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两千年-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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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道场中诸位剑道社社员的脸色也很精彩,虽说他们早就对这位端木老师有所耳闻,但正所谓“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如今他们一见真人才知道,端木老师果然是社长大人的劲敌!
剑道马尾少女低下了脸……
随着两位主角的正式会面,围观的群众们也纷纷地从门口涌入,在剑道馆内寻找有利地形和座位,准备好好观赏这一场“十年不遇”的盛事。
作为始作俑者的新闻社自然也不甘落后,在经历了一番搏斗之后,他们顺利地占据了最有利的位置,训练有素地架设好了各种摄影器材,准备把这场盛事以不可消磨的姿势记录下来。
新闻社社长突然兴奋起来,他觉得现在这幅场景就是一个绝好的画面啊!
剑道社诸人气势凛然地围坐在一起,顾寒舟跪坐在中心,腰间的刀鞘口直对前方,仿佛随时就能拔剑出鞘杀敌!
而端木赐孤身一人的站在那里,气质淡然而恬定,似乎不觉得自己将要面临什么危难,像是进城的武士正在赶路的间歇里赏花,美好得像是一幅画。
端木赐走进来,在顾寒舟三尺之外跪坐下来,剑道社诸人起身鞠躬后退。
四目相对——
武士们怀抱着刀剑,生死一线之间!
……
……
ps:我希望书友们在看剧情的同时,也能够欣赏作者笔下的意境……
第三十四章 居合
道场中相对跪坐的两人把刀鞘隐藏在衣袖里,脸上平静如山水,只是不知何人会在何时忽然暴起拔剑。
顾寒舟注视着端木赐的眼睛,忽然说,“如果老师败了,就请离开洛洛吧,这是我作为学生的请求。如果老师不愿意,那么学生的请求就会变成战胜者的要求,到了那一步,恐怕会对老师的颜面有损吧。”
端木赐看着这个貌似成熟却略显中二的男孩轻声说,“作为学生,你无法决定我的去留;作为男生,你也无权左右女孩的心意,你所做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而且我和洛洛之间除开师生之外没有任何关系。”
顾寒舟感觉受到了轻视,上身直起略微向前倾斜,“老师可不要瞧不起人!真正的男人都是靠着实力说话的!我的心就像我的剑一样锋利,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我愿意让老师在接下来的比试中感觉到学生的决意!”
端木赐有些震惊,他倒不是被顾寒舟话里的气势所震惊,而是……顾寒舟居然会这么中二?这小子在日本留学三年该不会只看漫画不读书吧?而且看的都是那种略带脑残的热血漫,这些中二的三流剧本台词都是跟谁学的?
传说中高冷的剑道社社长竟然是个中二热血漫少年?
也是哦,能做出为爱决斗这种幼稚事情的人心智大概也不会太正常……
深愔心理学的端木赐顺着他的语气轻声说,“男人的心不该是一把剑啊,太锋利的爱会伤人伤己。男人的心应该是一片海,包容每一片流浪的白帆;又或者是一座城,城里住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这番充满中二精神的发言让顾寒舟大为震惊,他不禁长叹,“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我真想和您喝一杯酒啊。”他已经打定主意,要让端木老师“体面”的战败。
端木赐“……”这是要和中二病成为知己的节奏吗……
围观众人见两个带着刀剑的美男子相对而坐,并没有想象中的火药味,反而还貌似言笑晏晏的样子,倒也不觉得无聊,某些深受不良文化影响的腐女甚至已经开始想入非非,有些气愤起唐洛洛来——真是多余的女人!而忙着拍摄摄影的的新闻社成员也不觉得他们在谋杀胶卷,反而津津有味地拍了起来。
这就是富士山樱花坠落前静谧的美?
端木赐说,“我们换一个赌注吧,听说你在日本留过学,如果你赢了,我就请你去吃金枪鱼,正经的日本料理。”
“如果我输了呢?”顾寒舟反问。
“如果你输了,我就要成为剑道馆的指导老师,管辖这里,你也要听我的。”端木赐终于道明了来意。
“好,没问题。”顾寒舟一口答应,少年意气的他不认为自己会输。而且就算输了也没什么,信奉强者哲学的他认赌服输,毕竟他也是通过这种方式才把前任社长拉下马的。
“那么,老师请出剑吧!”顾寒舟低下头按住刀柄,凛冽地说。
端木赐微笑,“老师怎么可以不让着学生呢?还请不要顾君有所顾忌,尽情地挥舞武士的力量吧!”这一口日漫腔是什么鬼?
