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仙(陈风笑)-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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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忠越发地不解了,“那你家舍不得给你养母一颗五转洗髓丹?”
“我说你个大老爷们儿,整天惦记这些家长里短干什么?”老易明显地有点不高兴了,声音也大了一些,“你要闲得无聊,咱俩过两招?”
陈太忠看他一眼,摇摇头,“我不跟人过招,我只会杀人!”
钟离家的人见他俩怒目相视,才暗暗猜想,这两位可能内讧,不成想下一刻,两人又闭上眼睛,各自打坐修炼了。
十余日后,钟离家一行人出了横断山脉,在小樟城外稍微修整了一下。
陈太忠两人没有进城,不过钟离家帮他俩买来了横山道的地图,以及中州概略图。
在小樟城里,大樟城的四家联盟,有个高阶灵仙在坐镇,还专程出门看了两个不速之客一眼,不过他也没有刻意地寻衅,只是眼光有点不善。
陈太忠对此,是完全地不以为然,只要对方不主动找虐,他是不会在意蝼蚁的感受的。
当然,他的态度看到钟离家的眼里,那就是典型的目中无人,倒也是强者风范。
地图到手之后,陈太忠索性直接放出灵舟来,直奔横山道和金乌道的交界处飞去,那里有个浊水郡,于海河就住在浊水郡的彩砂城旁的小镇前屯。
飞了两天,两人来到前屯镇,在镇子外降下灵舟。
进镇子的时候,陈太忠拿出了那块“陈青天”的身份玉牌,镇子的守卫检验一下,还待问老易要玉牌,陈太忠哼一声,“这是我仆人,不用看了。”
老易也真忍得住,也不生气,就这么任由他瞎咧咧。
进了镇子之后,陈太忠才问一句,“老易,你这没有身份玉牌,怎么逛中州啊?城市都进不了。”
“想进城的时候,我自然能进,”老易淡淡地回答,“我不是没有玉牌,只不过不想被人围住巴结……真的,我很烦那种感觉。”
你……不装逼会死吗?陈太忠很无语地看他一眼,又走几步,“咦,那个院墙上有青色棱瓦的,就是小于家了。”
这院子不大,也不临街,不过总还是独门独院,他走上前去,轻叩门环。
不多时,一个青衣小帽的仆人打开了门,上下打量他俩两眼,狐疑地发问,“你俩找谁?”
陈太忠看得也是眉头一皱,于海河身边只有一个老仆,没有小厮啊,他奇怪地问一句,“这里不是于宅吗?”
“不是了,”那小厮摇摇头,生硬地回答,然后手上用力就想关门。
“你吃了爆炎符?”陈太忠登时就火了,抬腿一脚,直接将小厮踹了一个跟头,“事儿没说完,你就敢关门?”
这一脚不算重,可也不轻,那小厮捂着肚子,半天没站起来。
院子里有人听到动静,然后冲出一个十七八的小伙子,接着又走出一对中年男女。
那小伙子的脾气,相当地暴躁,一见到自家小厮被踹倒在地,登时就火了,抬手一指陈太忠,冷着脸发问,“是你打的人?”
陈太忠笑眯眯地点点头,“是啊……不过,我打的是人吗?”
“你来到我家打人,是找揍吧?”小伙子一捋袖子,乍着膀子就走上前,抬手狠狠一推对方。
结果这一推,没推动,他不服气,手上再次用力,还没推动。
然后他火了,就要四处找家伙。
陈太忠也懒得理他,眼睛一眯,看向中年人,阴森森地发话,“于海河呢?”
这宅子是庾无颜为自己儿子买的,眼下换了别人住,他没直接动手拿人,就已经算态度好了。
“死了!”不等中年人接活,那小伙子就没好气地回答。
“什么?”陈太忠一皱眉头,手一伸,直接将那小伙子吸了过来,拎着后脖领子,就把人举到了半空中,“小兔崽子,你再说一遍?”
那小伙子脖子被衣领卡着,没命地挣动着,脸涨得通红,却是死活说不出来话。
“啧,”中年人的脸也是一沉,来人实在太猖狂了,不过眼见对方气势汹汹,尤其是那一手凌空拿人,展现出了极深的修为,所以他只能没好气地发话,“阁下,有话能不能好好说?”
“合着是我不好好说话?”陈太忠气得笑了。
他左手一抬,直接将小伙子的右臂撅折,然后右臂一甩,将人甩出院子外三十多米,然后才笑眯眯地问一句,“这算好好说话了吧?”
“你……你敢伤人?”中年人气得脸色铁青,却是死活不敢上前搏杀,“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我管你是什么人,”陈太忠冷笑一声,他来这家问话,小厮极没有礼貌,小兔崽子直接上手,既然他何须给对方留脸,“蝼蚁,我就问你一句,于海河呢?”
