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雨歇-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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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无忌也得记自己的情,这可是帮了三个人的好事,不做白不做。
想到这里,宇文士及笑着对李元吉道:“齐王,要不这样吧,就让臣代替您去秦王那里帮李世勣将军说说如何?”
李元吉一听,唔,这样不错,人情也做了,我也不用去看李世民的脸色:“好,好,就这样吧,本王有事,先走一步。”他把拔脚就走。
宇文士及目送李元吉离开后,方笑着冲长孙无忌一拱手:“长孙大人,走吧,我陪你去见秦王。
长孙无忌只想大笑三声,面子上却绷的很紧:“唉,多谢大人,大人先请。封大人,您看……”
“哦,你们去吧,秦王仁义,不会驳这个面子。老夫在这里陪陪李世勣将军,唉。”
长孙无忌本想多拉几个人下水,听封德彝这么一说,他也不勉强,微微躬身行个礼,转身跟上宇文士及去洛阳宫找李世民了。
这边,封德彝将边上一脸凄惨模样的尉迟敬德叫到身边:“敬德将军,李世勣将军怕是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麻烦将军先去找口棺材吧。唉。”
尉迟敬德马上转身就走,眼角处却默默流下几滴泪水。战场上与单雄信虽然只交锋一次,但尉迟敬德却一直想和单雄信真正较量一下,毕竟两人都善用长槊。再说,他也深喜单雄信的勇猛,看到对方这等下场,不由地感到心酸。
长孙无忌和宇文士及匆匆来到洛阳宫内,李世民正和杜如晦讨论什么,而唐瑛站在他身边,插两句嘴,又磨一会儿墨。被匆忙而入的脚步声惊醒,唐瑛和李世民对视一眼,心道,来了。
长孙无忌跟在宇文士及身侧,故意落后半步,既显得知礼懂规矩,又暗示了李世民,这事做成了,他还找到了帮忙扛祸的人。
李世民看懂了长孙无忌的暗示,轻轻放下手中的笔,笑着站起身来:“克明,咱们等会儿再说。宇文大人如此匆匆而来,一定找本王有事。”
杜如晦忙走过一边,低头不语,他本对宇文士及没什么好感,知道对方就是有事也与他无关,所以,他根本不予理会。唐瑛也做出恭顺的样子,默默伺立一边。
宇文士及见李世民如此待他,甚是有面子,紧走几步到得案几前,微微躬身行礼:“秦王,下官前来,却是有一事相求。”
“哦?大人言重了,本王拂谁的面子,也不会拂您的面子,什么相求之言,说的过了。”李世民回答的非常谦虚,你宇文士及是我老爹的心腹臣子,我可不敢怠慢你,再说,你肯站出来帮我扛下这等大事之责,我得谢谢你。
李世民的谦逊让宇文士及很高兴:“呵呵,秦王说笑了。今儿这事吧,下官却只是帮齐王为李世勣将军说两句好话。”
“李世勣将军?他有什么事需要惊动齐王?”李世民故意做出一脸的诧异表情,其中还带着隐隐的不满,好像在说,李世勣有事不会亲自来求我,居然找齐王求情?
宇文士及呵呵一笑,才要说话,长孙无忌轻踏前一步:“禀报秦王,单雄信在牢中自杀了,此事是臣失责,只是……”
“什么?”李世民表现的可谓十分到位,他本是笑嘻嘻地站着的,这下是猛地离开座位,腾腾腾腾几大步跨到长孙无忌面前,厉声道:“你说什么?单雄信怎么啦?”
长孙无忌配合默契,马上低垂了头,小声道:“臣失察,请秦王责罚。”
李世民狠狠地瞪了长孙无忌好一会儿,才道:“本王是觉得你一向做事严谨细致,才让你去管理司狱,你却……唉,这下让本王如何对李世勣将军交代?你,你,你干的好事。”
宇文士及一看,哟,秦王果然抹不开面子了,早听说秦王不杀单雄信是李世勣苦苦哀求的结果,原来是真呀,让我赶紧去劝劝:“秦王息怒。这事也怨不得长孙大人,他也料不到犯人会自杀嘛!秦王对李世勣将军已经很体恤了,可,这事真的不怪大家,只能怨那单雄信想不开。”
李世民长叹一声:“宇文大人,本王本应该秉父皇旨意将单雄信斩首的,可李世勣将军和那单雄信却是结拜兄弟,他苦苦哀求,以至于痛哭啼血,本王实在是……唉。这下,本王对李世勣将军就难开口了,他若有个埋怨……。”
宇文士及笑笑:“秦王无须担心,李世勣将军就在现场,他完全知道始末,不会埋怨秦王和长孙大人的。眼下,臣来此就是想请秦王同意,就让李世勣将军把单雄信的尸身领回安葬了吧。天气如此炎热,放久了,也不好。”
李世民唔了一声,点点头,又问道:“齐王也知道此事?他也有此意?”
