百八十一章 惊天地
那抹笑意极清极淡,好如画师落在白绢上不经意的一笔,就算场间之人能看见他此时的表情也看不见这丝笑意,而极少数看见这丝笑意的人,更是懂不了其中所表达的意思。
简墨看见了这丝笑意,于是他那敦厚的脸上也露出了丝相仿的笑意。
“老三,如果这楚歌赢了,你可愿代师兄我扫那半月大山?”
师兄弟几人大惊,红发青年低头心想着,这赌注就算你输了,难道我还敢让师兄你替我做功课不成?没有太好的办法,他只得唯唯诺诺道:“一切听从师兄安排。”
二师兄子路皱了皱眉,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神色之中有些不解,那姓楚的分明已是强弩之末,哪还有战斗的余力,更别提胜利了,师兄的这般说法又是为何?
盛宴已经结束,但萦绕在场间的那些诡异寒气却久久未散,似乎真要将此地景象化作吧北国风光才肯罢休,楚歌的鲜血流淌在冰地上,滚烫的血液将这坚冰融开了道道缝隙,倒真像是副血流成河的画面般。谁都感知得到天地间那道寒意的诡异之处,但这又有什么用呢?难道还指望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去破开人庆丰的领域不成?
场间人如是想着,皆是神色复杂地望着那名微微埋头的凄惨青年。
但无论是西陵七子的对话亦是在场学生们的种种想法,又如何能影响到比赛的进程,而结果也不是受三言两语的猜测就会有所改变的。几乎就在盛宴结束的同时,那个摇摇欲坠的青年人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柄晶莹剔透的琉璃弓,弓身内敛。无虚浮雕话作饰,便是比那擂台上留下的冰块更为明亮或是脆弱。此弓绝对算不上霸气,极为玲珑漂亮,倒合适女子使用。
果不其然,在此弓出现时,台下的那些女学员个个皆是美目一亮。哪还管什么比赛进程结果,满脸表现都是说不出的对那琉璃弓的喜欢。站在张衡身边的吕素亦是愣了愣,显然是看到此弓想起了数月前在沈家拍卖场中二人初见的那一幕。
陨弓之弦早在星云宗时便断了去,它的来历楚歌尚且不知,只是一直将其当作嫣儿的遗物带在身边,当初在山下时想找人修复却被鉴宝的老者告知此弓已然产生灵性,非炼器宗师难以修复,因而他才将此事暂且缓了下。但月前的一晚,楚歌一个荒唐的实验不仅将此弓修复如初。甚至还通过流星泪的奇妙作用使得陨弓再度进阶并超出了灵器的界限,此等宝物星丹境强者都会为之眼红的。所以,楚歌在小心保存的同时也将陨弓当作了自己的一张底牌。
他实在不喜欢使用武器,至于学会使用弓箭这一手,恐怕还得托了那位爱啃猪肘子的姑娘之福。
好在拉开弓箭并不需要太大的力气,更何况这是一张无弦之弓,陨弓之矢是由星元所凝聚,修为越强大。星云越精纯者自然越能发挥它的威力,可不管如何。调动星元需要时间,将其凝于弓上亦是如此,这段时间对于常人来说不过是白驹过隙,但越强大的修炼者要决出胜负,往往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
于是,唐嫣儿在冰雪谷中教了楚歌最正确的拉弓方法。虽然这个方法对付同样的人只能使用一次,但效果却是异常的好。
当然,此时的陨弓已绝非当初所能相比,就连星元量堪比聚星中期的楚歌拼尽星府枯竭,也只能将此弓拉动一次。而这一箭便是他最强的杀招,是为背水一战更是向死而生,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