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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江上曲成双-第40部分

小说: 江上曲成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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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伯”两个字让何彦风淡然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震动。江叶航脸上却露出淡淡的笑容,他将手中的折扇在掌心轻敲了一下,转过身,迈出半步,又停下,没有回头,“昨天我去过小院,在那里吃了晚饭。不是很合胃口,可是,很温暖。”他顿了顿,短暂的犹豫之后仍然吐出了那三个字,“谢谢你,把他们照顾得这么好。”

白衣公子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很久,他是一个人走回去的,轻快的脚步,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今天的江叶航,与何彦风以往任何一次见到的都不同,那周身散发出的疏朗平和的气质,与这个爽朗的春夜格外契合,偶尔闪过的锐气亦不再是以往那样清冷,而是有了一些活泼甚至热切的味道。

这么多年,这个孩子肩上的担子太重了吧。何彦风微笑着想,然后忽然就想起,自己像江叶航那么大的时候,也是一样将整个家族的重担挑在肩上,每一天愁眉紧锁,殚思竭虑,寻找任何一个复兴何家的机会。现在想来,江君夜对这样的自己很不赞同,才有了那之后关于映桐的诸多误会,终于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犹记得,二十年前的那一天,也是个夜晚,也是个阴沉的天气,无星无月。沈家的使者仰着头站在何彦风面前,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他说,青刀门等三个门派的人已经围住江府,沈家从何彦风手中借调的人手,也已经被派去助拳。这一次沈家一定要毁掉江家,把映桐小姐接回去。何彦风什么也不需要做,什么也不需要说,一切都已经安排的很好。

何彦风闻之心惊不已,第一个反应是将借调给沈家的人手召回来。青刀门之流也许不足为惧,可若是加上他手下武功高强的精英,江君夜一个人能不能对付,就不好说了。

沈家的信使似乎看穿了何彦风的想法,冷冷而笑:“何先生若是想阻止,一定来得及。只是沈何两家的合作,大概要就此作罢了。”

清晰地察觉到何彦风的动摇,信使咯咯笑着:“沈家不会伤害映桐小姐,也不打算杀江君夜,你手下的人只是用来牵制江君夜,让青刀门的人放几把火,烧了江家产业而已。何先生只要看戏就好,又何苦多此一举,毁了沈何两家多年的信任呢?那个江君夜,不过是夺人/妻子的小人,他不顾念兄弟之情,你又何必要帮他?”

何彦风紧紧握起双拳,这些年在沈家的帮衬之下,何家刚刚有所起色。他太需要沈家的支持,可是君夜……他举目望向扬州的方向,触目只有无尽头的黑,仿佛可以吞噬掉一切美好的东西,比如回忆,比如未来。一株暗色的花,仿佛是颗埋藏了许久的种子,终于在此时生根发芽,盛开在灵魂的缝隙之间,一个声音轻声说道:

是啊,他不顾念兄弟之情,你又何必去管他的死活?

失去家业,再失去映桐,是他罪有应得。

寒鸦惊起,黑色的翅膀掠走天际最后一抹光亮。

心底的声音越来越庞大,年轻的何彦风心底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意。他像梦魇一般向前走了几步,面无表情地从使者手中接过狭长的木盒。那是沈家定期传递给何彦风的消息,有时是商业上的机密,有时则是江湖上的幕后消息,这是沈何两家合作的一部分。

“你回去吧。你刚才所说的话,我一句也没有听到。”何彦风转过身,语声冰冷,不着痕迹。

“是。”沈家的信使垂下头,暗自敛去唇边那抹嘲讽的笑。







第四卷:曲成双
第55章 五十三、深入敌营
江叶航,芸双,莫含,吴桥,还有贺敬山,曹勉等人围坐在一起讨论沈家之行的时候,小白拖着尚未痊愈的伤脚不请自来。

他并不是一个受欢迎的客人,可是小白用一句话让自己留了下来:“要把沈家的所作所为公布于众,还有比一个曾经的雪牙更合适的证人吗?”

江叶航笑问:“怎么,不想找我报仇了?”

小白默然摇头。这些天他住在何府养伤,虽然名义上是江叶航抓来的俘虏,但事实上并没有人去管束他,他随时可以离开,但他选择了留下。

“害死噙雪的是雪牙,还有我自己。无论如何也算不到你头上,即使当时你不杀她,她的伤势,也活不了的。”他秀致的眉眼有些苍白,显得比以前沉稳许多,只有勾起唇角的时候,还隐约可见从前轻佻的痕迹,“现在我已经成了雪牙的叛徒,帮你们不过是各取所需。反正我也无家可归,只有投靠你们才能活下去,只要你们信得过我,我也很愿意亲眼看到沈家和雪牙倒下的那一天。”

“既然如此,关于沈家和雪牙,白公子还知道什么,不妨在这里全部说出来吧。”芸双说道,“对了,我刚到扬州的时候,因一个孩子离奇中毒,才与叶航相识。那个孩子为什么会中毒,你可知道?”