宇文士及赶紧说:“下官与齐王正好路过牢狱外,听得此事,已去看过。唉,是有些惨。齐王也说,单雄信是条汉子,既然与李世勣将军有兄弟之义,也该让李将军把人领回去。”
李世民叹气:“齐王仁心呀,本王也不可做那小人。长孙无忌,此事你协助李世勣将军办了吧,就不用来回本王了。”
长孙无忌答应一声,赶紧往外走。没走几步,身后却传来杜如晦的声音:长孙大人请留步。长孙无忌赶紧回身望去,不知道这位固执的家伙又要说什么了。这一望,喝,杜如晦却是满面涨红地扶着唐瑛,而唐瑛真是一脸的苍白歪歪倒倒,一副被深深打击了的样子。
李世民眉头微微一皱,心想,杜如晦呀杜如晦,你可千万别添乱子。不过,他见杜如晦扶唐瑛扶的那么辛苦,又很想笑,赶紧上前几步将唐瑛接到自己手中,免去了杜如晦的尴尬。
杜如晦轻轻松口气,还好不算失了礼节:“秦王,请长孙大人多加留意。单雄信之生死毕竟干系不大,可王世充和窦建德等人,万万不可再出差池。”
李世民心道,那两个人都不会自杀的,不过,他却很认真地点头,抬头对长孙无忌吩咐道:“杜大人提醒的对,你可要小心在意了。”
长孙无忌轻轻松口气,躬身领命:“是。”
“嗯,去吧。”
李世民又转身面对宇文士及笑道:“宇文大人,齐王那里,就拜托大人回话了,本王这里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送大人了。”
宇文士及正看着唐瑛好奇,不知道这位王英为什么这样,看来,这个王英身上还有些秘密。宇文士及很想探知一下这个秘密,可听了李世民明显赶人的话,他哦哦两声,不得已离开了。
等宇文士及一走,杜如晦赶紧看向唐瑛:“秦王,这……”
李世民叹气:“事出突然,本王也没料到呀。唐瑛,事情已经出了,你要想开呀。”
唐瑛装出有气无力的样子,点点头,却是默默流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李世民再叹一声,扶着唐瑛往里走:“你先去歇息一下,回头我再让无忌把事情详详细细告诉你。”
唐瑛连点头都免了,在李世民半搀扶半强迫下,踉踉跄跄地走到内殿中去了。其实,唐瑛此刻真想笑,无论如何,她的计谋成功大半了,剩下的有长孙无忌帮着照应,不出两天,单成就会带着单雄信远走高飞了。只是,她也没想到,长孙无忌不仅很好地完成了配合任务,还能将李元吉和宇文士及拉下水,哈哈,这可有些好玩了。
李世民也很想笑,长孙无忌这招使得太好了,以后就算出了事,他也没任何责任,相反,倒是齐王的责任大一些,他就在现场嘛!不过,这事真正担了干系的人反而是啥也不知道的李世勣。当然,如果单雄信不再反我大唐,就算以后别人知道单雄信没死,大概也不会跟李世勣过分为难,而自己的父皇,也不太会就此发太大的难,毕竟,说起来,也是人人重义气的时代嘛!
瓦岗三年 第二百零二章 建议
第二百零二章 建议
轻轻扶着唐瑛往里走,李世民小声道:“你明天千万别出来,李世勣一定会设灵堂的。”
唐瑛点头:“明白,我装病。”
“也好,把房门关了,谁叫也别开。”
“嗯。”
李世民将唐瑛送到内殿后,才走出来,就见房玄龄急冲冲地跑了过来,而杜如晦还伸长脖子冲自己这边看。他知道这两位都是担心唐瑛,心中好笑,却只得板着脸,把眼睛看地上的砖缝,唯恐那两个聪明人看出他眼中的笑意。
房玄龄跑到他跟前:“秦王,这事太意外了,单雄信……唐瑛如何?”
“唉,悲痛欲绝,在里面哭呢。毕竟是她的恩人,也算是兄长。”
房玄龄抹去额头的汗:“没去见单雄信就好,没去就好。”
杜如晦不乐意了:“玄龄,你什。么意思?岂有不让唐瑛去见单雄信最后一面的道理?”
房玄龄苦笑:“克明,这你还不明白?。不见,大家没事,见了,都要有事。”
杜如晦一看阴沉脸的李世民,。明白了:“唉,这心里可就苦了。”
房玄龄也叹:“这事真是,这人咋就这么想不开?”
李世民慢慢坐下:“本王虽也心痛,却觉得似乎这样。最好。”
房玄龄想想,也点头:“是呀,如果陛下不许,单雄信再。被斩首,这,大家都不好过。倒是他自杀了还好一些。”
杜如晦哼了一声:“倒是没想到齐王也肯为此说情。”
“齐王?”