“是!老师!”随着这一声爆喝,战斗算是正式开始了。周围的群众们也都热烈起来,开始大声疾呼。
顾寒舟目藏雷电,右手反握刀柄,正准备从跪坐的姿势起身,改为站立时,端木赐也忽然动了——
目视!吐纳!鲤口之切!拔付!切下!
一套并不完整的“居合”在瞬间斩完,衣袖翻飞,绯红色的刀鞘蓦然出刃,木刀抵在顾寒舟的脖颈上。
“这,这……”顾寒舟瞪着眼不可置信,他手中的刀甚至只抽出了一半,还没有来得及完全出鞘。
“这是‘居合’。”端木赐轻声说。
“居合”是一种极速的剑术,快到极致,讲究瞬间制敌,出刀者甚至可以在跪坐的状态下刹那出刀斩下敌人的头颅,从这一diǎn上来说,也可以把“居合”看作是“拔刀术”,追求在刀剑出鞘的瞬间一招制敌!传说中的“居合道”大师可以斩切流矢。
围观群众们都惊呆了。
他们的欢呼声才刚刚喊出口,分贝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攀升至最高diǎn,战斗就已经结束了,他们不得不又吞回了声音,然而新的欢呼胜利的声音他们又暂时发不出来,因为他们已经震惊到几乎失语!这也让他们对“不吐不快”这一成语有了另一种解释。
而剑道社社员们也是心中震骇!
毕竟他们也算是“此道中人”,比之其余人等更能明白这一剑所代表的意义,可就连他们也无法捕捉到这一剑的轨迹,连残影都没见到一个,顾社长就在开战的一瞬间战败了,而且败得无话可说,这简直就是……奇迹!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快的剑,也从未见过如此唯美的剑意。
这是一种极致。
至于负责摄影的新闻社社员更是震惊地无法言表,这台拥有着极高动态像素的最新型摄像机几乎无法捕捉到这个男人运动的轨迹!好像有一段图像被人偷走!从起步到出剑,这个男人直接在瞬间完成了这一切,而失去了中间的过渡。
他不仅切上了敌人的脖颈,还切走了这段时间。
在后来他们用慢镜头回放时才发现,虽然这是法度森严的一刀,可是在这个男人的演绎下,却美丽得像是在珠帘里翩翩起舞的舞者,挥舞着握刀的手,却温柔得像是要去画女孩子的眉。
真是妙不可言而又赏心悦目的剑道啊!
然而这只是围观者的感受,对于作为身处暴风眼中心的顾寒舟来说,感受自是另有一番不同。
他只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忽然气质一变,从目视远山的观者变成了执掌桅杆的船长,仿佛一只白鸟忽然从林间跃起,迅速地落在了林边的水面上,明明是四溢的杀机,却诗意得像是扫花的僧侣。在极快中又蕴含着极慢,仿佛可以葬下一段时光。
这已经不仅仅是剑道的领域了,还有一种慈悲的哲意。
顾寒舟感受着正抵在自己脖颈间的木剑,觉得自己与老师之间不仅止有技巧上的差距,还有境界上的鸿沟,自己败得,不冤!
端木赐把木剑撤回,以“倾斜刀尖流落,震散伞上积水”的姿势震荡木剑,这是为了振落剑上的积血,当然,积血是不存在的,是端木赐臆想的。然后他将刀尖纳入鞘口,缓缓地把刀推入鞘中,优美得像是一支舞。
这是完整的“居合”。
而此时此刻敌对的两人甚至都还基本上保持着跪坐的姿态,起码有一块膝盖没有脱离地面,然而战斗已经结束了。
顾寒舟回过神,重新恢复正坐的姿势,将还没出鞘的长剑从腰间卸下,端正地摆放在两人之间,然后整个人上身前倾拜伏在上面,“此战是老师赢了,学生认输。”
围观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声震屋盖,兴奋得面色潮红。
战斗时间虽然极短几乎只有一瞬,但却依旧很够回味了!姿势之优美,气势之磅礴,也足够看diǎn了!号称学校剑道第一高手的顾寒舟,却连端木老师一招……不,是半招都接不过!这个特大新闻已经足够他们这些目击者们吹嘘上大半年了!
更何况决战双方的颜值又是如此之高!
真是不虚此行啊!大家纷纷在心里慨叹。
既有极致的颜,也有极致的剑,这一战会成为海山大学的传说吧。
顾寒舟直起身子,“有一件事还请您知道,我们剑道馆原先也有一位指导老师,是日本人,在外国语学院教授日文,名为源危月。”
“源危月?”端木赐眉峰一挑。
他也来了中国?