小白轻笑道:“阮姑娘猜的不错,那的确是雪牙的人做的。当时阮姑娘忽至扬州,沈家摸不透你的立场,你父亲和江君夜曾经是至交好友,他们怀疑你出现在扬州是别有目的,所以随手试探了几次。那时候杨天磊也在我们掌握之中,将你骗出城去,还有袭击你的人,都是试探。”

“杨天磊……为什么会听命于你们?”

“我们骗了他。那小子直到最后都以为他父亲参与了二十年前对江家的那场屠杀。以为江家的复仇会找到杨家头上,为了自保,自然什么都会听我们的安排。也是因为这样,短时间内不能让他们父子见面,所以才有了在九江劫走杨震庭的计划。”

芸双叹了口气:“把杨震庭父子,荷卿还有我这些无关的人全部牵扯进来,沈家和雪牙做事,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莫含一直坐在一边默默听着,这个时候插进来笑道:“沈家行事一贯如此,他们喜http://。欢躲在背后,把相关不相关的人耍得团团转。二十年前亦是如此,他们挑拨青刀门那三个门派围攻江家,再抓住伯父的弱点,利用何家的势力,最终完全不需要沈家自己出面,就毁了江家,顺便为何家制造了一个棘手的仇人。”他含笑瞥了一眼江叶航,又道:“不过,江公子,你还是坚持要亲自见沈老爷子一面?”

江叶航点头:“有一些话,我要亲自对他说。如果我们的谈话失败了,再按照你设想的方法,将真相公布出来。”

莫含不以为然地笑笑:“难道你以为,你跟沈老爷子见一面,他就会自己将沈家做的那些事情公之于众了?在沈家人看来,面子和名誉重于一切,否则也不会因为令堂的事迁怒整个江家了。”

江叶航淡淡一笑:“我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可他毕竟是我的外公。”

“好。”莫含不再多话,随手展开一卷薄纸,铺在桌子上,“这里是沈园地图,杨天磊和彭先生被关在东南方的小楼里,请贺大哥和曹先生沿着这条路线过去救人,而我和江公子……”


三天后,何家五公子何钦与江家少主江叶航的联名拜帖送至沈园,要求沈园调查二十年前江家灭门一案,对此,沈家并没有及时做出回应。

又过了两天,深夜。有百年历史的钱塘沈园被人联手攻入,来人相当高明地将沈园的人手零散分割,分别牵制,身手高明,筹划严密,却似乎并没有伤人的打算。

那个时候沈老爷子正坐在宅院深处主屋里,入侵者还没有来到这里,夜风送爽,也将远处刀剑搏击的声音传送过来,隐隐约约地,总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沈老爷子端坐在椅子上,闭目冥思,在他的对面,沈三公子正站在屋子中间,欠身行礼:“皓宣见过爷爷。”

沈老爷子并没有睁眼看他一眼,只是问道:“是江家那个孩子来了吗?”

“是。”沈皓宣不敢抬头。

“这一次,你也帮了他不少忙吧?”沈老爷子轻轻抬起眼皮,讳莫如深地看了孙儿一眼。

沈皓宣只觉冷汗顺着额角滴下:“皓宣不敢。”

沈老爷子冷哼一声,又将眼睛闭起,他声音沙哑,说起话来缓缓的拖着颤抖长音,与普通的老者并无二致。可是在这个江湖,这个老人随口吐出的一句话,也许就可决定一个人甚至一门一派的生死。“你是打量着我老啦,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雪牙办事,什么时候如此不牢靠了?到底是江家那孩子当真有三头六臂,还是你根本没有杀他的打算?”

“是皓宣办事不利,可……”

“白一琴。”沈老爷子根本不理睬沈皓宣的辩解,“那孩子虽也是个可造之材,可是杀江叶航,他恐怕还不够格吧。叶家兄弟休假了?小七那姑娘呢?”

沈皓宣垂头不语。

“我命你扰乱江记钱庄的经营,你可去做了?为什么我听说,这两个月来江记的生意可是红火得很呐?”七十岁的老人露出的笑容,让人望之生寒,“老三,我虽然经常夸你有主见,有手段,可是你如今算计到我的头上,我可是实在高兴不起来了。”

话说到如此地步,沈皓宣再无可答,反而平静下来。他撩襟跪倒在地:“皓宣……让爷爷失望了。”

“失望?”老爷子张目,一双精光内敛的眸子将整张脸庞点亮了,全不见方才闭目养神时候的苍老。他站起来,两步走至沈皓宣面前,将孙儿从地上拉起来,目光炯炯,“怎么会失望呢?我该庆幸我们沈家出了个有情有义好孩子,嗯?”

沈皓宣咬唇:“爷爷真的要杀江叶航吗?他是你的外孙,身体里也流着你的血。他的母亲,不是你当年最疼爱的女儿吗?”

