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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江上曲成双-第19部分

小说: 江上曲成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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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影闪过,一旁的梨木小柜被撞开,埋伏在那里的杀手以不逊于江叶航的速度冲出来,阻住江叶航的去路。

送云片糕的小厮右腕翻起,冰凉的刀刃已经抵在芸双后心。

与江叶航略过了两招之后,白衣的年轻人便抽身而退,笑吟吟站在芸双身侧,细长的双眸里七分自得三分冷漠,勾起的唇角满是轻佻的戾气。正是此前中了江叶航迷药的白衣年轻人,“雪牙”的杀手。

江叶航懊恼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色已是冰寒。

噙雪方才被江叶航推开倒在地上,像是伤到了哪里,低低咳了几声才勉强站起来。江叶航长剑滑出,回手架在噙雪脖颈之上,冷冷道:“你故意从高处落下来,是有意让我看出你不会武功,对你放松警惕。雪牙的死士,胆子都不小。”

剑下的噙雪脸色煞白,似是真的很害怕的样子,一双眼睛无助而哀求地望着年轻的雪牙杀手。

年轻人不看她,只是唇边带笑,与江叶航对望。花花绿绿的厅堂之上,原本的客人并姑娘老鸨全部消失不见,只余满室浓香翠幕,却已无半点风月情致。

半晌,白衣年轻人扑哧一声笑了,拿眼睛瞥了瞥瑟瑟发抖的噙雪,笑道:“公子还是把剑放下吧,噙雪的命,要挟不了区区在下。”

噙雪摇摇欲坠的身体愈发晃了晃,似用尽全身力气才强撑着站稳。江叶航一动也不动,只是冷冷将年轻人望着。

年轻人淡淡一笑,拉张椅子在桌边坐下,缓缓道:“噙雪不会武功,在下拿这样的人作为诱饵,今夜之后,本就没打算她还能活着。”

原已失去血色的下唇被噙雪咬得愈发苍白,一双眼睛在震惊之后迅速暗淡下去,变得哀伤而绝望,却仍是不死心地紧紧盯着年轻人,硬气的什么话也没有说。芸双如今自己也是被人劫持,看到噙雪的表情,却无端生出几分同情来。

看这姑娘的表情,那年轻的杀手,分明就是她的心上人吧。

见江叶航仍是没有说话,年轻人悠然开口,凉凉语声听得人心中一颤:“公子若仍是不信,不妨同在下赌一赌。赌是在下更加在乎噙雪的命,还是公子你,更加在乎这位阮姑娘的命。”

屋子里安静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虽然还是白天,窗外的喧嚣却被低垂的帘幕牢牢关在外面,隔成了两个世界。江叶航终于淡淡一笑,道:“说吧,你要我怎样?”

“不敢。”年轻人目光闪动,“只是公子的剑,就暂时交给在下保管吧。”

芸双面色刷地白了,她知道这年轻人的目的是什么,可是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江叶航顿了顿,轻叹一声,回剑入鞘。噙雪得到自由,却未向同伴走去,而是腿一软倒在地上,眼中泛起一层水雾。可是没有人理睬她,所有人的目光聚在江叶航身上,看着他很是随意地从身上解下佩剑,又随意地在手中掂了掂。

芸双急道:“江公子,不要交给他!”

江叶航动作微一停顿,仍是将剑抛给年轻人,然后安慰似的对芸双笑了笑。

年轻人稳稳接过长剑,回身递给自己的随从。江叶航冷冷道:“放开阮姑娘,让她走。”

“现在还不行。”年轻人微笑摇头,“公子如今只是失去佩剑,随时可以夺回来的。在下仍然不是公子对手。”

“哦?这一次倒有些自知之明了。”江叶航还是淡淡地,“那你要如何才肯放人?”

“在下与公子不同,虽然做的是无本买卖,却不屑于用什么迷药毒药。那种下三滥的手段,胜之也是不武,公子说是也不是?”他一边说,一边拈起桌上的噙雪斟的酒杯把玩着,又笑道,“噙雪,你也太过小气了。招待公子,怎能用这么寒酸的酒杯。”

他回身示意,随从立刻递上一只犀角杯来,看去颇为名贵,雕工精美,足有寻常酒杯三个大小。年轻人亲自提了桌上酒壶将这大号的酒杯斟满,缓缓推至江叶航面前:“请公子先饮了这杯酒吧。”

“你不要太过分!”芸双怒道。

年轻人不理她,只笑吟吟望着江叶航:“只是美酒而已,相比公子那天赏给在下的迷药,也不算很过分吧?”

江叶航不动声色看他半晌,淡淡一笑,缓步走到桌前与年轻人相对而坐:“这个局,你已布置多时?”

“不错。”

“这一路引我们来的标记,都是假的?”

年轻人漫不经心笑笑:“那个啊,是我留下的。”

“你怎么知道我和荷卿之间的暗号?”芸双惊道。

“大概是你的那位朋友留标记的时候太不小心,被我的同伴察觉了吧。破解和利用这种东西,雪牙的每个人都很擅长。”年轻人解释的很耐心。

江叶航微微眯起眼睛,问:“顾荷卿人在哪里?” 