杜如晦将宇文士及来此的话语一一说与房玄。龄,房玄龄才明白过来,他也冷笑一声:“齐王这是做了一个顺水人情,不想和李世勣将军结怨而已。唉,眼下,李世勣那边倒没什么,就怕唐瑛控制不住自己。咱们对外可都是拿李世勣来作文章的。”
李世民摆摆手:“。唐瑛这边,本王会看住她,不让她踏出宫门一步。玄龄,这两日,唐瑛就不去你那里帮忙了。克明,你去嘱咐无忌,让他协助李世勣尽快将单雄信入葬,免得夜长梦多。等我们离开洛阳之前,本王再安排唐瑛悄悄去祭拜一下。”
杜如晦点点头:“臣,马上就去。”
送走了两个心腹,李世民才回到内殿,唐瑛坐在一面大铜鉴前,脸上布满了泪水,说不清是哭是笑的。
李世民一看,却是心疼了:“唐瑛,不过是分开几年,你要是担心,过两年,就把你嫂子和孩子接到长安去,找处宅子安置他们,你可以经常去看看。”
唐瑛抹去泪水,摇摇头:“我不担心嫂子他们,李兄能很好地照顾好他们。我只是担心单大哥,怕他静不下来呀。”
“不会的。”李世民上前几步,拉起唐瑛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手中:“你把自己的命托付给了他,他是讲情义的人,不会不顾虑你胡来的。”
唐瑛苦笑一下:“他那么好动的一个人,要他隐匿起来,也真有点难为他。不过,这样也好,磨磨他的性子,以后就能安安心心地过日子了。”
李世民笑着抹去唐瑛眼角的泪珠:“好了,你安心在此等候,出了这样的大事,本王不得不去巡视一番,免得那王世充和窦建德也学了单雄信。”
“噗。”唐瑛被他逗笑了:“窦建德或许还有点英雄气概,王世充嘛,呵呵,你把绳子给他挽好了,他也不会上去。”
李世民也笑了:“这就是我许窦建德不死,却没有对王世充许诺的原因。”
唐瑛皱了一下眉头,想起她好像看书中写的是窦建德和王世充都被烧死在驿站中了,难道,那真是意外?如果真有这种意外,自己要注意不让它发生才好:“秦王对窦建德有不死的许诺?”
“嗯,我有些喜爱此人,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你知道吗,窦建德被擒获后,我问他,我来打王世充,关你什么事?你猜,窦建德怎么回答我的?”
唐瑛想了想,摇摇头:“无非是讲义气呀,唇亡齿寒之类的。”
李世民摇头了:“不,他这样回答我的:我不来,还劳烦你去打。”
“啊/?”唐瑛愣了一下,又笑了:“他倒是实话实说,一点也没藏着掖着。”
李世民也笑:“是呀,我又问他,你好好的地主不当,怎么跑去造反。他说,你的皇帝老子好好的唐国公不干,不也造反了。我反驳他,说我父皇起兵不是造反,是为了匡扶隋室。他嗤之以鼻道:你们那个不过就是个借口,实质上还不是一样。”
唐瑛歪头想想:“这个窦建德诚实的有些可爱。”
“是呀,我也喜欢他的率真。”
唐瑛点头:“秦王,窦建德虽然被你擒获了,可他的旧部和家人还在河北。河北豪杰众多,窦建德又颇有人缘,他如果能在长安明确表示臣服,并召集旧部来降,河北的安定下来就快了,百姓也可避免不少战祸。”
李世民嗯了一声:“我也有这种想法,所以就许了窦建德不死。对了,这几日四面传来消息,王世充原来的不少部下听说洛阳已破,纷纷投降,原郑之属地,也纷纷打出了唐的旗号,看来,要不了几日,河南就可以安定下来了。”
唐瑛喜道:“如此,秦王大功告成了。河南安定,中原一统,河北安定,天下一统。恭喜秦王了。”
李世民哈哈大笑:“承你吉言了。”
到了晚上,长孙无忌终于忙完了单雄信的“后事”,来见李世民做详细汇报了。
“这个单成可真是个人才,那哭的逼真不说,眼泪止都止不住。而监牢墙上的血迹、脑浆和那单雄信头上的伤痕,也做的跟真的似的,臣都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单雄信是真的撞墙自杀了。”
唐瑛笑道:“单大哥前额的伤是真的,不打不行,也算破相换面了。至于头上的血和脑浆也都是真货,只不过,肯定不是人的,不知道单成弄来啥动物的。至于单成的眼泪,是我让他用辣椒水泡了衣袖,只要往眼睛上这么一擦,眼泪哗哗的,想止也止不住。不弄的逼真一些,怕露了破绽,被有心人看出,当众一说就穿了。”
长孙无忌哈哈大笑:“我说呢,就看那单成不停地拿衣袖擦脸,却是越擦越哭的厉害。”
李世民赞赏地看着唐瑛说:“还是你这主意想的好。”
唐瑛摇头笑:“要不是