……
……
ps:这一章我特意放到中午来发,就是为了让大家仔细看。
应该不会有读者怪我偶尔写一下日本古典吧……在都市里面写中国古典很难办啊……如果是玄幻历史仙侠没问题……可这是都市……会有一种矫揉造作的感觉吧……
而且传说日本剑道是由失传的唐朝剑法发展起来的,大概是……吧。
我发现日本人真的很难区分刀剑,明明用着刀却偏说自己是剑道,所以我也只好一会“刀”,一会“剑”了……
感谢书友【朽木屑】【诸葛加菲】【章根硕】【有时、花开花落】的慷慨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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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源危月
源是一个古老的姓氏,在封建时代的日本,这个姓氏所代表的是仅次于天皇的尊贵,传承到今日,哪怕是已经废除了华族制度的皇室,也依旧承认源氏的门第。
端木赐感慨地说,“我和他是老朋友了,你可以带我去见他吗?”
顾寒舟说,“当然可以,源老师吩咐过,此役无论胜败,都要在事毕后引您去见他。”
“那就带路吧。”端木赐率先起身。
周围围观的群众们见两位正主好像有离场的架势,都有些不舍,虽说是很精彩的场面,但太短了啊!就这么散去他们还真有些舍不得,有diǎn意犹未尽。
不过这又不是平常的歌剧表演,可以让演员们返场,这可是决斗啊!难道让他们再打一次?或者说……再打一个瞬间?
所以众人虽然很无奈很不舍,可也没有办法,只得按着次序缓缓地出了道场,而今天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也会随着他们的离开而流传向更广阔的地方。
……
……
顾寒舟引着端木赐上了一层扶梯,接下来便是剑道馆二楼。
这里的装修是日本式的风格,一间一间的和风木屋并排而立,一路走来就像是走进了明治维新前的日本,那时候还是将军的天下。
顾寒舟把端木赐带到了一扇门前,门是紫檀雕花木门,上面糊着的是白色的窗棂纸,精美中透漏着一丝古意。
“这是您和老朋友之间的相逢,学生又怎么敢打扰呢?告辞。”顾寒舟微微躬身,嘴里说着古老的词汇,与这片小天地有种难言的契合。
“嗯。”端木赐diǎn头。
在顾寒舟离开这一层之后,端木赐轻轻向右滑开了门,然后走了进去。
木门里的屋子很空旷,边角有一瓶插花,在靠窗位置有一张低矮的几案,几案旁还烧着一壶沸腾的水,空气中有着清淡的味道。
“端木君对于时机的把握还是这么的精准啊,你才来,这茶就已经可以喝了。”
煮茶人是一个穿着白色小纹羽织的年轻男子,他在袅袅水烟中转过头,眉目美好如落花,以端木赐的人生阅历来看,大概只有当年那个初入建康城观者如堵的卫阶可以比拟。
端木赐在几案的另一边坐下,看着这个男人煮茶。
源危月用青色细帛擦拭好茶具,从一边的茶罐里取出两三勺茶末置入碗中,再注入沸腾的水,然后用棕色的茶筅轻轻将茶水搅拌成泡沫状,手法轻灵如飞鸟,像是在踩着音乐的节diǎn,隐约中带有一丝禅意,仿佛王羲之在兰亭趁醉挥毫时行云流水般的美妙。
危月将茶碗轻轻转动,把有花纹的一面朝向客人,然后举茶齐眉双手探过长案,将茶碗奉献在贵客的面前。
端木赐深知这个日本人对于礼仪的看重,于是也按照日本茶道的正经礼节将茶碗接过,又重新转动两圈,将有花纹的一面又朝向危月,然后举茶至额,吸啜有声。而后又很虚伪地对茶碗上的花纹表示赞赏。
至此,茶道礼仪完毕,完全符合“四规”“七则”的要求。
端木赐看着对面的这个男人有些微叹,“每次见你都很麻烦啊,这次是茶道还算是轻松,上次在东京见面时你居然让我陪你去浅草寺求签,说是为福岛遇难者祈福,可你求的却是姻缘签;还有一次见你是在歌舞伎的剧场……但我得说我实在是看不懂你们日本人的审美。”
危月微笑,“端木君这么说难道就不怕伤了故人的心吗?无论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啊,在这冰雪灿烂的日子里我们能坐在这里喝一杯热茶,难道不是一件幸事吗?”
端木赐不想和他继续优美地胡扯,“别说那么多废话了,你来海山做什么?而且还来这教书?你家长辈就不管管?他们大概正在筹备你和佳子公主的婚礼吧。”
危月淡漠地笑着,“端木君恐怕忘了,我还有一半的血统来自中国啊,一个血统不纯正得源家后裔,又有什么资格和皇室结亲呢?”
端木赐说,“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最近听说你们日本皇室越来越开放了啊,居然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