这个问题让芸双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却见年轻人摇头笑道:“也罢。我便发个善心,告诉你们也是无妨。顾荷卿和杨震庭本来确实是在雪牙手中,不过前两日刚刚得到的消息,那二人已被他人救出,平安无事。”

“真的吗?”芸双喜道。

年轻人耸耸肩:“在下没有说谎的必要。劫持杨家的事也不是在下负责。在下的任务,只是杀掉公子你而已。”

江叶航笑笑:“我竟不知雪牙还会接那样的生意,也不知雪牙行事原来如此高调。”

“既有人出得起价钱,雪牙怎样的生意都可以接。至于公子你,”他抬手摸摸鼻子,“大可不必担心,这家青楼里的人已被蒙住眼睛关到后面柴房,之后放出来,这里的痕迹已被清除干净,公子死在这里的证据,什么也不会留下。”

他含笑说着可怕的话,又瞥了芸双一眼:“至于这位姑娘,只要公子喝下这杯酒,在下便放她出去。算是在下与公子的约定。反正她并不在委托名单之上。”

江叶航似是认真想了想,又问道:“请教尊姓大名?”

年轻人咧嘴一笑:“不敢。兄弟们都叫我小白。”

这当然不是真名,应该只是作为杀手的代号。但江叶航没有多问,只点点头,抬手端起犀角杯,将酒饮下。

“江公子!”芸双声音颤抖,眼泪已夺眶而出。

他很快饮完,甚至还将杯口侧过来让小白看了一眼,容色如常,看不出有什么变化。然后,握着空杯子的手突兀抖了一下,杯子一歪,掉在地上。小白与江叶航只隔一张桌子,看得分明,只见江家少主深吸口气,缓缓闭上眼睛,眉头深深蹙起,双拳握紧,慢慢缩进衣袖当中,很明显是在微微颤抖。

年轻人抬眉笑道:“消息果然没有错。”

江叶航也不睁眼,只从紧抿地唇间沉沉吐出两个字:“放人。”

“再等一等。”小白站起来,“原谅在下还是不大放心。”还未等芸双明白他要做什么,年轻人出手如电,已点上江叶航身上几处大穴,笑道:“如此一来,没有两三个时辰,公子是一定无法自由运转内力了。”

江叶航眉头皱得更紧,脸色越来越苍白,随着穴道被点便是一阵咳嗽,最后兀地吐出一口血来。鲜血溅在他蓝色衣襟上,触目而惊心。可是他竟已无力抬手擦一擦唇边血痕,只喘息着,缓缓睁开双眼,虽整个人看来已毫无气力,眼神却仍是凛然,一字一字重复道:“放人。”

小白似乎终于放了心,一挥手,挟持着芸双的随从收回长刀,推着芸双向门外走去。







第28章 二十七、芸双的愤怒
芸双被小白的两个随从推着,只觉得眼前景物一阵模糊,又似乎一瞬间视野尽被血色染红。芸双脑海中一片空白,茫然回过头去。江叶航还好好坐在那里,望着她的眼神甚至还蕴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苍白也温暖。可是视野尽头的苍白笑容正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似乎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似琴弦断裂的一声在脑中漾开,怒火瞬间蒸腾泪水,芸双的视野重归清明。她挣脱随从,抽剑出鞘,抹一把脸上泪水,瞪着小白:“要杀江公子,先过我这一关!”

两个随从上前阻拦,芸双嘴唇紧抿成一线,扬起一把事先备好的迷药,叮当几声长刀落地响过,两人倒地不起,四周忽然变得一片寂静。

小白抬手抚上自己的刀柄,笑道:“阮姑娘何必给他陪葬呢?原本在下是要放过你的。”

“少废话!”芸双握剑的手因过于激动而颤抖着,目光凌厉,“杀了我,再杀江公子。或者,死在本姑娘剑下。”

“哦?”小白饶有兴味,“阮姑娘真的要杀死在下?”

那语气里带了七分不屑,芸双心想这个人一定调查过自己。对,阮家二小姐,自幼养尊处优,虽然从小习武,却从未杀过一个人,甚至见了杀人场面还会反胃。可是那又怎么样,芸双冷然一笑,深吸口气,“不错。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话音方落,人已跃出。江叶航望着芸双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又慢慢闭上双眼。

江叶航曾说此人刀法似来http://。自东瀛,刀路诡谲难测,果然刚一交手芸双便频频遇险。她记起江叶航说过的话,要拿准自己的节奏,莫被对方诡异身法影响了去。于是急忙收敛心神,凝神应战,一招一式才渐渐沉稳有力起来。

如此二十余招过去,芸双渐渐适应了小白的路数,但寻不出破解之法,手下招式防多攻少,仍是落了下风。正胶着时,那无比熟悉的语声在耳边响起,中气略微不足,轻轻的,却让人没来由安下心来:“此人刀法虽狠,力不长久,凝神守住,胜负应在百招之后。”