“他……他把院子卖给我了,”中年人犹豫一下,还是实话实说。
没办法,对方的口气,实在太可怕了,称呼人为“蝼蚁”,这绝对是高阶修者。
“这就叫犯贱,跟你好好说话,你不知道珍惜,家里一帮吃了爆炎符的,”陈太忠冷哼一声,“带我去找他……你最好没有买得便宜了!”
“我……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中年人铁青着脸回答。
陈太忠手一伸,又把中年人吸了过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死还是想活?”
中年人被薅住了脖领,眼珠转动半天,最后还是颓然地回答,“好,我带你们去找……不过这院子,我真没有意压价,是小于着急出手。”
“压价了没有,你说了不算,”陈太忠冷冷地回答。
第三百一十九章相见不识
陈太忠押着中年人,在小镇上四处打听于海河的下落。
前屯镇并不大,他在于家的院子动手,把人都甩了出来,不多时,消息就传开了。
于是就有好奇的街坊跟着查看,不多时,中年人的妻子又将守卫拽了过来,“就是这两个人,闯入我家打人。”
守卫当然识得这俩人,刚才进了镇子的,于是走上前,皱着眉头发问,“是你俩闯入民宅伤人?”
“老易?”陈太忠哼一声,“告诉他们,咱们的身份……”
老易却没拿什么证明出来,而是身子直接腾空,漂浮在一丈多高的空中,冷冷地发话,“于海河是陈公子故友之子……有谁不满意吗?”
守卫一见是个天仙,登时就哆嗦一下,再想到陈公子还是天仙的主人,就越发地觳觫了,他壮起胆子,哆里哆嗦地发话,“还请二位示下来历。”
老易摸出一个小牌来,在手上一晃,然后就收了回来,“我们此来,是有门中公干,阁下就莫要多事了。”
那是个……什么牌子?守卫还真没看清楚,不过听到“门中公干”四个字,有没有看清楚,倒也无所谓了——这是宗派中人啊。
事实上,哪怕对方是假冒的,他都不想去招惹——那可是天仙来的,他要考虑后果。
反正当着这么多人,对方自曝是宗派中人,他就有了不管此事的理由,于是冲着那女人摇一摇头。“这我就爱莫能助了。你们冒犯了上位者。”
这个反应真的正常得很。想一想陈太忠在听风镇的遭遇,就可以理解了。
陈凤凰在听风镇不但口碑好,实力也是一等一的强横,但就算是这样,巧器门的两个天仙一到,所有支持他的人,都采取了观望态度。
见到守卫都走了,中年人就更着急了——宗派里的天仙。他怎么惹得起?
于是他四处没命地打听,想知道于海河去哪里了,最后还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一指镇子东头,“海河哥去山梁上住了。”
这就算有了确切的消息,中年人这下放心了,然后才支支吾吾地解释,说于海河前些日子,伤了一个彩砂城的孩子。
俩孩子都是十四岁,都是游仙四级。是这个年龄的孩子中,当之无愧的佼佼者。
那彩砂城的孩子。听说于海河天赋极高,修为也极高,就特别地不服气,特地来前屯镇叫板挑战,结果落败而走。
要说事情到此,也就完结了,但是彩砂城那家输不起,孩子还没说什么,家长不干了,说你用卑鄙手段伤害我家孩儿,导致他修为大损,这事儿不能算完,你得赔五千灵石!
对方是彩砂城的温家,族中有两个高阶灵仙,而于家只有一个小孩一个老仆,老仆是九级游仙,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于海河能拿出的灵石也不多,索性就将自己的院子卖了,凑齐五千灵石赔给对方。
这院子在彩砂城的市价,在六千灵左右,但是中年人也强调,“我买得或许便宜了点,但是海河着急用灵石,他说四千八就行。”
陈太忠也不理他,一路走上镇子东头的山岭。
说是山岭,只是小小的一个土坡,远远地就看到,山坡上有一座茅草搭成的小屋。
三人走上去,不远的转角处,正好走过一个老头,眉毛胡子都白了,他见到中年人,忍不住厌恶地一皱眉,“你来这儿什么事?”
“吴伯,这是海河父亲的好友,前来寻找海河,”中年人讪讪地笑一笑,“找到我买的宅院去了,我就带他来找。”
“海河父亲的好友?”老头先是一怔,眼中精芒一闪,打量一下陈太忠和老易,然后笑一笑摇头,“抱歉,我不认识你俩。”
“蝼蚁,我无须你认识,”陈太忠眼中,也是异光一闪,然后他冷笑一声,抬手拽过中年人来,“你只须告诉我,这厮买那个院子,有没有强迫你们?”