老爷子扬手,一声脆响,将沈皓宣打得一个趔趄。他没有暴怒,只是冷冷盯着孙儿,周身如笼寒霜,默然不语。沈皓宣抚着被打的脸颊,垂头道:“是皓宣失言了。”

“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半晌,沈家家主挥挥手,似乎懒得再多说什么。沈皓宣担忧地望一眼窗外,动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沉默地退了出去。

沈老爷子坐回椅子上,听着沈皓宣的脚步越走越远,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远处的喧嚣一点点近了,江家那个孩子费了这么大力气,不过是为了见他。他在等,如果那孩子没有本事来到这里,那么自然没有见到他的资格。

一切比老爷子想象的还要快。当十几件武器的寒光在月光下交织成一张银色的网,沈老爷子推开窗,目光定定落在被包围的黑色身影上。

他轻盈似一片翻飞的叶,在繁密的剑光之间随意穿梭。手中软剑随手一挥,就洒下一片银亮的清光。

他出手轻快,对手虽多,他却仿佛只是随手与人切磋武艺一般,身法爽利而潇洒,唇边颇有余裕的带着一抹微笑。他出手很有分寸,剑随意转点到即止,虽然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却并没人伤在他的剑下。

听到开窗的声音,年轻人微微抬头,衣袍翻卷,轻轻巧巧转了个圈,将四个攻上来的对手击退。同时身子飘然而出,落在沈老爷子窗前,凝剑而立。

“何钦?”看清了年轻人的脸,沈老爷子有些意外。

年轻人抱拳:“晚辈何钦见过沈老爷子,您老福寿安康。”

沈老爷子挥手命提着武器追赶上来的人全部退下,冷哼一声:“我还以为家里来了贼,原来是何家的五公子。你深更半夜闯进别人家的宅院,好像不大合礼数吧?”

莫含微笑:“是晚辈莽撞了。晚辈有个朋友想来拜见您老,晚辈只是来替他引个路。”

“朋友?”老爷子冷笑着将莫含打量一番,“我倒不知道,江家的孩子什么时候跟何五公子成了朋友。”

莫含淡淡一笑:“这世上本无永远的朋友,亦无永远的敌人,是敌是友,只存乎一念之间。至亲之人既然能反目成仇,杀之而后快,江家少主与何五公子成了朋友,又有什么稀奇?”

这话背后所指甚是明显,沈老爷子听闻,却只是将目光移开,随手抹去窗框上的灰尘,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何彦风就任你胡闹?何家这是打算,与沈家为敌了吗?”

“不敢。只不过,二十年前那件事,您老的手段实在高明,可惜晚辈的伯父和晚辈自己,都没有兴趣替沈家继续背这个黑锅。”

老爷子眯起眼睛:“何钦,很好,你很有胆量。不错,要扳倒现在的何家,我的确已没有把握。而且,连我的孙儿都成了你们的盟友。我这个老头子,你们怕是早就不放在眼里了。”

莫含抿唇而笑:“晚辈虽然年轻不懂事,却也知道,谁若是敢不把沈老爷子放在眼里,一定会死的很惨。晚辈无意与老爷子您为敌,实在只是给朋友领个路,他似乎也该到了,您老不妨与他好好叙旧,晚辈改日再来拜见。”

“几十年了,还没有人能从这间院子,全身而退。”随着沈老爷子缓慢的语声,森严的杀气从老人周身散发出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瞬间笼罩在莫含全身。

这一刻,草虫不约而同停止了鸣叫,薄云遮蔽繁星,四下里死一般寂静。

“钦儿,你在这里吗?”清脆的呼喊划破凝结成冰的空气,红衣的女子似一团火焰,闯进了剑拔弩张的院子,“我不是说了,要你等我一起来嘛。”何小钏瞪了莫含一眼,在她的身后,跟着黑衣的琉璃影卫,红色的琉璃丝在他们指尖若隐若现。

莫含无奈摇头:“你来做什么?”

何小钏不理他,一转身看到凭窗而立的沈老爷子,头一偏,一张俏脸露出了乖巧甜美的笑容:“沈爷爷,好http://。久不见,小钏可想你啦!”

刚才还一副要取人性命模样的老爷子,竟也露出了可以称得上慈祥的微笑:“哦?太想沈爷爷了,所以深更半夜带着家伙闯进来?”

何小钏吐了吐舌头,笑道:“才没有。小钏是听说钦儿闯进来,怕他不懂事冲撞了您老人家,才急急忙忙追来的。沈爷爷,钦儿是不是惹您生气了?小钏抓他回家,打他一顿可好?就不劳您亲自教训他了吧?”

沈老爷子还是微笑:“你这丫头,可不许骗沈爷爷,你到底是做什么来啦?难道不是帮助姓江的小子,来算计我老头子?”

“才不是!”何小钏竟然急得跺了跺脚,“沈爷爷你不知道,那姓江的有多可恶。如果我们不帮他,他就扬言要杀了我爹呢!”

“又胡说。你爹难道还怕他一个毛头小子?”

何小钏撅着嘴:“我爹当然不怕他,可是我爹心软,面对姓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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