和前日与何小钏对剑时一样,是江叶航用传音入密将声音直接送入芸双耳中。芸双不动声色向江叶航那边瞥了一眼,只见他微垂眼眸,一副静静调息的样子,真不知道浑身无力内力又被封了大半的情况下,他是如何使出这样极为消耗内力的功夫的,不过这大概也说明,他现在的情况并不似外表看来那般严重。想到这里,芸双精神一振。

小白的心情却有些不好。他是个杀手,最擅长潜藏,伏击,抓住敌人薄弱的一瞬,以诡异刀法一击得手。而这样正面对敌,却非他所长。上一次他以为江叶航重伤之下有机可乘,过于轻敌,被人家轻巧化解。这一次满心想着一雪前耻,谁知还是轻敌了——这个小丫头,本以为不足为惧,却料不到如此难缠。

阮芸双,他抬眼看这个姑娘。今天她做男装打扮,淡蓝衫子将一张脸衬得清秀稚嫩,年纪看去比噙雪大不了多少。方才她生气起来,有那么一刹那像个发怒的小豹子,爪牙凌厉杀气迫人,的确很出乎意料。但如果仅仅这样,也仍是不足为俱的。真正让小白头疼的是,交手之后芸双竟会如此冷静。

刚才芸双在愤怒中冲上前来,是正中他下怀的。没有人能在愤怒的时候不犯错误,而他只要准确把那错误找出来,便可轻易克敌制胜。谁料想,如今二十余招过去,对手剑法竟然愈发圆融细密,怎么也寻不出可乘之机。小白好奇之余再向那双眼睛望过去,方才还怒火中烧的双眸已是一派清明,被剑光照得明亮而笃定,似夏夜里发光的星辰。

原来不是所有小姑娘都像噙雪那般无用的啊,他在心中暗叹一声,余光向噙雪那边扫了一眼。那个不会武功的少女正愣愣沉思,鬓发散乱,瘫坐在地,自方才起便没有移动半分。没死掉是她的运气。小白自鼻中闷哼一声,又收回神思,一柄长刀带着风势挥了出去。

芸双侧身出剑化解了这一招攻势,与此同时,江叶航的声音正在缓缓告诉她,待小白颓势稍显的一瞬,要如何如何方能克敌制胜。芸双一一默记在心。这段话太长,他气息微弱,总要低头咳上几声,休息片刻再继续说下去。

将整个心神沉浸在战斗当中,芸双渐渐觉得心头一片澄澈。她双目锐利盯住小白每一个细微动作,的确像一头小豹子一般静伏在草丛中等待时机。直到小白出刀的手微微一沉,招式略微慢了一慢——

就是现在。

似一场流星雨骤然降临,又似万千焰火齐齐升空。小白视野所及之处一片亮白,已分不出这夺目光芒是从哪里发出,又将归于何处。芸双的剑凌空而起,是这光芒中唯一的活物,正毫无滞涩地穿过小白一刹那间露出的破绽,水银泻地般向他袭来。

小白连连后退,面上第一次浮现惊惧之色。可是芸双攻势并未停止,这丫头也不知哪里得来这样绵长气韵,招式狠厉刁钻,杀意连绵不绝。小白心思急转,觉得对方锋芒正盛,这样下去自己大概不妙,不如暂且退避。他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钻牛角尖,最会审时度势,好在江叶航如今这般情况,机会总不难再寻得。这样想着,便渐渐退到窗边,意欲翻窗而走。

芸双紧跟在后,刷刷几剑连环刺出,小白身形一窒,一片衣角已被削落。他暗叫一声侥幸,左拳挥出打破窗棂,也顾不得大白天此举是否太过引人注目,抬脚便要跃过窗台。

也不过就是这时,一道疾光浮空扬起,瞬间拂上眼睫,似窗外明媚春光一闪。小白一颗心却陡地沉下去,他已看清那道光芒背后,是夺命利刃直向自己咽喉飞来。可是当他看清的时候,一切已来不及了。

微微放大的瞳孔中映出江叶航的身影。不可能!他明明已经连一只酒杯也握不住,周身内力亦被封了大半,又牵动旧伤,无论如何,他怎么可能发出这样致命的一招。可是那原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的江叶航,现在已睁开双眼,眸中流转的笑意似在嘲讽他的愚蠢,还没完全收回的右手稳定而有力,还哪里有丝毫颤抖?又被骗了吗……是消息有误?不,给他消息的明明是……

电光石火间他心中转了多少个念头,都被濒死的恐惧拉入深沉暗夜。

利刃无声,寒气穿喉!

一声女子的闷哼响在耳际,混沌意识重新凝结。眼前是大片血光,开在淡绿色的轻纱长裙上。长裙曳地,鲜血随着裙摆散开,似仲春田野上零星野花,一齐绽放又瞬间枯萎。

“……噙雪。”小白站在原地愣了一愣,喃喃低语。

江叶航无声叹息,这个白衣年轻人运气太好。偏偏噙雪姑娘颓然坐在江叶航右侧不远的地上,才让她看到了他桌下拔出匕首的细微动作。他再也没有料到,这个仿佛被抽空了灵魂一般的女子会突然回过神来,冲过去用身体挡住这致命一击。也罢,江叶航垂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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