“强迫?那倒是没有,”老头并没有因为对方称呼自己是蝼蚁,就生气或者害怕,他只是淡淡地摇摇头,“当时急缺灵石,四千八百灵卖的,价钱是低了点,不过也还算公道。”
“最公道的价格是多少?”陈太忠冷冷地发问,“也还算”这三个字,他听得明明白白,而那中年人,并没有跟他说时价,所以他自然也问一声。
“最公道?”老头冷笑一声,“最公道自然就是六千到六千二百灵,不过院子已经卖了,也就不说了。”
“你再筹一千四百灵过来,”陈太忠看着中年男人,微微地一笑,“交给海河,这事就算了……你要说没灵石,退出那套院子,我给你三千四百灵。”
对方是四千八买的院子,他三千四买下来,也是要吃掉一千四百灵——谁让你要趁人之危捡便宜呢?
对方那些道理什么的,他不听,他就一个想法:我朋友死的时候,把孩子托付给我了,虽然哥们儿不想当这个阿舅,但是你敢占这孩子的便宜,那你得给我吐出来!
孩子的爹死了,不代表孩子没人管了!
“这……这是彩砂城官府通过了的买卖,”中年人的脸色,登时就苦得不能再苦了。
“滚!”陈太忠一抬手,将他推个跟头,“今天下午,把灵石拿过来,不然的话……今晚我杀你全家,倒是看前屯镇的守卫管不管。”
“你……”中年人脸上的青筋暴起,却又不敢说话,最后还是悻悻地向土坡下走去。
他的身影走出去约有三四百米,一个白皙的少年出现在茅草屋旁,他看一眼陈太忠和老易。略带一点警惕地发问。“吴伯。这俩前辈……你认识吗?”
“不认识,”吴伯摇摇头,脸上的表情有点怪异,“据说是你父亲的好友。”
“父亲的好友?”少年的眉毛一挑,走上前深施一礼,似笑非笑地发问,“原来是家父的好友到了,有失远迎。不过敢问一句……贵客可知家父姓名?”
“那是你老爹,你问我姓名?”陈太忠哼一声,心里实在是有点不爽,“我只知道,他叫庾无颜,其他的我不知道。”
“庾无颜庾叔,只是家父的好友,”于海河微微一笑,淡淡地回答,“家父是落魄一散修。海河不孝,已经把家父购买的宅院都卖了。此身并无长物。”
“你以为我是在图你什么?”陈太忠气得笑了,哥们儿的须弥戒和储物袋里,给你带的东西多了,我图你?
倒是老易闻言,出声发问,“可有人纠缠于你,想要图你父亲的宝物?”
“这样的妄言,是有的,”白皙的少年点点头,“但是,家父真的没有留下什么,两位可以去于家宅院探查……我身后的茅屋,也随便检查。”
合着我想三千四百灵买回宅院,这意义被你另类解读了?陈太忠只觉得,自己实在太冤了。
这一刻,他真想甩手走人,庾无颜你也太不是玩意儿了,让我当阿舅也就算了,还是调教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要不是你已经死了,我跟你没完。
好吧,庾无颜已经死了,陈太忠深吸一口气,“小子,我耐心有限,你要我怎么做,才能证明我是你父亲的朋友?”
“我父亲真是散修,没有财富,”白皙少年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同时斜睥老仆一眼,“我不劳烦贵客证明,但是吴伯不认识您二位……是吧,吴伯?”
吴伯才待说话,陈太忠一抬手,一股威压罩住了对方,“老帮子,我懒得理你,惹得火了,我现在就杀了你……你好歹是四级灵仙,坐看一个九级游仙欺负海河?”
吴伯表面上看,是九级游仙的修为,但是他一个灵目术扫去,知道老仆藏拙了。
正经是买于海河房子的,那是个货真价实的九级游仙。
“贵客果然修得有灵目术,”老仆闻言,也不着恼,只是淡淡地一笑,“我四级灵仙虽然年迈体衰,但是你想对海河少爷不利,恐怕要失望了。”
这主仆俩在中州扎根,以庾无颜的性子,绝对不会亏了他俩,但是家里没有强悍的战力,适当藏拙是必然的。
目前来看,于家的藏拙,好像是被别人发现一点了?
其实想一想,这也不意外,庾无颜不可能让儿子太受委屈。
陈太忠在瞬间就想明白了,甚至他能理解,于海河此刻心里的忐忑。
然而,他不是真正的阿舅,没他有那种耐心,说不得将身子拔高半尺,悬浮在空中,冷笑着发话,“要不赌一下,我一息之间,就能将你斩做一千段?”
吴伯也是见多识广的,见状倒吸一口凉气,半尺虽然不高,但这是天堑一般的距离——天仙?
于家的准备工作做得再好,也防不住绝对强大的实力。
“我不跟你俩扯那些了,庾无颜死了,”陈太忠抬手一招,将于海河吸了过来,“你爸给你留了点东西,你不想要的话,我现在转身就走,也算对你爸有交待了。”
“我爸不是庾无颜,”白皙少年冷冷一笑,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在对方掌握中。
“他死了?”白发老头一脸的惊骇,然后就是涕泪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